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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当代-2006年第3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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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军理解地点了点头。他说:“那你别坐硬座了,买张软卧吧!” 
  苏岩说:“不用。” 
  高军说:“买一张吧!你现在怎么这么会过了?” 
  苏岩说:“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的思想已经提高了认识。” 
  苏岩嘴上这么说,到了火车站,他还是买了张软卧。 
   
  第九章 
   
  1 
  毕仁说东北人表面实在其实阴险,不仅在说苏岩,也包括了牛东新。毕仁以为牛东新那么豪爽,肯定好骗。于是,他向牛东新设套。起初,牛东新对毕仁所说的炒股票之类也确实信以为真。可随着接触的深入,牛东新看出毕仁的深浅了。毕竟,牛东新在社会上这么多年了。过去他净骗南方人,现在没想到南方人竟然到东北骗他来了。牛东新发现毕仁本来面目之后,以他过去的脾气,肯定会告诉苏岩把毕仁绳之以法。但现在的牛东新已经成熟了。他不能再意气用事。于是,牛东新给毕仁来了个将计就计。他不仅表现出自己相信毕仁,还帮着毕仁去游说银行的领导。那些领导,牛东新平时没少打点,有了共同致富这么大的好事,银行的领导当然要积极响应了。他们不见得相信毕仁,但他们相信牛东新。牛东新玩得有点太大了。毕仁逃走以后,大家全都以为是毕仁把钱骗走了。其实,那些钱都已经进入了牛东新的腰包。 
  牛东新欺骗了毕仁欺骗了领导还欺骗了苏岩。他在旋转餐厅里上演的那出悲壮自杀一幕,让苏岩心服口服。苏岩陪了牛东新两天两夜,牛东新还感慨地把苏岩比喻成伟哥,并深情地说,在自己抬不起头的时候,是苏岩给予了他力量! 
  苏岩从北京回来后买了不少好吃好喝的到看守所去看牛东新。牛东新过去是长发戴着眼镜一副文化学者派头?熏现在他被剃成了秃子?熏身上披着囚服,脚上穿的是拖鞋。 
  苏岩说:“虽然你穿着拖鞋,但我感觉你还是像个文化人。” 
  牛东新哈哈大笑,他说:“这说明我骨子里流淌着高贵的血。” 
  苏岩把兜里的吃的喝的拿出来,放到了审讯桌子上。他启开矿泉水,递给牛东新。牛东新喝着,感动地看着苏岩:“老弟,谢谢你还能来看看我。” 
  苏岩说:“老牛,咱们哥俩没用的废话,我也不说了。我只劝你一句话,实实在在谈清自己的问题,争取宽大吧!” 
  牛东新笑了:“你这口气好像把我当做郝飞了。你知道嘛,我现在和郝飞住邻居了。我俩晚上睡觉相隔不到十厘米。” 
  苏岩知道牛东新和郝飞在一个号里。 
  苏岩诚恳地说:“老牛,我没把你当成郝飞!你是我的兄弟!” 
  牛东新突然大声地说:“滚你妈个逼吧!谁是你兄弟?”他把瓶子里的水泼到了苏岩的脸上。 
  苏岩说:“你这是干什么?” 
  牛东新愤怒地指着苏岩:“你还叫人吗?” 
  苏岩说:“我怎么了?” 
  牛东新说:“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兄弟,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你兄弟了?” 
  苏岩说:“老牛,就算我没把你当兄弟,可我也没把你当敌人呐!” 
  牛东新冷笑道:“你别演戏了!” 
  苏岩说:“我跟你演什么戏了?” 
  牛东新平静了一下语气,慢慢地说:“好好好!那你告诉我,我的事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苏岩说:“毕仁快要咽气的时候,我才知道呀!” 
  牛东新说:“你快拉鸡巴倒吧!你早就知道了。” 
  苏岩说:“我真不知道。” 
  牛东新说:“你装不知道吧!” 
  苏岩说:“我为什么要装啊?” 
  牛东新说:“因为你没有证据啊!你心里明知是我干的,可抓不到毕仁,你就拿我没办法。所以,你就跟我装糊涂。他妈的,你装得真像啊!还整天整夜陪着我,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压根儿就不可能去自杀。苏岩呐,苏岩,当时我还挺得意呢。我真以为把你骗了呢!我以为我骗术最高,原来最大的骗子是你!” 
  苏岩说:“我为什么要当这个骗子?” 
  牛东新说:“为了整我呀!” 
  苏岩苦笑道:“就算我想整你,可你凭什么说,我早就看穿你了?牛东新,我告诉你,我真的从来就没怀疑过你!” 
  牛东新说:“得了吧!你不要跟我来这套了!你,我还不了解嘛,你谁都怀疑!你脑袋比猴都精。我玩的这两下子,你早就心知肚明了!” 
  苏岩叹了一口气,对牛东新说:“我和你实话实说,我确实没有把你想得这么复杂。但老牛,我不否认,假如当初我真看破了你,我还会像这样来抓你的!你得理解我,我是警察。你要是不干这种事儿,我绝对不会和你过不去的!” 
  “呸!”牛东新冲着苏岩吐了一口痰,“我要是不干这种事儿。我答理你呀!你算个鸡巴毛呀!苏岩,你一个小小的破警察,我凭什么要巴结你?” 
  苏岩强压着怒火:“你别骂人行不行?” 
  牛东新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是人吗?拍拍良心,你想一想,我对你怎么样?你求我办的事儿,我哪件没给你办!你穿一双假名牌皮鞋,我用一双真名牌皮鞋和你换!你要和杨云的女儿谈恋爱,我帮你忽悠帮你安排场子。可你呢,我让你帮一点儿忙,你就反过来和我讨价还价,非得逼我去出卖盛斌。你不要以为别人全是傻子。你张口闭口说是我的兄弟,可你为我做什么了?苏岩,我不用你为我去贪赃枉法。在你看穿我的时候,你哪怕提醒我一句,暗示我一句,我也不会去玩这么大呀!你太不够意思了,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越走越深,却连手都不伸一下。别说兄弟了,你他妈的还叫人嘛!” 
  牛东新的眼睛湿润了。苏岩刚想要说什么,牛东新滔滔不绝地打断他:“你别说了,你现在说什么,我也不信了。你这么对待我,就是想整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郝飞不就是一个例子嘛!你为了整郝飞,硬说人家指使小姐去传播艾滋病!苏岩呐,苏岩,天地良心呐。你整我你抓我,我可以理解,因为我是罪犯。可郝飞一个开夜总会的,你凭啥要往死里整他呀!咱们这儿这么多开夜总会的,你为啥要单单对郝飞下手呀!他抱你家孩子下井了嘛,他抢你情人抢你老婆了吗?没有!苏岩,你睁开眼睛看看,郝飞现在让你整得倾家荡产了。” 
  苏岩呆呆地看着牛东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牛东新喝了一口水,质问苏岩:“你整我们究竟想要什么呢?你知道,我和郝飞都不是守财奴,你想要什么,你吱声啊!” 
  苏岩说:“我什么都不要。” 
  牛东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们知道你什么都不要。你这个人有点变态,你整人吧既不要钱也不要官!你说你连钱连官你都不要,那你整我们究竟是什么目的呀?” 
  苏岩不吱声了。他现在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牛东新冷冷地看着苏岩:“这些日子,我和郝飞反复琢磨你。我们琢磨来琢磨去,最后一致认为你整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整我们。你是把整人当做你人生的乐趣了。我说的没错吧!” 
  牛东新感慨地说:“人呐人,怎么差距这么大呐!郝飞活着是为了搞女人,我活着是为了赚钱,你活着竟然是为了整人。” 
  牛东新指着苏岩,狠狠地说道:“你愿意整人是你自己的爱好,但你不该这样整我们呐。你把我们整得倾家荡产了!我告诉你,你这下可整到头了。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现在已经让你整得光屁股了。苏岩,我告诉你一句书里的话,害人等于害己?熏整别人就是在整自己!从现在开始,你得小心点儿了,我们准备要整你了!” 
   
  2 
  公安局里的督察队可以收拾公安局里的刑警队。杨远从刑警成为督察以后,有了很大变化。他动不动背着手也在走廊里走走?熏和别人说话呢还眯缝起了眼睛。尤其是打电话,张口就说:“到我这儿来一趟。”虽然他还是普普通通的科员,可感觉已经和领导差不多了。 
  杨远给苏岩打电话:“到我这儿来一趟。” 
  苏岩说:“什么事儿?” 
  杨远说:“你别问了?熏来就是了。” 
  苏岩来到了杨远的办公室。杨远正在用抹布擦皮鞋。 
  苏岩说:“我给你擦呀!” 
  杨远小声地说:“可能要查你!” 
  苏岩说:“你把鞋脱了吧,我给你擦。” 
  杨远小声地说:“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们队里知道咱俩的关系,已经让我回避了。你要小心点儿!” 
  苏岩微微地点了点头。 
  杨远擦完皮鞋,把苏岩领到了另外的纪检委罗杨办公室。纪检委与督察队都在一起办公,统一归纪检委书记领导。罗杨是纪检委二处处长。他见到苏岩客客气气地让苏岩坐下。他还让杨远给苏岩倒水什么的。平时见面,苏岩和罗杨打招呼,罗杨只是用鼻子哼哼。现在罗杨这个态度让苏岩警惕起来?熏倒水点烟表示出友好热情,都是整人的前奏曲。 
  罗杨说:“苏岩,今天找你没什么重要事儿,就是随便聊聊,怎么样?芽最近都忙什么?我听说,你才出差回来是不是?” 
  苏岩说:“可不是咋的。我出去两个多月了。” 
  两个人说了半天没用的之后,罗杨才问了一个较为关键的问题:“苏岩,你出差之前,有个患艾滋病的小姐要跳楼,你还记得吗?” 
  苏岩说:“我记得,她叫唐玉。我当时过去劝了她半天,可最后,她还是跳楼了。” 
  罗杨说:“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都和她说什么了?” 
  苏岩想了想:“主要是说,我们已经帮她联系好医院了,让她想开点儿什么的。太详细的,我记不清了。” 
  罗杨说:“她都和你说什么了?” 
  苏岩说:“她没和我说什么呀!她就是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哭。” 
  罗杨笑了笑,“不对吧!她好像是和你说了什么?” 
  苏岩说:“说什么了?” 
  罗杨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什么当然只有你知道了!” 
  苏岩说:“你这意思就好像我不想说似的。” 
  罗杨说:“有个记者当时拍了录像,录像上非常清楚地看到,你和唐玉在说着什么。” 
  苏岩说:“是吗?” 
  罗杨点了点头:“你再好好回忆回忆,你们当时都说什么了?” 
  苏岩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唐玉好像说,她没法活了,她这样的病治也治不好什么的。” 
  罗杨说:“别的她再没说吗?” 
  苏岩说:“别的我就想不起来了。” 
  罗杨说:“唐玉死后,她的妹妹来了。当时是你接待的吧!” 
  苏岩点了点头。 
  罗杨拿出了一份笔录,翻开看了看:“我们找到了唐玉的妹妹,据她回忆,唐玉跳楼前,和你说了挺多的话。” 
  苏岩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唐玉的妹妹早就离开了本市,纪检委不远千里去找她了解情况,显然对他与唐玉的关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苏岩把唐玉说的关于她卖淫是为了自己妹妹上学的内容讲了一遍。 
  罗杨说:“刚才你为什么不说?” 
  苏岩说:“我当时也没和队里说,我觉得这些都与案子无关。” 
  罗杨说:“有关没关不是你能决定的。就算是无关,既然组织向你了解这些情况,你应该毫无隐瞒地全都说出来。” 
  苏岩说:“是是是!” 
  罗杨说:“你和唐玉是怎么认识的?” 
  苏岩说:“搞案子时候认识的。” 
  罗杨说:“你和唐玉有什么交往吗?” 
  苏岩说:“你指的是?” 
  罗杨说:“你们除了工作之外,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来往?” 
  苏岩说:“没有。” 
  罗杨说:“你曾经让郝飞给你安排一个小姐,这个事儿有吗?” 
  苏岩说:“胡说八道。” 
  罗杨微微笑了一下,他打开了一个小本,慢慢地说:“今年5月15日,你在金星宾馆开了一个房间,房间号是518,这个事儿你承认吗?” 
  苏岩说:“这我承认。” 
  罗杨说:“你开房间干什么?” 
  苏岩说:“我住啊!” 
  罗杨说:“你自己有家,为什么要到宾馆去住?” 
  苏岩说:“我经常去住。” 
  罗杨说:“苏岩,你到宾馆去开房间,为什么郝飞知道?他不仅知道,他还有你给他的宾馆钥匙。” 
  苏岩说:“他在胡说。” 
  罗杨说:“我觉得胡说的是你。他如果没有钥匙,他怎么知道你5月15日在金星宾馆开的房间是518呢?” 
  苏岩说:“他在跟踪我吧!这小子经常跟踪我。” 
  没有人会相信苏岩当初这么干是为了工作,苏岩只能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罗杨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岩,他在观察苏岩的表情。 
  罗杨说:“苏岩,假如你换成我,你会相信我说的这一切吗?” 
  苏岩说:“我不会。” 
  罗杨说:“你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苏岩说:“我没让你相信我,我只是把事实讲给你。” 
  罗杨冷笑了一声,说:“苏岩,既然你是这个态度,局里决定从现在开始,你停止工作,接受调查。” 
   
  3 
  牛东新奇迹般地从看守所里出来了。他是属于取保候审。虽然他的罪比郝飞严重得多,但他犯的罪是诈骗罪。这个罪有点特殊。他利用毕仁把银行骗了。银行现在最着急的不是要惩处牛东新,而是能尽快地把那些钱追回来。这就给牛东新机会了。如果叫真把牛东新判了或者押着他不放,那些钱牛东新死活不会吐出来的。为了把钱全都追回来,银行与牛东新之间就得相互让让。何况银行也不敢对牛东新过分。银行的领导有短处被牛东新握着,整急眼了,就是一个鱼死网破。再说,牛东新到现在也不承认他把银行骗了,他一口咬定自己和银行一样也是受害者。银行也在这个问题上装糊涂。银行领导过去天天和牛东新在一起喝茶打麻将洗桑拿,现在转身就认定牛东新是骗子,自己脸上也无光。于是,银行开始和稀泥。说牛东新与银行之间属于债务纠纷,不构成诈骗。这么说,就不构成刑事犯罪了。 
  这让公安局十分为难。诈骗案不归刑警队归经侦队负责。对刑警队成绩的衡量主要是破案数,破案越多,成绩越大。对经侦队就不能这么要求了。经济侦察得为国家挽回经济损失。不然破的案再多,抓的人再多,如果一分钱追不回来,等于白扯。为此,公安局明知牛东新与银行之间扯王八犊子,也都假装不知了。公安局对这种事儿也有对策。虽然是把牛东新放了,但手续却是取保候审。这在法律上仍然属于强制措施,也就是说,如果发现牛东新有新的犯罪证据,随时随地还能把他再抓回来。 
  牛东新出来后邀请苏岩来到香水茶馆。 
  牛东新对苏岩假惺惺地说:“知道你现在被停职检查了,我很难过。这一定是郝飞在整你呀!” 
  苏岩说:“你别难过了。我挨整是罪有应得。谁让我整他呢!” 
  牛东新不停地叹息着,他说:“苏岩,你的处境很不好啊!你们局里认为你干了小姐。现在这个事儿不仅你们公安局知道,社会上都已经传遍了。” 
  苏岩平静地看着牛东新说:“我知道,这是有人在给我故意造谣。” 
  牛东新说:“何止是给你造谣呀!你知道,社会上都怎么说吗?” 
  苏岩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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