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故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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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被现代人称为“灵物崇拜”。灵物崇拜是未开化人类的科学,它与现代科学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是非体系的、非批判性的,因此,也经常是错误的。
对于现代人来讲,在很多情况下,要把原因与结果连结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困难;即便有一些错误的想法,也常可以由经验马上给予纠正。然而,对于原始人来说,虽然他们很努力地探求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却经常得出错误的结论,他们很难弄明白为什么是错误的。比如,丰富的猎物,或者鱼类,对他们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如何才能捕获丰富的猎物和鱼类呢?原始人毫无疑问地将之归结神明显灵。他们试图通过念咒来得到这种可喜的结果,并相信这是唯一的方式。
原始人的另一件重大的事情是疾病与死亡。原始人群没有能力抗拒病魔,经常有人因病死去;一旦爆发传染性疾病,更会引发大规模的死亡。疾病与死亡让原始人变得冲动而伤感,进而引发他们狂热的行为。
第八部分:新石器时代的人类新石器时代的文明(2)
在极早期的小蛮族之中,一些擅长灵物崇拜或念咒的练达之士,扮演了最早的神职人员的角色。他们或者比别人稍有势力,或者年长,或者较别人有更缜密的思维。他们同样地会感到恐怖,同样地会产生各种想象,但却对别人固执己意,或则劝告,或则命令,或者指挥他人。他们宣告何者不祥,何者紧急,何者为佳兆,何者为凶兆。他训诫、释梦、警告,并通过复杂的巫术招福去灾。原始宗教并非人类今日所称的宗教,原始宗教更多的是惯例、习俗;早期神职人员的工具,实则为独断而原始的实用科学。而然的事情,就好象地球是圆的一样。或许有人会问:否则又如何?难道还有其他的生存方法吗?然而对于两万年前的原始人而言,今日人类认为确实而明白的行动体系与推理,他们都是懵然无知的。他们历经种种考验与错误,经常地幻想着,徒劳着,辛苦着,也误会着,终于获得有效的应用方法。
地中海的某个地方,生长着野生的小麦。人们似乎在学会播种以前,就懂得捣碎它,将之研成粉,以充作食物。换言之,人类是在播种以前即懂得收割。这是件很值得瞩目的事:举凡有播种与收割的地方,便可以发现到播种的观念与供献人作为牺牲的观念,强烈而原始地结合在一起的痕迹。研究这两者最早的结合,对一些有好奇癖的人来说,是极有趣的事。对这方面有兴趣的读者,当可在J·G·弗雷泽不朽的名著《金树枝》一书里,看到作者对此极为详尽的研究。请记住:那是孩童般的,充满梦想的神话作者——原始人的内心中的纠葛,用推理的方法肯定无法解释清楚。在12万到2万年以前的世界里,每当播种期来临时,新石器时代的人们便以人为牺牲来献祭。作为牺牲的,绝非卑贱的或被放逐的人,而是精选出来的青年或少女,更多的是青年。他们在被当作牺牲以前,都是受尊崇于一身的人物。他们是一种当祭品的神、王,而杀他们的一切经过,成了一种仪式,由见多识广的长老指挥,而且此举也是经过长久岁月的习俗而得到认可的。
起初,原始人对季节的推移只有极粗略的概念,决定播种与献祭的适当时期对他们来讲,无疑需要大费周折。我们有理由推测,在人类经验的初期,并没有“一年”的观念。最早的历法是太阴历。圣经里的长老们的年龄,可能以一个月为一年计算。再者巴比伦历有明确的迹象表明,为了计算播种期,远古的人类试图用13个太阴月来推算其循环,而太阴历对历法的影响,一直延续到今天。倘若我们的思维没有因习惯而变得十分迟钝,则肯定会对基督教不在一定的日子庆祝复活节,而视月的盈亏在每年有所变动(复活节在每年3月15日以后满月的次一个礼拜天)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最早的农业民族是否注意到了星辰,这很值得怀疑。但最早注意星辰的,似乎是用它确定方位的游牧民。然而,一旦人类开始利用星辰来确定季节,星辰对农业的重要性便忽然增加了。播种期的牺牲献祭,与某一颗特别显著的星辰的位置结合在一起;而原始人类对于星辰所产生的神话与崇拜,便成了不可避免的结果。
有智慧或经验的人,熟悉牺牲与星辰的人,在早期新石器时代是如何重要的人物,实在不难想见。
对博识的男女而言,污秽的恐怖与适当的祓除不祥的方法,乃获取权柄的另一源泉。因为不论何时何世,女巫师与咒术师都以男女祭司的身份存在。早期的圣职者,与其说是宗教人士,不如说他们是科学的应用者。他们的科学是基于经验的,有时甚至是邪恶的。他们小心翼翼地隐讳科学,避免让一般大众明白。他们因为知识而取得了某种职务和权力。
12万年到15万年以前,世界上举凡温暖而有灌溉之便的地方,都普遍地存在这些带有阶级性、传统性的男女神职人员,发达的村落和耕地以及有城墙的小市街。这样的新石器时代的人类社会正在逐渐扩展。在这样的社会里,一代又一代的人们相互交流着种种思想与意见。史密斯与利弗尔用“太阳巨石文化”来称呼这最早的农业居民的文化。“太阳巨石文化”虽然不是最佳的词汇,但在学者们能想出更正确的名称以前,我们也只好套用此词。这种文化发源于地中海或西亚的某一个地方,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发展、流传,影响扩至东方,沿着岛屿横跨太平洋,终于抵达美洲,在那儿与来自北方的蒙古系移民的更原始的生活方式结合在一起。
第八部分:新石器时代的人类新石器时代的文明(3)
信仰太阳巨石文化的褐色民族有很多奇异的想法,这些想法在其风俗习惯中全部或大部份被付诸实行。其中有若干项太奇异,须有专家来说明。他们建筑金字塔或巨冢,用来埋葬身份显赫的法老或贵族;他们用巨石构筑大圆塔,以便于祭司们观测天文;他们把死人的一部分或全部制成木乃伊,以求死者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长生不死;他们还施文身和割礼,有些还有“父代母育”的古俗,以便让父亲卧床使其体会女性生产之苦。倘若我们在世界地图上,用点来标示这一连串的习俗所遗留的地方,那么我们必需在从英格兰和西班牙,横贯世界直到墨西哥、秘鲁,所有世界上的温带与副热带的海岸线一带,加上这样的点。不过赤道非洲和北部中央欧洲,以及北亚,将无此点。在那里,住着沿另一独立的线索发展起来的诸多人种。毛发硬而黑的蒙古系诸民族。南非、澳洲以及南亚的热带诸多岛屿,残存着早期黑人诸民族。
非洲中央部分则早已成了人种混合之地。今日几乎所有的非洲有色人种,可能都是以黑人型为基础的北方褐色诸民族的一大混合。我们应记住,人种都是可以自由混合的,就像天上的云,可以分离、混合,又再行结合。而并非一如树木的枝桠,长出后即无法再结合。我们应时时切加记忆,一有机会人种便再告混合。倘能切记这一点,我们便可避免诸多严重谬误与偏见。人们极不正确地使用“人种”一词,并以此为基础发表各种极不合理的概括论调。或谓“英吉利人种”、“欧罗巴人种”等等,实则欧洲几乎所有国民,均为褐色人、暗白色人、白人,以及蒙古系人种的混合。
蒙古系人种最早到达美洲大陆,是在人种发展的新石器时代。很明显地,他们通过白令海峡来到北美洲的,然后,他们逐渐向南方扩展。他们在北部发现美洲驯鹿,在南方发现了大群的野牛。当他们抵达南美时,那里还住着大犰狳(glyptodon)和大獭兽(megatherium,大小如象的奇怪动物,上述二兽均已绝灭)。似乎就是蒙古系人种把这些体躯庞大行动不自由的巨兽消灭干净的。
这美洲蛮族的大部分,终究未能进步到新石器时代的狩猎游牧生活阶段之上。他们一直不会使用铁,所能用的金属是天然的金与铜。不过在墨西哥、尤卡坦以及秘鲁,却存在着适于定居、农耕的诸种有利条件。约在公元前1000年左右,产生了一种可媲美于旧世界文明,却完全异型,且颇有趣的文明。一如旧世界初期的原始文明,此种文明下的社会亦盛行在播种期及收获期以活人为牺牲的献祭。在有些地区,这种原始的设想终趋缓和、复杂化,然后被他种设想压倒;而在美洲则得到进一步发展,成为极强烈的风俗。美洲的这些文明国家,本质上是祭司所控制的宗教国,其战争指导者与支配者,均在律法与预言的严格控制之下。
这些祭司使得天文学成为极正确的知识。他们比后面将述及的巴比伦人更精于历法。在尤卡坦,他们更拥有一种奇异而复杂的文字——玛雅文字,它主要是祭司们绞尽脑汁为保存他们的正确而复杂的历法而使用的。玛雅文明的艺术,在公元700到800年到达巅峰。他们的雕刻品,以其伟大的创作力与绚烂的美,令现代人惊奇不已,并且以其怪异而疯狂且复杂的外表,而令现代人感到困惑。旧世界中再也没有类似的雕刻品。最近似的——其年代依然相当遥远——可在古代印度人的雕刻品之中发现。每一件雕刻品上面,都刻有编织的羽毛与蛇纠缠在一起的纹样。多数的玛雅雕刻,比之旧世界的任何作品,更近似欧洲疯人院的疯人所画的一种复杂图像。玛雅的精神文化,是沿与旧世界不同的轨道发展的,其观念大异其趣,拿旧世界的标准而衡量,决不能谓为合理的精神。
这异乎寻常的美洲文明极度着迷于人血。古代墨西哥文明最为血腥,他们年年都以数千的活人为牺牲。祭司们剖开活人的胸腹,撕裂犹在跳动的心脏,这种仪式成了贯穿祭司们生活的行为。
美洲文明社会里一般民众的日常生活,与其他文明中未开化的农民相似,他们的陶器、纺织品以及染色都极为优秀。玛雅文字不仅刻在石上,也被书写在皮革上,并施以彩色。欧美的博物馆里藏有诸多这一类谜一样的玛雅文件,到目前为止被解读出来的仅有日期而已。秘鲁也有同样的文字,不过其后即由结绳记事取代。这结绳记事,在中国亦于数千年前被运用。
约在公元前四千至五千年,便有与美洲文明相差不多的原始文明出现。旧世界的文明以神殿为基础,亦以大量的血为牺牲,由此而产生了精通天文的祭司阶级。多种原始文明相互影响,都往现代文明的方向发展。但在美洲,原始文明终未能更进一步发展成更高级的文明。它们都各自囿于自己的小世界中。在欧洲人来到美洲以前,墨西哥人几乎——亦可能完全——不了解秘鲁人,后者的主食是马铃薯,前者竟一无所知。
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过去了,生活在古老文明中的人们定期敬拜神灵、奉献牺牲,然后结束他们的一生。玛雅艺术达到了高度的装饰美。他们已经懂得恋爱,种族间经常互相争战。旱涝与丰收,疫病与健康交互来临。祭司们花了许多世纪精心设计历法与牺牲的仪式,然而在其他方面则几乎没有丝毫进步。城市拥有控制权,从其他城市抽取贡品。在尼泊尔的一块极古老的碑文上,记录苏美尔人的一个城市“帝国”伊勒克——此为有记录的第一个帝国。根据此项记录,伊勒克王兼任神和祭司,控制着从波斯湾到红海的区域。
第八部分:新石器时代的人类新石器时代的文明(4)
最早,文字只是画的记录方法的简化。这就是说,在新石器时代以前,人类就已经尝试开始书写文字了。前面已述及的阿济尔人画在岩壁上的画,即为文字的开端。这一类岩画多为狩猎或远征的记录,绝大多数均将人物画得清楚明白,可是一部分则似乎因画者不胜其烦,仅以一条纵线与一两条横线来代表人物。
从这种画演进到简约的传统绘画文字,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苏美尔人用木棒在黏土上刻的字,渐渐地与被表达的意思脱节;而用颜料涂在壁上或纸草叶(最早的纸)上的埃及文字,字画不变,与模写相似。苏美尔人所用的笨拙的字体成为楔形的记号,故称之为楔形文字。
当远古的人类不是为了表示被画下的东西,而是为了表示类似的东西而使用绘画时,他们就又往文字发展的方向更进了一步。孩童们所喜爱的画谜,今日仍盛行不衰。露营(Camp)与铃铛(bell)的画,孩童们会喜不自胜地猜为苏格兰的人名Campbell。苏美尔人的语言由音节重叠而成,与今日美洲的印第安语近似。这种音节表示法被应用,以做为表示绘画所不能表达出来的观念的语言。埃及文字亦完成了类似的发展。其后,当对他们的语言里的音节法不是十分清楚的其他民族学习并使用这种绘画文字时,这种文字被修改、简化,遂产生了表音文字——字母。后世的真正字母,都是由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与埃及的象形文字混合而产生的。后来在中国也产生了传统化的象形文字,但却终未达到表音文字的阶段。
文字的发明,在人类社会的发展上至关重要。契约、法律、命令等得以被记录下来。文字的产生还使得比城邦国家更大规模的国家的产生成为可能,也使得历史意识的绵亘连续成为可能。祭司或国王的命令、印章等,可达于他们视线所不能及的远方,也可以留到他们死后。古代苏美尔人盛用印章,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国王、贵族、商贾常常把以艺术手法刻成的印章捺在他们所认可的黏土文件之上。换句话说,在6000年之前,人类的文明已接近印刷术。刻有文字的黏土坚硬而干燥,成为永久的东西。在美索不达米亚,一些记录和计算等文字资料,被书写在比较不易毁坏的瓦上。也正是因为这样,现在的人类才得以拥有有关往昔的丰富知识。
在苏美尔与埃及,人们很早便知道青铜、铜、金、银等金属,而且还知道被当做珍异物品的陨铁。苏美尔人与埃及人的生活也十分相似。并且,除了街头的驴子、牛之外,与三四千年后的美洲玛雅文明的多数城市也没有太多的差别。大部分的人们除了宗教上的祭日之外,都忙碌于灌溉与耕作。他们没有货币,也没有使用货币的必要。他们之间交易用交换的方式实现。仅有的拥有财富的王侯,偶尔用金块、银块或宝石来做交易。
神殿控制了人们生活。苏美尔人的神殿呈巨塔形,塔顶是观察星象的地方。埃及的神殿都是沉重庞大的建筑。在苏美尔,位居领导阶级的祭司是最伟大的人物,而在埃及,在祭司之上尚有一人,即全国的主宰法老。
这个时代的世界,几乎无所谓变化。民众的日常生活平淡无奇,偶尔也有少数异族的入侵,使他们的生活变得不太安定。祭司沿袭自古以来的规定,指导人们的生活,为播种期而看守星辰,判断吉凶。民众已淡忘过去的野蛮,也不考虑未来,他们工作、恋爱,然后死去。这种生活也还算快乐。有时,也会出现仁慈的统治者。裴比二世即为一个仁慈的君主,统治埃及达90年之久。有时却又出现野心家,征集平民的子弟为兵,攻击邻近的城邦,或者下令建筑巨大的建筑物。基奥普司、基弗林、迈塞林等便是这样的君主,他们驱使民众在琪塞筑造了庞然巨物金字塔,其中最大者高137米,所用石材重量达488万吨。这么多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