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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云天阁的女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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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仔细听着,”云芃津津有味地细细品尝了一小匙鱼子酱之后,终于不慌不忙地继续,茜英简直要抓耳挠腮了,“即使我已经和振业做了那件事,也并不意味着,我们彼此有什么义务,我就不能嫁给别的男人了,包括海仲。顺便说一下,那也并不意味着我必须保留与他的婚约。所以,做不做这件事不一定和未婚夫、和婚约有直接因果关系。” 
  “我的大小姐,你可真把我搞糊涂了。在你要我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时,你说,那样做的目的是,帮助你搞清楚,你该怎么对待海仲;现在,你已经和振业做过那件事了,你又说,这和你是否与海仲维持婚约没什么关系,而听上去,那又不是因为与振业以心相许,那么你到底为什么呢?” 
  “从一种特定的意义上讲,是海仲那件事促成了现在的状况,但是请你注意‘特定的意义’,它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它与多少年来中国妇女一直遵守的‘恪守贞节’之类的规矩无关。对于许许多多女人来说,‘从一而终’是天经地义的,但对于我来说可不是。和你说实话,我原来可能确实向往过只和海仲厮守终身的‘幸福生活’,但如果在‘绿荫’这件事之后我还守那个规矩的话,我就会认为我自己是一个傻丫头了。” 
  “那么你这个聪明丫头,现在对于爱情是颇多怀疑了。”茜英总结道。 
  “爱?”云芃以一种有些嘲讽的语调重复道。 
  “别这么愤世嫉俗的好不好,就像我说过的,你这次结论可能是过为武断草率了。坦率地说,每次我看到你对事情判断得那么透彻,我都为你感到忧虑,如果你把一切都看透了的话,你未来怎么能有完满幸福的生活呢?”显然,茜英又在忧虑了。 
  “别为我操心,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会为幸福的生活尽一切努力的,也许追求的方式与你想的不同。你知道,我并不追求幻想,我会尽量地去享受生活,包括享受男人,但是,我真希望能得到一种灵与肉的和谐统一。” 
  “听到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真担心你从此就要玩世不恭了。”茜英说。她笑了。 
  “你认为我是什么,是野蛮人吗?”云芃笑道。 
  “差不多,你不觉得吗?”茜英和云芃逗乐。 
  “说到这儿,别忘了,我的血管里流着成吉思汗的血液。那难道不是一个很充足的理由,使我可以有些野性放任的特权吗?” 
  “那我问问你,那么多蒙古人呢,有几个能有权任意做野性的事而不受处罚呢?你不过是非常幸运,拥有上天赐予你的特权罢了。所以要记住,那是你的运气,不是你的美德。” 
  “好吧,没关系,我倒不想追求美德什么的,我享受的只是生活给予我的,我只不过接受了享受的权力。” 
  “看上去无论你做什么,无论那件事多么大逆不道,你都会十分坦然地行使你享受的权力,对吧?”茜英有些无话可说了。 
  “没错儿。” 
  “你这么不讲道理,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咱们说别的吧。你想对你的未婚夫海仲怎么办呢?” 
  “那要看情况而定。”云芃很冷静。 
  “看什么情况?” 
  “看他如何行事,是否检点,还有最重要的,是我对他的感觉。” 
  “真是很难去想像一个姑娘能像你这么冷静。” 
  “那要谢谢你,你帮助我找到了获得平衡的工具。” 
  “你是指振业?天哪,那可真是个漂亮的工具……” 
  “对,在我们现在这种让人快乐的关系中,我感到自己十分可爱,为人爱慕,为人向往,还不要说从肉体的角度上说我有很大的收获呢。” 
  “没羞的丫头,像个结了婚的女人似的,说那些事。”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吗?那是咱们的权利,对不对?哦,我想,应该是指每一个人的权利,无论有钱还是没钱,是男人还是女人,包括你,我的小姐。” 
  “咱们说的可是你的事,不是我,你别转移话题。” 
  “我可回答了好几个问题了,是不是有机会问一个问题了?就一个。” 
  “好吧,说吧。” 
  “你和允康有亲密的接触时,我肯定你们会有的,你感觉好吗?”   
  第7章 落红不是无情物(7)   
  “你这个坏丫头,总是把注意力放在那样的事上。” 
  “那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你不这样觉得吗?” 
  “那是你,没有别的可想,无忧无虑。” 
  “对,我不否认。现在,告诉我,你喜欢他……嗯,咱们这么说吧,在他碰你的时候。”云芃执著地追问着。 
  “嗯……那……”茜英有些犹豫。 
  “说吧,没事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云芃敦促着。 
  “好吧,我和你说实话,就像你对我那样。这么说吧,从精神上说,他对我有亲昵举动时我并没有不好的感觉,因为我爱他,那一点你知道得很清楚;但另一方面,我就是无法从中得到享受,我总是很紧张。”茜英终于说出了实话。 
  “我想那是因为你像绝大多数人一样,误会了女性的肉体的作用。” 
  “这个题目可是真够大的!请你给我上一课吧,伟大的性哲学家。” 
  “别和我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根据传统观念,女人的功用只是生儿育女,使一个家庭时代繁衍下去,还有,做男人的性工具。没有人想到过,作为一个人,她或许对性也有一种身体方面的需要。其实作为女人,很自然的,她们对于享受应该有一些欲望,包括性方面的享受,她们的身体也会有需要的。 
  “看来,你现在就是在用振业来实现你的那种欲望了?” 
  “正是,我不能浪费我正当青春盛期的身体,特别是不能浪费在等待之中,等着海仲认为他能离开那个小美人儿一会儿时来给我一点儿恩赐。我决不会那样做的。” 
  “那么如此说来,海仲所做的事,实际上是把你从等待中解放出来了;而据我对你的了解,由于你从来也不看重那些规矩,你本来也不会受到它们的束缚的,海仲所做的,不过是加速了你获得自由的进程。” 
  “现在是你像逻辑学家了。”云芃笑道。 
  “我的分析很精确到位,对不对?好吧,现在该第二个问题了,你想拿振业怎么办呢?那个帮助你保持平衡的……你怎么说的来着?……那个‘工具’?” 
  “那也要依情况而定。”云芃的语调冷静。“那取决于我对他的感受。” 
  “就他而言,我恐怕我必须提醒你,那是另一回事,至少你对海仲有一些基本的了解,尽管振业很漂亮,他恐怕不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茜英忍不住说。 
  “别为我操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但还是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在这个世界上,对于云芃来说,好像一切都无所谓。 
  “我真是很羡慕你的作风,是不是没有任何事能使你不知所措?” 
  “也许是这样吧。谢谢你的夸奖。你想知道原因何在吗?”云芃的语调郑重起来。 
  “我十一岁上,就经受了失去小姐姐的巨大悲痛,后来我的父亲也被谋杀了,血淋淋的谋杀。而在情窦初开的时候,我就得到了无情的一课,现在无所谓了,只是在当时,它看上去很无情。” 
  “你是说在经历了所有那些以后,你现在刀枪不入了?” 
  “差不多吧,至少海仲那天那个同伴,那个小美人,是伤害不了我了。” 
  “祝贺你。”茜英微笑着。 
  “谢谢。”云芃也在微笑。 
  “好吧,虽然我不是完全同意你的想法做法,但是,知道你能非常冷静地处理自己的事,我很高兴。” 
  “那么,咱们干嘛不谈谈你的问题呢?”云芃说。 
  “看在上帝面上,我有什么问题呀?” 
  “让我来问你,在他对你有亲昵举动时,你为什么不能有一种好的感觉呢?” 
  “那是我的错吗?” 
  “有一点吧。你是个规矩的好小姐,在男女的事上,老是在想我该做什么,或是我不该做什么。你是很规矩,可代价是无法享受。” 
  “享受,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对吧?” 
  “肯定。而且我劝你,如果不把它当作你生活中很重要的东西,你就是在浪费生命。” 
  “真的嘛?” 
  “当然,我是指那种你只能从与男性的接触中获得的享受。”云芃现在很认真。 
  “可我就是单独和他在一起时总不能放松。” 
  “你试试,不要站在一种对立的立场上,想想你是多么爱他,他所做的不过是表达他对你的感情。所以,你为什么不让他做,而且试着也明确地表达你对他的感情呢?” 
  “你的意思是,我主动地做点儿什么?” 
  “对。” 
  “你是不是这方面的天才呀?你认识振业不过才一周时间,你现在说起话来就像个专家一样!这怎么可能呢?”茜英真是很惊奇。 
  “对于一些女人来说,理解它要花很长时间,一些人可能终生都做不到。幸运的是,我在几乎所有的事上都很快,包括性。” 
  “哎哟,哎哟,哎哟,我真迟钝,简直羞得无地自容了。” 
  “好吧,那咱们就说点儿别的,说你能说的。唉,昨天,咱们系高班的老袁来找我,动员我参加抗日活动,说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我说,活动我就不参加了,我可以多捐点钱给抗日部队。你也知道,我恨死那些小日本儿了,要不是他们,我爸也不会死。不过,我爸其实还是死在政治上,我早就立志了,一辈子不沾政治。”   
  第7章 落红不是无情物(8)   
  “就过你温香软玉的生活?”茜英接言。 
  “有什么不对吗”云芃反问。 
  “对,对,当然可以了。他也找我了。”茜英说。“我呢,是家里早就立好了规矩,说很快就要出嫁了,别出去参加那些活动,我也捐了点钱。喂,我说,老袁那人真挺好的,大 
  家做派,很敦厚的样子。” 
  “是,他给我留下的印象也很好。”云芃附和着。 
  “就相貌风度来说,配你倒很合适。”茜英抿着嘴笑道。 
  “怎么了,你这个马泊六还没当够?欢迎你再次出马呀。” 
  “哎哟,我的疯丫头,我是开玩笑,你还当真没够儿吗?” 
  “人生只有一次,难道该有够儿吗?” 
  “那是你,我的大小姐。”   
  第8章 我不是一个贤妇(1)   
  几个星期过去了。 
  云芃沉溺于与振业的关系中,几乎每天都和他见面。如同干柴烈火,一旦上床,他们就从来也没有个够儿。那临时爱巢的门刚一关上,他们就像多久没见面了似的,迫不及待地拥在一起。 
  云芃日常生活中这突然明显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大哥的敏锐目光,但有茜英做借口,母亲做保护,她在家里也没有引起多少麻烦。出于一家之主对家庭的责任感,大哥将自己的忧虑告诉了母亲。云芃那性格,谁能说有什么事她干不出来呢?使他很沮丧的是,老太太只会袒护女儿。 
  “噢,你们哥儿几个天天去舞厅,谁说过你们什么来着?你倒是说说云芃做事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了?她不过是和那个叫茜英的姑娘一起去看看电影,下下馆子什么的,怎么不对了?” 
  老太太的立场再清楚不过了,于是他明白,他什么也做不了,但他毕竟是一家之主,得对整个家庭负责任,明知没用也把话说到。 
  “您说得对,母亲,我们是经常去舞厅,但是请您稍微考虑一下这件事好吗?您真认为她可能每天和一个姑娘一起出去吗?” 
  “那有什么不行的?你们可以每天去舞厅,她怎么就不能天天看电影,下馆子?”老太太极为坚决:她一生中最重要的角色就是做女儿的保护人。 
  “如果您那样坚持,我就什么也没必要说了。但是母亲,我还是想提醒您,谁都看得见,云芃优雅高贵,可一般人看不出,她的心野着呢,胆子大着呢,能干出出格的事。” 
  “我的我女儿我知道!” 
  “好吧,您是母亲,您说的话总是有理,可还是请您注意注意她。说到底,她是个很快就要嫁人的年轻小姐,希望在那以前不要闹出什么不好的事吧。” 
  “当然不会了。”老太太回答道。 
  他只好决定听天由命,现在对此什么也不做。先等等,仔细看看情形再说吧。同时,他那敏锐的观察力在告诉他,云芃的未婚夫也不对头。 
  最近,海仲打破了他维持了两年的拜访节奏。尽管云芃经常不在家,他还是经常来,而且对所有的人都有点殷勤得过分。不知为什么,海仲使他想到了一个做了错事,正在努力去补救的小男孩。 
  他们俩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越想,对此就越肯定。只是由于老太太的十分坚定的袒护,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但他仍在替她担心。 
  大哥的操心确非空穴来风。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海仲越发感到不安了。他意识到,在“绿荫”发生了那段插曲的那天晚上,他离开云芃家时的那种良好感觉,绝对是出于他对云芃的低估。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也绝不只是徒有完美外表的女孩。刚刚在绿荫撞见他和怡菲,她还能欣然享受他的爱抚,而现在,又根本见不到她的影儿了。对于海仲来说,她的心思简直是不可琢磨。 
  她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呢?他忍不住纳闷。而无论那是什么,她一定很入迷,所以每次他去她家时她都不在家。他努力保持镇定,但与此同时越发的不知所措了。他无法摆脱这种心态,惶惶不可终日。 
  眼下他正承受着双重的压力。直接的压力来自怡菲,原来,他盼望着天天能够尽享美色,而现在天天与美人相对却带给他无穷的烦恼:那个美人儿现在正在敦促他做一件他根本办不到的事;解除他与云芃的婚约并和她结婚。她现在知道婚约的事了。她的愿望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她是个好人家的女儿,不要说她自己了,她的父母也绝不会容忍她去给别人做妾。使他惊奇的是,现在他认识到,在涉及一个女性的魅力时,脸蛋并非惟一重要的条件,漂亮当然重要,但不能代替其他也很重要的气质。他现在知道,自己过去对漂亮脸蛋有些过分看重了。 
  另一个压力则是云芃的屡屡不在家引起的。他故作轻描淡写地问老太太这件事时,得到的总是一个简单的回答:“她和一个叫茜英的姑娘一起出去了。”他知道茜英是谁,但是每天和一个姑娘一起出去,那么晚还不回来,那是不太可能的。那么,这件事可有点儿怪了。她每天在做什么呢?一个男人?她不大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一个男朋友吧?而他确信,在那件事发生以前,对于她来说,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他自己。所以,如果说她那儿出了什么问题,确是他咎由自取。 
  是的,我是咎由自取,他自言自语。但我要竭尽全力挽回,我不能失去她。可现在确实有这种可能,不,也许我应该说有一种威胁,但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之后,他认为他首先应该和她交流一下,争取搞清楚,她正在想什么,做什么。于是几天前他给她留了个口信,表达了他想很快见到她的愿望,并且告诉她,他今天会来,希望能见到她。现在,他正在她家等着呢。在大客厅里和老太太聊着天,他心不在焉,有些心慌,不知道今天是否能见到云芃,据老太太说,她又和茜英出去了。 
  首先,我要向她保证,从那件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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