血色残阳(黑帮的家法同人)-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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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进发现曼陀阁以后不知道是联系越来越多，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一飞和谢玉峰越走越近，在自己面前有时候都毫无掩饰地称兄道弟，他深吸几口气，硬生生压下火气，一瞬间居然恢复了平静，说道，“相信？霍一飞，你告诉我你认识谢玉峰才多久，凭什么这样信任他？”，压着怒火的质问，周进的声音异常冰冷，不大却掷地有声。
“老七。”，周进叫应七，目光却盯着霍一飞不放，拿过应七手里的东西，冲霍一飞一甩。
哗啦啦……哗啦啦……纷纷扬扬，一叠照片飘摇着散落在霍一飞前面，霍一飞被周进盯着，既害怕又心虚，自然地低下头，把地上的东西看的明白。
“你看看这些是什么？他都做了些什么？”，周进指指地面。
霍一飞看到的照片就是周进攥在手里的那些白逐影提供给他的谢玉峰的罪证，这些照片，曾让周进愤怒异常，也曾让周进犹豫不决。现在看着谢玉峰或从容或傲气地与形形□的人站在一起，霍一飞被问得哑口无言。
“刚刚他也亲口承认自己是达盟的人，霍一飞，空口白话，你说谢玉峰不是叛徒，那就拿出能证明的证据来，没有证据，我不会相信，和记也不会承认。”
周进的几句话说的稀松平常，可他嘴角斜抿着，显然刚才的顶撞已经让他气的怒发冲冠，现在的平静只是他克制忍耐的表现。一飞跟他多时这点怎会看不出来，只是不想看着谢玉峰被冤枉致死，日后进哥后悔莫及，其实一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信任谢玉峰，这么认为进哥要是错杀了一定会后悔，也许是谢玉峰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对进哥关心不是虚假的，也许是援救进哥的关切不是装出来，也许是偷听了进哥和七哥的谈话。
人不但要救，霍一飞更想进哥能信任谢玉峰，给谢玉峰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不至谢玉峰日后要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一辈子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进哥面前。所以他明知会惹进哥生气，自己一定不会好过，还是不得不一再多嘴，但他还是捡进哥有可能听着顺耳的说，毕竟进哥的家法不是闹着玩玩的，进哥要是真怒起来，他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和记的人，只要是霍一飞他就打得，教训得，“进哥，小飞可以去查……”
“哼！”，周进轻轻一个鼻音打断了霍一飞，也是这个鼻音让霍一飞知道，自己拣来拣去说的话还是撩了进哥的脾气，偷瞄着进哥的脸色，霍一飞似乎在进哥冷峻冰寒的目光里看到了正在不断扩大的熊熊烈火。
“没有，没有你就敢来这里放肆，说，人救到哪里去了？”，前面周进说的还是和刚刚一样不急不缓，不温不火，到了最后一句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声怒喝，在场的人都是心神一震，不自觉地敛声闭气。
霍一飞被这一声吓得身子一抖，知道进哥怒急，他那还敢再多一句嘴，和墨言哥约定墨言哥带人走，他拦着和记的人追，当时说的大义凛然，似乎什么都不在话下，可真临头，霍一飞还是惧怕的。
他低头敛目，紧紧闭上自己的嘴，霍一飞不是有意和周进杠，周进的怒火下来，他也杠不起，可这人都救了，怎么能中途反悔，怕是怕，可这时候他能挨也得，不能挨也得挨。
闭嘴！这意思，估计有眼睛能看到的都明白，“好——，霍一飞你翅膀硬了……”，周进抡起腿，也不分什么地方冲着霍一飞就是一顿猛踹。
霍一飞开始还是跪直了强挨，怎奈进哥一下比一下狠，还使劲往要命的地方招呼，只四五下，霍一飞就支持不住，他又不敢躲闪，只能躬着身子倒在地上，攥着拳头把牙齿死死扣进自己的嘴唇，由着进哥宣泄。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冷汗自紧皱的眉头划过痛苦的脸，一直蔓延到他的肩头，而肩头的衬衫上是一片片阴湿的痕迹，它们几乎连在一起不停地吞噬周围干净的部分。
周进今天似乎特别喜欢霍一飞的胸口，总是往那里踹，霍一飞每每吃痛都习惯地用手去捂，后来他似乎察觉了周进的喜好，索性拿开手，露出胸口让周进踹。
“咚咚咚……”胸口接连挨了几记重脚，霍一飞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变大，嘴张成O型，微微蠕动，看样子是在叫，进哥！但没有声音发出来，似乎什么东西卡在他的喉咙。
周进没有察觉霍一飞的异样，还是一次次地下脚，突然，霍一飞猛地翻身，推开周进的腿，趴跪在地，“噗！”，一口血水喷涌而出，与霍一飞面前的潮湿地面相容，那些血渍黑漆漆的，却比那霓虹灯下妖艳的红色更让人觉得刺眼。
再看趴跪在那里的霍一飞，脸被憋的通红通红的，胸口剧烈起伏，整个身子都跟着一抽一抽地动，撑着地面的手，手指沾着朱红色的泥抠进粗糙的地面，指节惨白的就像在河流里浸泡多日的浮尸。
大口大口地喘息良久，刚有点缓和的迹象，霍一飞一下意识到刚刚他推了进哥的腿。这算什么？抗刑？顶撞在先，接着就抗刑！
霍一飞前一秒还通红的脸瞬间就吓得苍白如纸，认错的话就在嘴边，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身子也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只有头小心地抬起来，惊恐地看向周进，嘴嘎巴嘎巴最后喊出来的还是只有一个含义复杂的，“进哥！”
霍一飞那一口吐血出来，染了两步远还要多一点，甚是吓人，应七皱了皱眉，虽说小飞今天错的离谱，可这样的打法……知道是周进的暴戾脾气又上来了，就想上前劝劝，真这样打死，最心疼的还是周进自己。应七步子才动了一下，就听到周进说话。
霍一飞的动作，周进也吓了一跳，尤其是推他的那一下，当时就有把霍一飞打死的冲动，可看到霍一飞吐出来的血水，冷静了不少，没在追打，耐着性子等他缓过劲去。
“起来！”，周进在霍一飞的注视下，踱到他身侧。
偷瞄进哥说话时的神色，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看，不敢多做迟疑，更没有胆量问进哥要干什么，霍一飞撑着酸痛的身体努力让自己站起来，没等他站稳，他只觉膝腕处一疼，已经被踢跪在地。“嗙！”，膝盖与地面剧烈地碰触，霍一飞的嘴唇上多了一个血洞。
“起来！”，不给霍一飞一点休息的时间，周进紧接着再次居高临下地命令。看霍一飞能自己站起来，虽然有些困难，但应该没什么大碍，周进心里有了底。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 墨雪改了些 先请大家看看 欢迎提出宝贵意见！
感谢甘蔗，其中部分构思是甘蔗的功劳！ 墨雪鞠躬致谢
后面的章节 墨雪陆续更改。 （⊙o⊙）… 改文其实比写难 （⊙o⊙）…
改文后第二章
“起来！”，不给霍一飞一点休息的时间，周进紧接着再次居高临下地命令。看霍一飞能自己站起来，虽然有些困难，但应该没什么大碍，周进心里有了底。
腿被震得有些麻木，可这不影响霍一飞顺从周进的意思，刚才霍一飞还在心里揣测进哥让他站起来的用意，这下霍一飞明白了。他毫不迟疑地站起来，站直，站正，果然，膝腕处又是一疼。
“嗙——”，声音异常清脆而响亮，霍一飞又一次被踢跪在地，离周进近的那几个枪手觉得脚下的地面都随之一震。
“起来！”，略停几秒，进哥冷冷的命令又从头顶传来。这次霍一飞站起来的有些艰难，额头是疼出来的颗颗汗珠。霍一飞不想显得迟疑，也不想让进哥久等，牙齿在嘴唇上用力，强行往起站。
霍一飞努力的动作，并没有让周进满意，不等他完全站直就又把他踢跪，脚下还添了几分力气，这一下就足够霍一飞的后腿青肿起来了，似乎周进是在惩罚他动作的过于缓慢。
“起来！”
“嗙！”
“起来！”
“嗙！”
…………
在墨言和展瀚海安全离开后，骤起的风就跟着停歇，跟着就下起了雨，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如万马奔腾气势浩荡的阴云，酝酿了这么久下来的竟只是淅淅沥沥的细雨。
霍一飞在周进的严厉督促下起来跪下，起来跪下十几次，怕进哥以为他偷懒，他都是照实了的摔，一点巧都不敢讨，他脚下原本还有些断瓦，现在也都被压成了细细的粉末，青色的瓦粉和黄色的泥土混在一起，在阴暗的雨中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它们隐约透着粘稠朱砂的殷红。沾满灰尘和泥土的膝盖，也只有霍一飞知道那里的裤子已经打湿，而它打湿的原因绝不是雨水。震痛，麻木痛也渐渐变成了嘶嘶的沙痛。
再起来，反复地重击双腿根本没有力气支持全身的重量，霍一飞站在那里，身形摇摇欲坠，小腿带动大腿不停地抖动，就像汹涌大海里随时被吞没地一叶孤帆，其实根本不用周进动手，他自己都随时可能跌跪在地。再加上脸色苍白，一头冷汗，牙齿嵌在嘴唇里渗出丝丝血迹，拳头在身侧攥得指节发白，这就是霍一飞全部的形象。
不是第一次看周进教训霍一飞，也不是不知道周进对霍一飞严厉，可看到周进这样折腾他，而他倔强地一次次配合，围观的各位堂主不少人皱起了眉毛，一方面是感叹周进收服人心的手段，霍一飞已经不是和记的人了，就是不听周进的，他周进也无话可说，再者霍一飞离开和记可是惨烈之极，一般人就是不记恨，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另一方面，他们更是起了恻隐之心，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当然各位堂主也十分清楚周进逼问霍一飞的用意，刚刚那个叫墨言的人身手了得，在和记的壁垒森严中毫无惧色，来去自如，绝非等闲之辈。墨言只制人不伤人，和他交手的人最多就是青紫的轻伤，在座的虽不都是行家，却也都看得出来，他手下留了情。那人要是有意躲避，和记想把人抓回来绝非易事，就是找到了要是那人誓死抵抗，只怕和记也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从霍一飞入手绝对是上上之选。
周进盯着霍一飞摇晃的腿，刚开始周进是怒火中烧，后来渐渐平息了一些，下手的力道心中有数，这几下要是平时绝不至于如此，可表现做不了假，一飞更不敢和自己装模作样。
怕是上次的腿伤还没好利落，被人抓去听说受了不少的刀伤，怕打草惊蛇周进没有去看过，也不知道他具体伤到什么程度，有傅残阳在周进倒是很放心。后来霍一飞为了展瀚海的事情不听傅残阳的话，私自跑出来，看他行动利落，应该没什么大碍，周进也没再问，现在想想要是刀伤，时日也没多久，不可能这么快全好，略一犹豫，记得willom说过，小飞的腿经不起折腾，周进毕竟还是心疼，停了下来，收收脾气，问道：“一飞，谢玉峰被救到那里去了？”
称呼变了，语气也平和了许多，这是进哥生气时难得的温和。双腿疼得站着的霍一飞浑身哆嗦，进哥温和的意思他不是不懂，周进期许的目光看来，他愧疚地低下头。
那天霍一飞偷听了周进和应七的谈话，霍一飞了解周进，让进哥说出心软的话，让进哥想尽办法只为给他一个痛快，那么谢玉峰在进哥心里一定占了很重要的位置，进哥已经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妻子，拥有的，在乎的除了自己与和记的权柄，本就没有什么了，霍一飞想为进哥保住这难得的感情，既然进哥不便做，那自然应该让小飞来替他完成。
霍一飞在和记多年却没有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看惯了虚假的嘴脸，看惯了尔虞我诈，突然近在眼前，霍一飞觉得虚幻缥缈，却也更怕失去。记得第一次和谢玉峰正面接触，他俊朗的脸扬着幸福的笑问自己，是应该叫哥还是少爷，那时候一飞就知道他很在乎进哥对他的态度。在曼陀阁实际上他是离进哥最远的，可他还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份执着，在悻悻相惜之外，让霍一飞在对进哥的感情上与他找到了共鸣。
为了进哥也好，为了他和谢玉峰时间不长但真挚的兄弟之情也好，霍一飞攥紧颤巍巍的拳头，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摇摇头。
看了霍一飞的动作，周进先是一愣，进哥给你机会你不要，乖巧如一飞什么时候进哥是有意放他一马，什么时候卖乖能少受些苦，根本不用周进这样明显地提示，偷瞄进哥的脸色他都能把握的很好。火势被霍一飞这一下子噌地撩起来，连同对刚刚顶撞，抗刑的愤怒，直烧周进的头顶。
“好——”，周进频频点头，一个好字变了好几个音调，他气的额头青筋绷起，显然暴怒已经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恶狠狠地说，“霍一飞，你有种！”
“咚！”，周进飞起一脚，狠踹在霍一飞腿上。
只听“嗙！”的一声巨响，接着是“啊——唔~~ ”渐弱的痛呼。“劈啪！”，树枝断裂一样的声音，从腿部出来，霍一飞吓的心惊肉跳。
膝盖哀嚎着传来骨裂似的疼痛，霍一飞猛然曲卷身体，抱着膝盖跌倒在地上，他把头埋在臂弯里，用力蜷缩自己的身体，咬住臂弯强自把低沉地悲鸣连同骨裂的剧痛和对腿再次被打断的恐惧一起压回肚子。那不是似骨裂的疼痛，而真是骨裂的感觉，他的膝盖骨真的被震裂了。
霍一飞环抱着腿，抖动着不停翻滚，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疼的厉害，可周进没有一点怜悯，冷酷地命令，“起来，站不起来？爬也给我爬起来，你不是不怕吗？不是什么都敢做吗？”
看霍一飞不翻滚了，可还是死死地抱着身体，还是疼的紧，周进蹲下，手掌在霍一飞额头狠狠一压，把他的脸压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疼吗？”
霍一飞仰头，嘴边，口腔里，嘴唇上都是红色，血淋淋的，一只衣袖中间的部分被牙齿透过衣料咬出两排血洞，说话间血洞还在不停地冒血。
心里默念，疼！意识有些模糊的一飞，嘴喃喃的动，却没有勇气说出去，躲是错，喊疼也是错，他迷茫惊恐的眼睛只是看着周进。顶嘴是进哥不容的，抗刑也是进哥不容的，冒然救谢玉峰然后和进哥死磕，更是进哥容不得的，进哥打自己不冤枉。进哥您的顾忌，小飞明白，小飞已经做了安排，小飞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疼！霍一飞，你也给我忍着！这才是刚刚开始，顶嘴？抗刑？违命？谁教你的规矩？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今天你要是乖乖的说出来，进哥不为难你，要是不说，我就让你在这把这双腿跪断。”，周进松开霍一飞的衣领，把他摔在地上，站起身，喝令，“起来，再跪！”
闻声，努力几次，挣扎几次，霍一飞跌跌撞撞，勉勉强强才把身子撑起来。
听了周进的狠话，应七上前，“进，行了。他已经不是和记的人了，现在我们和红血会合作，怎么也要给傅龙头一些薄面。”，应七拦着周进，进，你不是不知道小飞那双腿刚好没多久，你真想废了他。
周进听了应七的话，真没再踢，可对霍一飞的折腾也没有结束，他随手在地上拾起一个玻璃瓶，在霍一飞身边摔碎，然后周进指指摔碎的地方冲霍一飞说，“跪这！”。
周进指的那片地面，散落了一层破碎的玻璃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