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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半途之屋-第2章

小说: 半途之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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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白衬衣,胸口上面溅满了鲜血。
  比尔蹲下身去,不禁大惊失色:「乔,噢,天哪,乔。」他没有碰他的妹夫的身体。
  乔的眼中慢慢地没有了光泽。他侧着身子慢慢地向门口爬过去,突然停了下来。
  「比尔。」
  「要水吗?」
  苍白的手指抓的更快了:「不,……比尔。我要死了。」
  「乔,谁……?」
  「女人,女人。」断续的话语停止了,但他的嘴还在一张一合,试图继续地说,「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乔?乔,看在上帝的份上!」
  「女人。面纱。厚的面纱遮住了脸。看不见。用刀刺我……比尔,比尔。」
  「她的名字是……」
  「我爱……露西。比尔,照顾露……」
  「乔!」
  他的嘴不再动了,眼中似乎又恢复了光泽,瞪着比尔,充满惊异和恐惧。
  比尔意识到他的手也不动了。
  他的脚僵硬地走出了屋子。
  埃勒里·奎因先生平躺在斯泰西…特伦特饭店大堂的沙发上,叼着烟斗闭目养神。突然,他听到有人低声叫他的名字,这声音肯定是黑人口音。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穿着栗色和森林绿相间的饭店制服的黑人男孩在他前面走来走去。
  「在这儿呢,孩子!」
  大厅人很多,男孩的一双长着长长眼睫毛的大眼睛中充满着好奇。
  「奎因先生?电话。」
  埃勒里扔给他一枚硬币,皱着眉奔向前台。在人头攒动的服务员和客人之中,有一位穿着棕色粗花呢套服的红发女郎。她站起身跟着埃勒里,一双长腿在大理石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埃勒里拿起电话听筒。那个年轻的女人在他后面几英尺的地方停下,转过身打开皮包,拿出口红开始往嘴唇上涂。
  「比尔?」
  「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了。」
  「比尔!发生什么事了?」
  「埃勒里……我今晚不能和你一块回纽约了。我……你能不能……?」
  「比尔,一定是出事了。」
  「天哪,是的。」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埃勒里听到他清了三下嗓子,「埃勒里,这简直是个噩梦。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我的妹夫……他已经……他死了。」
  「我的上帝!」
  「被人谋杀,胸口被刺。」
  「谋杀!」埃勒里眨了眨眼睛。他身后的年轻女人像突然受到极大的震动,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会儿,她又活动了一下肩膀,猛烈地涂着口红。
  「比尔……你在哪儿?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不知道,时间不长。我到这儿的时候他还活着。他说……然后就死了。埃勒里……这些事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我怎么向露西交代啊?」
  「比尔,」埃勒里坚持说,「别胡思乱想了。听我说,你通知警方了吗?」
  「没有……没有。」
  「你现在在哪儿?」
  「在马里恩车站马路对面的巡夜人的房子里。埃勒里,你一定要帮我啊!」
  「当然了,比尔。你那里离斯泰西…特伦特有多远?」
  「三英里。你来吗?埃勒里,你会来吗?」
  「我马上就到。告诉我怎么去那儿,最近的路。比尔,显然你现在一定要控制自己。」
  「我还好,我还可以。」在电话线的另一端,他长舒了口气,又像是新生婴儿一样深深地吸气以充满整个肺部,「最近的路……对了,你现在是在政府东街和柳树南街,你的车停在哪儿?」
  「我想是在饭店后面的车库。」
  「那么你一直朝东开,过两条街,就到南大道了。右转,经过法院,再往右转到和法院隔着一条街的中央大街。在中央大街经过两条街右转到费里路,从费里路就可以看到兰伯顿路,从兰伯顿路左转一直往南开直到马里恩车站。你不会错过马里恩车站的,这个屋子……就在前面100码的地方。」
  「从南大道,到中央大街,再到费里路,再到兰伯顿路。除了到兰伯顿路是左转外,其余都是右转。我15分钟就到你那儿。在巡夜人的房子里等我。比尔,千万别回去,听见没有?」
  「好的,我不会回去。」
  「打电话给特伦顿警察局报警,我就来了。」埃勒里扔下电话,戴上帽子,像救火队员一样跑了出去。
  一直在后面盯着他的红衣女郎眼中闪过一种贪婪的目光,啪的一声合上了她的皮包。
  差20分10点,埃勒里在马里恩车站对面巡夜人房前停下了车。比尔·安杰尔坐在他的庞蒂亚克车上,双手抱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潮湿的地面。一群好奇的人们聚集在房子的门厅外。
  他们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
  「真是糟糕,」比尔强忍着痛苦说,「糟透了!」
  「我知道,比尔。我知道。你给警察局打电话了吗?」
  「他们马上就赶来。我……我给露西也打了电话。」比尔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她不在家。」
  「那她会在哪儿呢?」
  「我差点儿忘了,每当星期六乔……他不在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到市中心去看电影。我已经给她打了电报告诉她赶快过来,乔出了点儿……意外。她回家之前电报就会送到。我们……没有必要不去面对现实,不是吗?」
  「当然啦,比尔。」
  比尔把双手从口袋中拿出来,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天空。
  在这个新月的夜晚,只能看到满天的繁星,好像在经过雨水冲刷后显得分外明亮。
  「我们走吧。」他冷静地说。他们一起坐进他的庞蒂亚克车里,他转了个弯,顺着公路向南驶去。
  「慢一点。」过了一会儿,埃勒里说。他的眼睛注视着车前的灯光,「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比尔一五一十地对他讲述发生的一切。在提到开卡迪拉克跑车的女人时,埃勒里看了一下比尔,他脸上的神情显得很不安。
  「戴着面纱的女人。」埃勒里低声说,「真幸运,比尔,哦,我是说可怜的威尔逊能撑到告诉你。你看到她时她戴着面纱吗?」
  「我不知道。她经过我时脸没有对着我,她当时可能把面纱撩到帽子上去了。我不知道……当乔……当他死了以后,我就出来上了车,从小路倒上公路,一直开到车站这里。然后我就给你打电话,就是这些了。」
  小屋已经隐约可以看见,比尔疲惫地准备打方向盘转弯。
  「不!」埃勒里突然叫道,「就停在这儿。你有手电筒吗?」
  「就在车门内侧的小格子里。」
  埃勒里走出庞蒂亚克,用手电筒四处搜寻。用手电筒的灯光扫了几下以后,他对四周的景象在脑中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寂静的小房子,泥泞的小路通向它的侧门,半圆型的车道通向它的前门,车道边缘的缝隙间已杂草丛生。
  他把灯光转向侧面的小路,蹲下身子。到现在为止,在湿乎乎的泥地上除了车胎的印迹还没有发现其他人为的痕迹。
  当然,车胎的印迹有好几种。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回到庞蒂亚克车旁。
  「比尔!我们从这儿走过去。」
  「好的。」
  「哦,先等一会儿。把你的车停过来挡住这条路,我不希望有车辆从这开进去。在泥地中没有发现任何脚印,这个线索可能会很重要。那些已经存在的车胎印也应该好好地保留。今天下午的这场雨真是上帝的恩赐……比尔!你听没听我说话?」
  「是,我当然在听。」
  埃勒里轻轻地说:「那就照我说的去做。」他跑到半圆形车道的起始点,站在兰伯顿路的边缘,小心地不让自己的脚踩到车道上去。泥浆一样的地上清晰地印着轮胎留下的车轴辘印。他看了一会儿,大步走了回来。
  「我想我是对的。比尔,你最好呆在这儿守着这条车道。警察来的时候告诉他们,千万别让任何人在车道上面走;他们可以沿着长满杂草的车道边缘,走到房子前面……比尔!」
  「我没事,埃勒里,」比尔咕哝着,哆里哆嗦地摸出一支香烟,「我明白。」
  他站到路中央,斜靠在车子上。他的眼中有一种神情让埃勒里转过身去。
  比尔微笑着,一种可怕的微笑。埃勒里无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手电筒,又回到那条土路。他跳到河边的草丛中,用手电筒照着小心地一路向房子的侧门前进。
  在离门廊巧英尺的地方,他停下了。前面已经没有杂草了,从最后一片草丛到门廊之间是裸露的土地。他看了看停在旁边的帕卡德汽车,更仔细地观察着四周地面。在用手电筒四处扫了一阵后,满意地确信这个范围内没有人在上面走过。于是,他自己踏上这片泥土。
  木制的门廊很小,只是由已经有些烂的木板垫起了高出地面几英寸的一块方的小平台。这时,他还没有注意到半开的侧门和里面的圆桌旁一动不动的两条腿。他走到相反方向的门廊最远端,用手电筒在地面照了照。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有一条狭窄的小道从门廊通向河边。在这条小道的泥泞中,清晰地显示出一来一回两组男人的脚印。朝门廊方向的一组脚印大多数叠在朝河边方向那组之上。即便是粗略地看上去也能判断这两组脚印是属于同一双脚。
  埃勒里把光线照向远处,发现在大约四十英尺远紧靠特拉华河岸的地方还有一个摇摇晃晃的建筑。这第二栋小木屋比起面前的来更为破旧。
  「可能是车库或放小船的地方。」他一边凝视着它,一边想。接着,他迅速关掉手电筒,迈进侧门的门槛。
  这时,兰伯顿路上从特伦顿方向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听上去是辆大马力的汽车。
  他匆匆地把整个屋子扫了一遍;埃勒里·奎因先生有着天才的观察力,既迅速又准确。他只要看一眼,不会漏掉任何东西……这个简陋的小屋的地毯有些奇怪,它虽然已经旧了,但可以看出品质很高,平滑,毛色细长,虽然没有图案,但浅褐色显得十分温暖。看不到地毯的边缘,很明显是一块较大的地毯为适合屋子的大小折叠起来,因为墙和地板交界处是双层的。
  「我敢打赌,这块地毯是为比较现代的女人的卧室准备的,」埃勒里小声咕哝,「怎么会在这儿?」
  他注意到这块毯子一尘不染,就把他沾满泥的鞋底在门槛上擦干净——他发现已经有人和他一样这么做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
  乔·威尔逊的双眼依然没有闭上,但现在看上去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他的胸口大量出血;衬衫已经浸透了鲜血;但是伤口处还是很明显:血是从心脏上方一处细长的切口大量涌出的,很明显伤口是一种窄刃的利器造成的。
  汽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他很快地检查了桌上的东西。在一盏廉价台灯的照耀下,桌上放着一个缺口的陶制盘子。要不是里面有很多小的燃烧过的纸火柴,盘子里还是很干净的。盘子的旁边是一柄铜把的裁纸刀,从它长长的刀刃到刀柄都是干了的血迹。刀尖上好像刺穿过什么——一种锥形的不明物质,刀的表面有一层黑烟灰。那一定是在火中烧过的结果。他的眼光又落到死人身上。
  威尔逊那扭曲的面孔有一种东西让埃勒里在看了第一眼后就有了厌恶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死后有些变形,他的脸还是很引人注意的,鲜明的轮廓中透着英俊。埃勒里判断威尔逊正值盛年,大约在35岁到40岁之间。他的前额微高,鼻子不长,嘴长得像女人一样,下巴上隐约有一条缝。卷曲的栗色头发在鬓角处很短,但还是很茂密。埃勒里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觉得烦。也许是……
  「什么人?」传来一阵低沉而又冷峻的声音。
  「啊,是警官吧,」埃勒里说,「快请进来,先生们,进来吧。」他随便敲了两下桌子,「在踏上地毯之前,请擦干净你们的鞋。」
  这时,侧门已经有很多人,为首的一位身材高大的先生长着一双冷峻的眼睛。他和埃勒里互相致意后,简短地说:「把鞋弄干净,小伙子们。」他自己先在门槛上擦干净鞋底。
  他看了一眼浅褐色的地毯,又看了看埃勒里,大步走了进来。
  他拿起埃勒里扔到桌上的东西,看了一下又递还给他,说:「哦,很高兴你在这儿,奎因先生。外面的安杰尔先生没跟我说你的名字。我曾经和你的父亲见过一两次。我的名字叫德琼,是特伦顿警察局的局长。」
  埃勒里点点头,说:「我刚随便看了看,我希望你的人没有践踏车道。」
  「安杰尔告诉我们你交待的话了;你的直觉很灵敏。我已经让人把车道盖上了,我们来看看尸体吧。」
  屋子由于人多,挤来挤去的,仿佛变小了。德琼在死人的旁边蹲下。一位面目慈祥的老先生拿着一个黑色的皮包挤到旁边,闪光灯「砰」的一闪。比尔·安杰尔在外面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请告诉我这里发生的一切,奎因先生。」埃勒里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正在仔细检查着死人的脸,转过身去发现一个年轻的高个子红发女郎,手里拿着铅笔和记事本,微笑地看着他。她的帽子,简直就像是一个大铁饼,随意地戴在头上。一缕卷曲的红发垂下,遮住她一只明亮的眼睛。
  「为什么,」埃勒里问道,「我要告诉你?」
  「因为,」年轻的女人说,「我代表着人民的声音和良知,我代表着公众的意见和爱挑毛病的广告商。请吧,奎因先生。」
  埃勒里点燃了他的烟斗,小心地把剩下的火柴放进口袋里:「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奎因先生!你真神了,你的朋友在斯泰西…特伦特的大厅叫你的时候,我就坐在几英尺以外。不错,福尔摩斯,你真是名副其实。躺在地板上的那个家伙到底是谁?」
  「现在你和我,」埃勒里慢条斯理地说,「还没有正式地互相介绍过。」
  「真是的!我是埃拉·阿米蒂,特伦顿时报的专栏记者。说吧,我想你是个经得住开玩笑的人。我总是在开始的时候吓人一跳,不过以后就好了。开始吧!」
  「对不起,你必须去见德琼警长。」
  「别这么狂,」她怒目而视地说。她走到拿着包的老者和德琼警长之间,开始用笔在记事本上快速地记着什么。
  德琼向埃勒里眨了眨眼,拍了拍她浑圆的臀部。她咯咯笑着转向了安杰尔,问了他一些问题,又丢给他一个吻后就飞快地冲出了屋子。
  埃勒里听到她在叫:「离这儿最近的电话在哪儿?」还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喂,你,顺着野草走。」过了一会儿,他就听到汽车马达的声音朝着马里恩车站的方向远去了。
  德琼以一种友好的声音说:「安杰尔。」
  警员们闪身让比尔进来。埃勒里也凑到站在尸体边上的这些人当中。
  「我们开始吧,」这个高个子说,「莫菲,记录。你刚才在外面说这个人是你的妹夫。他叫什么名字?」
  「约瑟夫·威尔逊。」比尔的眼中不再有迷惑的神情。他提到了费城费尔蒙特公园附近的地址。
  「他在这儿做什么?」
  「我不知道。」
  「奎因先生,那你又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呢?」
  埃勒里就把他和特伦顿的一个年轻律师在此会面的事和比尔已经说过的他是怎么来到小屋的经过又讲述了一遍。
  「戴着面纱,威尔逊这么说的,是吗?」德琼皱起了眉。
  「安杰尔,你觉得你还能认出卡迪拉克车上那个该死的女人吗?」
  「我只看到了她的双眼,而且已经因为恐惧有些变形了。不过我应该能认出那辆车。」
  「这破房子是谁的?」
  比尔嘀咕说:「这我可就一无所知了。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真是个苦难之地,」德琼咕哝着,「我想起来了,这是一个非法占用土地盖的房子。屋子的主人一年前被赶走了。我不知道还有人住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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