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阴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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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南在信中的推理引起田代非常大的兴趣。办事情一定要靠内行,木南说得头头是道,前后情况都一一猜对了。
最使田代感叹的是石蜡的内容竟是尸体的一个部位。木南请教了法医学者,将尸体各个部位体积大小,重量问明白,对照木箱的大小和重量简直是别具只眼,想法独到。
根据这个推理,那空地上伪装的肥皂工厂以及送住信州各车站的木箱之谜便迎刃而解了。
最使田代感到震惊的这尸体竟然是目前下落不明的山川亮平。
田代对政治并不感兴趣,因此他对山川亮平氏的失踪并不关心。
然而,木南不愧为是新闻记者,不断地追索着山川亮平的失踪事件。他自己断定装在木箱内的石蜡裹着山川氏的尸体,假如这是事实,那是了不起的大事件。此刻还不知道犯人是谁?但杀害政界有名的山川亮平氏无疑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新闻记者木南如此兴奋、激动,那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田代接着把木南的信读下去,越读情绪越高涨。
“山川氏失踪后,侦查当局至今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生死未卜是目前最大的疑问,假如这具尸体真是山川亮平的尸体,从失踪的时间以及以后的发展情况,估计我的推理不会有错。
究竟谁是杀害政界实权派山川氏的凶手?为了找到这犯人,首先必须找到扔进这三个湖中的尸体的各个部分。当然,尸体的另外部分可能分散到其他各处,找起来很费事。但首先要找到实物,我相信明天去野尻湖的湖底肯定会找到物证。
今晚那位目击者来访,兴奋之余,特写此信。”
在木南信中有这么一句:“……明天在野尻湖的湖底肯定会找到物证。”
这句话顿时使田代利介感到不安起来。
不是别的,正是“野尻湖”这三个字使他震惊。
说起野尻湖,在这地方他曾经有过一段危险的经历,那时,他为了找那木箱去过柏原车站,车站说没有,他顺路又去了野尻湖。当他在湖畔森林中漫步时,一发枪弹从他耳边掠过。那发撕裂空气的巨大的枪声至今记忆犹新。
当时的情景至今犹历历在目。他曾经目击逃窜的犯人,但没听到脚步声。他起先以为是打鸟的猎人的流弹,也曾考虑到有人故意打他,半信半疑。
然而,待以后考虑到当时的情况,很明显自己确实是射击的目标。
从柏原镇回来,他曾经接到过“飞行女郎”的警告。因此,那时的枪声决不是偶然的。而此刻木南又要去野尻湖!
危险!田代想道:特别是曾经目击木箱扔进野尻湖的汉子见到了木南,更使田代感到危险迫在眼前。
木南的信中未提到此人的名字和长相。只说此人住在柏原附近。田代感到木南行将掉进黑暗的陷阱。
关于木箱的内容,木南比田代知道得更加具体,这使田代感到佩服。
正因为如此,木南的行动更具有危险性。
田代想:得尽快赶去阻止木南的行动。这封信虽然是“快递”,从邮戳看,已经过去两天了。此时此刻坐火车去柏原,恐怕也赶不上了。
田代坐立不安。
他想着想着,好象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将要落到,不,已经落到木南身上。
第11章 搜索
1
收到木南最后的来信四五天以后。
田代伤愈,正准备去自己的工作室看一看。实际上,他的工作都由助手木崎替他做了。在田代休养期间,除了木崎以外,还有另一名助手吉村帮他干。木崎很高兴,只有这样好机会才能使自己的技术提高一步。
田代经常对木崎拿到公寓来的作品一一加以指点。
“老师,我的工作也许您不满意吧。不过在您休养期间还是尽量让我干吧。”木崎说。
木崎的技术已有所长进,差不多的工作都可以让他干。不过难度较大的工作还得田代自己处理。
有一天,田代正在看木崎拿来的照相底片,电话铃岣了。木崎赶忙去接。
“老师!”木崎拿着听筒转过身来。“是R报社社会部的吉田先生打来的。”
R报社,那就是木南工作的报社罗。可是吉田,田代并不认识。田代过去接电话。
“我是田代。”
对方自报他是吉田,正在寻找木南的下落。
田代不由地一愣。 一听到木南的名字,他立刻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回事?”
“不瞒您说,木南君至今没有回报社,他到信州方面出差,已经二个星期了,杳无音信。实在令人担心。听说木南君此次去信州旅行与您有关,所以来问一下。”
果然,报社对木南的行踪表示担忧。
“我明白了,我在家,您有事尽管找我吧!”
挂断电话,田代心里感到惴惴不安。为了稳定一下情绪,他点燃了一支烟,倚着窗户向外眺望。强烈的阳光正照着对面大楼的墙上。
田代焦急地等待客人来访。三十分钟后,听得有一辆汽车停在公寓门口,这时木崎已经回去了,屋里只有田代一人。
出乎意料之外,来访的却是久野。
“怎么样?身体完全恢复了吗?”
久野见田代精神抖擞,感到意外。
“唔。今天我正想到工作室去看一看。”田代说,“偏巧有人要来找我。我一直在等他。”
“喔?谁来呢?”久野探询道。
“R报社有人来找我,也该来了。”田代看了一下手表。
“R报社?什么工作?”
“不,不是工作。”田代含糊其词地答道“他们早就说要来看望我,一直腾不出空。”
久野在田代的床上坐下,点燃了烟。
“好容易找了个空,想跟您坐下来慢慢地聊聊打那以后的情况,偏巧你有客人……”
“不,不,没有关系,那客人坐不住的。”
田代的话音刚落,公寓门口又停下一辆车。
来访的客人正是R报社的新闻记者,此人矮胖个儿,玻Х熳叛郏髯乓桓毖劬怠
“我是刚才打电话来的吉田。”说罢递过名片,恭敬地一鞠躬。
“地方太小了。对不起,请坐。”田代请吉田在靠窗户的椅子上坐下。
“刚才我在电话里已经说了。敝社的木南君自从去了信州,一直没有回来。他本说四五天就回来,现在已经两星期了,也没有任何消息。”
吉田一边说,一边注意躺在床上抽烟的久野。
“木南君去信州的事儿事先没有跟编辑部商量。我们一无所知。木南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干工作丁是丁,卯是卯。如果延期回来,他一定打电话来通知。这一次杳无音信,我们担心是不是发生了意外。”
田代热心地听着对方的叙述,久野躺在床上也洗耳恭听。
“听说木南君在这以前和您见过面,而您又是在信州的饭田负伤的,是这样吗?”
“是的,他曾经特地从东京到饭田看望我。”
“他从饭田回来后,马上提出要到信州出差,编辑部判断,木南君是见了您以后才决定去信州的。不知木南君跟您谈过些什么?”
吉田因为跟田代初次见面,不好意思多问。“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田代将事情的经过大略地说了一遍,说木南正积极地追究山川亮平氏的失踪事件,又谈到自己去信州湖畔发现那令人不可思议的木箱等等。
吉田热心地听田代讲,一边记下了要点。
田代将木南的来信拿给吉田看。其中最使吉田感兴趣的是木箱的内容与人的体重的关系。他一边读,一边不住地点头。
“这可了不得。”他见了那些数据,不由地吐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根据这个估计,木南之所以如此兴奋那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平时他遇事都不动声色。这次他主动提出要去信州采访,这样,说来我们就明白了。”
吉田的口气也很兴奋。他脸颊涨得通红,额角和鼻尖都在冒汗。
“假如木南的估计是正确的话,那真是极其罕见的大犯罪,将人的尸体用如此残忍的方法加以处理,已经够骇人听闻了。倘若这又是山川亮平氏的尸体,那真是轰动全国的空前未有的大事件了。”
吉田越说声音越高,当他的视线落到田代身上,又压低声音说。
“田代先生,这事情请您绝对不要透露出去。确若让其他报社知道了,那就糟了。我们报社一定秘密地继续追寻。”
田代听了他的话,发现这位新闻记者情绪特别兴奋,仿佛已抓到了特大新闻。然而,田代自己不是新闻记者,他所担忧的是木南下落。
吉田自然也关心木南的下落,但此刻他更关心山川氏的命运,因而兴奋不已,他没考虑木南下落不明是桩严重的事件。
“田代先生,谢谢您,我马上回去向主任汇报,然后决定对策。对不起, 我这就告辞了。”
吉田眼神里闪着光亮,匆匆忙忙地行了个礼走了。
田代送走吉田西到屋里,把视线落到躺在床上象死了般的久野身上。田代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久野“嚯”地跳了起来,看了下表说道:
“我也要走了。”
“怎么回事?久野,好久没见面了,难得你来,怎么又要走呢?”
“我忘了约了另外一个人了。有时间再来看你,再见。”
久野说走就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
“田代,你得小心啊!刚才我听了你的话,你在饭田差一点遭到与司机小西同样的命运。你还不接受教训吗?我可不干了。家里有妾儿老小。放着工作不干,热中于那样闲事,将来连饭也吃不上的。”
说罢,久野自嘲地一笑,走了。
2
第二天,记者吉田又一次走访了田代利介。
“昨日承蒙您关照,谢谢。”吉田侷促地弯一下他那肥胖的身躯,向田代一鞠躬。
“不用客气,你回报社后,有没有听到有关木南的消息?”
“没有!什么也没听到。”吉田答道。“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麻烦您。”
“什么事?”
“不瞒您说,社会部主任对这次事件颇感兴趣。说无论如何要见见您。”吉田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要想见我?”
“是的,社会部主任说,关于木南君的下落,看来不久本人就会来联系的,暂且先等一等。而他对扔进湖中的木箱倒很感兴趣。我谈到木南君给您的信,他更是劲头十足。”
社会部主任对此颇感兴趣,那是理所当然的。然而他要来看望自己,是有什么要商量的呢?田代想道。
“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看来,吉田只是来转达下而已。
“怎么样?倘若您有空的话,就劳驾您跟我到报社走一趟,车子在外面等着哩!”
“可以吧!”田代考虑一下后答道,田代暗自思忖:自己最关心的是木南的下落,社会部主任不知会说些什么,反正先去听听他怎么说也可以。
“百忙中打扰您了。谢谢。”吉田高兴地道了谢。
田代收拾了一下,和吉田一起出了门。大门口停着插着报社旗帜的汽车。吉田请田代先上车,自己坐在他的旁边,十分钟就到了报社。
在车中,吉田向田代介绍社会部主任的为人。“我们的社会部主任是个非常能干的人。他是地地道道社会部出身。只要一遇上事件,他就没命地去干。这次木南君出差最初也是主任批准的。”
“那时,木南君没有详细跟主任谈吗?”田代瞅了吉田一眼说道。
“他什么也没说。这是木南的老脾气。只要他自己认为有干头,他就单枪匹马地出去。主任对他待别照顾,因为他资格老,就有这点面子。”
说话的功夫,汽车已驶至R报社的大门口。
吉田在头里带路,乘电梯上了三楼。
社会部隔壁有间客厅。吉田恭敬地将田代领到客厅里。不多一会儿,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儿的汉子进来。
“是田代先生吗?”
那人掏出名片,田代一看社会部主任的头衔,名鸟井填次郎。吉田和他一起坐下。
“这次因木南君的事给您添麻烦了,今天在百忙中又劳驾您来,实在对不起。”
主任向田代寒暄后,继续说道。
“不瞒您说,木南君出差后一直未归,我们甚为担忧。我想向您询问一下情况。吉田君回去一说,我感到事情严重。如您所知,木南君此人比较任性,我们没有接到他来信。听说木南君给您来了信,我们非常吃惊,因为关于木箱的推断事关重大。”
田代点了点头。看来,社会部主任的态度非常积极,社会部主任又说:
“根据木南的推断,我们考虑必须认真地对木箱的下落进行搜索。因为木南君单枪匹马,力量有限,不可能进行充分的搜索,因此报社决定尽全力去调查,此外,这个调查不能让其他报社察觉,如您所知,山川氏的失踪是桩重大事件,各报社都红了眼,我们既已掌握了这一特别的情报,或者说是特大新闻,不希望被其他报社抢了去,因此这调查必须秘密地进行,这是报社的立场所逼,多少有点不合理,尚请您予以谅解。”
主任一开始就对田代打了防疫针。
原来如此,正如主任所说的那样,报社拿定主意要弄个水落石出,作为一件特大新闻报导出去,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我们请求您,田代先生将扔进木箱的地点详细地告诉我们。”
说若,社会部主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五万分之一的地图,在桌上摊开来。
田代探出身子观看,诹访湖和木崎湖、青木湖和野尻湖分别占着三张地图,因为是五万分之一,地图相当详细。
“诹访湖方面我不太清楚,因为这是从当地渔夫那儿听到的,究竟在哪个方位,我心中无数。”田代把诹访湖的地图搁在一边。
“野尻湖方面是不是扔进了木箱我不太清楚,但据木南君的来信说,有人目击过。我的看法对木箱是否送到柏原尚不敢肯定,因此我也无法加以说明。”
田代又把野尻湖的地图移开。剩下只有青木湖和木崎湖的地图。
“我听水响是在木崎湖的这一方向。”
田代注视着地图,用手指了指木崎湖的某一点。“我站在这儿,从那个方向传来了水响并看见了水的波纹。”
“原来是这样。”
社会部主任用红铅笔在那个地点做了个记号。
“青木湖的情况是这样。大体上在这一带。”
田代注视着地图,指了个地点。
社会部主任又用红铅笔做了记号。“我曾经将这个地点告诉过木南君,据木南君的来信说,他曾经雇了当地的青年在湖底进行搜索,但什么也没找到。但我确信木箱正是在这一带扔进湖底的。”
说到这儿,田代忽又想起了什么,立刻改口道:“当然,我本人并没有看到木箱,只听得水响,看到水的波纹,估计有东西扔进湖里。因此我不敢肯定说是木箱,只能作这样推论。”
“不,不,大体情况我已烃明白了。”
鸟井主任点了点头。从他的表情看,他不象田代那样慎重考虑,而主观地肯定木南的推论——一定是木箱。
“谢谢。”
社会部主任向田代鞠躬行礼。
“你们打算怎么办呢?报社决定要去调查吗?”
“是的,我们决定派人去当地认真地进行调查。
社会部主任下了决心。
3
R报社根据社会部主任提出的计划决定在当地征集民伕对木崎湖和青木湖进行大搜索。
这一次,不是木南单枪匹马,而是报社出面投入相当大的力量,拨出充分的预算,大规模地进行搜索。
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