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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半途之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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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可以请你向法庭读出控方证物第11号的说明?」
  奥林斯从波林杰手中拿过小文件夹,平静地朗读:「控方证物第11号。指纹记录。露西·威尔逊。」
  波林杰走回座位,从牙齿中挤出一句话:「辩方律师,你可以开始提问了。」
  埃勒里一动不动地坐着。比尔·安杰尔把手放在桌面上,疲惫地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他看上去像死人一样。离开桌子之前,他微笑着看了看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的露西。他的微笑是那么地奇怪,那么机械,那么勇敢,以至于埃勒里都不敢再看他。
  比尔走到证人席前,说:「奥林斯先生,辩方对于你是指纹鉴定方面的权威专家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我们对你在找出事实真相所作出的无私奉献深表敬佩。出于这个原因……」
  「我反对,」波林杰冷酷地说,「辩方律师在借机演讲。」
  梅南德法官清了清嗓子:「辩方律师,我建议你赶快开始你的询问。」
  「我正要马上开始发问呢,法官大人。奥林斯先生,你刚才证明了露西·威尔逊的指纹出现在了杀死约瑟夫·威尔逊的那把刀上。你也证明说那把刀上还有许多辨认不清的污浊的指纹,是不是?」
  「我不是那样说的,先生,」奥林斯礼貌地回答,「我说那上面有很多污迹。」
  「那些污迹没有可能就是手指弄上去的吗?」
  「那些污迹无法辨别。它们也有可能是裸露的手指弄上去的。」
  「但是,那些污迹也有可能是手指包着什么东西弄上去的,对吗?」
  「是的。」
  「比方说戴着手套的手指?」
  「有可能。」
  波林杰看上去很气恼,比尔的脸上开始有些红润了。
  「你还证实,奥林斯先生,这些污迹大多数都在刀柄上,是吗?」
  「是的。」
  「是不是一个人要挥舞着刀子所常用的姿势呢?」
  「是的。」
  「那么这样的污迹有没有覆盖在露西·威尔逊的指纹上面的呢?」
  「有。」专家有些激动,「但是我必须拒绝按你假设的这种可能性来判断,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无法辨别污迹的来源。我相信没有科学根据能证明这一点。我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是猜测。」
  「这些刀柄上的污迹是不是手指的形状呢?」
  「不是。这些模糊不清的印迹的形状是不规则的。」
  「也许就像是戴着手套的手握住刀柄的形状?」
  「我再说一遍: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而且这些污迹是覆盖在露西·威尔逊的指纹之上的?」
  「是的。」
  「这表明有人在她握过这把刀以后也握过这把刀,是不是?」
  「我不能这么说,先生。这些污迹的形成也可能不是人的作用。比如说如果这把刀用餐巾纸松散地包着,放在一个盒子里,而盒子经过摇晃,也可能形成这些污迹。」
  比尔来回地踱步:「你还证实了,奥林斯先生,露西·威尔逊的指纹在刀柄的排列次序是刺的握法。你不认为推断出的这个结论无法保证的吗?」
  奥林斯皱起了眉:「请原谅,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人拿起刀只是检查一下,是不是也会留下那样排列的指纹呢?」
  「噢,这个当然啦。我只是举例说明而已。」
  「那么,作为一位指纹鉴定的专家,你也不能肯定地说露西·威尔逊拿这把刀是出于杀人的目的了?」
  「当然不能。我只是说明事实,先生。事实是不能改变的,至于如何解释……」他耸了耸肩。
  比尔走回他的座位。
  波林杰急切地站了起来:「奥林斯先生,你的确是发现了刀子上有露西·威尔逊的指纹,是不是?」
  「是的。」
  「你一直坐在法庭里,应该已经听到了这把刀被证实是凶杀案发生的前一天,被害人自己买的。而且,不是在他费城的家中,而是在他被谋杀的小屋里找到的。它还带着原来的包装,礼品卡上的字不是出自露西·威尔逊的手而是被害人自己……」
  「抗议!」比尔猛烈地抗议,「抗议!这不是……」
  「好了,我说完了,」波林杰面带笑容说,「谢谢你,奥林斯先生。法官大人,」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控方的询问到此结束。」
  比尔要求驳回控方的指控。但是,由于法国指纹鉴定专家的证言完全扭转了案件的情况,梅南德法官拒绝了他的要求。
  比尔非常生气,他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加快:「法官大人,辩方请求休庭。鉴于最后一位证人的证言提出的非常突然,我方没有机会仔细研究证言的主题,故此要求暂时休庭。」
  「本庭准许休庭。」法官站起来,「延期至明天上午10点钟重新开始。」
  当露西被带走,陪审团成员陆续退出后,记者席沸腾了起来。他们兴奋地争相跑出法庭。
  比尔无力地看了看埃勒里,然后扫视着整个屋子。安德丽亚·金鲍尔忧郁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表情极端痛苦。
  他转过目光:「这真像是一颗炸弹。露西没说……」
  埃勒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啦,比尔。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埃拉·阿米蒂找到埃勒里的时候,他正坐在老议会大厦后面的长椅上面对着平静的特拉华河抽烟。比尔·安杰尔在他面前不停地踱着步。夜晚的天空雾气蒙蒙的。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她高兴地说着,坐在了埃勒里的身旁,「比尔·安杰尔,你再这么走下去,不但鞋底要磨破,还得中暑。我还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记者都在找你,大战前夜的律师……我想,」她突然说,「我该闭嘴了。」
  比尔的脸上微微泛黄的皮肤显得有些憔悴,忧郁的双眼显得忧心忡忡。整个下午和晚上他找来很多专家,又派出调查人员搜寻证人,还与同事们一起商讨案情,打过无数通电话。他应该已经是累得晕头转向了。
  「比尔,你这样下去对露西和你自己都没有一点好处。」埃拉温柔地说,「再这样的话,你醒来后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已经住进了医院,那样的话怎么办?」
  比尔的腿仍在机械地运动着。埃拉叹了口气,翘起了她的长腿。河那边传来了女孩的叫声和男人的笑声。身后的议会大厦一片寂静,像一只蹲在黑暗的草坪上的老牛蛙。
  比尔猛地抬起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如果她要是早告诉我的话!」
  「她说了什么?」埃勒里问。
  比尔哼了一声:「可以想象到的最简单的解释,简单得没人会相信。乔星期五把那该死的文具组合带回了家。自然地,她很想看一看。于是,她打开了包装看。就这样,她的指纹印在了上面。很漂亮,是不是?」他干笑了两声,「唯一一个能证明她所说的话的人已经死了!」
  「噢,好啦,比尔,」埃拉·阿米蒂轻声地说,「这听上去非常合理啊。谁会不相信送礼物的两个人可能会摆弄摆弄它呢?礼物是露西和乔两个人送的,瞧!那么露西和乔的指纹都在上面有什么奇怪的呢?为什么陪审团会不相信呢?」
  「你听过商店售货员的证词了。礼物是乔买的——一个人。在递给乔之前是擦干净后才包装的。乔是自己在商店写的礼品卡。没有和露西有关的证据,有吗?后来怎么回事?乔回过家。可是我能证明他回过家吗?不能!是的,我可以证明他跟我说过他第二天早上离开费城,这暗示着他晚上可能是和露西在一起。但是,这也只是暗示,没有说服力。再想想这个证言的来源,陪审团的判断就会产生偏差。没有人看到乔星期五晚上回了家,也没有人看见他星期六早上离开家,除了露西,没有别人。你能期望带有偏见的陪审团会相信被告没有证据支持的话吗?」
  「他们并没有偏见,比尔。」埃拉说。
  「虽然你是好意,但这不是事实。你有没有注意到过第四号陪审员的样子?我从她面前经过时觉得那是块肥沃的土地——肥胖、50岁、中产阶级、家庭主妇……可是你看她那一副愤怒的样子。露西太漂亮了,她让每一个女人都感到忌妒。其他的,像是第七号,他有着扭曲的性格。我怎么会知道的呢?看他的样子,他痛恨整个社会、整个世界。全是疯子。」比尔挥舞着手臂。
  他们一下子都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比尔打破了沉默:「好吧,该开始战斗了。」
  「你要让露西上证人席吗?」埃勒里平静地问。
  「老天在上,老兄,她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找不出证人来证明她看电影的不在犯罪现场证明,也没人能证明指纹的事。所以,她就得自己来证明。也许她本身是一个让人同情的证人。」他一屁股坐到他们面前的长椅上,揉搓着他的头发,「如果她不行,就只有上帝才能帮我们了。」
  「但是,比尔,」埃拉反驳道,「你这样不是太悲观了吗?我请教过我们这里的一些法律专家,他们都认为波林杰并没有占据优势。毕竟,他手上的还只是间接证据。所以对此怀疑也是合情合理的……」
  比尔耐心地说:「波林杰是个相当狡猾的律师。他在最后时刻会使出杀招,别忘了这个——控方在辩方后面进行最后陈词。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律师都会告诉你,他会隐藏一半的实力,以便在最后时刻给陪审团留下深刻印象。而且在舆论上——」他满面愁容。
  「舆论怎么样?」埃拉有些生气地问。
  「噢,你是个天才,埃拉。但是你在法律方面缺乏经验。你没有理解这会给保险业带来什么后果。」
  埃勒里坐在长椅上问:「什么?」
  「在审判开始之前,国民保险就透露消息说他们将暂缓支付保险金给露西,这是因为怀疑保险受益人有可能是谋杀被保险人的凶手。老哈撒韦曾对记者们发表讲话,他虽然没那么说,但结论是很明白的。当然,我已经开始准备材料在纽约起诉他们延迟付款来弥补一下这种舆论带来的不利。但是这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关键的关键还是法庭最后的结果。与此同时,每一位陪审团的成员都在看这方面的报道。法院的那些人否认了这一点,但他们的确是在看。」
  埃勒里把手中的香烟弹了出去:「辩护准备得怎么样了,比尔?」
  「露西自己来解释指纹的事,还有不在现场之类的证明。你来提出检察官无法解释的矛盾之处。当然,埃勒里,你愿意这样做吧?」比尔突然问。
  「别像个傻瓜一样,比尔。」
  「有一个问题,你可以从这个角度入手,埃勒里。这就是烧剩下的火柴棒。」
  「火柴棒?」埃勒里眨眨眼,「它们怎么啦?怎么说?」
  比尔跳下长椅,又开始踱步:「毫无疑问地,这些燃烧剩下的火柴棒可以证明凶手在等金鲍尔的时候抽过烟。而我很容易证明露西不抽烟,而且从来没抽过烟。如果我要求你上证人席……」
  「但是,比尔,」埃勒里缓慢地说,「这里面有一个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很大的问题从逻辑上证明你完全错了。」
  比尔一愣:「什么问题?不抽烟?」他看上去有些迷惑,眼睛更深陷在眼窝里。
  埃勒里叹了口气说:「我对那间屋子进行了仔细地搜索,比尔。我在盘子里找到了很多烧过的火柴棒。是的,这很自然地让人会想到抽烟。但实际上是怎样的呢?」
  「如何当一名侦探的第一课。」埃拉咯咯笑着,但是她焦虑地看着比尔。
  「抽烟,」埃勒里皱着眉,「就意味着会有烟草。有烟草就意味着会有烟灰和烟头。我发现了什么?没有一丁点儿烟灰和烟头的踪迹,也没有哪怕是最细小的烟丝末之类的东西。其他地方没有燃烧的痕迹,盘子里没有香烟碾过的痕迹,壁炉上或地毯上也没有任何燃烧的痕迹或是烟灰和烟头。我一寸一寸地检查过地毯,每一根线几乎都看过了。最后,窗外的地上和附近也没有发现烟灰和烟头,说明没有人把烟头从房子里顺着窗户扔出来。」他摇摇头,「不行,比尔。那些火柴棒能说明是干别的用的,就是说明不了抽烟。」
  「那么算了,这个就不能用了。」比尔说完,又陷入了沉思。
  「等一分钟。」埃勒里又点起一根烟,「这个是不能用了,但同时也有能用的啊。有些证据能帮助你向波林杰发起反攻。但是,在我说出来之前,」他在烟雾中眯着眼看比尔,「我能不能问问你要把安德丽亚·金鲍尔小姐怎么办?」
  一个高个子冷峻的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在草地上漫步。长椅这边的几个人变得很安静。女人的脸看不太清,但她肯定是在听那个男人说话。然后,这一对走到一盏路灯下的时候,大家才认出他们是安德丽亚·金鲍尔和他的未婚夫。
  伯克·琼斯看到他们突然停下来,凶恶地瞪着他们。安德丽亚也是一样,她看着比尔时的神情就好像是见到了鬼。
  比尔看到他们却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拳头。
  安德丽亚像幽灵一样迅速转回身,朝着她和琼斯来的方向跑去了。琼斯站在那儿犹豫了片刻,怒视的目光从比尔身上转到了跑开的安德丽亚,然后也突然跑了起来。他吊着的胳膊前后摆动。
  埃拉站起来。「比尔·安杰尔,我对你失去了信心!」她叫嚷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这个傻瓜!你选了一个绝妙的时刻去表现得像一个初恋的小男孩!」
  比尔摊开手:「你不明白,埃拉。你们都不明白。我对这个女孩没什么。」
  「那就告诉那个男人!」
  「我对她的兴趣只是因为她隐藏了什么。」
  「哦,」埃拉换了一种语气,「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非常重要,因为我只是提到让她上法庭作证,她就表现得很狂乱。所以——」他的手迅速地张开又合上,「法庭就是她将要去的地方。我是傻瓜?我要让她看看谁是傻瓜。她对我的确是很重要——为了可怜的露西。真是非常重要,我把她留作我最后的证人!」
  「比尔,亲爱的。你真行,大律师。我可以发表你刚才说过的话吗?」
  「还不可以正式地写,」比尔冷峻地说,「但可以说是传言。波林杰对此也没什么办法。我已经发传票给她了。」
  「据传言……哈哈,我真祟拜你。再见,亲爱的!」埃拉也跟着刚才那一对消失在夜空中。
  「比尔,」埃勒里说。比尔坐下,目光转移到别处,「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对我会意味着什么?对此我为露西高兴!是你们才觉得我会痛苦!」
  「你当然会痛苦,比尔,」埃勒里平和地说,「而且我也会。为了很多原因,」他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不止一个原因。」
  当梅南德法官宣布休庭议会,陪审团的成员们有多种不同的意见。很多人认为应当马上宣布无罪。其他人则预测法庭辩论因意见不一致将持续很长时间。只有少数人认定有罪。
  露西确实是一个很差的证人。从一开始,她就非常紧张。当比尔引导她开始她的证言后,她变得稍微从容了一些,甚至有时还露出微笑。通过比尔令人感到同情的问题,她讲述了她和这个她认为是约瑟夫·威尔逊的男人的生活。
  从他们的爱情、他对她的关心、他们最初见面时的情景、他的求婚和结婚,一直到婚后的日常生活。
  慢慢地,比尔把她带到了凶杀案发生前的那几天。她讲述了他们如何商量给比尔买生日礼物,威尔逊答应星期五——即他被杀的前一天——会买回来,那晚他带回文具组合后,她拆开包装看了看,他星期六早上离开家时带上了礼物,说当天会去比尔的办公室去并交给他礼物……
  她在证人席接受比尔的直接询问就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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