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ops of jupiter──猎人 by 平遥-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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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千百年前,未婚妻亚丝的死让他恨尽世间的一切。
他恨自己保卫了天主教,保卫了教皇,而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却反而失去了性命。
他恨天主教、恨所有的一切、尤其恨那个杀了亚丝的凶手──恨意将他化成了复仇的魔鬼,在永世轮回之中不断寻找那个相同的灵魂,然后残忍杀害。
但千百年后,他永恒的生命已经对这样无止尽的杀戮感到厌倦,未婚妻的面容竟在回忆之中慢慢淡去,然后,他与这一世的他,又相遇了。
以为已经不可能流泪的眼睛眼泪流个不停,理因没有感情的吸血鬼族竟爱上人类。
由他挑起的,那千百世积累的血腥与疯狂,他誓要亲手结束。
亲爱的……
亲爱的……
亲爱的,我爱你……我爱你……
序幕
我亲爱的挚友君延:
想想,还记得我们在高中校园里畅谈无拘的那份心情、也还记得咱们携手共同创造前途时的甘苦。每一段与你相处的日子,都是我生命里最珍贵的回忆。
而今,你走了,留下我们这些朋友,这些怀念你的朋友们,教我实在不知如何自处。
想着,前些天还想着要去看你,跟你说说话;那知,你走了,走得如此的突然,走得令人伤心。
你方临届知天命之年啊,正渡过人生的高峰时期的你,怎可能……怎可能就这么走了呢?
我不想相信!不愿相信!
虽辞去些重要职务,仍是干劲十足,还和我们谈着日后的计划的你,竟然就这么走了,情何以堪?
我们这些朋友失去了你,心头都空了一块,更遑论是爱你至深的高堂以及情深的手足?
遥想,那时我公司有困难时,在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之际,唯有你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我感念在心,尚未有机会回报你,你已离开,徒留遗憾!
你为人坦荡、自在、豁达,像一个艺术家纤细敏感,像一头奔腾的马儿,亳不知缓下脚步留驻。
你有前瞻性、创意前卫的让我们自叹弗如,你的行为磊落自由,不似是在商场打混的人,与你同为友,我引以为傲。
可你走了!就这么走了!教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怎么办才好?
失去了你,犹若少了盐的生活,无味的生活,正如你的逝去……
罢了,罢了,只望你在「那边」过得好,别忘了我们这些仍在红尘打滚的人们,别忘了我们这些时时刻刻挂怀你的人们……
也许……也许你能托怀以梦,让我们这些思念你的人,能在梦里见着你。
希望……希望来生也能再和你相识、相交、知心。
这是我最大的冀望、也是我来生最不愿忘记的一件事。
君延,吾友,你的逝世带给我们的哀痛,你永远不会知道,那言语难喻的伤心,你永远不会知道。
只望这篇祭文,能传达之中的情感到你手中。
亲爱的挚友君延,你永远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伙伴、最亲密的知交。
如今你走了,这份情感依旧不变,在未来没有你的日子里,一直到我的生命之火熄灭为止,我会悬你为念。
君延、君延,保重、保重。
友 景棠 追思
第一章
失去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菲瑞尔……菲瑞尔啊……
C.G
细密的雨丝教风吹得东倒西歪,令路上行人无一幸免地淋湿,不时听到行人们低声的抱怨,连续几天的寒流冷得人们不得不将厚大衣再次拿出来以抵御寒冷,而这场雨,将气温拉得更低了。
市政府附近的地方虽有建筑物,但距离都得走上一段路,大楼与大楼的间距,便成了躲开雨与冷最佳的庇护所。
位于市政府对面的新舞台那幢专供艺术表演的灰色建筑物,今天摆满了花圈和黑色的布条写着「巩君延追思会」几个大字。
一辆又一辆的高级轿车鱼贯而入地停入新舞台对面的停车场内,三两成群身着黑衣的男女撑着伞往里头走去。
细雨交织的雨幕中,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那人有着一头长及腰教红绳系成一束的黑发──此刻它正浸染着雨而看似沉重──有一双迷蒙的蓝紫色的诡异眼眸,五官深刻而明显,冷漠而尖锐的气息萦绕。
他没有撑伞,任由雨打湿他全身也毫不在意,伫立于新舞台对面的小公园内,蓝紫色的眼眸凝望着那布条上的字,神情同时充满依恋与冷酷。
星期日的午后,这一区本该是充满人潮,但由于下雨,湿冷的天气趋走了不少人,使得这儿格外的冷清。
「请问?」一声轻问唤回他出神的心思,但他没有改变姿势,甚至没有看向来人的意愿。
那人等不到他的响应,又问道:「你是来参加君延追思会的吗?」
听闻「君延」二字,他的身躯几不可见地轻颤了下,终是肯赏来人一眼,入眼的是一名与巩君延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有着商场人士的精明,眉宇间缭绕着伤痛。
「若是,里面请。」孙景棠见这外国男子瞧着门口的模样,猜想他或许是君延的友人,因此上前来询问。
他没有回答,视线再次转回门口,盯着门口良久,冷漠的脸庞浮现一丝迟疑,沉默良久,终是摇头。
「请你代为表达我的哀悼之意。」他的声音冷淡而冰冷,略带沙哑,神情有着刻意强化的漠然。
「好的。」孙景棠走回门口,见着那男子仍伫立在对面的公园里,于是拿了朵红玫瑰再次上前。「这个给你。」
男子微挑眉,望着红玫瑰,扬睫望入孙景棠的眼里。
孙景棠扯开了笑,「君延走得早,我们几个朋友都想着为他布置一个他喜爱的场地,于是追思会也用君延喜爱的红玫瑰装饰。」
男子沉默地接过红玫瑰,不经意触到孙景棠的手,孙景棠只觉他的手冰冷异常,一抹寒意顺着他碰触到的地方窜上他的心,让他不由得打个寒颤。
「谢谢。」男子拿过红玫瑰,剔去尖刺的红玫瑰盛开着,但开得太过反而有种年华易逝的哀伤。
「不客气。」孙景棠拾回镇定,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的瞬间,男子手持的玫瑰一片片的雕零,红艳的玫瑰花瓣沾着雨珠飘散落地,男子敛睫,蓝紫色的眼眸凝望地上的玫瑰花瓣,抿直的唇瓣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耳畔似乎听到一个他牵挂二十年的人呼唤自己的声音──
菲……菲瑞尔……
菲瑞尔合上眼眸,弯长的眼睫教雨珠给侵占,分不清是泪或是雨,他仰起头,承接那雨丝的纷飞,苍白的脸庞染着悲伤的颜色。
菲瑞尔……菲瑞尔……
菲瑞尔不愿张眼,一张眼,就得接触现实,那残酷撕心的现实。
巩君延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心一阵刺痛,他怀疑自己还有心可言,可那痛楚却狠狠的凌迟着他。
菲瑞尔,我爱你……我爱你……
二十年前
英国 伦敦
浓雾无声无息地笼罩,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前方一公分的路,空气因雾的来袭而变得窒息,路上的行人莫不纷纷避进建筑物里,深怕一个不小心发生意外或是被小偷给扒走钱包。
雾都伦敦,不是一个浪漫的地方。
在这个有几百年历史的古都里行走,时时刻刻都可以感受得到古意以及西方人文的精华处,但不是此刻,浓雾其实对人体有害。
几百年下来,因为工业革命带来的进步,已污染了这儿的空气,此雾非彼雾,成了致命的黑雾。
巩君延走在沉静无声的街道上,眯起眼来寻找辨识着前方的道路。这雾,让他失了方向感,呼吸倍感沉重,冷汗直冒,想着是否该找个地方坐下来避雾之时,即被迎面而来的人给撞了下。还未反应过来,他脚步一个踉跄,跘到石板路的接缝而倒地。
「哎呀!」他低呼一声,感受到臀部的痛楚蔓延。
他的背包因他跌倒而离开自己的手,他四处摸索,没多久,他放弃找寻,想着背包该是被撞倒自己的人给偷走了,幸好他来伦敦时早已耳闻雾中行窃的嚣张行为,因而在出饭店时,只带着足够的钱在身上。
『你没事吧?』一个说着陌生语言的男声近在咫尺,教巩君延怔楞了下。
这语言很陌生,但听在耳里却又异常的熟悉,他下意识的回道:『没事,谢谢你。』
『那就好,我扶你起来吧!』那声音冷冷淡淡,贯穿巩君延身处雾中的模糊心思,将他的意识冻得清明。
一只白晰而修长的手伸过来,在雾中显得格外的透明,巩君延盯着那只手,有些迟疑。
『放心,我不会害你的。』那声音穿透他的耳膜,冷淡依旧却多了丝笑意──尖锐的笑意。
巩君延深吸口气才伸手,方触到那人的指尖,即因那冰凉透心的触感而想伸回手,但来不及了──
他的手被那冰块似的手给握住,被那人拉起,那人的力道不大却无法挣脱。
巩君延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想抽回手却不得所愿。
两道蓝紫色的诡异光芒穿过雾射入巩君延眼里,他动弹不得,全身的气力尽失,连站也站不稳。
「你……」
『你来了……你来了……』冷柔的嗓音近在耳边,让巩君延不禁缩起脖子,发起轻颤来。
「你……」
『来了……来了……』
下一秒,浓雾尽退,巩君延一个眨眼,发现自己身处在街旁的人行道,人们开始走出来,在街上行走,连车子也变多了。
一切的一切,恍似梦境,让他辨不出是现实还是梦幻。
他轻喘着气,紧抡起拳,极力想挥去手上残留的冰冷,耳边回响的是那怪异陌生的语言。
他打起冷颤来,无力分辨自己前来伦敦是为了洽商还是为了顺从内心的渴求。
你来了……你来了……
喉头一阵干渴,巩君延掐住自己的颈子,牙齿打颤,发出轻微的声响,恍惚间,听见自己发抖的唇低喃:「我来了……我来了……」
膝盖一软,他发冷的抱住自己,倒地。
自巩君延懂事开始,午夜梦回总有梦来侵扰,时常梦见自己成为一名异国的战士,手持弯刀,骑着高大的战马在高地上驰骋。
梦里,他是一名异国将军,领军与来犯的外国人作战。
战事持续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来到一幢奇异的古堡,里头悄然无声,外头悬崖峭壁,凶险异常,一个不小心即会落入那无底深渊,丧失生命。
他看见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在古堡里头,来到一个挑高的大厅,门口对面有着一个十字架,上头钉着一名表情痛苦的瘦弱男人。他的注意很快地被趴倒在祭坛上的红衣女子给分散,他上前查看那女子,岂料,那女子竟在他将她转身之际睁开眼将暗藏手心的匕首插入他的心脏,他吃痛的推开那女子,挥舞着弯刀将那女子的头砍下──
血喷得他的脸和胸口满是,他的心脏也插着匕首,温热的血自他伤口涓涓流出,与女子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血。
『啊──亚丝──』
就在他意识渐远之时,他听见了那陌生遥远奇异的语言,出自一个男人的狂啸嘶吼,但他没有机会看那男人,重重黑雾袭来──
「啊!」巩君延惊叫一声,半坐起身,额上布满冷汗,气息混浊的喘息着,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直到心跳平缓,呼吸平静之后,他才渐渐看清自己身处的地方。
英式古典风格的寝具以及家俱环绕的房间──是旅馆。
他想起来了。
昨天下午他走在路上遇到大雾,遭小偷又遇见一个人……
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那是他做白日梦还是真有其人?
巩君延不敢多想,只愿意接受自己莫名奇妙昏倒又莫名奇妙醒过来这段回忆。
他下床为自己倒了杯水,水的味道让他皱起眉,于是他倒掉水,打开冰箱,开了瓶XO来喝。
XO的热辣让他清醒了不少,也让他的身体回温,低着头查看自己,穿著饭店的睡袍,酒红滚紫边,大方而稳重,没有血,不是血的颜色。
适才,真是梦境。
巩君延合了合眼,执着酒杯步至窗口,拉开窗帘,让清晨四点的光亮渡入房内,微眯起眼,他叹口气。
原本一切都好好儿的,何以一到伦敦来就遍事不顺?
半个月前,他前来伦敦与一家人寿保险公司洽谈合作的事宜,他这位董事长,是应人寿保险公司总裁竭力的要求前来的。
他不知道为何那位总裁会想要自己亲自出面,他只知道若是他不来,自己上任以来最大宗的合作案将会报销。
是以,他集妥资料带着合约,独身一人前来伦敦。
一到伦敦,他并没有马上见到人寿保险公司的人,反而被接到这一家古色古香的英式旅馆,接机的人请他好好放松身心四处看看玩玩。
巩君延虽觉奇怪,但也放任自己利用这个自接任家族企业后难得有的机会,好好地看看伦敦这个城市。
七天后,他终于见到了那位总裁,商谈合约一事,岂料,他再三地顾左右而言他,恍若他不是这间公司的总裁,主事者另有其人。
也罢。他做事一向随缘,宁愿回台湾坐办公室也不愿与他再周旋下去。
但那总裁强硬地将他留下,于是他又多待了一个星期。
原本一切无事且轻松畅快,直到昨天……
巩君延的呼吸一窒,强迫自己别再回想,这才救了自己一命。
你来了……你来了……脑海突兀地浮现这句话,让他又是一阵冷颤。
「怎么回事?」残余在脑海的恐怖感觉未曾剔除,巩君延将杯里的残酒一口饮下,麻了他的舌也麻了他的心。
「别再想了,不能再想。」他有种愈是想便会无法回头的惧然。
平静的早晨,不安定的心,让巩君延恨不得自己此时身在故乡台湾。
「铃」的一声──
吓得巩君延手一松,杯子落至地毯上,瞪着电话,久久,铃声依旧响着,于是他上前拿起话筒:「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