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年华 作者:慕潮汐(晋江vip2013.1.28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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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兴十分骄傲地努努嘴,说道:“那是自然,现在我跟我姐差不多高了呢。”
陈叔乐呵呵地说道:“徐家出美女啊,你们妈妈是个福气大的。”
徐妈妈端着菜走出来,笑眯眯地说:“这两个都是不省事的,哪里有什么福气啊。”她话虽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席上,两家人坐着叙旧,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对了,小羽啊,叔叔拜托你一个事,行不行?”陈叔看着玺羽的表情带着几分期待,被病痛折磨的他比同龄人老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枯瘦得仿佛只剩一把骨头。
“不用拜托,我代这丫头答应了。”徐妈妈热情地摇摇手,颇有几分武林人士的仗义。
玺羽想,徐妈妈若穿越回古代,必然是个豪气干云的侠女。
陈叔摆摆手,道:“这可不行,我听阿衡说玺羽很忙的。”他依旧将目光看向玺羽。
“没事,陈叔,”玺羽吞下一颗贡丸,有些艰难地说,“有事您直说吧,能帮我一定帮。”
陈衡之盛了一碗汤,递到玺羽面前,带着几分笑意地说:“慢点吃,怎么还这么咋咋呼呼的。”
玺羽讪讪地接过碗,有些不太好意思,却在桌子底下偷偷踹了陈衡之一脚。
陈衡之面色不改,云淡风轻地给玺羽舀了一颗贡丸,细声慢语地说:“嚼细了再吞。”
玺羽恨恨地接过那颗贡丸,暗恨这陈衡之竟然在不知不觉间长成了一枚腹黑。
这边陈叔听了玺羽的话,忙乐道:“我准备让小衡在明年三月的时候订婚,想让你帮他们俩设计个礼服,你看怎么样?”
“好啊。”玺羽忙点头,“这个忙当然帮啦。”她笑嘻嘻的对着陈衡之说,“我就不用包红包,送贺礼了吧。”
陈叔忙道:“那当然,小羽是贵客,哪有再收礼的道理。”陈叔枯瘦的脸上露出红光满面的笑容。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对这场婚礼最期待的人是陈叔。
这么多年,陈叔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现在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看见自己仅有的儿子能够成家,有一个爱他的女人陪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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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渐渐止了,整个世界被银白色的雪覆盖着。
虽然此时天已全黑,但在满地的白雪的映射下,整个天地显现出一片白茫茫的辽阔。
玺羽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提拉米苏,递给站在阳台的陈衡之。
他侧头微笑着说:“我记得你最爱喝的是热牛奶,怎么换口味了?”
玺羽见他故意,便老实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最爱喝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陈衡之将杯子放在阳台的栏杆上,用手轻轻摸了摸玺羽的脑袋,笑道:“傻丫头。”
玺羽够不着他的头,就用手捏了一把他的腰,有些气愤地说道:“真是一点赘肉都没有。”
“小羽。”他将她的手包裹在他的手里。
玺羽抬头看他,却见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你干嘛呢?”玺羽见他沉默,“婚前恐惧症不成?”
陈衡之轻轻一笑,说:“我在回忆我们小时候。”他的笑容璀璨,在白雪皑皑的世界里,却是最耀眼的星辰。
玺羽侧过头,这才知道,那个温润腼腆的少年,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已经被岁月打磨得耀若星辰,皎皎如月。
工作(抓虫)
玺羽除了在徐妈妈的公司工作之外,还和好友丁晓优一起开了间自己的工作室,这间工作室虽坐落在市中心,但是主人的选址却颇有眼光,恰好选在了四季皆如画的湖畔,闹中取静,很是惬意。
秋冬季节,湖水碧绿,残荷静立,远山浮于水面,枫叶红透,映在水里,颇有半江瑟瑟半江红的味道。
这一日,玺羽约了陈衡之和莫言这对新人来裁量尺寸,便早早地来到了工作室。工作室四周都是巨大的落地窗,今天阳光颇好,整个工作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一颗璀璨的钻石。
玺羽窝在窗边的沙发里,懒洋洋的像一只打盹的小懒猫。
工作室的负责人丁晓优给她端来一杯热牛奶,笑嘻嘻地说:“你这甩手掌柜平时不来也就算了,现在来了又窝在这里给我影响店容。”
玺羽笑眯眯地爬起来,蹭在丁晓优的肩头,“亲爱的,你也是全能掌柜,就让我偷偷懒嘛。”
丁晓优拍拍她的头,乐道:“知道啦,谁让为夫娶了个不干事的懒婆娘。”
“唔……亲爱的最好了。”玺羽乐颠颠地捧着牛奶,砸吧砸吧地喝起来,女孩子好起来,总是巴不得和对方甜甜蜜蜜,时刻腻在一起,两个人也时常“夫君,娘子”的相互逗趣。
她和丁晓优在法国认识,有缘的是二人同在一所学校,不过当时玺羽已是学校里的老油条,而丁晓优则是刚入学的新生。
按丁晓优的话说,当时初见徐玺羽,差点以为这个女人是同性恋,看到她就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十分殷勤地帮她拿行李,整理寝室。
丁晓优学的是时装管理,不过对当时在学校赫赫有名的大设计师徐玺羽十分感兴趣,二人又同是老乡,故而在异国他乡,两个年轻的小姑娘便渐渐熟识起来。
“老板,”助理小谢对于两位老板娘像小女生一样相互打闹早已见怪不怪了,她十分淡定地开口道,“您约好的客人已经到了。”
玺羽蹬着高跟鞋走进会客厅,却见到了她不太想见的人。
陈衡之没有来,来的却是莫誓。他站在莫言身边,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许久不见的徐玺羽。
莫誓和莫言虽是兄妹,却长得不太相似,莫誓的脸棱角分明,五官总是带着几分冷然,而莫言则长了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秋水翦瞳,惹人亲近。
莫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阿衡今天有一个重要的手术,就让我先来了。”她温柔的眼睛静静地打量着玺羽,见面前的女子清秀明媚,像一湾澄澈的湖水,心里不禁生出几分好感。
“好,你跟我进来吧。”玺羽礼貌的对她笑笑,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冷漠。不过玺羽扫到莫誓那一张毫无表情的死人脸时,不禁开始难过,这个男人是来干什么的。
莫誓沉默地坐在那,目光静静地瞅着徐玺羽,开口道:“麻烦徐小姐帮我也定制一套手工西服。”
他说话的样子颐指气使,让玺羽有点气闷。她不咸不淡地回道:“知道了,您稍等。”转头便吩咐助手小谢帮他测量尺寸。
玺羽将样品图放在桌上,她笑容可亲地说:“二位看看喜欢什么样子的。”因为莫誓的在场,玺羽不得不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轻松些。
莫言有些兴奋有些苦恼地说:“我都好喜欢呢,不知道该选哪一件了。”
玺羽微笑着看她,果然还是个小女生呢,二十五岁的年纪,就应该是她这样充满着对未来的幻想和憧憬吧。
“若是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可以告诉我们要求。”丁晓优微笑着走过来,给他们两人端来了两杯茶,又将热牛奶放在玺羽的面前。
玺羽调皮地朝她笑笑。丁晓优坐在她身边,小声地说:“这就是你藏着的照片里的那个男人吧。”
玺羽掐了她一把,笑得无风无波。
莫言十分兴奋地说:“我想要很长很长的裙摆,”过了一会儿,又十分期待地补充道,“我想要珍珠缀满婚纱。”
见徐玺羽和丁晓优二人都含笑着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眨眨眼,小声说,“会不会太铺张了呢。”
玺羽笑道:“女孩子一生只有一次,自然要实现少女时期的所有梦想啦。”她随手记着莫言的要求,笑容亲切,在莫言看来就像邻家的姐姐,虽然她的年纪比玺羽要大上一岁。
一直静静地坐着的莫誓忽然开口:“这些我都不是很喜欢,还是麻烦徐设计师重新给我设计吧。”他的声音清冷,是玺羽少见的冷淡。
玺羽揉了揉额头,有些不太乐意地说:“这个工作室里还有几位很有实力的设计师,我的工作排得比较满,可能没办法配合莫先生的时间。”
莫言在一旁赞同地点点头,“是啊,哥,阿衡说玺羽也是抽时间帮我和他设计礼服的呢,你就别捣蛋了。”
莫誓轻轻一笑,随手点燃一支烟,气定神闲地靠在沙发上,说道:“我可以配合徐设计师的时间。”他微眯着眼看她,仿佛雄狮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势在必得。
玺羽叹了口气,“好吧。不过我得先做他们新人的衣服,如果还有时间的话,我再联系你。”玺羽一直是个老实人,对于不想做的事,从来不会把话说得太满。
丁晓优想了想,说道:“前面接洽的工作可以交给我们工作室的其他人员。”她微笑着看向莫誓,像一只狡诈的狐狸。
莫誓眯了眯眼,似乎在思考这个女人的身份。半晌,他说道:“也好。”
玺羽悄悄松了口气,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莫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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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咯,”玺羽从门口探进半个脑袋。
正在闭目养神的陈衡之张开眼,在看到玺羽的那一刻,露出了纯粹的笑颜。“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玺羽笑眯眯地说:“客户就是上帝,你这个大忙人没空去我那,我就只好自觉地来了。”
陈衡之笑着站起来,伸展双臂,“呐,来吧。”
玺羽赞许地点点头:“真自觉。”她站在陈衡之的面前,比他足足矮了一个头。她拿手轻轻比了比,叹道:“以前你也不过只比我高半个头而已。”
陈衡之摸摸她的头,抿着嘴笑道:“你撑死也就一六六。”
玺羽瞪了他一眼,道:“一米六六点五。”她特意咬重了“点五”那两个字,“伸左手。”
陈衡之自觉地伸出左手。
“右手。”
他又乖乖地伸出右手。
玺羽绕到他的身后,叹道:“啧啧,真是衣架子,”她一手量着他的肩宽,一边说道,“以后不当医生了去给我做模特吧。”
“行啊,”陈衡之笑道,“当一辈子的模特都行。”
站在他身后的玺羽手顿了顿,有些勉强地笑笑说:“美得你,你老了谁还愿意看你呢。”她绕到他的面前,蹲下来给他量腿长。
“小羽,”他低头看她。
“怎么了?”玺羽站起来,将记号的数字放进包里,看着他笑道,“我妈让你和陈叔来我家吃饭呢,记得早点到。”她整理好东西,抬头问他,“刚你想说什么吗?”
“没有。”陈衡之笑笑说,“晚上见。”
“晚上见。”她朝他摆摆手。
门缓缓带上,那个人的身影已消失不见,陈衡之坐在那,从嘴里缓缓吐出九个字:“我想要一个有你的家。”像从前一样。
奶奶
一月下了几场雪后,天气便越来越冷,A市又是个水气充沛的南方城市,一遇上降温,整个人都像堕进冰窟似的,刺骨的寒冷从脚底阴森森地蔓上来。
公司放了年假后,玺羽是愈发的懒了,窝在家里哪也不想去。不过今日却勉强的打起精神,把自己弄得光鲜亮丽的去老家看望奶奶。
提着补品的玺羽刚踏进院子,就暗恨自己今日来得真不是时候。
徐爸爸笑容满面地看着玺羽,“阿羽来了啊。”
徐爸爸旁边坐着的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周彩琴。前一刻她正一脸慈爱的帮儿子徐亦辰整理着装,在见到玺羽后,脸上的表情却僵硬了下来,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瞟着玺羽,给人一种明显的小家子气,看起来不太舒服。
徐亦辰生得倒是和玺羽有两分相似,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此时正好奇地看着徐玺羽,带着点期待。
玺羽并没有多做逗留,径直走过他们去里屋看望奶奶。
多年不见的徐奶奶老了许多,和玺羽记忆中那个充满活力的老太太早已判若两人。她坐在那里,絮絮叨叨地和身边的徐容佩说着家常,说着她的儿女们小时候的事。
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养育的儿女就是他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成就了吧。
玺羽走近他们,甜甜地唤了声:“奶奶。”,转过头冲容佩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老人脸上露出孩子般单纯快乐的笑容,她乐呵呵地拉着玺羽的手,干枯如死灰的手仿佛突然遇上重生,任谁也不会想到那双如枯木的手竟会生出这么大的力气来,她紧紧地拉着玺羽的手,好像只要紧紧抓着,就可以把儿孙承欢膝下的快乐留住,就再也不会孤独。
玺羽和容佩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酸涩。
奶奶是真的老了。她再也不能在下雨天的时候给自己的孙女送一把雨伞了;她再也不能将小孙女抱在怀里,把她逗得咯咯直笑了;她再也不能在秋天的时候给孙女织上一件暖暖的毛衣了。因为,她老了,她的步履蹒跚已经走不动了,她的手臂颤抖已经不听使唤了,她的眼睛浑浊已经看不清了,是的,她老了,她已经老得力不从心了。
她不能给孙女们再多一点的疼爱了,所以,她只好紧紧攥着她们的手,也许这样她们就知道她很爱很爱她们,就知道她有多么的不舍。
新年刚过,奶奶就去世了。新年的那一面,就是玺羽和奶奶的最后一面,也许奶奶是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了,才会那样紧紧拉着她的手吧。
玺羽站在奶奶的照片前,照片上的奶奶笑得慈祥和蔼,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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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羽、家兴、容佩三人从老家出来,心里各自有各自的唏嘘和感慨。
三人行到玺羽停车的空地上,却见一群男生围着徐亦辰在起哄,而中间的徐亦辰却哭得不能自已,抽抽噎噎的很是可怜。
玺羽叹了口气,走上去说道:“亦辰,你在这儿干嘛。”
坐在地上的徐亦辰揉揉眼,有些委屈地说:“阿羽姐姐,他们欺负我。”
一群孩子见到徐玺羽,便溜得没影儿了。
玺羽拉起他,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他,问道:“快十三岁了吧?”
徐亦辰开心地点点头,他一直觉得有个哥哥姐姐是个很威风的事,可是妈妈总说,她不是他的姐姐,她会害人,可是长得这么漂亮又对他这么好的姐姐,怎么可能会害人呢?
“你回去吧,等会儿你爸爸妈妈要着急的。”玺羽有些冷淡地说。虽然这个孩子本身没有错,但是她不是圣人,能做到这份上已经不容易了。
“徐玺羽!”周彩琴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伸手就想给徐玺羽一巴掌。
不过徐玺羽毕竟是学过武的,抬手就将她挡了回去。
“你这个没教养的臭丫头,有本事冲我来啊,欺负我儿子算什么!”周彩琴见儿子衣服脏兮兮的,眼睛又红通通得,便认定了是徐玺羽欺负她儿子。
一旁的家兴看不下去,回道:“你哪只眼看到我姐欺负他了。”
“你们都是没教养的丫头!”周彩琴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拉起自己的儿子就准备走。
“等一下,”徐玺羽看了她一眼,实在不想说这个女人的水平和妈妈的差多少,“教养这东西不是谁都配说的,”她看了眼徐亦辰,问道:“亦辰,刚刚那些男孩子为什么要欺负你?”
徐亦辰嗫喏道:“他们说……他们说……妈妈是第三者……说我是野……”他抬头看了眼周彩琴的神色,见她面色不善,忙住了嘴。
周彩琴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从自己的儿子听见这话,自然是不舒服地,她瞪着徐玺羽口不择言地说:“你和你的妈妈一样都是贱人。”
“噢?”徐玺羽笑眯眯地看着她,眼里却藏着怒火,她护短得很,最容不得别人说她的家人一丝一毫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