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尖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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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说清楚。比如马昕突然就和他男朋友分手了,她哭得很伤心,这是我史料未及的。我看到马昕伤心痛哭时,心里却隐藏着狂喜,因为这代表我有了和她走近的机会。
马昕和她男朋友分手的第二天,她打电话给我,要我去她学校接她,她想找个人说话,我就去了。走在公园的小路上,在昏黄的灯光下,她哭着向我讲她和男朋友之间的事。我不停地安慰她,以致后来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了。
那天我的说话量是平时的若干倍,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我知道马昕很爱她男朋友,如果分手是创伤,那只有时间才是最好的创伤药,我再安慰也是无济于事。我讲些笑话给马昕听,把马昕逗得大笑。马昕笑的时候,泪珠子还挂在脸蛋上,显得有些楚楚动人。
那一刻,我还觉得马昕很可爱,犹如江南的荷花带着露珠,让我心生怜爱,让我看到了她如洁白的荷花后面的清新和绝不俗气的娇艳。
10
马昕第二次打电话给我时,她还没有摆脱她男朋友辍学回成都的阴影,她在打给她男朋友的电话中哭了很多次。我再次看到了她的眼泪,看到了她对爱的执著和坚定,看到了她对于爱情的信念,看到了她纯真、洁白的心灵深处皎洁如月光一样的东西。
那天晚上马昕没有回去,我们在大街上闲逛,她叫我陪她去看她和她男朋友曾经走过的地方,去看他们曾经住的楼房,边看边讲属于他们的情感故事,不停地流着属于他们的爱情眼泪。我没有说话,只是听。马昕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她需要的是倾诉,她需要告诉上天她心里的爱,因为她的男朋友现在不理解她对他的爱。
我们走得累了,就去吃东西。因为走了很多路,夜已深,我很饿,就狼吞虎咽地吃。马昕可能是心情不好,什么也吃不下。吃完东西后,就去我家,没有什么玩的,为了让马昕忘记悲伤,我们就打牌,谁输了就在谁的脸上贴一张纸条。一直玩到凌晨两点多,依然兴趣不减。中途由于纸条在脸上粘贴不紧,我们就改为画墨水,横着画,竖着画,画圆圈,画动物……反正赢家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又玩了一个多小时,我和马昕都变成“黑脸包公”了。
夜很深了,瞌睡来得厉害,马昕说她要睡觉了,我也想睡了,我们就停了下来。去洗脸的时候,我们都看着对方的脸大笑,马昕简直笑弯了腰,笑得蹲在了地上。我想,如果不是墨水把脸染黑了,马昕的脸一定很红,红得像即将盛开的粉红色的荷花。
我用洗面奶和香皂交换着洗脸上的墨水,洗完后,仍然有一些隐蔽的地方还残留着墨水的痕迹。马昕就看着我哈哈大笑,去取镜子给我照,形容我像一匹斑马。
不过,马昕埋头洗了半天后,我也看到她脸上的“斑马”了,我也哈哈大笑。笑完后就叫她别动,我拿着毛巾,蘸着洗面奶给她擦脸上的“斑马”。马昕闭着眼睛,呈现出安静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勾起了我心里的某种东西。我擦得很小心,墨水逐渐消失,马昕的脸越来越白皙,像瓷器一样洁白,在白炽灯光下反射着光亮。我擦得小心翼翼,害怕把她碰碎。
洗完脸后,我就躺到床上,挤在床的最里面。由于只有一张床,马昕似乎不知道自己该睡在哪里,就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她说她不想睡,她想坐到天亮,然后回学校。我就说:“没办法,只一张床,将就一下吧,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她没有说话,走过来坐到床边,拿起一本书,哗啦啦地从头翻到尾,又再哗啦啦从头翻到尾。我想,她肯定连书上的一个字都没看到。
我说:“睡了吧,我睡里面,背着你,你睡外面。这样,就算我有什么行动,你也可以翻身起来就跑。”马昕听了后还是不说话,还是哗啦啦地翻书。
我很快就睡着了。我说过,马昕在我眼里像瓷器一样光亮剔透,所以我始终没有触碰她,因为我知道瓷器是会打碎的,只要一不小心,再美好的瓷器都会散落一地,它的光泽和秀美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11
我还在睡梦中,就被马昕叫醒了,一看时间,才六点,再看看窗户,黑糊糊的。我问她:“有什么事吗?”她说:“我要回学校了,要上课,等几天要进行英语过级考试。”我想让她多陪我一会儿,就说:“可以不去吗?在里这也可以复习,很安静,没人打扰你。”她犹豫了一下说:“不行,我得回去,不然同学们看我整天整夜不回寝室,会乱猜疑的。”我说:“那行吧,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我倒头又睡,但马昕没走,她还坐在床边,我翻身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你给我说呀。”她还是没说话,这让我有些着急。
马昕就是这样,含蓄得让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虽然我敏感,但在她内心封闭的情况下,有些东西我是看不明白的,也猜测不了。比如她现在的样子,我只是知道她有什么心事藏着,或者有什么话羞于出口,或者其他。
我又问马昕:“你肯定有什么事,你直接对我说,难道不放心我?”马昕还是沉默着,半晌才转过头来,吞吞吐吐地说:“韩一漂,借二十块钱给我,我的钱这几天打电话、吃东西、上网用完了,我已经打电话给家里了,明天才能从银行里寄过来。”她的话还没说完,脸已经红了,很像一朵即将盛开的荷花。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石头才落地,原以为她有什么大事。我说:“行,没问题,我先给你一百块用着。”我拿过钱包,却发现只有六十多块钱了。因为前一天晚上我们吃东西、打车,把钱花得差不多了,还没来得及去银行取。我就给了马昕五十块钱,我说:“路上小心点,你昨天没吃什么东西,今天记得吃点早餐。”
第四章 飘摇不定 文 / 韩放
1
七点多时,门在宁静的早晨剧烈地响了一声,马昕走了。我又倒头继续睡,但已毫无睡意。
我坐起来抽了一支烟,眼睛盯着越来越白的窗户,听着不断从街道上传来的汽车马达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样一直熬到八点,我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
办公室里无聊的一天又开始了,我打开了新浪、网易、四川等网站,看看当日的要闻,根据我的版面选了些备稿,一天的事情几乎搞定了。
由于记者的稿子还未上交,我显得无事可做,就上网。
“QQ聊天严打期”已经过了,老总的头脑发热期已经过了,办公室里的兄弟们早就把持不住自己了,我们都显得肆无忌惮。我们对于老总的这种严打行为,早已习以为常,因为这种严打只是风头,风头来了我就躲,风头过了我再继续,杀鸡给猴看的事我们见多了。我既不看如何杀鸡,也不做鸡。
临近中午,工作做完了,我打开QQ,有可可的四条留言。
“一漂,我这几天没有看到你上网,你去哪里了?我就要回来了,再等一周,我拿到这个月工资后就回来。你小子又跑哪里去了?不要到处乱泡MM,小心我回来处罚你。”
“一漂,我今天去了火车站,问了车次和时间,我大约是在晚上到,你要准备接我,我到了打电话给你。”
“一漂,你死哪里去了,几天晚上没看到你影子。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哎呀,死人,想死我了。你到底跑哪里去了,工作真的很忙吗?”
看完可可的留言,我心花怒放。
“我工作很忙,一直在加班,我们进行岗位培训去了,没有机会上网。”
“宝贝,我也想你,比你还想,今天一有时间我就急着来上网看你了。”
“你回来时先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宝贝,亲一万个。”
回完消息我又觉得无聊,就找了QQ上的“蓝色雨”,发了条信息过去。
关于“蓝色雨”,她真名叫莫小青,在市民政局上班,和我一样,属于闲来无事整天上网的角色。
对于莫小青,从我在QQ上认识她那天开始,就从来没有放弃过她。在QQ视频聊天里看到的莫小青,眼睛大而有神,像无边无际的海洋,拥有可以接纳一切的博大,让我感觉到她好像就是我生命的船停靠的港湾。
莫小青在QQ里说:“很无聊,我的工作就是这样,上班没事做,下班也没事做。”
我就说:“公务员真是好啊,耍得那么好,我很羡慕你。”
莫小青说:“你来了才知道,我还羡慕你呢,如果你们单位要招聘人,我也去干。”
我说:“行啊。只要你舍得那个轻松、悠闲又能拿高工资的工作。”
莫小青提议说:“太无聊了,出去玩吧。”
我问:“去哪儿玩啊?”
莫小青说:“晚上再说,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我说:“我可不见网友的哦,因为我不帅,怕吓着你。”
莫小青打了一个调皮的表情过来,说:“韩一漂,和你聊了这么久,我还不了解你吗?我经常在报纸上看你文章呢。”
我说:“是吗?但是人不帅总是有伤大雅嘛。”
莫小青说:“我知道你什么样子,因为我去过你们单位。”
我一听,脑袋里飞出一个斗大的问号,我飞速回想平时来我们办公室的年轻美女,但因美女面目太多,我实在无法记起。
我自己对着电脑笑了笑,说:“呵呵……我服你了,好吧,晚上见。”
2
下午依然没什么事,我依然上网聊天,在各大网站乱转。我先去了“扬子鳄”,看到了一些无聊的马甲和无聊人士在谩骂,他们的语言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没什么可看的,我就跑到“他们”。
我去论坛的理由,主要是很多朋友都在那里发帖子,我去看看他们写的东西。
除了上面两个比较牛的论坛外,我还去“弧线”、“门”、“磁场”、“左岸会馆”,这里都有“80后”的年轻人,大家有话题,有气氛,又都是性情中人,谈得来。
除此以外的论坛我都不去,因为我不爱张扬,我不想通过在论坛上混个脸熟来让别人褒扬自己的作品。我只是写写文章,寄托我的灵魂,对于其他的东西,我习惯了无所谓。
无聊到了极点,我会思考一下我的精神,总结我的日常行为,然后写点断行的文字,这是我的习惯。我把自己放得很松,我只是把想要说的说出来,我不想在我的作品里看到做作,我的文字是真实的,如我的灵魂。
我喜欢用文字来倾诉,因为这个世界里的很多事情不能用嘴巴说。世界的上空罩着一张网,人类就像是网中的鱼,而鱼是看不到网的,原因或许是鱼的基因问题和生理功能问题,或许也是鱼的愚蠢和愚昧。所以,有些事情需要用行动或者是文字或者是其他方式来表达。比如说人的愤怒和仇恨,有人认为用嘴巴说解决不了问题,就动手揍别人一顿;比如说人的不满和谩骂,有时能肆无忌惮地说,但有时只有通过文字来实现自己发泄的愿望;更有甚者,连说的权利和写的权利也没有了,这将是多么的悲哀。
这张看不见的网让人感到郁闷和压抑,感到紧张和恐怖。所以,就算我没有说话的权利和说话的习惯,我还可以选择文字。
其实,我们始终矛盾着,希望自己能在围城里突围而出,但无论选择什么方式,都无法出逃。我们只有悲伤,只有独自在黑夜里痛苦、挣扎,但它又让人更加郁闷、烦躁不安,让人无法自拔,让人害怕痛苦却又要苦苦追寻,甚至感觉生命最后一刻的来临。
我的文字就如我的眼泪,是在悲伤和绝望时流出来的。
因此,我打开文学网站和论坛后,会很快把它关闭,然后闭上眼睛把自己禁闭在一个黑暗的空间去慢慢疗伤,但我又阻止不了自己再次打开这些文学网站和论坛。
3
下午还没下班;“蓝色雨”莫小青又在QQ上跳来跳去。我点开信息:“我快下班了,找个地方吃饭吧。”我回信息说:“在哪儿呀?”莫小青发过来消息:“去吃‘干锅鸡’,在珠子街,味道不错。”我说:“好啊,是我请,还是你请呀?”莫小青说:“你见过有女人请客的吗?”我发了个“苦笑”的表情过去:“那好,珠子街见。”莫小青发过来消息:“等等,是你来接我,还是我来接你?”我笑:“我怎么敢劳驾你呢,还是我来接你吧。”
我不禁暗自偷笑,自从和莫小青在QQ上视频开始,我就制定了计划,莫小青总归是要和我走到一起来的。虽然我在莫小青的身上花的时间已经很多了,但是回头去看那花费的两个月时间,也觉得值。今天和莫小青见面,这是我的胜利,如果按照我的计划,那我就会在将来和莫小青牵手、拥抱、接吻……
想到这里我心花怒放,兴奋地在办公室里蹿来蹿去,弄得办公室的人都对着我张大嘴巴、瞪着眼睛。看看时间还有十四分钟才下班,我心里急,对办公室的主管漆大姐说:“漆姐,我有点急事要办,先出去一下。”漆姐向来对我很好,笑了笑说:“没问题。”如果是换成其他人,漆姐大多不会同意,就是要同意,之前也会询问很多原因,让你烦得不想请假。
接下来,我打车到了莫小青的单位门口接了她,去珠子街吃鸡火锅,吃完后我们去逛大街,去滨江路溜达,去最热闹、最繁华的城市广场看风景,然后又去“缘分天空咖啡吧”。
我记得我们吃完东西出来之后,我先是和莫小青并排步行,但隔有一段距离,走着走着,我们就紧挨着了。我不知道是莫小青挨过来的还是我挨过去的,反正结果是我们挨在一起了。我们继续走,挨得更紧,我用右手抱着莫小青的肩膀,她用左手搂着我的腰。
接下来的事,可能让大家充满了想像,也许你们会认为我和莫小青这样轻易就搂抱到一起来,或许还会有惊心动魄的事情发生。是的,我也这样想,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焦虑,我比你们还期望。
那天晚上我和莫小青在“缘分天空咖啡吧”坐了很久,聊了很多事情。当然,对这样的女人,其中肯定需要语言和动作来催化我们之间的情感。比起韩娟,比起其他小于二十岁的女孩来说,像莫小青这样超过了二十岁的女人,她们在各方面的需求都有质的变化。比如说做那种事,二十岁以上的女人需要的可能是满足,而小于二十岁的女孩则可能注重男朋友的爱是否给她多一点。
直到“缘分天空咖啡吧”打烊,我和莫小青才离开,我们牵手漫步穿过冷清的大街,回到我住的地方。很顺利地,莫小青躺在了我的床上。说实话,我心里非常忐忑不安。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我对莫小青说:“今天玩得很晚,我们都好好休息。”但我始终闭不上眼睛,我在思考一个很简单、却又复杂的问题:我怎样才能得到莫小青?
事实上,我已经完成了我的部分计划,但后面的行动就被莫小青那双有力的手当机立断阻挡了。我有点泄气,过了一会儿,我又开始新的攻势。可是,我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被莫小青在我的手上抓了几道深深的血痕,痛到骨子里去了。
莫小青告诫:“你再这样,我连抱都不让你抱了。”
我沮丧地躺到一边去,倒头呼呼大睡。
4
天亮了,窗外又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我被吵醒了。我揉着惺忪的眼睛,看见莫小青已经起床了,正拿着一本书在看。那书是我从新华书店买回来的,是法国的安拉?加瓦尔达的《我希望有人在什么地方等我》。莫小青看得很仔细,脑袋随着目光摇摆着。我桌子上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