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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男孩与保险套 by 草本精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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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得说不出话。我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弯,这样逗他真的很好玩。 
他蹲到一边生完闷气就趴在我背上,使劲地蹭。 
“重死了,滚!”我一掌拍过去,“我肚子饿了,去拿吃的来,仆人!” 
“喂喂喂,老子可是你的情人耶!”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微笑,把手支在下巴上,“既然你喜欢我,不好好利用这一点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凶狠地瞪我:“你个阴人!”然后又认命地笑,“唉~谁叫老子就栽在你手上了!任性是女王的本色嘛~”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准备!”我把他踢出浴室,又拎回来,“等等!” 
他不耐烦地瞪我:“啥事?牛排要几分熟?” 
“闭嘴!”我冷冷地说,一手撑在门框上,“我刷完牙了。” 
“啊?”他摸不着头脑地问。 
这个呆子! 
不想跟他废话,我一把扯过他,伸出舌头舔他的嘴唇。然后缩回来,瞪他:“刷完牙的Kiss。” 
他愣了一下,随即嘿嘿地笑:“真是。。。。。。别扭的家伙!那是舔,这样才是Morning kiss。。。。。。” 
他的脸慢慢凑了过来。吻在嘴唇上。 
因为刚刚刷完牙,很清爽的Kiss,我张开嘴,把他的舌头吸进来,耐心地挑逗,舌头交缠。他强烈地回应我,滑腻的舌头灵活地翻搅着我的口腔。他的手摸上我的脖子后,轻轻地抚摩我的头发,用很恰当的力道揉捏,头皮感觉舒服,麻痒的感觉直通大脑。他的舌头顶进我的喉咙,缠着我的舌头。 
“我可以认为,你对我也是那种感情吗?”他稍稍停下,眼睛闪闪发亮地问,气息很乱,“不只是床伴的关系。。。。。。” 
呼吸不稳,热度升高,再这样下去有点危险。我推开他,脸上有些热:“行了,出去!” 
合上的门传来他的击打声,还有他闷闷的骂声:“操!说一句好听的会死啊!” 
说不出来啊,还是先吊吊他再说。我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加大。 
转头看看窗外的景色,天已经完全亮了,早晨的阳光笼罩着,所有的东西都泛着橘黄色的温暖的光晕。昨天看起来黑沉压抑的树木,也让我的心情很好。 
换好衣服就去厨房吃了些东西,佣人已经起来忙了,我对走过的一个说:“告诉我妈,我先走了,下次再回来看她。”说完拉着姜羽就走。也算是把他正式介绍给家里人了,接下来就是去改户籍。 
“事先声明,我可不会叫你爸爸!”姜羽坐在副驾驶位上,不满地嚷嚷。 
“你好烦!”我瞪他,我也不想听他叫我爸爸,感觉像隔了层关系,很生疏。 
“真像私奔!”他嘿嘿地笑,“怎么也应该跟他们Say good…bye吧?” 
“浪费时间。”我说,猛踩油门。还要回去公寓拿户籍文件跟印章,时间很赶。 
他皱着眉瞪我:“你急什么啊?长命工夫长命做!” 
“少罗嗦,你乖乖签名就好!” 
他嘟囔了几句就不出声了,我看他还在打哈欠,就说:“你再睡一下。” 
“唔。”他含糊地应了声,闭上了眼。 
我拉过毛毯帮他盖好,看了看他的睡脸,推推眼镜,笑了。 
几个钟头的路程,我竟然觉得缩短了很多,真是奇怪。 
到了公寓楼下,我停了车,姜羽睡得像只小猪,我捏他的鼻子他也没醒来。轻手轻脚地下了车,尽量不发出声响,然后上楼去拿东西。 
门缝夹了个信封,又是恐吓信吗? 
我漫不经心地撕开,雪白的信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一串英文:My honey,I will take your sound。 
什么东西?我皱皱眉,随手把信扔到玄关,走进屋里去拿户籍正本和印章。屋子里不是很通风,我把卧室的窗户推开,突然涌进一阵强风,将桌子上还没来得及压住的纸张吹得四下飞散。墙上的挂钟发出闷钝嘶哑的声响,看来发条生锈了,要上润滑油才行。 
这样想着,我却打了个哆嗦,好像变冷了。 
第 82 章 
跑下楼,推醒姜羽,兴奋过了头,忘记他的户籍正本还在姜旌那里。他说等风头过了就去他哥那里偷出来,姓华的说不定正在挖他,最近几天还是保持低调比较好。 
“那你被拍的DV带呢?”我问。 
“我人脉很广的,当然能拿回来!” 
“总之,解决不了就找我。”我低声说,往嘴里塞面条。 
“嗯。下了班一起去探我哥吧?”他叉了我盘子里的炸虾,一口吞掉。 
我放下叉子,左右开弓地扯他的嘴:“刚才是这张嘴抢了我的东西吧,嗯?” 
“小气!老子现在正长身体,当然要多吃啊呀!──”他惨叫。 
“小心吃成猪!你这米虫!”我用力捏。 
“AA制,你嚣张个屁啊死老头!”他气鼓鼓地叫,“吃成猪,老子就压死你!大石砸死蟹!” 
“姜羽!你他妈皮痒了是不是!” 
在早餐店吃完东西,骂也骂完了,他说要看我工作时候的样子,就是白衣染血,拿著手术刀的模样,硬要跟我去上班。死缠烂打,我只好带他去。 
很平常的一天,太阳很大,光线凶猛,属於稍微抬头都要酸出眼泪的那种。拖著他进了办公室,我把他按在沙发上,自己去看病历。 
这时护士端了茶进来,姜羽嚷著要喝可乐,我瞪他:“哪来这麽多废话?喝吧!” 
“茶是老头子喝的!”他嘟著嘴说,扑过来,“给钱我,我去买可乐!” 
护士目瞪口呆地站著,我不耐烦地朝她摆手:“你可以出去了。” 
她脚步不稳地飘了出去,脸上的表情像看到了火星人,嘴里喃喃地念著:“有表情,还会笑,原来真是活的。。。。。。” 
什麽意思?我是死的吗? 
“喂!你怎麽看著那丑女人发呆?眼光真他妈的差!”姜羽嘴巴不干不净地骂,手往我身上乱摸,“钱呢?给我!” 
“喝太多可乐小心骨质疏松!”我拿起他的杯子,喝了一口,伸手去掏钱包,“浪费的家夥,这可是上等的茶叶。。。。。。” 
下一刻,我捂著喉咙倒在了地上。 
喉咙像被火烧一样疼痛,杯子歪倒在一旁,地上是一滩暗褐色的茶水。 
失去意识前,我听见姜羽像发了疯一样的喊叫。 
妈的,吵死人了,要嗷等我埋了再嗷啊。。。。。。 
我很想这样骂他,可是喉咙实在太痛了,喊不出来。 
四周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可惜我没空去理会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很熟悉。 
出了什麽事? 
转动眼珠,看到姜羽趴在床边,正在睡觉,两手紧紧抓著我的手。 
我开口叫他:“喂。” 
他没有醒。 
我抬了抬手臂想要支撑著坐起来,发现全身乏力,身体根本就动不了,咽了口唾液,咽喉却像被刀子割一样痛。我转动眼珠看向下面,身体插了一堆管子,喉咙还被开了个洞,插了根塑料管子进去。 
搞什麽? 
我皱皱眉头,抬起手去摸喉咙,刚摸到管子就剧烈地疼痛,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姜羽被惊醒了,他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敢置信,然後他跳起来,尖叫著跑了出去,边跑边吼:“医生!医生!他妈的快滚出来!他醒了!快点滚出来!” 
我就是医生啊。我扯扯嘴角。 
走进来的是院长,他把我翻来翻去检查了一次,很难得地一脸严肃,身後跟著的姜羽也非常紧张。 
“言维。”他俯下身,轻声叫我的名字,“你觉得怎麽样?” 
“废话,当然是痛!”我张嘴说。靳霖愣了一下,回头跟姜羽交换了一个眼色,姜羽脸色刷白。 
“搞什麽?”我又叫,“止痛药呢?拿来!” 
他们还是死死地盯著我,不说话。 
“说话啊!妈的怎麽都哑巴了?”我不耐烦地拍打著床沿,喉咙火烧火燎地疼。 
“。。。。。。你大声点!”姜羽突然扑过来,抓著我的肩膀,“我听不到,你再大声点啊!” 
什麽?我看著他快要哭出来的脸,脑子乱成一团。 
靳霖走过来,用低沈的声音说:“你喝的茶被人下药了,药性很猛,差点就抢救不了,不过祸害遗千年,阎王都怕了你。。。。。。” 
说什麽废话?我用询问的眼神看他,刚要张嘴,院长很急地打断我的话:“还有,你冷静点听我说,那个药使你失去了生育能力。” 
哦,这样啊,无所谓,反正跟姜羽这混蛋一起,如果真要生,让他生。 
姜羽的脸埋在被子里,我看看院长,示意他说下去。 
他犹豫了一下,说:“嗯,除了不能生育外,你的声带受损,发不出声音了。” 
什麽意思?我大脑空了几秒,张口,问:治愈的可能呢? 
病房里静了一下,没人出声。 
“请你出去,让我们俩独处。”姜羽突然用阴冷的声调说。 
“。。。。。。唉,你好好保重吧。。。。。。”靳霖摇摇头,退出去了,还顺便带上门。 
我躺在床上,瞪著姜羽,张嘴,这次,我听清楚了,我的嘴里确实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我一遍一遍地说著,没有停下,喉咙痛得快要炸开。 
他跪在床边,头靠在我的胸口上,轻轻地蹭了蹭:“那杯茶,是你代替我变成这样了。。。。。。”他的声音带了浓浓的鼻音。 
一股寒意占据了我的全身。 
我抓著他的头发,把他扯起来。面对面,他的眼白充血,眼眶发红,但没有泪。 
我张嘴,一字一句地问,用口型:治愈的可能性是多少? 
“我们去国外治,找最好的医生治!一定能治好的!”他笑了,露出尖尖的虎牙,可那笑比哭还难看。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呼吸的时候,气体从脖子上的管子那里进进出出。嘴巴和鼻子完全是个装饰品。 
谁下的手?我在他手掌上写字。 
“你好好休息,这些事交给我,我不会放过他们!”他死死地盯著他的手掌,眼里都是杀气。 
很好。不剥一层皮我都不会气消。 
我闭上眼,又睁开,姜羽没有离开。我朝他打手势,麽指和食指中指揉搓了几下。他看不懂,我示意他走近,又在他手上写字:我的保险金有多少? 
“砰”,姜羽的脑袋砸在床沿,他抬头,哭笑不得地看著我:“原来你只记著这种事啊?”他说著,脸上终於恢复了笑容,虽然还很勉强。 
这样就好了,我第一次发现这臭小子的虎牙很漂亮。而且,我还是想看到他笑。 
眯著眼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他嘟囔:“这时候还在装帅。。。。。。” 
我没理他,疲倦地合上眼睛,实在没精力发表感想,有事等我睡醒以後再说吧。 
“。。。。。。如果知道是他做的,你会怎麽想?或者。。。。。。” 
他好像说了些什麽,我却听不见了。 
第 83 章 
再次清醒,已经是晚上了,口很渴,我想叫人倒水,就叫:来人,倒茶!张了张嘴才想起自己失去了语言能力。床头柜放著个水杯,我慢慢伸手过去,却够不到。 
一寸寸移动身体,疼痛传遍全身每个细胞,差一点就可以了,还差一点,还差。。。。。。就在我的手指碰到杯子时,脱力般失去了所有力气,那只杯子晃了晃,掉下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愣愣地瞪著一地的碎片,头脑发胀。 
妈的倒霉透顶了! 
连水都不能拿到,我到底怎麽了?麻醉药的效力还没过吗? 
房门推开了,走廊阴暗冰冷的灯光从他身後射出来。我眯著眼睛,却看不清楚。 
“怎麽了?”那人开了灯,奔到我床前,紧张地抓著我的手问。 
崔言仪?没刮胡子,看起来很残。 
我张嘴,发出“渴”的口型,他这才发现地上的玻璃碎片。“你暂时不能喝东西。”他擦了擦鼻子,帮我弄好被角,“明天动手术帮你拿出管子就会好了。” 
我微微抬高手,点滴的针头还扎在手臂上,这个动作弄痛了那片肌肉,我只好又放回去。 
“你想拿什麽?”他挨近床边。 
姜羽呢?我用口型问。 
他马上黑了一张脸,硬邦邦地说:“你还想见他?被他害成这样还不够吗!” 
这句话真碍耳。 
恢复了一点力气,我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做口型:少废话!叫他来! 
他凶狠地瞪著我:“你好,好啊!” 
废话,我当然好了。 
这事是你干的?我张嘴。 
他愣了一下,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不是我!连你都不相信我?就算我想害他也会找其他方法。”他说,蹲在地上收拾玻璃碎片,目光很坚定,“我绝对不会做危害到你的事,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既然这样,就别去伤害姜羽,那样也是在害我。 
我一字一句地说,让他看得清清楚楚。崔言仪肩膀震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姜羽说要去解决一些事,托我照顾你。好笑了,你是我哥,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什麽时候轮得到他一个外人来多嘴!” 
很快就不是外人了。 
关了灯,一片黑暗。 
“今晚我睡在这里。”他说,“有事就叫。。。。。。”他猛地打住了,然後就听到旁边的床的咯吱声,他不再说话。 
朦胧中,似乎看到个人爬上我的床,躺在我身边,我睁眼,竟然是姜羽。 
“刚才有很多人来探望你哦,不过你睡死了不知道。还真想不到啊,我以为老头你平时只会得罪人,竟然还能有那麽多人关心你,不过大部分都是以前的床伴吧,我想。。。。。。”他继续罗嗦。 
我瞪著他快速张合的嘴唇,撬开嘴巴,可以看到喉咙,因为声带的震动,所以能听到声音,而我。。。。。。我用声音来交换的,究竟值不值得? 
注意力全被他的喉咙吸引过去了,等我回过神来时,姜羽被我压在床上,我的手紧紧掐著他的脖子。 
他没有挣扎,只是睁大了眼看著我。 
“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的声音带了独特的鼻音,沙哑低沈,“我说过爱你爱到杀死你的地步,其实说反了。”他的手摩挲著我的脸,“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他在说什麽? 
头脑没办法分辨,手却在用力收紧:全都是因为他。。。。。。 
“继续吧,只要再用力。。。。。。”他的脸上还挂著笑容,却铁青了。 
我猛然睁开眼,依然是独自一个人在床上躺著,身上插满管子。呼吸急促,额头都是冷汗,我躺著直到呼吸平顺下来。做梦啊。。。。。。 
还好只是做梦。 
还好只是做梦?高兴个屁啊!梦中的不就是最真实的想法吗?没有谎言也没有恶意,赤裸裸的欲望。在我的潜意识中,我在怪他,是他的错,本来变成哑巴的应该是他。 
我摸著脖子上那条管子,不管怎样说话,都没用了。我是不是一定要哭,才比较正常? 
咧咧嘴,却变成了笑。既然都是既成的事实了,哭哭啼啼顶个屁用!难道要我一辈子都不能说话?别开玩笑了! 
我揪著头发,试图用这种方法来舒解心里的闷气。 
没用。 
我想喊叫,想有人听见我的声音,身体里面的细胞都在怒吼咆哮,我甚至能清楚感觉到它们的脉动,可我四周静得就像坟场。 
这是惩罚吗?我根本没有做过错事!我没有医疗错失,我看到野狗不会去踢,虽然没什麽良心但也不会轻易杀生,我不杀佟安逸,就会被他杀,我是自卫杀人,我没错! 
谁都好,过来让我揍一顿,我给他钱! 
“唔。。。。。。”一声细小的呻吟唤醒了我,是崔言仪在睡梦中发出的。转头看向旁边那张床上的人,他面对著我,睡得很沈。 
我张嘴,朝著天花板作出那几个字的口型。本来是很难开口的话,却轻易地说出来了。 
原来没有了声音可以这麽方便。在黑暗的房间里,没人知道我在说什麽。 
真他妈的可喜可贺! 
一直都认为太过轻易说出口的,就变成了谎言。而依靠旁人的提醒才能察觉的感情,根本不能维持得了多久,那种薄弱没有实体的东西,我不需要。 
可我现在有小小的後悔。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跟姜羽说了。 
第二天的手术很成功,也可以说是彻底失败。 
我喉咙的管子拿走了,只留下一道浅红的疤,身上也不用再插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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