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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盗贼 作者:[德国] 奥·普雷斯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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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好啦。”卡斯柏尔心满意足地说,“这就好啦。” 

  卡斯柏尔用小刀拿根火柴棒削得光滑滑的,塞进刚钻出的小洞,堵住了洞眼。 

  佐培尔一边摇头,一边望着卡斯柏尔干这事儿。 

  “对不起……”佐培尔说,“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一起干了。” 

  “不跟我一起干了?”卡斯柏尔笑眯眯地问道。“那么,我就老实告诉你吧,道理很简单。明天上午,咱们两个把装着箱子的车子推到森林里去。霍震波那强盎准是在森林里打埋伏,等候过往行人。 

  “不错,不过你可以想象一下嘛,佐培尔!那强盗当然要把箱子搬回他的贼窝子去。一路上,箱子底下的洞眼会掉下砂子来。森林里的土地上,定必留下一道砂子掉下的细迹。咱们根据砂子漏下来的细迹,就知道霍震波躲藏在哪儿了。只要跟着砂子的痕迹就可以了。砂子可以做咱们的向导员。怎么样,我这个主意好吗?” 

  “你这个家伙真行!”佐培尔说。“那么咱们一块儿干吧。不过,有一件事可别忘了!咱们在逃走之前,别忘了把火柴棒子拔掉!” 

  “你不用担心!”卡斯柏尔嚷道。 

  “这件事由我来办好啦!我早考虑到了!” 

  说罢,他在手巾上打了个大大的结。① 

  ①这是德国人的一种习惯.手巾上打个结,可以不把要紧事儿忘记。——译者 


意料不到的失败
 
  大盗霍震波办起事来倒是挺认真的。夏天,除了星期日,平时总是6点钟起床,最迟7点半钟,他就要离开他的窝子,出外干营生去。 

  今天,他从早晨8点钟起,就躲在森林边沿的金雀花灌木丛后面,拿着望远镜观望大路上过往人众。可是已经是9点半钟了,连一点成绩也没有。 

  “机会不好,”霍震波嘴里嘀咕着。“要是老这样白白等候下去,以后非找别的营生干不可了。干强盗这个行当,到头来又挣不了大钱。再说,干这营生也相当伤脑筋。” 

  霍震波正想抓一撮鼻烟往鼻子里塞的时候——他在干这营生时,按理不能随便嗅鼻烟的——忽然听得从大路上传来了推手推车的声音。 

  “哦!”霍震波心想道。“也许我埋伏在这儿袭击人家,不是白费心血吧!” 

  想到这里,他立即停止塞鼻烟,又举起望远镜来看。只见有两个人推着手推车,转弯绕过森林拐角走到大路上来。那车上装载一只大箱子,一看就知道箱子是挺沉的。那两个人拼命推着那辆车子。 

  一个人可以肯定是卡斯柏尔,因为从那顶毛线的尖顶帽老远一看就知道是卡斯柏尔了。 

  那么,另外一个又是谁呢? 

  两个小伙子中间如果一个是卡斯柏尔的话,那么,另外一个肯定是他的好朋友佐培尔了。这种事对大盗霍震波来说当然早就知道了。 

  “噢,我最想知道的是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霍震波心想道。 

  哦,且慢,那箱子上不是写着什么字吗?那几个红色的大字写的是什么玩意儿呀……? 

  “小心,内有黄金!”大盗霍震波终于看出了那几个红字。看过以后,又重新仔细看了二三遍,免得看错。 

  现在可以确定了,他没有看错!他霍震波等呀等呀,到底等到了一笔大买卖,也许真的有做强盗的运气。现在看来,这营生还得继续干下去! 

  霍震波急忙从腰带里拔出手枪,校正撞针,等候推着车子前来的卡斯柏尔和佐培尔。看那两人离他五六步路光景,他便一个虎步跨到大路上去。 

  “举起手来!”霍震波大喝一声,威胁他们,“不举手,我就开枪啦!” 

  卡斯柏尔和佐培尔一听吆喝,扭转屁股就逃。大盗对于他们的逃走,倒也不感到奇怪。 

  “唷,两位大总统,逃得越快越好。”大盗向那两个没命逃跑的孩子大声嚷道。“我只要箱子不逃走就行!哈哈哈,哈哈哈……” 

  大盗霍震波放声大笑,把手枪往腰里一插,然后上下打量着箱子。 

  “哼,箱子钉死了的,……没打开过。里面装的是黄金哪!打开来看看怎么样?不,最好还是别打开……眼下赶快离开这儿。卡斯柏尔跟佐培尔那两个小子,准是往警察那儿告发了。哼,老子难道怕警察吗?不,绝对不怕。不过,既然出了这码事,他们会不闻不管吗?即使老子是大盗霍震波也罢,小心点总不会错的!哈哈……” 

  霍震波麻利地把那只箱子往肩上一背,森林里推车不便,他飞起腿来,把那辆手推车踢翻在大路旁的水沟里。 

  大盗扛着抢劫来的箱子,气吁吁地跨步越过灌木丛,径直往他的老窝赶去。一路上,因为急着赶回去,他却没留意背上扛的箱子,随着时间悄悄过去,份量慢慢儿在减轻。 

  原来卡斯柏尔在临逃之前一刹那,没忘记把填在箱子底下的火柴棒子拔掉。箱子底下的洞眼里不断漏下白色的砂子,霍震波走过以后,便出现了一条细白线。 

  霍震波回到住窝里,把箱子卸在桌子上,回身从屋里出来,把入口的门闩拴上。然后从工具箱里拿出锤子和钳子,撬那只抢来的箱子。他是个久闯江湖的大盗,干这种勾当确是内行,不费多大工夫,就把那箱盖撬开了。 

  他回转身子,往箱子里一看。 

  他不由呆住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箱子里净是一大堆砂子!都是日常见惯的白砂子! 

  “哈,该死的畜生!”大盗狠狠地咒骂。“可把老子哄上了。跟老子开上这个大玩笑!” 

  霍震波双手握着盗贼用的大弯刀,对准那只可怜的土豆箱子乱捣一阵,剁得箱子粉身碎骨。连那只扎实的栎木板制成的桌子也被他剁得碎片乱飞。他走到门前去,想吸点新鲜空气。 

  可那是怎么回事呀? 

  那边地上,有一道细长的白线……那道白线从灌木丛过来,直通到他的老窝。 

  霍震波可不是一个傻瓜,不会看不出来。 

  他大声叫喊,声音那么可怕。 

  “卡斯柏尔跟佐培尔,你们两个小子,可把你家老子哄苦了。以后我一定回击你们!多么坏的两个小鬼!从今以后,我下定决心,要报仇!要报仇!” 


最要紧的是要巧妙的化装
 
  卡斯柏尔和佐培尔两人不是去找警察,他们去的是森林附近拐角的地点。他们躲在灌木丛后面等待着。看到霍震波扛起土豆箱子就走,两个孩子不由高兴起来。 

  “我说,那汉子也是怪可怜的!”佐培尔说。 

  “怎么?”卡斯柏尔问道。 

  “我是说,凭他一个人把箱子扛到老远的地方,不把他的腰腿压扁那就怪哩!” 

  “你是说那家伙吗?”卡斯柏尔气愤地说。“我就希望他把身体压扁才好哩。你这个人哪,千万别忘了,他是个强盗呀!他把奶奶的咖啡磨具抢走啦!” 

  为了安全,他们先待在森林拐角的灌木丛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偷偷回到霍震波先前袭击他们的地点去。 

  那辆空的手推车此刻正两轮朝天翻倒在大路旁的水沟里。 

  “车子翻倒在那儿也好,”卡斯柏尔说。“咱们回来之前,让它这样倒着吧。” 

  不过,他们设法安排的砂子踪迹如今怎样了? 

  他们没费多大工夫就找到了。那边,朝森林中穿过去,不是清楚地留着砂子的痕迹吗? 

  卡斯柏尔想跟着砂子的踪迹走去,可是佐培尔急忙抓住了他上衣的衣角说: 

  “等一下,咱们在追踪之前,是不是要化……化装?” 

  “化……化装?” 

  “当然得化装。免得让大盗霍震波认出了咱们!” 

  “嗯,倒也是的。不过,咱们今天上哪儿去搞化装用的服装呢?” 

  “挺简单!我把我的帽子借给你用,反过来,我换上你的帽子。” 

  “我拿了你的帽子有什么用呢?” 

  “那还用多问?戴着呗!不是很好吗?” 

  “不见得吧!”卡斯柏尔说。 

  佐培尔的帽子给卡斯柏尔戴上太大。他那个姿势,压根儿像眼下农忙期间的稻草人。不过佐培尔却认为他这样戴上挺好。 

  “好极了!”佐培尔说。“这样一来,人家就认不出你来了!不过,我戴上你的尖顶帽,你看怎么样?” 

  “怪得很!”卡斯柏尔说。“奶奶看到了你这个架势,准会吓得昏过去。” 

  “那就放心了。这样,大盗霍震波就认不出咱们了。嗯,咱们走吧。” 

  卡斯柏尔和佐培尔随着霍震波在森林地面上留下的细长砂迹走去。 

  砂子的痕迹看得非常清楚。不过,时间一长,森林里不知不觉暗下来了。 

  “唔,”佐培尔心想道。“不管怎么样,这里总是窝藏大盗的森林呀!咱们好在化装过了。” 

  两个小朋友走了一个来钟头,走在前面的卡斯柏尔忽然停下来。 

  “怎么?”佐培尔问道。 

  原来森林地面上留下的细砂迹这时忽然分为两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 

  一道砂子的痕迹分为两道,一道向右,一道向左伸展开去。 

  “佐培尔,为什么这样,你能解释吗?” 

  “当然能解释,卡斯柏尔。在这两道砂迹中,有一道是假的。” 

  “对呀。不过哪道是真的呢?” 

  “这就难说了。得试试看。咱们最好分头走着瞧。” 

  “好,佐培尔。你往右边走还是往左边走?” 

  “咱们抓阉好吗?” 

  “好呀!” 

  卡斯柏尔和佐培尔讲定用钱币的正反面来决定左右。佐培尔扔钱币,两次扔成正面,一次扔在反面,于是他按事先商定的话,朝左面走去。 

  “好好干哪,要小心,佐培尔!” 

  “噢,卡斯柏尔。我一定尽量去干。你也好好干哪!” 


用胡椒手枪射击
 
  大盗霍震波摸着黑胡子,不时嘿嘿地冷笑。他用箱子里残余的沙子另外撤了一道砂子的痕迹。想到这是一条好计策,他不由得不心花怒放起来。 

  卡斯柏尔和佐培尔那两个小子鲁莽跟踪,准会分头找上门来。 

  霍震波早已作好准备,让他们两人走到砂踪尽头猛不防大吃一惊。 

  朝左的一道砂踪是真的,那是直通大盗住窝的路。只是在住窝前,大盗霍震波躲在一棵有大瘤子的老槲树树荫下,手里拿着手枪瞄准过来的人有点不方便。 

  那手枪里面没有装真的子弹,他装的是用胡椒粉揉成的弹丸大盗霍震波考虑过了,在这种场合,还是用胡椒手枪好。 

  “那两个小子什么时候来呢?”霍震波心想。这时也该来了,要是他没估计错的话,森林里也可看到人影子 

  果然,他没有估计错,树木中间隐隐约约出现了人形,还戴着一顶大红的尖顶帽子。 

  “那是卡斯柏尔!”大盗暗想道。 

  佐培尔戴上卡斯柏尔的帽子,他可不知道。 

  霍震波仔细瞄准过来的人,慢慢拨动手指。 

  劈啪声响,只见火光一闪,发出了爆炸声.顿时烟火弥漫。 

  可怜的佐培尔!他给胡椒枪打中了脸面。他睁不开眼睛,也听不见,只是不断打喷嚏,吐口水,咳嗽。脸上好像给人家抓过似的,火辣辣的,眼睛也是火辣辣的。哎哟,不好,出事啦! 

  这会儿,大盗霍震波能随意摆布佐培尔了。他一边嘲笑,一边用捆小牛犊的绳子捆住佐培尔的手脚,然后把佐培尔背回住窝。 

  “到了!”大盗大声嚷道。“现在你想打多少喷嚏,尽管打吧。尽量打你的喷嚏吧。” 

  霍震波等佐培尔稍为安静下来,看到胡椒枪的刺激减轻一点,他用脚踢踢佐培尔,讥笑他道: 

  “你好,卡斯柏尔。我的住窝终于给你找到了!怎么,还中意吗?可惜,你好像感冒了。不过,不要紧。谁叫你多管闲事,所以得上了感冒。” 

  佐培尔没法回答他的话,他啊嚏一声打了个大喷嚏。 

  “祝你健康①!卡斯柏尔!”大盗对他说。 

  ①德国人见到别人打喷嚏时常用“祝你健康!”的套语。——译者注 

  霍震波怎么会把他叫做卡斯柏尔的呢? 

  “我不是卡斯柏尔!”佐培尔大声叫喊,接着又打了个喷嚏。 

  “不错,不错,”霍震波边笑边说。“你不是卡斯柏尔,据说是康斯坦丁皇帝。这事我也知道。” 

  “你错了。我是佐培尔呀。” 

  “我明白,我明白。你要是佐培尔的话,那么,我就是警察丁贝莫了。这在你来说,还是头一回听到吧?” 

  “不跟你开玩笑。我真的是佐培尔呀。。 

  “你嘴皮子还强哩!”大盗霍震波斥责道。“要是你再哄我的话,把我惹火了,看我用这拨火棒来揍你。嗨,听到了吗……” 

  丁零零,丁零零,丁零零。 

  盗窝入口处亭柱上挂的电铃响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明白吗?”大盗霍震波问道。“不明白?当然不会明白的。哦,我来跟你说明了吧。那丁零零、丁零零的响声,就是说,你的朋友佐培尔刚落到了洞里。噢,说得详细一点,就是他扑通一声掉到陷阱里了。怎么,你意想不到吧?哦,你怎么不开口呀?你放心,要想随意捉弄你家霍震波大爷的小于还没见过哩!” 

  霍震波放声大笑,劈劈啪啪地拍打着自己两条大腿。然后到床底下找出两三条麻绳和一只大口袋。 

  “回头我把你的好朋友佐培尔带来。免得你一个人在这儿纳闷。”大盗说。“这会儿你赖着不承认是卡斯柏尔,你就好好考虑!好嘛,回头自有你开心的!” 落入陷阱 

  话分两头,再说卡斯柏尔又是怎样了呢? 

  他跟佐培尔分手以后,按照预定方向,跟随砂子的踪迹逐渐走进了灌木丛。 

  卡斯柏尔心里可恼火啦。什么大盗霍震波啦,残余的树桩啦,羊肠小道上到处都是荆棘啦,净都是麻烦事.不仅这样,佐培尔那顶帽子也是挺惹嫌的。 

  佐培尔那顶尖马尾帽老是一个劲儿滑到脸上来,卡斯柏尔不得不把帽子往上推。刚推上去,戴得好好的,可他一脚跨出去,帽子又滑到他的鼻子上来了。 

  “要是我把它反戴在头上,也许好一点吧?”卡斯柏尔念头一转,便把帽子反戴在头上。 

  不过,这样做也没有用。 

  卡斯柏尔还得把这顶吊二郎当的帽子接二连三地推上去。崔培尔这顶绿色的马尾帽总是顽固地滑到脑门上。 

  正走得烦恼时,忽然昕得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卡斯柏尔连帽子一起跌到一个大洞里去了。 

  原来这是一个用树枝盖住的陷阱。大盗霍震波在他住窝周围挖了好多个这样的陷阱。 

  咱们这位善良的卡斯柏尔意想不到地跌在地下的台阶上,不住地用手揉他的屁股。总算不幸中的大幸,他没有跌断骨头,因为人落到深处,猛烈地撞在地上,难免会跌断骨头。 

  “真倒霉?”卡斯柏尔边想边打量着那洞穴。“四面都是笔直滑溜的土壁,连抓手的地方也没有,叫我怎么能出去呢?” 

  哦,有了,还有佐培尔呢!佐培尔一定在找他,会把他从洞穴里救出来的。因为佐培尔是卡斯柏尔最最要好的朋友呀。 

  佐培尔快来了吗?卡斯柏尔竖起耳朵听着。仿佛有人在轻轻走路。可惜,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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