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复杂-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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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好的，我晚上再来。”
　　
　　“没那个必要。”
　　
　　“那你准备整晚都泡在冷水里吗？　听说我，Severus，　在你不能动弹的时候，需要有个人在你身边。”他的确可以在症状发作前就开始浸泡，并且给浴缸施一个保温咒，但他无法从浴缸里爬出来，直到第二天早上。
　　
　　“你真的以为我会被Black袭击？”现在他开始使用他那经典的嘲讽表情。
　　
　　昨晚，在我不知道Snape为什么会瘫痪之前，我确实曾想过他遭受了袭击，也确实怀疑过Black，而Snape通过摄神取念看到了我的想法。我知道，每次在涉及Sirius的事情上，我都会变得含糊不清，无法明确地说出怎样才算公平正确，对Sirius不是太纵容就是太苛责。就像这次，我不知道怀疑Sirius是否公平。
　　
　　“那就这样定了，Severus，在你完全恢复前我每天晚上都来这里。　我会带着唱机来，这样你可以一边浸泡一边听音乐。　你喜欢老歌吗？　Beatles怎么样？”我愉快地说。
　　
　　“如果你对害我中毒感到良心不安，想表达歉意，那我已经接受道歉了，你不必再做任何事。你的良心好过一些了吗？或者你还是需要写张致歉卡什么的才行？”　Snape的声音慵懒而嘲讽。
　　
　　“你不想听唱片的时候，我们就聊天好了。我可以搬张椅子到浴室里，我不想再坐在地上了。”　
　　
　　微笑着说完这句话，我就冲他摆了摆手，走出了房间。
　　




混血王子

　　变身后的第一天，我往往会感觉周身疲惫疼痛，有时候情况非常严重，我不得不请假卧床休息，但并不是每次都这样。这一次我觉得还好，有可能是因为昨晚在禁林中奔跑，适当的运动反而有助于恢复。我在吃饭的时候看到Snape；　在去教室的途中也看到他翻滚的黑袍子，但我们没有说话。可能我有对他微笑，像我对所有的同事微笑一样，而他也有对我露出厌恶的目光，像他经常对身边的生物做的那样。
　　
　　晚饭后我就到了地窖，Snape　给我开了门。看到他还能活动自如，我既有些高兴，又有些失望。
　　
　　“Severus，　你需要现在就去浸泡吗？”我微笑着问。
　　
　　“如果这么早浸泡有用，我现在就已经在浴缸里了。”
　　
　　“没关系，我可以在这里等。”我对他眨眼睛。
　　
　　这晚的浸泡无疑比前一晚顺利得多。Snape自己进的浴缸，我等了一会才进入浴室，而且还先敲了一下门。Snape　给浴缸施了好几个保温咒，在浴缸里放了魔药，让水变成了墨汁一样的黑色。我不知道这是出于治疗需要，还是仅仅用来掩盖他的身体。如果是后者，其实他也可以试试在浴缸里洒满玫瑰花瓣。当然现在还不到向他提出这个建议的时机。
　　
　　我从衣兜里取出缩小的唱机，把它变大。Beatles，就像我早上保证过的一样。
　　
　　“但愿你知道怎么很好地使用漂浮咒，毕竟你来这里最大的用处就是使用漂浮咒。”Snape轻蔑地评论道。
　　
　　“我当然会用漂浮咒。　虽然我很想亲自把你抱上床，但今晚我可能不在我最强壮的状态中。”这是真的，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像变身后那样把他横着抱出浴缸。很可能不行。
　　
　　不知不觉地，我又坐到了浴缸边的地上，而且我开始抚摸Snape的头发。他闭着眼睛不说话，我知道他并不讨厌我这样。
　　
　　“Severus……”
　　
　　“嗯？”Snape没有睁开眼睛，他的声音轻柔缓慢，像是在梦中回答我。
　　
　　“你头上有道伤疤。”那条伤疤在他后脑靠近右耳的地方，比旁边的皮肤微微凸起。他的长发盖住了伤疤，但我可以摸得到。
　　
　　“是的。”
　　
　　“受伤的时候很痛吧？”
　　
　　“嗯……”
　　
　　我隔着他的头发吻了一下那伤疤，轻声问：“现在还痛吗？”
　　
　　“不……除了洗头发的时候，会很……痒……”
　　
　　我微微笑起来，难怪他不常洗头发，老是油腻腻的。
　　
　　“怎么受的伤？”
　　
　　“……有一次我父亲喝醉了……他忘记了我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我又吻了一下他那油腻腻的头发。
　　
　　Snape结束浸泡后，我用咒语帮他弄干身体，用浴巾裹住他，把他送回床上。我睡在他的沙发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
　　
　　一连几天晚上我们都这样度过。很多时候都很安静，没有交谈。我仍然放Beatles的唱片，毕竟他们出了很多张唱片。Snape在浴缸里打盹，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书。
　　
　　书是从Snape的书架上找的。有一天我看到角落里有一本破旧的《高级魔药教程》，是我们读书时候的用过教材。带着一种怀旧的感觉，我拿着它去了浴室。
　　
　　我翻开书，看了一会儿Snape写在书页空白处的批注，又看了看躺在浴缸里的Snape。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他在魔药学上具有天赋，但发现他在那个时候就开始改良魔药制作方法，发明像“神锋无影”这样的咒语，还是感觉有点震惊。
　　
　　Snape　向我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嘴角微微向上翘了起来，可能他想开口讽刺我当学生时没有认真读书，但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我立刻翻到写有“本书为混血王子的财产”那页，对Snape扬了扬：“Severus，为什么是混血王子？”
　　
　　“这显而易见，我是混血巫师。”
　　
　　“那么王子呢？”我指了指浴缸，“是指你的那个……饰品吗？”
　　
　　我愉快地看到Snape的脸一瞬间显得有点发红。他知道我指的是“艾伯特王子”穿环，而我是故意的。我渴望冒犯他已经很久了。
　　
　　“愚蠢的狼人，那是我母亲的姓氏。”他的声音低沉，约微带点怒气。
　　
　　“跟我讲讲你的母亲，她长得美吗？她一定非常聪明，对不对？”我看着他微笑
　　
　　沉默。
　　
　　“很美，”他最后说，“可惜不够聪明，嫁给了一个麻瓜酒鬼。”
　　
　　“Severus……”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Lupin，不必感到抱歉。她爱我父亲，我相信，直到她跟他一起死在车祸中的那一刻。”
　　
　　Snape闭上眼睛，用低沉的声音说：“我的麻瓜父亲，我不能说他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但是女人们会被他迷惑。Tobias　Snape，热爱文学、历史和酒精。在他清醒的时候，他可以为你背诵莎士比亚全部的十四行诗。”
　　
　　我点点头。一个热爱文学、历史和酒精的麻瓜父亲，真棒，Severus　那极具个性的语言才华原来是一种传承。
　　




真假难辨

　　一周过去了。Snape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他的手臂和腿都能够动了，但还不够灵活，无法使用魔杖。在询问了他是否能饮酒后，我带了火焰威士忌庆祝他恢复的进展。
　　
　　我很感激Snape，他从来不抱怨自己的处境——他不是那种抱怨生活不公的人，我也不是——当然他曾有几次提到是我害得他中毒，但他这么说是为了证明格兰芬多的愚蠢，然后为他不能因此扣掉学院分而表示遗憾。
　　
　　我们在浴室里饮酒，谈一些有趣的见闻，我跟他讲我在麻瓜大学读书和在麻瓜公司里做客户服务的经历。看得出来；Snape对这些感兴趣，他对麻瓜世界并不陌生，毕竟他有一半麻瓜血统，他的幼年在麻瓜世界中度过。而且学校放假时他也会回到麻瓜世界。我打赌他喜欢麻瓜电视剧。
　　
　　“Severus，你从来没有想过在麻瓜世界里工作生活吗？”我问他。
　　
　　“没有。”snape干巴巴地说，顿了一顿，他问道，“既然你这么喜欢麻瓜生活，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是Snape　第一次真正问我问题，或者说对我的事情表示兴趣。他以前没有表示过这样的兴趣，即便是在未经邀请地对我使用摄神取念的时候。
　　
　　压制住微笑——很奇怪，不是吗，很多时候我都会露出伪装的微笑，现在却要故意抑制住一个真正微笑——我说：“也许是我想念老朋友了。”
　　
　　“抱歉我忘记了，你无法每个月去阿兹克班探监。”Snape勾起嘴角，“但你仍然像一位麻瓜行为艺术家一样，穿着故作姿态的破旧袍子，　突然降临在Hogwarts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职位上。”
　　
　　“你更欣赏哪个？我故作姿态的旧袍子，还是我占据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职位？”我微笑着问。
　　
　　“那些补丁和做旧痕迹，是你自己的手笔，还是你从哪个肮脏的二手店里翻出来的？”Snape回我以假笑。
　　
　　其实在Hogwarts领到第一笔薪水后，我已经给自己换了一身不那么寒酸的行头。但Snape知道我在麻瓜世界的生活，知道我一开始出现在Hogwarts的时候就可以穿得相当体面。
　　
　　我又坐到了浴缸边的地上，我非常喜欢这个位置，他就在浴缸里，触手可及。其实从第三晚开始，我就在每次去地窖前都自我解决了一番，事先释放压力，否则我无法舒服地坐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我怀疑他也做过什么准备。
　　
　　“Severus，我的行为，包括衣着，既不能引起不知道我是狼人的巫师的猜疑，同时也要符合那些已经知道我身份的巫师对狼人的预期，否则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有人会开始怀疑狼人举止不端，谣言会四处传播。我并不害怕这些，但是我认为不值得。我只希望我没有做得太过分，引起孩子们对我身份的猜疑。　”
　　
　　“你确信你真的是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Snape挑起一边的眉毛。
　　
　　“唔，说起这个来，分院帽本来打算把我分到拉文克劳。”我在Snape的杯子里斟了点酒，然后把他的手放在杯子上，帮他握住杯子。
　　
　　“撒谎成性的狼人。”他评论说，并慢慢把酒杯移至唇边，抿了一口酒。也许他在对我摄神取念时看到过，那顶帽子曾在让我去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之间有些犹豫。难以想象，如果当时我被分到了斯莱特林，Snape和我会是一种什么样关系。我会不会成为和他在天文塔上约会的男孩？　
　　
　　“说到撒谎，最高级别可能应该是大脑封闭术的第三阶段。”我愉快地眨了眨眼睛，“想一想，Severus，对两个擅长撒谎的人来说，也许他们最好的前戏就是摄神取念吧？”
　　
　　我清楚地看到他的酒杯稍稍抖动了一下，但他立刻控制住了。
　　
　　“回答我的问题，Lupin，麻瓜世界没有人真的认为有狼人存在，你在那里很安全，而且你非常喜欢麻瓜生活，为什么你要回来？”
　　
　　“老实说，我不知道，也许因为我出生在纯血家庭，魔法世界永远是我的根，所以我具有一些本能，做某些事只是出于本能，并不是出于理性上的考虑。”
　　
　　Snape　微微点了点头，又抿了一口酒。
　　
　　“那么Severus，　你又是为什么要做一些危险的事呢？其实大脑封闭术适用的情况并不多，很容易猜到你为什么要练习这种巫术，而且是Dumbledore　让你练习……”Hogwarts的教师一般不知道他们的校长曾是凤凰社的领袖，但我知道。Snape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做一些事，可能只是因为我恰好擅长于做这种事，而且我不想埋没自己的特长而已。”他回答说。
　　
　　好吧，你这个不诚实的斯莱特林，摄神取念会是我们最好的前戏。
　　
　
作者有话要说：
和前面几章的关系：

1　也许他在摄神取念中看到过，那顶帽子曾在让我去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之间有些犹豫。（第3章）

2　和Snape在天文塔上约会那个男孩　（第7章）

3　说到撒谎，最高级别应该是大脑封闭术的第三阶段。　（第5章）




就像现在

　　我再一次来到地窖，Snape　再一次给我开了门，我再一次说“Hi；　Severus。”他再一次扭头就走，我再一次进屋关上门，跟在他身后，欣赏着他的臀部。
　　
　　但是这一次，他突然转过身来，我来不及停住脚步，几乎撞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已经扼住了我的脖子。并不过分用力，只是起到胁迫效果。
　　
　　“你到底想做什么，Lupin？”他的声音低沉缓慢，似乎压抑着怒气。
　　
　　我已经敏捷地闭上了眼睛，我知道和他对视会发生什么。摄神取念，不是吗？反正就算闭着眼睛，被人扼着脖子，我也能露出愉快的笑容。而且我还可以专注于听觉和嗅觉，他的声音像蜂蜜一样醇厚，他的身体散发着药草的清香。
　　
　　“我告诉过你了，Snape　教授，　你这样会吓着我的。　我会吓到跪下来舔你的……穿环……”通常我会说“袍子”，但他今晚没有穿袍子，我随机应变，决定换一个说法，结果——梅林啊，我又暴露了。
　　
　　他扼着我脖子的手开始松动，慢慢向上滑了一点儿，然后我感觉到他的拇指在我的下嘴唇上抚过。我的嗓子发干了，呼吸在加快。我脸上还挂着微笑吗？我不知道。我决定还是不要睁开眼睛为妙，他的目光正片刻不移地灼烧着我，而我想尽量保持平静。
　　
　　离得这么近，我几乎能够闻到他已被唤起的欲望。他的手指滑到了我的后颈上，他的脸慢慢地靠过来。我在等待他的最后决定，但他的动作缓慢得令我感到惊惧。他的唇几乎扫过我的嘴唇，然后停在了我耳边。
　　
　　“那就跪下来。”他对我耳语。
　　
　　说完他就放开了我。我双膝发软，差一点就跪落在地上。但我极力克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了眼睛。
　　
　　Snape已经坐回到扶手椅上，双手搭成一个塔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这个混蛋。
　　
　　我走过去，在他的腿间跪了下来。我无法否认这是我一直渴望的。我早就想用舌头感受那穿环的形状、温度和质地，想知道把它含在嘴里会是什么样的，想知道让它刮擦口腔的感觉。
　　
　　我可以看见Snape苍白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听见他极力压抑着的喘息。而他终于低吼起来时，我感到那穿环也在我口中嘶声悸动。
　　
　　我将大部分液体都咽下了喉咙，但却故意溢出了一些。然后我站起身来，让Snape　看见我嘴角流淌的白色汁液。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然后他似乎用尽力气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浴室走去。
　　
　　我猜他的毒性快要发作了，否则他应该在扶手椅里等到余韵结束，然后再作一番恶毒的评论。感谢梅林，我在来地窖之前已经自我解决过了，否则今晚将会很难过。我不能对毒性发作的Snape做任何事。而就算Snape想对我做些什么事，他现在可能也没有能力完成了。
　　
　　等我到浴室时，Snape已经躺在浴缸里了。我打开唱机，把音量调低，然后坐到浴缸旁的地面上。
　　
　　“Severus；　这样做会加重印度螈兰的毒性吗？”我问。
　　
　　“不会。”他简短地说。
　　
　　“好极了，那就是说我们可以每晚都可以这么做？”
　　
　　“怎么，Lupin，　你不打算问一下你自己是否会中毒吗？”
　　
　　“那么我会中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