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铜床-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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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颉在京城最贵的一家酒楼特订了一桌饺子，一百块钱一个，一共八十八个。在后院的东厢房，赵颉与他的结发妻子端坐方桌的两头。在这间屋子里，赵颉的曾祖父赵静安的手，与钢琴上那张老照片中的美丽女孩杨子玲的手第一次握在了一起。而这张古老的方桌，在开国大典的那天夜里，赵颉的爷爷赵新民和奶奶李秀珍曾围聚着它吃过饺子。后来，王晓军和武筱筱也曾坐在这张方桌旁吃过饺子。现在，轮到赵颉和他的妻子何芳了，他们依旧是端坐方桌两端，就连姿势都与那历史中的景象一模一样。
　　　　赵颉告诉何芳，在他来到北京的第一天，因为没有粮票吃不上饭，饿了一整天。后来买到黑市粮票，吃的第一顿饭就是饺子。他清楚的记得是猪肉韭菜馅的，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令人难忘的美食，他后来再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的东西了，而今天他特想再吃一顿饺子，也请老婆一块吃。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何芳笑着问他。
　　　　赵颉告诉她，今天他已正式接收了王晓军所有的资产，包括茂盛集团的股份和这个古老的院子，当然他没告诉她，他一同接收下来的还有王晓军的女人们。他告诉何芳，他现在已茂盛集团的控股股东，加上永华集团的资产，他实际拥有的财富比那些财富排行榜上的任何一个人的财产都要多得多。他，赵颉，只有他赵颉现在才是这人国家真正的首富。
　　　　“是真的吗？”二十年的结发之妻，激动的看着他，泪光涟涟。
　　　　“是真的，老婆，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伸出手去，轻轻的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滴，轻轻抚摸着她眼角的皱纹。这个女人陪伴了他二十多年，姿色渐逝但此刻却激起了他更深的爱怜。他要在他的帝国里给予她皇后一般的尊显和地位，“来，你跟我来。”赵颉拉着何芳的手，穿过院子，领着她朝正房走去。
　　　　推开正房的房门，皎洁的月光透过门窗洒落一地，那横亘在房间深处的古老的大铜床，一如既往的闪烁着它淡蓝色的泌人心肺的温暖的微光，仿佛蓝色的月光下，徜徉在梦想的海面上的一艘童话一般的大船。
　　　　“看，老婆，这就是我们的床。我答应过你，当我成为这个全中国最有钱的人后，我就会让你怀一个孩子。现在，我可以兑现我的诺言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一个女人感到幸福的吗？没有了，这是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刻了。女人幸福的扑入男人的怀里，深深的恸泣了起来，任由男人抱起她，朝着那古老的大铜床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二十五
　　　　第二天赵颉醒来的时候，何芳已经出门去了，她去看她的私人保健医生，为她的妊娠计划做一个尽善尽美的科学合理的安排。
　　　　赵颉给秘书和公司里的几个副总打了几个电话，副总们纷纷汇报公司在全国各地的业务蒸蒸日上一切正常。秘书提醒他，茂盛集团的董事会议在下午三点召开。这个董事会议他当然是要去的，他已和武钢交流过意见了，在这次董事会上，他将被选为茂盛集团新一任的董事长，把茂盛、永华两家合并为一家的计划也将同时提上议事日程。
　　　　他看了一下表，这是北京的一个普通的星期一上午的十点，而纽约时间应该是夏令时星期天晚上的十点，时间正好。赵颉穿着睡衣重新回到大铜床上，背靠着松软的枕头，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电脑。他调整好电脑摄像头的角度，使对方在视频里能清楚的看到，他此时此刻是穿着睡衣躺在一张华丽无比的大铜床上。
　　　　他的MSN上只有一个联系人的名字：凯蒂。凯蒂正在线上，赵颉用英文打了个招呼“Hi！”，对方很快用中文回了句“你好！”。
　　　　凯蒂是美国百沃公司的老板，百沃公司是个有一百二十年历史的家族企业，总部设在纽约，创建者是凯蒂的曾祖母，曾祖母的名字也叫凯蒂。一百二十多年前，曾祖母凯蒂的第一任丈夫，传教士谢福恩领着他一个来自中国北京的教子杉尼，远赴山东的一个教会学校任教，谢福恩说半年就会回来。在一个朝霞映满天际的清晨，凯蒂站在自家庄园的老屋门前，向她的丈和那个中国小孩挥手告别，但从此她再没有见到他们回来。
　　　　谢福恩给杉尼请有个家庭教师，叫露西小姐。露小姐经常偷偷的到牛棚后面的草料仓给庄园里一个叫杰克的年轻雇工上单词课，杰克虽然认字不多，但英俊帅气。谢福恩和杉尼离开了庄园，露西也离开了庄园，凯蒂一个守着空荡荡的巨大的老屋，一次杰克拿着本单词课本来问她，愿不愿意教他认一些字，凯蒂说好吧，后来，他们就结婚了。
　　　　杰克建议凯蒂在镇上开个商店出售庄园出产的水果和肉类。这样的商店越开越多，凯蒂给所有的商店都起了一个同样的名字，百沃。从曾祖母到现在的凯蒂，一百多年间，百沃已成为了一个以连锁超市和食品饮料为主业的巨型公司，百沃超市和百沃可乐是百沃公司最著名的两个品牌。
　　　　见过曾祖母年轻时的照片的人都说，凯蒂不但是和她的曾祖母的名字一样，人也长得和曾祖母年轻时一样漂亮。漂亮又有钱的女孩总是不缺少爱情的，凯蒂结了两次婚又离了两次婚，到了三十岁接过百沃公司的继承权时，她还是独身一人。
　　　　凯蒂早就看不惯沃尔玛、可口可乐这些暴发户的嘴脸和它们在市场上对百沃公司的欺压，但凯蒂的父亲在世时，一直坚持忍让、稳健、渐劲的经营原则，对此凯蒂不好说什么，因为公司是父亲的，而不是她的。但当她成为了百沃公司真正的主人的时候，在第一次由她召集的公司高级经理的会议上，她就问他们：“先生们，谁能告诉我，我们如何才能打败沃尔玛和可口可乐？”
　　　　一位分管经营战略的高级副总裁，站在一面墙那么大一个屏幕前，点击着屏幕上正在显示着的全球地图，一个个国家和地区的详细介绍百沃公司在当地的经营情况，最后他总结说，在北美和欧洲，市场已高度饱和了，除非对手出现非常致命的低级错误，否则我们已很难再有胜出的机会，但在一些新兴的市场，我们则还有较多的机会，在未来数十年间，最有潜力的新兴市场是中国，那里的人们越来越有钱，而人口比两个美国加上整个欧洲的总人口还多。
　　　　“那还等什么，快去订几张机票，我们明天就去中国看看。”凯蒂对她的那结高级雇员们说。
　　　　凯蒂带着她的几个高级助手在北京、上海、广州转了几天，然后她问她的助手们：“我们应该如何进入中国？”
　　　　一个助手回答她：“中国人不喜欢直接表露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游戏规则神秘莫测，我们最好选择一个最强壮的中国人来一块合作。”
　　　　“那谁是最强壮的？”
　　　　“与我们的业务模式最接近的公司里面，茂盛公司是最强大的，永华公司其次，但茂盛公司最近出了问题，中国人都说这家公司的领导人疯了，把利润全分给了工人们，还提倡共产主义和毛泽东思想，公司经营已出现了持续性的亏损。”
　　　　“那我们就去找永华公司聊聊，它的领导人叫什么？”
　　　　“叫赵颉，赵是中国最古老的一个姓氏，颉是鸟向上飞的意思，很吉祥的一个名字。”
　　　　“好吧，去安排和这只向上飞的鸟见面吧，我要告诉他，和我们一块飞，他可以飞得更高。”
　　　　赵颉在新闻报道中知道世界五百强之一的百沃公司新换了位美女当家人，他见过报道中配发的凯蒂的照片，确实不比任何一位好莱坞的影星差，他没想到仅仅数天之后，这个家产富可敌国的金发美女就与自己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
　　　　第一次见面，赵颉觉得凯蒂比照片上看到的还要迷人，而凯蒂也觉得赵颉比一般的东方人要高大英俊得多。两人谈得很投机，对中国的市场前景的看法高度一致，两人似乎都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谈判进行得很顺利，只谈了两轮就确定了合作的意向，百沃用现金出资参股赵颉的永华公司，两三年后将新公司在华尔街上市，而具体出资多少参股多少，则交由具体的工作小组再去继续谈判。
　　　　凯蒂回国时，赵颉亲自去送行。在去机场的路上，两人同座一车，宽敞的迈巴赫的后座本来两人可以坐得很开的，但翻译不在场，凯蒂听得懂并且会说的中文只有“你好”两个字，而虽然赵颉被何芳逼着学过些英语，可以应付一般的对话，但其发音常常令人匪夷所思，结果为了听懂彼此说的是什么，两人的身体就靠得越来越近了。两人连比带划的说着颇令对方难以猜测的英文的时候，赵颉的膝盖不经意的碰了下凯蒂那穿着短裙裸露在外的膝盖，其实凯蒂那一双性感的长腿，赵颉一上车就注意到了。
　　　　这轻轻的一碰引起了赵颉心中的一阵心旌荡漾，见凯蒂没有任何反应，他继续装作不经意的碰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甚至有一次他大着胆子让自己的膝盖和凯蒂的膝盖贴在一起，足足有二十秒之久，而她依旧微笑的偏着头，一付对他那让她十分费解的英文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一路上赵颉心想，要是再给我多几天的时间，一定能把这女人搞到手。赵颉的英文名叫杉尼，凯蒂的心里则想，这个色态渐露的杉尼要比谈判桌上那个一本正经的杉尼可爱得多。
　　　　两天后，赵颉给凯蒂留给她的私人电话号码打了个电话过去，但互相听不大明白成了交谈的最大障碍，最后凯蒂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她让赵颉上网，两人用文字聊。
　　　　两公司间的谈判在其它问题上进行得十分顺利，但在最核心的双方的持股比例的问题上出现了僵局，双方的谈判代表都坚持自己一方在新公司中至少要占到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股份。虽然双方的谈判代表唇枪舌剑僵持不下，但在网上聊天时，赵颉和凯蒂两人却心照不宣绝口不提这个问题，双方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做出让步。
　　　　两人的聊天由一本正经的礼节问候，渐渐发展成了东拉西扯，然后又渐渐发展到了打情骂俏。在上一次聊天中，两人聊到了专做避孕套的跨国公司杜蕾斯发布的各国的性问题调查报告，在杜蕾丝二零零四年度的报告称，中国人均有过的性伴侣是19。3个，美国是6个。凯蒂问赵颉，他的性伴侣超标了没有。赵颉说，如果你能同意把你加上的话，那我就可以勉强达标了，那么你呢，你的情况如何？凯蒂则回答，如果把你算上的话，那我就超标了。两人在电脑的两端大笑不止，两人约好在这个周日的晚上接着再聊。
　　　　没有什么能让赵颉的欲望停下来了，成为“全中国最有钱的人”所带给他的兴奋，很快就过去了。他又有了新的目标，他要让他的照片登在《时代周刊》的封面上，要让华尔街上的美国人都知道他赵颉的名字，而凯蒂无疑成为了他登顶下一个人生高峰的路上必须征服的又一个女人。
　　　　赵颉原本打算在处理完永华和茂盛的合并之后，带着妻子回湘西深山中的陈家坪一趟，给太婆上上坟祭祭祖。但祭祖这事他现在觉得可以再往后放放，他想马上去一趟美国，目的就是一个，就是把这个金发碧眼的洋妞搞到手，将她彻底征服，为此，他要逐步加强对她释放“性息”。
　　　　赵颉穿着睡衣靠在大铜床上，看到凯蒂回了条“你好”之后，点了下鼠标，向她发出了连接视频的邀请。凯蒂这个星期天的晚上还在康涅狄格州新港镇郊外自家的千亩庄园中渡着周末，早些时候，她收到她在北京的谈判代表发给她的一封电子邮件，那谈判代表告诉她，据他所知，北京城里这几天人们都在议论赵颉有可能收购茂盛集团，并将两家合并的消息。如果消息属实，那赵颉将有可能垄断整个中国市场，这样的话，与他的合资谈判将更加困难，而且很可能会引来别的竞争者的加入，对百沃更加不利，所以下一轮谈判是否要做出让步尽快促成合资，请公司总部尽快决定。是可以给这个中国男人一些甜头的时候了，凯蒂心想，但她想的“甜头”与她的谈判代表想的并不一致，她自信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她对付不了的。这天晚上，她精心化了化妆，换了件粉红色的丝质吊带花边内衣，然后庸懒的半躺在她的曾祖母给她留下的那张大铜床上，打开膝头的笔记本电脑，调整视频头的角度，等待着她的对手的出现。
　　　　赵颉发出连接视频的请求后，很快看到了凯蒂的实时图像，即使是在小小的视频电话框里，都能清楚的看出，凯蒂的吊带内衣里什么都没穿，两粒挺挺的乳头在华丽的丝绸的表面下轻轻的滑动。
　　　　“你今晚真迷人。”赵颉说。
　　　　“谢谢，你的睡衣也很不错。”
　　　　“哈哈，你看到了？告诉你，这可是为配合你窗外的夜色而特意穿的。”
　　　　“……”
　　　　“告诉你一个消息，在二十四小时之前，我已完成了对茂盛集团大股东的收购，不久我的永华公司和茂盛公司将合并为一家公司。”赵颉的言下之意是，我现在的公司的资产规模，已比原来扩大了数倍，你出的价钱已无法再要求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了。
　　　　“是吗？祝贺你，杉尼，这好消息更加强了我们投资的信心和决心。”凯蒂话里的意思是钱我有的是。
　　　　凯燕故意扯了扯挂在肩膀上的内衣的吊带，那华丽的丝绸在两只圆润的乳房上轻轻滑动，仿佛一阵波光掠过两块美玉。赵颉看得直咽口水，但他还是掠过凯蒂的肩头，注意到了她背靠着的那张床栏上的精美繁复的图案和纹饰，他不由的也转过头去看了看自己背后床栏上的纹饰。
　　　　“你在看什么？”凯蒂问。
　　　　“我在看我的这张床，它好像和你的那张很像。”
　　　　“是的，我也看到了，它们好象真的很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