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龙戏倩女-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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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你们出险吧!”
古义秋微笑道:“只要能见娱蚣帮飞灰烟灭,我就死在此他又有何妨?君儿你放手干吧!”
忆君点点头,重复将面罩带上,直往铁门行去……古义秋惟伴的脸上含着笑意,穴道虽被解,但以后也永远是个废人。不过有子如此他是何等骄傲。他没有问忆君武功得自何人,也投有问忆君十年来遭遇如何,但他明白一点,即是他的幼子也已成人,并且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忆君打开铁门头也不回而去,因为在他心中自己是马上又要回来的。然后他关上铁门放步行走。
又转了一弯,到了一间大厅,较之里面更大二倍,此时烛光摇曳,光线极为惨淡。他鼻孔轻轻嗅了两下,道:“咦,什么气味?”
大厅里一个人影也无,冷清清地摆着数十张桌子,椅凳俱全,生像是有一番聚会。
突然隐隐传来一阵呐喊声,忆君立刻朝大厅尽头奔去。
出口在望,外面天光微露,忆君看出数以百计的人众聚集在一片广场,分成两个集体。
“是谁?”暮地右侧一声轻叱道:“胆敢闯入帮主明令之禁地?”
忆君:“嘿嘿!”一声冷笑,心想:“就先拿你开刀吧!”
立刻他如闪电般朝发声处扑去……十二洞天之内,此时即将被闹得天翻地覆。
“当!当!当!”
一连三声锣响!在那官宇顶端一人大喊道:“各位朋友既然夜访敝帮,帮主已传令竭诚招待,敢请各位至宫前广场稳待,帮主自会与各位朋友交待个明白!”
这时十二洞天灯光干百,楼台宫宇在烛光映尉下如巍然怪兽。在主殿之前伸出一个丈余高下宽广已极的平台,台下绿茵铺地,正是块平坦而柔软的草地。
“好吧!咱们失别动的与黄衣老怪谈个清楚再说!”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峰顶响起,立刻四处暴喊连连,广场中顿时涌进数百大。
“帮主下令,十二洞天内除风云洞外一切勤守,恭迎各大派朋友人内!”又是那声音呼道。
场中自然形成两边,朝台的右方聚拢了各门派人物,左边几乎有相等的蜈蚣帮人手。
火炬在场子四边一束束亮起,场中立刻大变,右方以武当派的人手最多,堪称已倾力而出。掌门人“浮尘了”正与数个老者打着招呼。
“各位前辈对敝派的大思,贫道先在此谢了,大功告成后再亲自登门拜谒!”
“哈哈!咱白眉老儿还不是想检这现成便宜,谁愿真个帮你,等会儿你救你的人,我们还是得救我们的人?徐老儿,大雄和尚,无为道长你说可是?”
只闻得一连串朗笑,敢情不但五子仪余三子全到,连灵土真人也来了。
原来这次武林正道突攻十二洞天,完全是浮尘子发起的,不过其他的人也早有“攻其无备”的心意了。
台上突然走出一行六人,这一行人才出现,左方的蜈蚣帮众同时弯腰行礼,口呼:“长老在上,受孩儿一礼!”
白眉老人一看,笑向灵士真人道:“想不到做个小小蜈蚣帮长老也真不错!”
灵土真人唱叹一声:“道消而魔长,今日之会尚吉凶未卜呢?”
玄静子,清真人,鹿加等都随在两位老者身侧,玄静子轻轻问来昆兰道:“你看见黑衣人与噶丽丝吗?他们也该出现了啊!”
焦诠此刻正安慰古濮,道:“庄主也无须如此担心,有这许多朋友帮助还怕不能将伯父救出?咱焦诠必先助你!”
古濮神情有些木然,他摇摇头,道:“我并非以为不能将父亲救出,而只担心是不是有机会解救。今天总觉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重大凶事要发生。”
另四位在主也在人堆中,每人都带着紧张神色……这时无为道人突然发现焦诠,拉着他笑道:“诠儿,十几年也不来见见我这出家伯伯?”
焦诠玉面微泛红,正不如如何答复,幸喜白眉老人在旁解说道:“看!看那黄衣老怪快出来了,还与小一辈的取笑则甚?”
果然殿中步出一十二位童子,每位童子手持一烛台,台上一根如水晶般透明的烛,吐着十二团小小的光华,但映着这十二童子亮黄衣衫,分外显得明艳可爱……“帮主驾临!”一声呼号,场中蜈蚣帮一方除长老外全体跪拜伏地。
这时曙光已露出点项儿,东方天际一点鱼肚白色。月儿也悄悄落至天边。
只见殿中跟着步出一黄袍大汉,满头的赤发,明亮的大眼闪闪发着威严的光芒,天庭饱满却透出许多凶杀之气。
“好一个人物!”无为道长赞道:“真不愧一代枭雄,如能守身持正,天下武林还不是归他一人所有?”他这句话虽有一些夸大,但却确是肺腑之言。敢情像他这般的高手,对方身手如何自能大概料得出。
这黄袍大汉一出,全场立时鸦雀无声,烛火照在他威严又略带狰狞的脸上,使人生出处身在阎王殿上般。
黄衣魔僧静静地往台中一张虎皮椅中一坐,眼光冷冷望台下扫视一周,许多胆怯的被他冷凛的目光震慑得低下头去。
“哼!”大雄禅师鼻孔内冷哼一声,说道:“走!咱们也该上去几个,总不能任他高高在上,而我们似受审般站在下面?”
说完他招呼一声,立时十数条身影从人群中飞至台上。
台上六位长老与黄农魔僧视若无睹,倒是那十位童子娇叱一声,同时纵身过来挡在黄衣魔僧身前。
“让开,咱要见见中原各大派高手!”黄衣魔僧狞笑道:“竟敢在会期之胶,轻犯咱蜈蚣帮重地!”
十二个童子闪身退开,南天一鹤时杰华微笑立起身来,道:“诸位不吝赐教,就请落座吧!”
无为道人老实不客气,领着十余人在台子的有方坐下,心中却想着:“这黄衣老怪敢情是化外野民,这么不懂礼教!”
“敞帮本预备本月望日宴请天下英豪,既然天下武林同道今日悉数聚会于此,敝帮自然不能不有个交待……”时杰华满脸骄横,傲然地当众说道。
“赶紧将咱们的人放出来,否则誓将这十二洞天化为灰烬!”台下一片呐喊,群情甚是激动。
时杰华颜色不变,瞥了黄衣魔僧一眼,只见他脸色铁青,生像愤怒已极,时杰华仍冷冷道:“敝帮自创立以来,无时无刻不以熔合天一武林宗流一体为矢志。帮主武功天下无敌,尔等受其恩泽所被,乃旷古难求之机缘……”
大雄禅师突然起身,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吾等出家人四大皆空,恕万难接受贵帮美意,但求能将本门子弟生还即可!”
无为道人也起立道:“峨嵋派萤火之光,怎能攀附贵派?只请将本门弟子放回!”
立刻场中纷纷鼓噪,一些在咒骂着蜈蚣帮骄狂无耻,一些在威胁蜈蚣帮赶快交出人来不可。黄衣魔僧气极而怒,立起身来似欲讲话,又坐下身去,南天一鹤时杰华知道要以普通手段制今天下武林是行不通的,他又道:“蜈蚣帮为武林之首乃迟早之事耳,诸位不服留待以后再谈。现在请进那风云洞府‘忠义厅’,在那里诸位自然能见着所要找的人!”说完他当行步下台,缓步朝远远的第五洞行去。
“帮主,帮主!”厅内冲出一全身劲装汉子,看他一步五文如飞掠来,身手竞不弱。
时杰华走在最前拦住他道:“什么事如此在大惊小怪?竟敢当着天下武林朋友丧尽蜈蚣帮的脸!”
来人竟是灵山之狐洪武,他此刻气极败坏,一翻身跨到黄衣魔僧身前,道:“小的该死,忠义厅让人侵入,炸药已被秦岭铁抓洪启峰引发!”
黄衣魔僧与数位长老同时大惊道:“火药已引发,这……”
突然一声轰然巨响,直似天崩地裂般。一股红光夹着千百块碎片冲上天,众人被惊得四散躲避。
只见忠义厅中冒出火焰,风云洞府已整个塌下来……“好吧!原来黄衣老怪要以此毒计来危害我们!”人群中有人大喊,立时会场大乱,只见各人兵器出鞘,一声混战就此开始。
黄农魔憎及数位长老正欲反身应战,突闻一声悲号:“爸呀!你死得好惨,咱不杀掉这万恶的黄衣魔僧誓不为人!”
立刻一条白影从火焰中飞出,朝着黄衣魔僧如猛虎般扑来“蜈蚣帮的贼子纳命来!十年的监禁所受苦难还不够?竟以此毒手段残害他们!”白衣人喊道。
全场之人都明白了是什么回事,每一人都恨得咬牙切齿,所要救的同门与朋友既已长理地下,还能再隐忍不发呢?黄衣魔僧哈哈大笑,指着扑来白衣人道:“死得好!死得好!看本帮主毙了你!”
白衣人惨笑一声,手中金鞭一幌,道:“今日你死期已到,看你能张狂到何时?”
千毒鼠一纵身上前,道:“帮主指挥大局要紧,这白衣人留给我们吧!”
立刻于毒鼠手一挥,长白双雕沈一鸿沈一雁,冷面秀士冬青,子母离魂圈于桂书,屠龙手麦南又团团将白衣人围住……四周已变一片血腥的屠场,黑白两派在此作了殊死之斗,蜈蚣帮内高手如云,如非有大雄禅师,无为道长等苦苦支撑,正道之人将完全不敌了。
白衣人金鞭在手,他四下一望却发现不了黑衣人的所在。
“她到那儿去了!”忆君希望喝丽丝能出现,那么剑鞭合并,威力将增大一倍不止,然而噶丽丝却不知去向,……父兄的死使他心灵如中巨相,他毫不闪避地迎着十二道犀利的目光,仰天长笑一声,轻蔑地道:“要你们干什么?叫黄衣魔僧来!”
千毒鼠将手中五尺根一坚,道:“帮主岂能受此侮辱,咱们六人早欲再会你白衣人,只要赢得我们六人,帮主老人家自会出手!”
白衣人登后之目一瞪,顿时威稷四射,他傲然说道:“你们很得七魔之名,在我白衣人眼下还是如同废物——”
这白衣人口气好大,这六人在江湖上的地位之高,已是顶尖儿了,任谁一人俱可成为一方之霸。可是白衣人对他们居然视若无物,而且从形势看来,显然六人已打定联手进攻之意。
于桂书道:“白衣人,我念你身手不凡有心劝你投降归附我帮,帮主必重用于你,富贵荣华享用不尽,但愿你三思……”
白衣人不待他说完,已冷然笑道:“蜈蚣帮多行不义,滥杀苍生,父兄之仇岂可不报!
我白衣人今日非大开杀戒不可了!”
墓地屠龙手麦南大喝一声,打断白衣人话头,凶恶地道:“前次‘一柱峰’处放过你,今日你休想能全身而退!”这麦南身材且壮,满头白发根根竖起,生像欲择人而噬的模样。
白衣人哈哈大笑,道:“你们要上就一同上吧,少费些唇舌,我白衣人岂是怕事之徒!”
麦南嘻嘻一笑,道:“这倒甚合我胃口,咱就不信你白衣人绝艺如此不凡。”说时,他已气沉神蕴,全身骨骼连番暴响,双手陡地伸长两寸,正是名震天下的“屠龙掌法”。
白衣人气闲神定,飞快往四周一瞥,只见黄农魔僧高踞殿上,十二位童子环绕在他身侧发令指挥。
天光已明,场中一片混乱,惨呼喊杀声不绝于耳,白衣人只觉一阵心悸,关外五雄等人早不知淹没至何处了……“麦长老请小心了!”于桂书如此喊一声,转头向诸人打了个眼色。
白衣人轻轻一笑,金鞭已平置于胸,正是“玉女分锦”之式,道:“麦老儿动手吧!”
麦南狂吼一声,双掌齐出,一攻一守似两只巨虎,一只张牙舞爪护住周身,一只昂首疾冲,攻向敌人。
“好招!’它衣人冷笑一声,金鞭平里挥出,一时鞭影如缤,竟似千万条罩向了屠龙手面门。
这“玉女分锦”使出竟与鹿加的大不相同,完全是以守为主,他不欲在一招之间就令敌手伏尸于地。
屠龙手一掌打去,只觉对方鞭子布出一种阴寒之气,自已掌力击于其上,竞似打上墙壁“砰砰!”有声……屠龙手心中大惊,心想“这是什么功夫?”虽然胆子为之一怯,但他却不肯退后,暗中一咬牙,突然招式一改,左掌微曲点向对方右手“曲池”,右掌突然地横切敌左臂。
白衣人“天阴正气’响未真个使出,但对付屠龙手一人已足足有余。
屠龙手面露狞笑,自知自己与敌人差上一截,抱定不求有过的想法。只见对方左手指拇突然竖起正好迎上自己右掌掌心,右手金鞭闪动,不知何时已临至自己面门……“嘿!”
屠龙手立刻抽身后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右掌改切为挥,身形陡地退后半丈总算避开对方的金鞭。
旁观的六人同时出了身冷汗,不约而同向前跨了一步,每人都心情沉重,只觉这白衣人身手高强已极。
麦南面红如赤,气息微促,双掌发出开天裂地之力,招数霸道精妙,确称得上江湖罕见。
白衣人心中微叹惜:“如此身手却助纣为虐,怪不得我忆君只好下毒手了。”
突然台上传来声锐啸,黄衣魔僧在那方说道:“白衣人身手不凡,长者们视势而为吧!
别令对方小觑我蜈蚣帮了!”
千毒鼠全维钧明白黄衣魔僧的意思,向那方微一颔首,冷道:“白衣大侠请听在下最后一言……”
白衣人毫不再留余地,怒道:“休再多言,吾白衣人岂能屈节入你蜈蚣帮。你们六人同上吧,否则谁也不是我对手!”
长白双雕久未言语,沈一鸿将背后古松纹长剑一拔在手,怒道:“瞎眼的小子,今夜你是非葬身此地了!”
立刻七人一同跟上,白衣人哈哈大笑,声震四野,手中金鞭如剑般竖立,道:“今朝盛会,实平生之一大快事,诸位长者们可别藏私啊!”说完他左足微动,飓地一鞭往千毒鼠面门挥去……这七人前几日才吃过黑衣人苦头,此时可谨慎多了。千毒鼠不闪不避,五尺毒棍一举,沈一鸿沈一雁两兄弟的一只长剑,已经两次削向对方腰肋。
白衣人朗声大笑,足下纹封不动,金鞭一收左掌已由肩划出,但见掌影如山,六人拳脚交加,俱是无门可入……天光已是大明,场中尸骸累累,十二洞天的楼宇已有数处冒起火头,但黄衣魔僧对这些完全无动于衷。只见他一双神目,牢牢盯着白衣人手中金鞭,上下飞动。面孔露出沉思的模样,时而露出震骇的模样。
白衣人此时身法展至极处,快得似一缕白光,穿插在七人之中。突然听得屠龙手“嘿!”他一声喊,接着“砰!”一声碰击……一条人影似流星般飞出,余下六人陡地分开——只见麦南跌翻在地,双手抚着胸口,脸色变得如金纸般。
于桂书大惊对方武功的高强,连如何打伤麦南的手法都未曾看清,自己人已受伤一个。
七人中以冷面秀士冬青身手较低,其余的俱在伯仲间。麦南外家功夫第一,却被对方轻易地掌倒,这份功力另六人自料不如。
“白衣人大侠好掌力!”南天一鹤时杰华语气中含着怒意,无比冷傲道:“但要在此地逞能却是不宜!”
白衣人此次话都不讲了,冷哼一声,金蛇灵鞭再次出手,一“悬崖飞蛇”鞭似游鱼般直挥向沈一鸿,时杰华两人。
时杰华素以掌上功夫称雄武林,“赤鸠掌”阴狠毒辣样样兼备,只见他在掌赤红,使的正是二十一式“赤鸠掌法”。
时杰华早在五十年前与武仙上官清过手过一次,那时上官清是没没无名,但不数招间时态华就败在她鞭下,是以时杰华一时一刻也忘不了这条“金蛇灵鞭”。
他自然知道面前这白衣人必与上官清有密切关系,只因他生性阴狠,骨子里虽将满腹怨毒一齐注在白衣人人身上,表面却毫未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