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第一部 猎断的翅膀-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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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件事,程鸿业不禁想到了嘉颜。听王建伟他们说,这几天那个叫袁熙婷的女孩,还是照样在学校里缠着嘉颜,虽然嘉颜再也没有接受过她的任何好意,但程鸿业就是觉得胸口酸溜溜的难受。又想到临走的时候,嘉颜别着脸,连看都不看自己的样子,更是让他感到郁闷难当。嘉颜现在在干什么,那个女人会有什么新举动吗?自己不在,他们是不是更方便了呢?越想越是痛苦,程鸿业的脸色不由得慢慢地变得阴沉下来。
“鸿业,鸿业,你怎么了?”见程鸿业突然沉默不语,娟姨好奇地推了推他:“你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是失恋了?”
被娟姨这么一叫,客厅里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吃惊地看着他们。自从目睹了两人吵架以后,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就一直在家里弥漫着,因此大家都识趣地避开这个话题。没想到今天娟姨居然立刻就切中了事件的中心,大家都关心地看着程鸿业的反应。
“那么说,是真的了,鸿业你真的失恋了?”看到大家一下子变得这么安静,娟姨不可思议地看着程鸿业:“是什么样的女孩,居然会对你免疫?”
“不是什么女孩,他是个男孩子,而且也没到失恋的地步,只是吵架而已。”
“什么?”爆炸性的内容,刹时让鸿轩瞪大了眼睛,虽然在欧洲,同性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她实在没有想到,一向很受女孩子青睐的哥哥,居然也会喜欢同性:“是谁,我见过吗?”
“你没见过,不过你应该听说过他。”看了一下好奇的妹妹,程鸿业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他叫林嘉颜,就是鸿儒喜欢的那个男孩子。”
“怎么又是他,连累了姐姐不算,现在又来迷惑哥哥,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啊?”听到这个令人感冒的名字,鸿轩立刻激动地叫了起来,这个男人和他们家有什么仇,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啊。
“是啊,鸿业。真的很奇怪唉,你是怎么遇到他的?”鸿儒已经不在了,他们应该是没有交集的两人才对啊。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到书房里谈吧。”
在书房里,程鸿业将他和嘉颜之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她们,包括他们的契约,嘉颜的身世和自己对他的伤害。
其实他早就想好了要激起她们的同情,只有这样,她们才会对嘉颜屏弃前嫌,并接受他们的关系。所以虽然有些事,实在是难以启齿,但是程鸿业还是硬着头皮说清了事情的始末。
听完了整个故事,她们两不敢置信地看着程鸿业。
“鸿业,你怎么能做出这么荒唐残忍的事。”好半天,娟姨才惊叫出声:“不管怎样,鸿儒的事,他也不是故意的。你竟然因此买卖别人的自由,还对一个未成年的男孩子施暴。”
“是啊,哥哥。你做得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个暴君嘛。”
“我知道,所以嘉颜也一直不肯原谅我。”
“废话,如果是我我也不原谅。”鸿轩没好气地嘟起了小嘴,单纯的她已经完全变成了嘉颜的同情者了。
“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娟姨试探性的询问。
“我爱他,我打算和他共渡一生。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追到他的。那么你们能接受我们的关系吗?”
顿时屋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程鸿业紧张地看着她们两人。
过了一会,还是娟姨率先开口。
“我不管你爱的是什么人,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可以了,但你真的确定就是他了吗?”
“是的,我确定,没有人比他更能让我心动了,除了他我不想要任何人。”
“那么那些宠妾呢,就算他会爱你,也没办法接受她们吧。”这时鸿轩也插了进来。
“我已经和她们划清界限了,现在只有两个不肯走,其他的都已经离开了。”
“那么,既然哥哥都已经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要哥哥幸福就可以了。”
终于得到了期待的答案,程鸿业开心地舒了口气。早知道会这么顺利,就应该把嘉颜也带来。
“但是哥哥,他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吗?他到底长什么样?”
“嗯,他即善良又宽容,而且长得非常美丽,就象天使一样。”想象着嘉颜的容颜,程鸿业露出陶醉的笑容。
这样的痴迷表情,让在座的两位女士顿时大跌眼镜,一向精明冷静的他,居然也会有这种时刻,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呀。
“哥哥!哥哥!”鸿轩拉了拉陷入幻想的程鸿业,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别人都说,爱情会让人变成傻瓜,真是一点都没说错,你这样子简直就和痴呆没两样,真受不了。”
被妹妹一拉,程鸿业突然想起了什么:“姨妈,嘉颜的弟妹也在这个城市里读书,而且他们的学校离我们并不远,我想麻烦你照顾照顾他们。”
“好啊,那么他们多大了。”
“他弟弟和鸿轩一样大,他妹妹过了年才十二岁。我出来前已经和他们联系过了,明天要和他们见面,你们去吗?”
“好啊,明天是平安夜,顺便把他们接回家来吧。如果他们愿意,以后一直住在我这里也可以,正好和鸿轩做个伴。鸿轩,你说好吗?”
“好啊,好啊。这样姨妈出差的时候,我也不会一个人了。”
“如果能那样,就太好了,我回去也可以向嘉颜交代。不过关于我和嘉颜的关系,请你们先不要告诉他们,我想这种事应该让嘉颜自己说比较好。”
“好吧,那么就这么定了,你回头和雅文他们也交代一下吧。”
第二天上午十点整,服务员打开了包厢的门,一个身高一七五左右的英俊男生和一个非常秀丽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程鸿业、娟姨和鸿轩立刻起身打招呼。
“是慕华和思源吗?我是程鸿业,你们好。”
“你好,我是慕华,这是我妹妹思源。”
真没想到收养他们的人,居然会是这么艳丽的年轻男子,慕华和思源不禁看得一阵恍惚。
“这位是我的姨妈沈淑娟,大家都叫她娟姨,这位是我的妹妹程鸿轩。”
“啊,你好。”
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后,慕华和思源也坐了下来。
服务员便开始陆续将茶点送上。
“我哥哥他好吗?”喝了口茶,慕华立刻询问嘉颜的近况。
“他很好,最近长高了几公分,大概有一七三了吧。因为他是考生,要参加补习,所以这次没有和我们一起来。”
其实,程鸿业是因为怕姨妈和妹妹不能接受,而伤害到嘉颜,所以才不带他来的,不过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
“太好了,哥哥终于能得偿所愿,好好念一次书了。”
“他以前不也有念书吗?”娟姨觉得奇怪,虽然嘉颜身世可怜,但一直也有念书啊。
“因为那时哥哥除了要打工外,回家还要帮我们做家事,每天都要忙到半夜,所以都没什么时间读书。”说到这里,慕华突然向程鸿业鞠了一躬:“我们能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很感谢你,程先生。”
被慕华这么一说,程鸿业愧疚地摇了摇头。
“你们不用感谢我,也别这样叫我,以后你们就和大家一样,叫我鸿业哥吧。”
“是,鸿业哥。”
接着,娟姨和程鸿业又询问了很多他们兄妹的近况。他们现在都在读寄宿学校,慕华读的是男子中学,思源还在读小学。因为有门禁的时间,所以他们只能每星期见一次面,正值圣诞大假,现在学校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住了。
“林慕华,我们以前见过吗?我怎么看你都很眼熟。”等谈话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一边的鸿轩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是有可能看见过,上个月我们学校举办舞会,邀请了女校的学生参加。你是女校的校花,来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呢。”
“哦,原来那时你也在啊。”一个月前确实有过一场舞会,但是回想身边出现过的男孩子里,好象没有这个人啊。突然鸿轩好象想起了什么,挺起了身体:“你就是那个说我长得不如男人好看的人。”
想起来了,当一起去的女同学告诉自己,有人说她还不如男人好看时,自己确实看了他一眼,但当时的气氛实在是太热烈了,所以这件事也就很快地被忘记了。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说你长得很好看,让我想起了我哥哥。”
没想到这样的话也能传到对方耳朵里,慕华尴尬地笑了笑。
“那还不是说,我不如你哥哥漂亮了。”
那天晚上,几乎所有英俊的男孩都围在自己身边,就这个林慕华甚至没来和自己打过招呼,明摆着是看不上她了,想到这里鸿轩禁不住有点生气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没想到刚见面不久,就把对方的妹妹给惹火了,慕华急地脸都红了:“其实你很美啦,而且人的外表并不重要,内在美才是真正的美。”
“瞎说,你又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的内在美不美。”慕华语无伦次的憨厚样子,让鸿轩觉得非常好笑,想想这里就有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如果再有一个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吧:“那么,你哥哥真有这么美吗,比我哥哥还美吗?”
“啊?”这样的问题,让慕华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转头看着程鸿业的反应。
不明白二哥为什么不回答,思源用小手拉了拉慕华的衣角。
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程鸿业的眼睛,虽然也不愿意妹妹被被别人比输了,但如果对方是自己的情人,那就要另当别论了。而且嘉颜的确是非常漂亮,无人能比,不过这可不能对妹妹说。
“男人和女人是不能比较的,根本是两回事嘛。”程鸿业一脸正经地说着,然后又故意岔开了话题:“慕华,我想把你们兄妹接到我姨妈家住。你看思源还这么小,一个人住在学校又没人照顾,住在家里的话也有鸿轩做伴,而且这样你们兄妹就能天天见面了,你觉得好吗?”
“是啊,和我们一起住吧,这样你哥哥也可以放心了。”自从见到这两个漂亮的孩子,沈淑娟就喜欢上他们了,还有鸿轩吃味的样子,让她预感到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变得十分有趣。
“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你们了,而且这件事大哥知道吗?”
“怎么会呢,快别说这么见外的话了。这件事,我是想先问问你们的意见,再和嘉颜说。这样吧,今天是平安夜,不如你们跟我回家看看。等明天早上,我们再给嘉颜打电话,问问他的意思,怎么样。”
“是啊,来和我们一起过节吧,家里还有很多孩子等着呢,他们都是鸿业收养的,可热闹了。”娟姨也在一边游说着。
慕华和思源互相看了一会,终于禁不住家的诱惑答应下来。
吃完午饭,他们又到商场里为慕华和思源买了换洗用品,才回家。
一进大门,慕华和思源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开始的时候,为了程鸿业的爱情,大家都讨好着他们兄妹两,尽量想让他们觉得自在高兴。可相处了一段时间以后,大家就真的喜欢上了这两个谦让有礼的孩子,特别是思源小天使般纯真的笑容,更是深受大家的喜爱。
和这么多孤儿在一起,慕华和思源很快就抛开了所有顾虑,和众人熟悉起来了。能这样在节日里吃着食物,和大家一起玩乐游戏,一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这个家里的一切都让他们倍感温馨。特别是第二天,当他们发现床头的圣诞礼物时,思源都高兴地哭了。
上午八点刚过,程鸿业独自走进书房,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并转进了自己的卧室。
随着铃声的响起,对嘉颜的思念也如潮般地涌来,几天前争吵的理由已变得不再重要,只要他别再那么冷淡,程鸿业觉得自己甚至愿意去道歉。
当电话被接起的那一刹那,程鸿业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声音也随之变得十分沙哑。
“嘉颜,我是业。”
'少爷。'
而电话的那一头,嘉颜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冰冷,程鸿业只觉得一阵揪心。
“嘉颜,你还在生气吗?”
'。。。。。。。。'
“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立场,让你难堪了。看到你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我实在是妒忌得发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
“而且我也被你修理得很惨,说不定就此阳痿了,以后再要想欺负你都不行了呢。”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吗?'
嘉颜害羞的声音,让程鸿业露出了宽心的笑容。善良的嘉颜,果然还是抵不住这种哀兵攻势。见他的语气有了一丝松动,程鸿业见好就收地改变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