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亿载星光 作者:阳羡书生(晋江vip2013.03.26完结)-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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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师对他招招手。
　　杀生丸嫌恶地扭过头，看到宫九，忍不住又一个哆嗦，只好愤愤然再瞪向法师。
　　不等他瞪出结果，法师一弹指，那些跃动闪烁的电光瞬间在屋中消失，宫九闭着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
　　安缇诺雅走到他跟前，弯下腰：“满足了？”
　　宫九懒洋洋地将眼睛睁开一线，在她脸上停了半晌才接口，那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满足了。”
　　宫九的脸色本来是十分苍白的那种，看着就像是坚冰一般，但此刻，红潮还未退却，素日看来寡情又傲慢的斜飞凤眼中流动着奇异的光彩，披落的长发就这样散在肩膀上，衬着那把虽然沙哑却尾音撩人的嗓音，充满了一种妖冶邪气的诱惑力。
　　看到他这个样子，法师莫名觉得真是可爱极了，便伸手过去摸了摸头。
　　宫九一愕，眉毛微微一挑，然后笑了起来，顺势便捉住手借力站了起来，看到陆小凤还呆若木鸡地站在那扇被杀生丸撞开的门口，问：“不知能否劳烦陆兄借我件外袍？”
　　“啊？哦，可以，当然，没问题，我这就去拿给你。”陆小凤失魂落魄地转身去取衣服，还可以听见他口中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么。
　　宫九则被安缇诺雅叫来再次测试精神力活跃度。
　　法师并不指望一次这样的刺激就能令他的精神力狂飙猛进，事实上她只需要他的精神力处于足够活跃的状态就可以。
　　按照之前佛指对宫九那个佛门心法的敏感与认可度，当他的精神力处于活跃状态，能够被她引导着去接触佛指，应该就能将它激活，而被激活的佛指，自然就会引来似乎对其极端敌视的“网”的攻击。
　　在法师的感知中，宫九身体周围，尤其是头部四周，那些无形无质，自然逸散开的属于精神力特有的律动比原先明显欢快了一些。
　　她再次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微丝探过去，试图从中也拉出一条“丝”来。
　　法师的动作小心翼翼，十分谨慎，因为即便是不受人表层意识控制的精神力，对外界同样会有本能的反应，抗拒、排斥、逃避等等。如果她不想把宫九弄成白痴，就只能用这种温和缓慢的方法，而不可以暴力地将他的精神力拖拽出来随心所欲。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她将自己的细丝搭上宫九那四处游荡，没有固定形状的精神力，并开始尝试向外拉出时，竟然感到对方原本就律动得相当欢快的精神力变得更加活跃了，不但毫无抗拒的意思，甚至那些逸散在周围的精神力也兴奋地围了上来挤挤攘攘……
　　安缇诺雅的脸色变得相当微妙，看着宫九的眼神也有些诡异。
　　莫非因为本人是个受虐狂，所以连他的精神力都会有这样的特性？
　　宫九见她看着自己，挑挑眉：“怎么？还是不行？”
　　法师摇头：“不，你的天赋……让人吃惊。”
　　“哦？多谢夸奖。”宫九矜持地点了点头。
　　“并不是在夸奖你。”法师说着，不再用柔和的方式，而是干脆地缠住一小团精神力，将其拉伸出来。
　　宫九的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你做了什么？”
　　“只是觉得照顾你的感受不如省省我的气力。不过你刚才能有所察觉，也有很大的进步，搞不好下次可以自己尝试把精神力延展开来。”法师一边说着，一边将宫九的精神力触角，狠狠地按到了一节佛指碎片上去。
　　结界几乎是即刻作出了反应，意识中的薄雾再次出现，光点闪烁，但因为宫九的精神力太微弱了，来自结界的攻击与安缇诺雅之前引发的那次相比十分细小，法师抓住机会捕捉了它！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法师手中的，用魔法金属打造的容器里，洁白的光团四下乱撞，法师捧着它露出一个微笑：“总算弄到手了。”
　　她心满意足地对着端详了许久才放下，看宫九也十分顺眼，称赞道：“你很有用！干得不错。”
　　宫九眉毛抽了抽，皮笑肉不笑：“过奖。”正好见陆小凤拿了件崭新的白袍回来，赶紧走去接过来，免得被气死：“有劳陆兄了。”
　　“不用客气……其实，应该我向你道歉才是。”陆小凤揉了揉鼻子，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显得不太自在：“先前见到世子情状……大约有些失礼之处。但方才在路上，我想了想，正如有人喜欢吃鸡，有人偏好吃鸭一般，有人以杀人取乐却也有人喜欢救死扶伤。世子这样的……癖好，虽然不同寻常，但并不曾伤害到别人，我委实不该侧目而视。是我俗了，实在对不住得很。”
　　原本陆小凤只需要行若无事，就能将刚才的尴尬抹平，毕竟看到那样的情景感到震惊是人之常情。至于震惊过后，他是不是在心里对宫九存了偏见甚至鄙夷，他不说，也没人会知道。
　　但陆小凤为人磊落，哪怕没人知道，他自觉自己先前的想法不对，就干脆利落地向宫九道了歉，毫不讳言饰非。
　　听到他的话，宫九没有马上言语，而是停顿片刻之后才笑着说：“难怪陆小凤相交满天下，就连白云城主、西门吹雪这样的人物也和你是好友。”
　　陆小凤哈哈一笑：“难道现在我们不是朋友？”
　　宫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露出一个简直能用清澈来形容的笑容：“是，我们自然是朋友。”
　　被法师忽视了好久的杀生丸极度不爽地在旁边冲他们放杀气。
　　讨厌的小胡子和恶心的死变态！居然还结成了朋友同盟！
　　他们想要把那个可怕的鞭子游戏推向全世界吗！
　　他杀生丸大人不能容许！
　　干掉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小鸡才是真·绝色！
　　他挑朋友的眼光简直超一流！
　　书里除了宫九，所有的终极反派都是他的好基友！
　　所以在这里我让他圆满了。


☆、180　新世界的大门

　　为什么一个理想的成功实现；总是那样让人激动欣喜呢？
　　因为在那之前首先要遭受很多次凄惨的失败……
　　就比方说杀生丸想要干掉某个鞭子同盟（？）的企图。
　　当然；并非不知道自己现在战五渣的事实，但这丝毫不能对杀生丸造成什么阻碍。
　　在杀生丸那独有的理论体系里；作为将要征服星辰大海的男人；他注定会是最强的存在。既然他是最强的存在，那么就没有输的道理。
　　真正的强者，哪怕是被局限在弱小的躯体里；也应该有让人望风而逃的能力。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但他总会有的！
　　所以说；他现在所遭遇的这些失败；都只不过是为了见证他胜利那刻的辉煌才存在的！　
　　——完全不能打击到他。
　　碰到逻辑如此强大的角色；连宫九都觉得棘手了……
　　倒不是说他心肠好到没想过对这屡败屡战到让他都头疼的神奇生物下狠手，但所谓打了小的出来大的，明明某个人声称自己作研究很专心没有大事别烦她，宫九只不过是差点真的废了那条古怪的白毛小狗而已，就被丢进了一个诡异的迷宫……
　　那种迷失在无尽通道里，永远找不到出口的感觉真是太可怕了，他再也不想有机会重温。
　　相比之下宫九宁可被抽一顿鞭子……（=。=）
　　杀生丸在“通往最强者”的路上一往直前，法师这边也同样有了不小的收获。
　　之前我们已经说过，借助宫九的帮助，安缇诺雅成功地截取了结界的一小部分下来。
　　假设那结界本身是一个巨大无朋的网络的话，她这段时间所做的就是建设了一个适合她使用的工作站（花库存如流水之下让法师决心回到阿修罗城就着手设计她的移动法师塔），然后以那团截取自结界的能量作为网线，跟整个网络连接了起来。
　　在这个网络上法师当然无法随心所欲地畅游，要破译文字攻破密锁花了更多的时间，但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网络上留存了无比巨大的信息库。
　　尽管那些信息大多有所缺损，因为这个结界本身是为了保护和屏蔽而设计，而非为保存信息。
　　但就如同自然界中那些带有磁性的矿石在分子运动活跃的时候，会截取空气中的信息流，将可能是发生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场景、对话复制下来一样，这张无比巨大的网络做了同样的事，它将它诞生之后力量波动特别强大的那段时间里，这片土地上发生过的事全都记录了下来，包括那场多方参战、耗日持久的神战。
　　安缇诺雅从没想到她居然能看到这样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
　　而这张网络上保存的甚至还不止这些，还有参与到了那场战争中去的凡人如何突破力量的界限，当时尚未抛弃这一界的诸神所留下的自身传承……
　　哪怕对这个体系的文明并不熟悉，法师也能想象到这是一笔怎样巨大的财富。
　　即便它们并不是被刻意地保留下来，但既然被她发掘了，那么，她就有义务将这个宝库流传下去。
　　这世间万物都可消逝，唯独知识，绝不可毁弃。
　　接下来这段日子，法师几乎是以一种极端的狂热投入到她的工作里去，一切需求被简化到几乎没有，旁人根本无法理解她所迸发出来的热情。
　　等到整张网络上的信息都被分类并备份之后，安缇诺雅好好休息了一天，这才着手进行她最初的想法——改造结界的课题。
　　这就像一个格式化再重新写入的过程。
　　网络本身的基础在那里，安缇诺雅所需要做的是抹消最初建立它的第一任所有者设定的规则，重建一个新的。
　　这在所有步骤中反而是最简单的一个，对于早已能够独立编织迷锁的法师而言，这种只需要精密计算节点将其构连的工程无法成为挑战。
　　法师重新设计了整张网——这不再是一个结界了，对异类和异族不再有屏蔽能力的同时，对本处于其保护下的这片土地的原住民也失去了压制的效果。
　　杀生丸理所当然地恢复了力量。而陆小凤等人，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敏锐的五感却令他们模糊感到了身边的一切都似乎有所不同，仿佛风的流动、云的色彩、呼吸的空气都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
　　而这张新的网络——是的，法师将它本身的性质直接定位成了网络——它被恒定的永久属性只有两个：平等，与开放。
　　平等：作为这张网络的重建者，法师原本拥有它的绝对控制权，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设定下级权限，或是将自己的控制权让渡给其他人。
　　而假如将来有人跟她同样在数字游戏上有精妙的造诣，又对力量有着非同一般的理解的话，那个人也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来达到重写网络进而控制它的目的。
　　但是在构建这张全新网络的过程中，借助宫九所送来的那些远古神战后的残留品（不得不令人赞叹他的效率），法师将曾经结界上那些缺损的部分都予以补全，并借此恒定了它的属性。
　　从这一刻起，这张网络只能作为平等交互的平台，永远地。
　　开放：这是一张空白的网络，安缇诺雅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去为它一一设计细节，因此除了平等之外，她所恒定的另一个属性就是开放。
　　这令它拥有无限的可能性，所有能够接触到这张网络的人都将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修改，这种修改虽然只是在他连结到网络的那个节点上，但却可以被传递。
　　就如同互联网，你可以上传，可以下载，同时还可以浏览（包括私人节点，只要对方开放给你）。
　　构建完成之后，法师将她从原先的结界上所备份下来的信息库重新放回到了这张网络之中。
　　做完这一切，安缇诺雅让陆小凤、叶孤城和宫九来尝试。
　　他们现在尚且无法自行触碰网络，这与肉｜体的力量无关，更在乎精神力量的强弱。当然，事物总是相辅相成，肉｜体强大到了一定程度，自然会淬炼精神，因为你只有意志足够坚韧才能走到这步。
　　但暂时，不论是肉｜体还是精神，他们离及格都还有一点距离。
　　好在宫九做的贡献足够大，他送来的东西中，无用的虽然不少，有用的大部分也被法师用来修补网络。剩下的那几件，改造一下，做成精神力增幅器，终于成功上网——无声无息的意识天地中，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尽管这张网络目前还很空白很原始，但法师将之重新放回的信息库——那远古的战争，真实存在的仙、妖、神、佛，以人类之躯却能移山倒海的威能，以及，通往那种层次的方法……
　　这一切会令任何一个人为之沉迷。
　　不过他们薄弱的精神力并不能支持太长时间的“网络漫游”，意识再次回到现实后，看到正和杀生丸久违的人类造型聊天的法师，几人的脸色都有些复杂，尤以宫九为其中之最。
　　——作为搜集法师需要的这些物品的代价，一直对那把至高无上的椅子有着强烈渴望的太平王世子所提出的要求是：让本来就没有继承人的皇帝完全自愿地、没有任何异样地将皇位禅让给他。
　　而法师只用了一个“魅惑人类”，就完成了这桩交易（=。=）
　　可是此刻，作为即便目前朝廷中对于皇帝的禅位还有异议，但基本已是铁板钉钉的下任皇帝的太平王世子，宫九觉得自己简直蠢透了。
　　他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要当皇帝……
　　他真傻，真的。
　　不说宫九那复杂难明的心思，已经恢复过来的陆小凤首先滔滔不绝地和法师讨论起来。
　　作为一只网络菜鸟，他要问的问题当然极多，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他没法忽略的疑问：“……为什么把那些东西就那样随随便便地放在这个，怎么叫来着……网络上呢？虽说我是搞不懂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秘藏——不管怎么看，这种练气士、剑仙之类的修炼方法，都是我们华夏才可能有的传承——你得到这些东西却没有敝帚自珍，而是大大方方地拿了出来，这种心胸我也觉得佩服。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秘藏被你完全公开，只要能接触到这个网络的人就可以看到，那假如是一个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的家伙看了，学了，岂非如虎添翼？”
　　“完全没有想过。”法师回答得十分简洁。
　　“那么给它们弄个门，譬如说心存善念的人才能进去什么的……”陆小凤建议。
　　“不行。”干脆利落的拒绝。安缇诺雅抬头注视他，一贯淡漠的脸上摆出了名为“严肃”的表情：“知识是没有门的。任何向往它的人，都能走到它面前。善恶没有意义。强大或弱小，聪慧或愚昧，贫穷或富裕，人或非人，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在它面前，世间万物平等。只要你渴求它，它就回应你。这才是宇宙中唯一的真理。我不会给知识设置任何阻碍。”
　　陆小凤安安静静，认认真真地思索了一会：“……有教无类吗？可能你有你的道理。恶人用刀枪伤人，善人同样可以用刀枪来保护自己，保护别人。刀枪本身没有罪，是这个意思吧？但是一个赤手空拳的恶人可以欺侮三个人，一个拿了刀枪的恶人就可以欺侮六个人。有没有刀枪，对另外那三个人来说是非常不同的。我还是觉得，善恶是很重要的。”
　　法师点点头：“坚持理念是好的。如果你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就不要改，继续走下去，带着它去战斗，结果会告诉你答案。”
　　“战斗吗？好极了！”原本正在走神的杀生丸敏感地接收到了关键词，“唰”一下将目光扫向陆小凤，那张俊俏的面孔上露出一个冷洌又狂气的笑容：“这段时间来，跟那种状态下的我战斗，很得意吧？也是时候让你明白，杀生丸大人真正的力量了！”
　　“……”陆小凤无语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