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故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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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现今全世界通用的“代数学”、“化学”等名称,都是阿拉伯语。几个星辰的名称,如大陵变、阿耳德勃兰、牧夫座等,都显示出阿拉伯人天文学知识的丰富。阿拉伯人的哲学,也使得法国、英国以及整个基督教世界的中世纪哲学再次放出异彩。
阿拉伯的实验化学家被称为炼金术士。他们在精神上还很不开化,因而将自己的炼金方法与成果都当做秘密而不予公开。这些炼金术士很清楚,如果他们的发现能够成功,将会给他们带来暴利,并对人类生活产生重大的影响。他们发现了有重大价值的冶金术,即合金、染色、蒸溜、药剂、香水、光学玻璃等工艺,但是他们寻求的两个主要目标却没有实现。第一个目标是“哲人石”——就是把一种金属元素变成另一种金属元素,从而用人工来制造金子的方法。另一个目标是“长生药”,他们一直在致力于发明一种长生不老之药。这些阿拉伯炼金术士艰涩难懂的实验,逐渐扩展到基督教徒的世界。最后,全世界都被他们的研究所吸引。炼金术士的活动渐渐地变成了一种社会性和合作性的工作,他们知道了交换思想的好处。继而,在经历了一个缓慢的过程之后,最后的炼金术士变成了最早的实验哲学家。
第十八部分:欧洲混乱史(1)阿拉伯人的历史文明(2)
这些古老的炼金术士所探寻的虽然是哲人石与长生不老之药,然而从结果来看,他们却发现了能使人类控制世界和自己命运的力量——近代实验科学的方法。种协同与联合的制度,这就是一直到今日仍在欧洲的生活中留有痕迹的封建制度。封建制度是一种以权力为核心的社会制度,它产生的过程大致如下:由于无论在哪个地方,孤立无援的人们总会感到不安,所以都希望能以牺牲自己少许的自由来换得援助与保护。孤立无援的人们寻找到了比自己更强有力的人物,这些人物成了他们的领主或保护者。这就是说,孤立的人们为了保护自己的私有财产,自愿地为领主服兵役或者缴纳贡税。而这些领主又从属于更大的领主,他们也从更大的领主那里获得保护。最后,城市也开始依附于封建保护者,甚至连修道院和教会也加入了进来。当然,在获得保护之前,受保护的人必须向保护者宣誓效忠。这样就形成了一种金字塔形的组织。不过,不同的地区之间的差异很大。起初,叛乱和私人冲突经常发生,渐渐地,秩序被建立起来,一种新的制度和法律产生了。随着这样的制度和法律渐趋完善,在某些地方终于形成了新型的国家。早在6世纪之初,今日的法兰西和荷兰即已有了法兰克王国,在其创建者克洛维的统治之下,其后更有了西哥特王国与伦巴底王国。
公元720年,当伊斯兰教徒越过比利牛斯山脉的时候,他们发现了克洛维子孙的宫廷,这个宫廷是事实上由宰相查理·马特尔所控制的法兰克王国。732年,查理·马特尔还在普瓦泰击败了阿拉伯人的军队。查理·马特尔成为从阿尔卑斯山之北、比利牛斯山脉直到匈牙利的欧洲大君主。他控制着众多使用法兰西系拉丁语和高、低日耳曼语的诸候。他的儿子丕平后来纂夺克洛维王朝的王位。768年,查理·马特尔的孙子查理曼成为这庞大领土的君主。他认为自己统治的国家是如此的伟大,所以一度曾想恢复拉丁皇帝的称号。后来,查理曼征服了意大利北部,成为罗马的统治者。
我们若以世界历史的眼光来考察欧罗巴的历史,就可以比那些单纯的国家主义的历史学家更清楚地看到拉丁系罗马帝国的传统是如何的受拘束,又是如何的不幸。为了获得这幻影般的优越权,在这狭窄地区进行的激烈斗争,长达1000年之久。欧洲的活力被消耗殆尽。这个时期的战争是无法遏制的,欧洲的野心家们完全丧失了理性。其原动力之一,就是像查理曼那样想做罗马皇帝的野心。查理曼的领土,是由各种未开化的封建日耳曼小国混合而成的。在莱茵河之西,这些日耳曼民族中的绝大多数渐渐地开始说拉丁化的土语——它们最后融合而成法兰西语。在莱茵河之东的日耳曼民族,却依然在使用他们的日耳曼语(德意志语)。这样,这两个未开化的征服者之间的沟通变得困难起来,产生分裂也就不足为奇了。查理曼死后,他的儿子依照法兰克的习惯将其帝国分割了,这更促成了领土的分裂。于是查理曼时代以后的欧洲历史便呈现出一种纷乱复杂的状态。一方面,使用法兰西语和使用日耳曼语的民众之间的对立和敌意日渐加深;而另一方面,君主与王室为了争夺欧洲的王侯、主教的位置而展开了激烈地争斗。当时要想当皇帝都必须有加冕仪式,所以当时君主与王室的最高野心,就是夺取已趋衰微而地处边陲的罗马,在那里举行自己的加冕仪式。
第十八部分:欧洲混乱史欧洲政治混乱原因
欧洲政治混乱的第二个原因,是罗马教会不想让俗世的王侯当皇帝,从而使罗马教皇成了实际上的皇帝。教皇原本就已经是“旁赤费克斯·马克辛司”(即最高祭司)了,并且也统治着日趋衰败的都市罗马。教皇虽然没有军队,但却有遍布整个拉丁世界的由属下教士所构成的宣传体系。尽管教皇不能直接对民众实施控制,但却握有人们想象之中的天堂与地狱的钥匙,因此能对人们的灵魂产生重大的影响。在整个中世纪,正当王侯们为了获得平等权,继而是特权,然后是为最高的皇冠而尔虞我诈之际,罗马教皇则以基督教国家中的最高领袖的身份时而大胆,时而狡猾,时而无力地(这是因为教皇的年纪都很大,所以他们在位的时间平均不到两年)玩弄着权术,企图使所有的王侯都服从于他。
然而,王侯对王侯,皇帝对教皇的这种对立,绝不是使欧洲混乱的全部原因。君士坦丁堡依然有皇帝,他使用希腊语,要求整个欧洲向他效忠。查理曼一心想复兴帝国,而他所能复兴的,只是帝国的拉丁地区而已。于是,拉丁帝国与希腊帝国之间,很容易就会发生对立。最后,希腊语系基督教与新兴的拉丁语系基督教之间也产生了严重的对立。罗马教皇声称,他是基督的第一个使徒圣·彼得的继承者,因此,他也是所有基督教社会的领袖。而君士坦丁堡的皇帝与总主教都不同意罗马教皇的主张。这样,关于三位一体的争论在各个教会之间产生了,并在1054年造成了教会的决裂。之后,拉丁教会与希腊教会分道扬镳,公开了他们之间存在的对立。
在这分裂的基督教世界里,不久又产生了三组对立。当时的波罗的海和北海一带,仍然残存着一些没有被完全基督教化的北欧部族,他们就是诺曼人。诺曼人雄居海上,侵扰着南至西班牙的整个基督教国家的海岸。他们还顺着俄罗斯的河流逆流而上,来到中欧,并开始在南边的河流上称霸。诺曼人也以海盗的身份出没于里海和黑海。他们在俄罗斯建立了几个公国,是第一个被称为俄罗斯人的民族。这些诺曼系的俄罗斯人,差一点就占领了君士坦丁堡。9世纪的英格兰,是查理曼属下的爱格柏统治的基督教化的低地日耳曼国家。886年,诺曼人从爱格柏的继承人阿尔弗德烈大帝手中抢走了英格兰一半的领土;1016年,在喀奴特的统率下,诺曼人又占领了英格兰全境。此外,912年的时候,洛尔夫率领的另一队诺曼人征服了法兰西北部,建立了诺曼底公国。
喀奴特不但统治了英格兰,同时也支配着挪威和丹麦。但喀奴特的短命帝国却因为他的死,而被其子嗣们瓜分,这是未开化民族的一种陋习。如果诺曼人这种短暂的统一能够继续下去,那事情又将会如何呢?这实在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诺曼人大胆而又精力充沛,他们乘坐着他们的加利船,航行到冰岛、格陵兰等地,成为最早在美洲登陆的欧洲人。其后,诺曼人的冒险家们从撒拉逊人手中夺回西西里岛,甚至还掠夺了罗马。喀奴特王国的船队竟然可以完成从美洲到俄罗斯的航行,这不能不让我们惊叹。
日耳曼人与拉丁化欧洲人的东边,是斯拉夫诸部族与土耳其诸民族混合居住的地方。这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是在8世纪和9世纪西迁的匈牙利人。他们曾生活在查理曼大帝的统治之下,但查理曼死后,他们就占据了匈牙利,在那里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这些匈牙利人承袭了其远祖匈奴人的本性,每到夏天就入侵欧洲各地。938年,他们通过日耳曼(德意志)入侵到法兰西,还越过阿尔卑斯山抵达了意大利北部,他们大肆放火、劫掠、破坏,然后又退回了匈牙利。
最后从南方入侵罗马帝国,并扫荡了罗马的残余势力的是撒拉逊人。他们当时称霸于海上,他们唯一海上劲敌是诺曼人——即来自黑海的俄罗斯系诺曼人与西方的诺曼人。
尽管处在这些充满活力与攻击性的诸民族的包围之中,查理曼以后的一连串野心家却仍在神圣罗马帝国的名义下,为复兴西罗马帝国努力,虽然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闹剧。自从查理曼的时代以来,西欧的政治生活始终纠缠在这种观念里。在东方,罗马势力的希腊半边早已衰弱无力,最后只剩下衰败的商业都市君士坦丁堡及其周围数里的领土。就政治上而言,查理曼以后的1000年间,欧洲大陆都是墨守成规,而没有丝毫的创造性。
查理曼的名字在欧洲的历史上虽然非常显赫,但是人们对于他的形象似乎并不太明了。查理曼不能读,也不能写,却很尊重知识。他在进餐时喜欢让人高声朗诵,还特别喜爱进行神学方面的讨论。查理曼经常把很多学者召集到他在爱食拉沙泊或马因斯等地方的冬季行营中,通过与他们交谈来汲取各种知识。夏季里,查理曼则多半在与其他民族打仗,他的对手是撒拉逊人、斯拉夫人、马扎尔人、撒克逊人以及其他日耳曼族的异教徒。至于查理曼想继奥古斯都之后做罗马皇帝的想法是在征服了意大利北部之前产生的,还是之后产生的,以及他的这种想法是否是被一心想使拉丁教会从君士坦丁堡独立出来的教皇利奥三世所教唆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在罗马,教皇与这位有先见之明的查理曼大帝还在为应不应该由教皇为他公开加冕而争论。不过,公元800年的圣诞节之际,教皇还是在圣彼得教堂为前来参拜的查理曼大帝举行了公开的加冕仪式。教皇取出皇冠,戴在查理曼头上,并称查理曼为恺撒,为奥古斯都,并给予他祝福。民众们为此欢呼喝彩,而查理曼对此却一点也不高兴,反倒觉得受到了侮辱。因此,他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了一个密诏:不要让教皇来为你加冕做皇帝,而要自己戴上皇冠,因为查理曼原本是打算自己给自己加冕的。于是,自从帝权复活之初起,教皇与皇帝之间对最高权力的争夺就开始了。但是,查理曼的儿子路易却没有秉承父训,对教皇是千依百顺。
第十八部分:欧洲混乱史十字军东征(1)
查理曼的帝国因其子路易之死而告分裂,操法语的法兰克与操日耳曼语(德语)的法兰克之间形成了鸿沟。其次继位的皇帝是撒克逊人享利的儿子奥托。公元919年的时候,奥托在日耳曼的诸侯和主教的会议上被选为日耳曼王(即德意志王)。奥托来到罗马,并于962年在罗马即帝位。这个撒克逊王朝在11世纪之初就灭亡了,被其他的日耳曼统治者取代。操多种法兰西土语的西部封建诸侯和贵族,自查理曼的加洛林王朝灭亡后,就从未隶属过任何日耳曼皇帝,不列颠的其他地方也从未参加过神圣罗马帝国(即德意志帝国)。诺曼底大公与法兰西国王以及众多的封建统治者,始终都处于帝国之外。
公元987年,法兰西王国脱离了加洛林王朝的控制,落入卡贝王朝之手。卡贝王朝一直维持到18世纪。在卡贝王朝时代,法国国王统治的地区只限于巴黎周围的一小块地方。
1066年,英格兰受到哈罗德·赫德拉达所率领的挪威诺曼人的攻击,同时,诺曼底大公也统率着拉丁化的诺曼人入侵英格兰。英格兰国王哈罗德虽然在斯坦福桥击退了前者,却在黑斯廷斯被后者击溃。英格兰遂被诺曼人征服。此后,英格兰与斯堪的那维亚人、条顿(日耳曼)人、俄罗斯人失去了接触,却与法兰西人产生了密切的联系与争斗。接下来的四个世纪之间,英格兰人被卷入了法兰西封建诸侯的纠纷之中,成为法兰西战场上的冤魂。伊斯兰教哈里发领地的东北一带,住着许多土耳其族人,他们均已改信伊斯兰教。与南方更理性的阿拉伯人与波斯人相比,他们的信仰更朴素,也更热烈。进入10世纪以后,土耳其强大起来,而阿拉伯人的势力却渐渐趋于分裂、衰弱。土耳其人与伊斯兰教帝国的关系,与1400年前的米堤亚人与最后的巴比伦帝国的关系越来越相像。到了11世纪,一群塞尔柱土耳其人入侵美索不达米亚,拥戴哈里发为他们名义上的统治者,实际上却把他当成是俘虏、傀儡。塞尔柱土耳其人还征服了亚美尼亚,继之又扫荡了小亚细亚东罗马帝国的残余势力。1071年,东罗马的军队在梅拉斯吉特一战中崩溃,土耳其人的军队继续推进,终于彻底扫荡了东罗马帝国在亚洲的统治。最后,他们攻占了君士坦丁堡对岸的尼西亚要塞,准备进攻君士坦丁堡。
东罗马帝国的皇帝迈克尔七世大为恐慌,因为这之前,他刚刚与占领了杜拉曹的一群冒险的诺曼人以及渡过多瑙河侵入帝国境内的土耳其贝奇尼格人进行过激烈的战争,帝国的军队损失惨重。迈克尔七世无计可施,只得向外求援。值得注意的是,他求援的对象不是西方的皇帝,而是拉丁系基督教会的领袖罗马教皇。迈克尔七世致信罗马教皇格列高里七世,告知形势的严峻;而他的继承人阿列克修·科穆宁更是屡次驰书给罗马教皇乌尔邦二世,告知危险迫在眉睫。
这是拉丁教会与希腊教会决裂后还不到25年时的事情。它们之间的争执,大多数人仍然记忆犹新。因此,拜占庭方面的危机对于罗马教皇来说,正是压制信仰异教的希腊教会并恢复拉丁教会支配权的绝好机会。另外,这件事情还给了教皇解决当时使西方基督教各国大为苦恼的另外两个难题的机会。其中之一是经常破坏社会生活秩序的“私斗”现象,另一个是低地日耳曼人和基督教化的诺曼人,尤其法兰克人和诺曼人的战斗力量过于强大。于是;一场针对占领耶路撒冷的土耳其人的宗教战争——十字军东征就开始了。与此同时,他们还建议停止基督教徒之间的一切战斗行为(1095年)。战争的发动者公开宣称,战争的目的是从异教徒手里收复圣城。当时有个隐士叫彼得,他主动承担起了宣传的任务。彼得布衣赤足,骑着一头驴子,肩上扛着一只巨大的十字架,在街头、市集、教会等场合向群众展开了说教。从法兰西走到德意志,彼得广泛地进行了启蒙性的宣传。他谴责土耳其人对基督教朝圣者的迫害和欺凌,谴责异教徒对于圣墓的污辱,宣扬收复圣地是基督徒责无旁贷的事情。基督教几个世纪以来的宣传和教化,在这时产生了明显的效果。狂热的巨浪席卷整个西方世界,基督教的群众性在这里首次显现出来。
仅仅是一个单纯的理念就能使这么广大范围内的民众为之赴汤蹈火,这在人类历史上的确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