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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建筑系的爱情笔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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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了。可是,临了,她又不想让林看见她现在的模样。她磨蹭了很久,还是去了。沈迎面走来,笑着,可是,林没在,林已经走了。林为什么走了?沈却留下来等。林为什么不为她等待呢?她想对林说,对不起。可是,她又怕林看见她现在眼睛红肿难看的样子。那么,明年吧,明年,林还会来吗? 
  第三年,正月初三那天一早就下起了雨,一直下,总也不停。小雨两点钟就来了,她今天看起来很美,比以往任何一天都美,她希望今天能够遇见林,在她如此美丽的时候。可是,雨一直不停,她想林可能不会来了。她们这一届的同学来的不多,来的最多的是那些刚刚毕业的新鲜面孔,就像两年前的她自己。人们撑着雨伞在校门前挤挤挨挨的,到处都是新鲜无比又兴奋无比的呼唤,呼唤声溶在雨丝里,暖暖的,很人气。 
  小雨一个人在雨里徘徊,林真的没有来,沈来了。她就对沈抱怨说,今年我们这届的同学来得太少了。沈说,也许是因为下雨吧,不过,明年也许来的人会很多,因为明年,大家就要大学毕业了,到那时,工作应该都已经找好了吧! 
  小雨心里就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她想她一定要再见一次林,明年初三,她会好好等林,她会对林微微笑,然后,平平静静地和林说一会子话,再听林唱两支歌。 
  第四年正月初三这一天,同一届的同学来得更少了。小雨立在那里,放眼望去,满眼都是小自己许多的新鲜人,那么年轻,正在长开,轮廓还尚未清晰定型,眉眼还虚浮在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嫩,嫩得好像春天饱含汁液的芽苞,一股青春的、张扬的气息漫溢开来,老远就能嗅到似的———就像她当年一样,看着,小雨就觉得自己是老了。 
  没有看见林,却又遇见了沈。沈说,也许因为工作不好找吧,大家都忙,明年就好了,明年大家基本上都工作了,或者读研了,去向已明,会来很多人吧。 
  小雨又信了。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明年吧,明年,林也许会来。 
  可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每一年的正月初三,小雨都会来,她想再见一次林,林却再也没有出现,每一次都只遇见沈。 
  同一届的同学来的越来越少,难道他们一点都不怀旧么?小雨就又向沈抱怨开了,怎么他们一点也不想看看以前的老同学吗?不像她,她可是一个怀旧到了骨子里的人。她又和沈说,等我们毕业十周年了,不如也像那些老头老太太一样,号召一次全年级同学聚会吧。沈说,好啊,只怕是没有人组织。要是你来组织,到时,大家肯定都来了。 
  可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只有沈每次都来,难道沈只是为了来见她?她依然时常收到沈的信。一个痴心的人遇见另一个痴心的人,会不会有一天,人群里,就只剩了她和沈两个人?沈为了见她,而她为了见林。 
  真的是很残忍。 
  可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小雨再也没有遇见林。慢慢地,小雨终于绝望了。 
  有一年正月初三,小雨立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路过S中,远远地望见校门口,满满的都是人,可是,她想,林不在那里,她没有下车。 
  后来,小雨竟完全忘记了正月初三的聚会,直等到了初四早晨,才蓦地想起来———怎么?又是一年了么? 
  再次遇见沈,完全是偶然。就在小巷口,沈说,我家就在前面楼里,不如上去坐会儿?她点了点头。她会在茫茫人海中,一次又一次地遇见沈,可是,为什么?一次也没有遇见林?林现在在哪里呢? 
  她坐在沈家的客厅里,面前的茶几上有沈为她剥开的橘子,刚倒的茶水,沈很客气、很殷勤地接待她。她坐在沙发里,一页又一页地翻看沈的高中毕业纪念册,她有一种预感———她又会看见林。她一页一页地翻下去,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她真的又看见林了———那是属于林的一页。林在照片上笑得像天使一样阳光灿烂,依旧是那么熟悉的脸啊。照片下面还有林写的字,那些字写得像野草一样难看。 
  这个,是你的同桌吧。她轻描淡写地问,他现在在哪里呢? 
  沈探过头来看了看,说,哦,你说林沛阳啊,他已经去美国很多年了。 
  那一瞬间,小雨忽然间觉得很枉然,这么多年来,心中的谜终于破解,她觉得自己完全虚脱了———竟然会这么固执地痴迷了这许多年。终于恍然明白了,原来,是真的,她真的再也见不到林了。 
  时间真的很残酷。怎么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呢? 
  那天,小雨又到S中去了一次。这一次,不是在正月初三,学生也还没有开学,所以校园里空空的,什么人也没有。小雨一个人,在校园里默默地走,刚才下了一点霏霏的雨,这会子雨已经停了,这气氛正适合一个人默默地缅怀往事。 
  她又走上了那道楼梯,漆成淡米色的方铁栏杆,剪成海鸥形状的白漆铁片,深枣红色的木扶手……可是,木扶手端头的那一只橘红色拳击手套却不见了。就是在这道楼梯上,林说“对不起”,她说“怎么又是你”……那三年,每天都在这道楼梯上上下下,无数次地遇见林,木扶手也一定还记得她和林。 
  她就这么慢慢地走上楼,一直走到三楼,走到她以前的教室门口,高三(2)班的牌子依然醒目地挂在那里。教室的门敞开着,她就走进去,还像从前那样子,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她从自己的座位望出去,一切都没变,只是林,再也不会从一班的后门走出来,站在走廊上玩了。她抬起眼来,看了看依然矗立在那里的那面白墙,白墙粉刷过了,很新的样子,可是,她晓得,它还是很多年以前的那面白墙。她又从教室里走出来,站在走廊上,学着林的样子,靠在栏杆上,那是林最常站的位置,是的,从敞开的二班的前门望进去,她恰好可以看见她自己的座位。 
  走廊里,好像还有林的影子在那里和别的男生推推搡搡,在那里玩溜溜球和水枪。她还听见了林的笑声,那笑声很好听。很多细节,她以为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会子,在这样熟悉的场景里,她又一一想了起来。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有一天,林不笑了,冷冷地靠在栏杆上,目光深邃而且沉静,身上落满了老榕树的树影。 
  后来,她从一班的后门走进去,很平静地坐在了林的座位上。她坐在林的座位上,好好地想林,感受林,闭上眼睛,她以为她就是林。她在替林浮想,坐在二班、隔了一面墙的那个女孩,什么时候走过他的窗前?她又学着林的样子,立起身来,抱着胳膊站在窗前等她,然后,又坐下来,她总觉得林一定留下了什么与她有关,她勾了头,仔仔细细地在林的桌子里寻找,然后,她就在桌肚里很深很深的地方发现了那两行小字,那肯定是林的字,写得像野草一样难看:“二班的桑小雨,有人很爱很爱她。” 
  他是在哪一天,以什么样的心情,坐在这里,写下这些字的呢?一瞬间,小雨的泪潸然而下。知道的,她一直知道的,他们曾经爱过,只是,此生,永远不会再相见。 
  她就这么坐在林的位置上,一个人默默地忍着忍着哭。她依稀又听见林在风中一声一声地唱着“My girl My girl”,声音懒洋洋的,节奏很奇特,一顿一放,一顿一放的,尾音又那么汪洋恣肆地任意拖长———“My girl My girl……”可是,林真的不会回来了。 
  终于恍然明白,这样的结局,真的是最完美的结局,也是最残酷的结局———她依然爱林,然而,这种爱会慢慢地褪色;而林,会慢慢地消逝。尽管起初,她还会不断地想念林,然后,一年一次,然后两年一次,然后五年一次,然后十年一次……直到最后,满头白发的时候,她以为完全忘记林了,几十年了,梦里却又会回到熟悉的地方,遇见熟悉的人,然后在熟悉的人中间,听见有人轻笑,蓦然回首,却发现,发现那个轻笑的人,原来是林。 
  回来的公交车里,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她手里举着花花绿绿的漫画贴纸。妈妈,小女孩说,我的王子。那个年轻的妈妈没有在意。小女孩就撕下一张贴纸来,贴在车窗玻璃上了。为什么贴在这里?妈妈责备说,我们以后不会再坐这辆车了! 
  我们以后不会再坐这辆车了,小雨听了这话,忽然间伤感得想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过了多少站,渐渐地,车厢里的人越来越少,终于,车厢里变得空空的,也不知那母女两个什么时候下的车,小雨怔怔地立在那里,这才发现,就在刚才小女孩坐过的座位旁边,在那车窗玻璃上贴满了贴纸,横的、竖的、七歪八倒的。妈妈,小雨好像又听见小女孩说,我的王子。 
  我的王子,我的王子……小雨坐下来,就坐在小女孩曾经坐过的座位上,不由自主地想:年少的时候,真的是不明白,有些人,有些事,的确是一去不复返了……歪了头,看着那些寂寞的贴纸,小雨的眼泪就下来了,但愿———此后,每一个将会坐在这个座位上的人,不要撕去这些贴纸吧,因为,有一个小女孩,她很执著,她还存着幻想,她以为她还会再坐上这辆车,还会再找回昔日的王子。   
  70。 青春做伴   
  大一的下学期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七月。 
  考试结束了,暑假还没有开始,校历上安排,7月15~25日是建筑系水彩实习的日子。 
  作为建筑系的学生,旅行永远必不可少。就像茗华抱着吉他激情弹唱的那支歌,也不知唱的是一支什么歌,只听见什么“不过就这么两只脚,远的近的所有的路,不过就这么两三秒,忽然我心开了窍,放弃一座城市,眼前出现一条光明的大道……” 
  今年的水彩实习是去云南。 
  那晚,16个男生上硬座车厢,5个女生上卧铺车厢。 
  小雨最后一个才上车,身边有韩嘉。列车员检票的时候,韩嘉说:“她的箱子很重,我帮她拿上去一下。”列车员也没有拦。 
  两个人走进卧铺车厢的时候,女生们已经在那里了,看见韩嘉拎着小雨的红色旅行箱过来,就“嗤嗤”地笑。水玲珑在后面喊:“喂,韩嘉!小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事事包办哦!” 
  原本,小雨想伸手去接韩嘉手里的旅行箱,一听见玲珑这话,就不接了,由着韩嘉去。 
  终于走到小雨的铺位了,韩嘉问:“箱子放哪里?” 
  小雨说:“放在铺位底下好了。” 
  韩嘉前后看了看,发现周围好多陌生人,就说:“还是放在行李架上安全。” 
  “放在上面我拿不下来。”小雨撅了小嘴说。 
  “到时我来帮你拿。”韩嘉说着,就把旅行箱举到行李架上去了,箱子横摆放不下,竖摆又怕会掉下来,调整了半天,终于稳妥了。 
  韩嘉拍拍手,侧过脸去看看小雨,见她分明心里高兴,却还撅着小嘴,微微撒娇的样子,似嗔似喜的,就忍不住刺了她一句:“瞧你!出去写生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雨白了韩嘉一眼,“写生结束,我就直接回福州了嘛。” 
  正说着,程老师过来了。韩嘉匆匆与小雨拉了下手就走,恰好与程老师打了个照面,就喊了声:“程老师。” 
  程老师敲着隔断催大家早点睡觉,忽然看见韩嘉走过去,不由一怔,就问阿圆:“韩嘉来这里干什么?” 
  阿圆不答,笑程老师迟钝,只一味地拿眼睛去瞟小雨。害得小雨把一张脸窘得绯红绯红。 
  有时,小雨觉得自己很可笑,以前无论搬多么重的东西都是一个人,宁愿中途停下来休息几次,也不情愿开口求人。可是,如今呢?虽然她骨子里不喜欢韩嘉在众目睽睽之下照顾她,她又不是那种娇小姐,而且她挺不屑那些动辄指使男友做这做那的女生了。可是,也不晓得为什么,她却很喜欢韩嘉能在其他女生面前———尤其是玲珑面前,表现得很爱她。一想到玲珑,小雨就生气,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脸皮厚的女人呢?用金戈的话说就是:“好大一条鼻涕虫,真够黏糊的。”就是因为这个水玲珑,小雨不知生过韩嘉多少次气了。“以后,不许你再和她说话。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她居心叵测!”小雨恨极了说。可是,每次,韩嘉总是说:“算了,她哪有你想的那么坏?大家是同学,不要闹得那么僵嘛。” 
  已经很晚了,车顶的日光灯熄了,只剩下走道里昏黄的灯光。小雨忽然觉得困乏,就简单洗漱了,攀上上铺,抖开床单躺下了。可是怎么睡得着呢?车厢里空气混浊,闷得人难受。唉———旅途这长长的十几个小时可怎么消磨呢?想点什么好呢?韩嘉、韩嘉、韩嘉……这个名字不经意地闪了一下,又闪了一下,像水面上一掠而过的光,又真切又不真切的,他就这么浸透了她的空气。 
  “你怎么又一个人一声不响就跑掉?”昨天晚上,在后校门外,韩嘉拦住她,“我找了你足足40分钟。” 
  “那你告诉我怎么表示生气?”小雨恼恼地问,“是拍桌子还是摔东西?” 
  “反正我生气不会像你这样,”韩嘉勾了头看她,“你知道吗?你这么样一声不响就跑掉令我很恐惧。” 
  “恐惧?那你,那你为什么当时不拉住我,不让我走?或者,你追上来,说两句软话哄哄我。你是那么无所谓,你该做什么依然做什么———是吗?‘理她呢,过会子就好了’———是吗?就算我立刻死了,你也无所谓,是吗?难道你就没看见小莫对小婵是什么样子吗?如果小婵生气走掉了,人家是怎么样立刻追上去解释的?你怎么就不会?” 
  小雨撅了小嘴数说了半天,韩嘉听了,一言不发,也不申辩,永远一副置身度外的模样,每次都是这样!小雨越说越气:“我说的话,你究竟听没听入耳啊?” 
  韩嘉不答,却冷不防冒出一句:“你现在的样子,可真难看。” 
  小雨怔了怔,脸色缓和下来,因为爱惜自己的形象,却偏看不见这时的样子,不禁心虚又紧张,想着立刻去哪里找一面镜子来照一照才好———瞧瞧是不是真的很难看?顿了顿,一瞥眼,却看见韩嘉脸上掠过一丝隐约的笑意,呀,又上当了,这回可怎么还能轻易饶了他?小雨的怒气又上来了,张了口正要发作。 
  “好啦,别说了,”韩嘉一把揽过小雨的腰,“当时那么多同学都在,拉拉扯扯的,你觉得那样有意思吗?”嘴角还勾了一丝嘲讽的笑。 
  小雨被他噎得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话来:“好啊!原来还是面子最重要啊!”说完,转了身就走,也不看看路。 
  “嘎吱———”一声,一辆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小雨身后。小雨理也不理,自顾自地在路当中走,就让车子来撞死我好了,反正你也不会心疼。 
  “嘀嘀嘀嘀———”路窄,气得司机在车里不住地揿喇叭。 
  “你干什么你?”韩嘉一把把小雨拉进了怀里,小雨想挣出来,却怎么也挣不脱,就对着韩嘉怒目而视。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耳中“嘀嘀嘀嘀———”喇叭狂响,谁也不理。司机实在气不过,探出头来破口大骂:“你们两个实在太恶劣了!”也不知为什么,听了那司机的骂声,小雨却再也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 
  “你呀———”韩嘉摇了摇头,“小心眼!” 
  两个人就这么,算是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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