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1].逍欢.月戬]转生缘(完)-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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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白玉堂由着他推,见那人神色认真,忍不住打趣他道,“这青天白日的,猫大人要说什么还担心见不得人?”
展昭白他一眼:“什么见不得人!好好回去!”想到先前在朝堂上下所知,心情越发沉重,口气不由得带了几分威严。
白玉堂闻言挑挑眉,见他认真也不好再打趣,只摸摸鼻子心道这猫莫不是吃错药了不成?看来真是出了不小的事儿,否则以这人向来天塌了也平静如水的性子哪会如此?
两人一路回到展昭的卧室,展昭二话不说就趁着面色倒了杯茶灌下去。似乎仍觉渴的厉害,又是一杯。白玉堂见他一手执了茶壶一手执了茶杯进门就开始灌,眼见就要三杯,忙伸手盖着近口茶碗:
“猫儿!虽然开封府的茶便宜,你也不用这么喝罢!”
“……”展昭侧头瞧他一眼,自己也觉得此时此刻举动有些多余。只是这一路回来口中干涩的厉害,不仅仅是因为口渴的缘故,那缘由……
他叹了口气缓缓放下茶壶茶杯,一手支了桌面坐下,斟酌着要如何开口。
“玉堂。”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还记得当初在江陵时,李兄提起襄阳王,展某有些失态的那次么?”
“自然记得。你这猫儿一直不说,我还当你忘了!”白玉堂想起那次事情,展昭先前本来说要将那次缘由告知他的,谁知因为后续发展的缘故没来得及说。隔了一个月两人再度见面,谁都没提起这事,竟然直到如今才又想提了起来。
展昭微蹙了眉道:“是我的不是,一直逃避着想也许那些都是坊间传言,或者随了时间而失真的稗官野史而已,不想——今日上朝却还是出了这种事,看样子我们要及早防护了。”
白玉堂很少见到展昭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到襄阳王,道:“是关于襄阳那个老头的?”
展昭点了点头,平复了纷乱的思绪,将今日朝堂上所发生的拣紧要的说了。
去年两人回来后早早就告知过包拯在江陵的见闻,其中襄阳王更是重中之重。为了调查这件事,包拯再度让展昭回去常州调查一下关于展天禄的事情。关于展天禄,外部而言展母应该是知道最多的,而内部却需要展昭一点一点调查取证。
为了方便,展昭易容混进展天禄府邸,一面观察展天禄家人的反应一面等待看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这样一段时间下来,展昭确定展天禄确实是与襄阳王有关——在他的葬礼上有个自称他朋友的人前来祭拜,夜半那人却悄悄潜入展天禄的卧室,四周翻找出些什么,接着伸手入怀拿出火折子就要点火,却被展昭抓了个正着。
将这人带回开封府后,包拯连夜审问得知,展天禄这些年来确实一直与襄阳王有所联系,借着展家庞大的关系网以及做生意的便利四处拉拢结识奇人异士,至于具体为何,那人却是不知。
然而事已至此,襄阳王那边有所异动也是不争的事实。包拯当即进宫将此事奏明圣上,然而毕竟没有真凭实据,无法断定襄阳王真有谋反之心,仁宗无奈之下,只能令开封府加紧对襄阳王那边的注意,以免真出了漏子来不及反应。
如此忙碌之下半年转眼即过,直到如今,终于有了新的发展。
(第八十六章 完)
下章预告:
“嗯。”展昭道,“白兄知晓杨兄与李兄是——来自未来的罢?展某和李兄思维互换的那段时间,曾经问过杨兄几个问题,当时杨兄曾说——”
白玉堂挑挑眉,七分认真三分调侃:“怎么,白爷若真是死了,你还打算跟下来不成?”
很多事情,没经历过是绝对不知道那其中的感觉的,更何况展昭早已经历过一次失去。
在未来的那时,山风阵阵的崖顶,有些感情第一次体会,虽然如今重新得到,依旧痛的难以忘记。
昨夜派去襄阳的探子发来加急文书,说襄阳王私下里见了西夏特使,似乎签了什么盟约。若是拿到那盟书,襄阳王谋反一事就算是罪证确凿了。
第八十七章: 说襄阳襄阳王事,忙奔波奔波群侠
“那么,你现在提起此事,莫不是那襄阳王已经有具体行动了?”
白玉堂琢磨着展昭的面色之中透露出的信息,大概理解了展昭和包拯今日异常的反应。襄阳王他是知道的,那个王爷虽然面上只是个不怒而威的长者,忠心耿耿辅佐帝位,然而——能够一手建立下那些军功的人绝非泛泛之辈,更何况他还掌握着襄阳城及其附近兵力,若他真的叛乱……
“嗯,可以这么说。”展昭沉吟着道,“但是我之所以这般在意,还有另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
“嗯。”展昭看着白玉堂双眼,那其中尽是疑惑,“白兄知晓杨兄与李兄是——来自未来的罢?展某和李兄思维互换的那段时间,曾经问过杨兄几个问题,当时杨兄曾说——”
“杨兄,你说这里是元朝,距北宋有几百年,那么,你知道开封的包大人后来怎么样了吗?”
“包拯?名传后世,千古流芳。”
“那我呢?”
“仁名远播,后世楷模。”
“白玉堂……他……怎么样?”
“据史上记载,开封府在查襄阳王叛乱一事之时,展昭受了重伤,白玉堂一怒之下自动请缨,于七夕之日夜探襄阳冲霄楼,中了襄阳王一行人的诡计,身受数箭,最后……随着冲霄楼一起化为了灰烬。”
“如今是六月,”展昭手指不自觉的缠上桌布一角,又猛地用力握紧拳,“襄阳王一事已经发生近一年,算算时间,大人应该准备让我前去襄阳取证了,还有一月……”
展昭不知道自己此时面色青的多么骇人,白玉堂却看的一清二楚。从没想过这人去趟未来竟会知晓了这样的消息,也没想到——会是在这么一个奇怪的情况下知道自己的“死讯”,这种感觉……
他慢慢敛去唇角常挂的笑意,带着探究的视线琢磨着展昭的神色,倏而一笑:
“猫儿,你怕白爷爷死么?”
展昭猛地抬起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伸手抓握住白玉堂手,厉声道:“你说呢!换了你是我,如何反应?!”
他太清楚这件事情若不告诉白玉堂,“历史”百分之百会重演——以白玉堂的性子,知道自己忽然离开开封府,一定会打探原因。而知道原因后定会跟去襄阳,到时候……那个什么冲霄楼……
白玉堂低头看看展昭抓握着的自己的手,脑中千百种思绪轮转,忽然笑了:“猫儿,白爷爷现在很开心。”
不意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展昭怔了怔,手忽然被他反握住,向着白玉堂的方向用力一带:“你怕白爷冲动,真的去闯了那什么楼是不是?”
展昭猛力闭了闭眼:“是!我怕!白玉堂,你若真敢先展昭一步死去,展昭做鬼也不放过你!”
白玉堂挑挑眉,七分认真三分调侃:“怎么,白爷若真是死了,你还打算跟下来不成?”
“不会。”这句话答的斩钉截铁,展昭睁眼对上白玉堂幽黑的双目,郑重其事道,“展昭并不仅仅有白玉堂,也不是那般痴男怨女,殉情一说你我断断是做不来的,我只会连着你那份一起活下去,但是——三千弱水,再无其他,直到奈何桥上再见!”
白玉堂看他半晌,忽地笑出声,继而越笑声音越大,最后竟锤桌不可抑制起来。展昭却没笑,只看着他,心中百般情绪翻飞,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猫儿啊猫儿……你这般怎不叫五爷爱煞……”似是笑的够了,白玉堂一把扶上展昭肩膀,整个身体前倾靠近他颈窝,灼热的呼吸游移向上,又在他耳边呵了口气。
“我不会做——让彼此后悔的事,我不会做。”说着,白玉堂感觉到展昭僵硬的肩头微松,自己也跟着后撤一点,平视着他的眼,“猫儿,天大的问题,你我一起便是,该庆幸的啊!有些事情提前知道了,就不会再发生让彼此遗憾的未来,嗯?”
展昭沉默了一下,道:“你说得没错,或许知道了就能够避免。然而……毕竟是自己在意的事,很难不去忐忑。若有什么意外……我也是人,有些事情会在意,有些事情也会觉得累。事关心之所系,这一点怕是圣人都不例外吧!”
说话间,就着白玉堂原本就靠近的姿势,展昭张臂揽住他肩背,鼻间尽是熟悉的味道。这大半年来他们彼此一直在适应如今这般亲密的关系,不仅仅是所谓的爱情,还有友情,亲情,彼此早已融入骨血无法割舍。若真失去白玉堂……手下意识的收紧,展昭无法继续想下去。
很多事情,没经历过是绝对不知道那其中的感觉的,更何况展昭早已经历过一次失去。
在未来的那时,山风阵阵的崖顶,有些感情第一次体会,虽然如今重新得到,依旧痛的难以忘记。
“傻猫。”
白玉堂侧了侧头,想要吻上身侧那人,门外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展大人在么?”
展昭忙推开白玉堂,向外道:“什么事?”
“大人请您过去。”
“知道了。”
答了一声,又看看两人之间僵住的暧昧动作,展昭先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忙侧了头忍住。白玉堂不禁懊恼,放在展昭肩膀上的手紧了紧:
“该死!早不来晚不来……!”
来的确实不是时候……展昭心中一叹,作势要起身:“那我先去……”
下一刻却被大力按回座位,继而热气扑面,带着懊恼和不甘的缱绻。展昭回应性的用力按他背,迎上去随着那人厮磨,半晌微喘的分开,一把抓住那人探向他衣襟的手:
“莫闹!大人那边——我一会儿回。”
白玉堂看着他眼叹气,口气不无抑郁:“这开封府的事儿永远做不完……等此事了了,不如随我搬去外院?”
有些事情在府中确实是多有不便,然而在保护包拯这一点上绝对是最方便的。换了过去展昭也许毫不犹豫的就拒绝,然而白玉堂方才说的是“等此事了了”。
此事……
心中又是轻叹,接着这份叹然就浮在面上:“待我想想。”
继而起身,轻轻推开朱红的木门,迈步而出。
……
不出展昭先前猜测,包拯这会叫他前去正是为了襄阳王一事。白日里朝上已经有人提及襄阳城异动,刚刚下朝后陈老伴伴又特地拦住包拯与他,说官家有请。
这一去,就算是证实了襄阳王那边已经不简单了。
因为襄阳王本就是先皇兄弟,两人一同并肩上过战场,也曾立下赫赫战功。对赵祯来说,这位向来严厉果断的皇叔在某些方面上是足以与养父八贤王相提并论的。且襄阳王一直以来只在襄阳活动,从未露过反意,是以最初赵祯并不相信他会谋反。
然而谋反一说毕竟最为皇室忌讳,赵祯虽不信,但还是派了探子私下潜入襄阳查探。半年以来从最初的毫无音信到如今被发现的异常越来越多,已经由不得赵祯不去相信了。
昨夜派去襄阳的探子发来加急文书,说襄阳王私下里见了西夏特使,似乎签了什么盟约。若是拿到那盟书,襄阳王谋反一事就算是罪证确凿。
然而机会实在太少,一击不中,很可能打草惊蛇。据那文书上所说,襄阳王将疑似盟书的东西藏在一处极为难闯的地方,等闲人等别说进入,哪怕只是靠近都有性命之虞。因而赵祯找上包拯,想要与之商量出个计策。
而对包拯来说,能够前去襄阳的人选非展昭莫属。
“展护卫,”包拯沉了面色看着面前卓然而立的青年,“此事慎重,而且据那文书上所言,襄阳王藏着盟书的地方只怕不简单。你此去千万小心,切不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属下知道。”展昭是真的知道。虽然没有经历过,然而能够困住白玉堂的地方绝对不简单——对于冲霄楼,他已经做了太多心理准备,此时事到临头,能做的就只有谨慎面对。
包拯点了点头,这个青年总是能够让人信任的。他从书桌后面站起身,缓步来到展昭身边,无言的伸手拍拍他肩膀。
“早去早回!”
……
六月初三,北侠欧阳春游至开封访友,南侠一力相邀,暂居开封府。
六月初四,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因故查案离京,江湖义士白玉堂自其后离开开封府,随后不知所踪。
六月初五,茉花村丁氏双侠一路找寻妹妹丁月华上京,因妹妹的关系为当今圣上留在宫中任职。
六月十二日,襄阳王奉召入京,皇帝设宴洗尘,一夜君臣尽欢。
六月十四日,西夏特使入京。
(第八十七章 完)
下章预告:
展昭摇摇头,正要再说,那人已转头向外:“哎!已经停了啊!”说着伸手向外试了试,道,“这雨还真是说来就来,急惊风一般。”
说话间外面渐渐又淅沥沥起来,白玉堂见那乞儿全然没有要避雨的意思,冷哼一声道:“与其在这儿猜来猜去,不如直接将他抓来问问!”说着身形一纵,从窗上直扑而下,转眼便抓上那乞儿手臂。
因为被点了穴道,那乞儿此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他显然已经在雨中呆了很久,一身衣衫全都湿透了。展昭仔细打量后忽地一怔,迟疑道:
“玉堂,她似乎……是个女子啊!”
说起蓝落鹤,与他一别倒是很久没消息。但白玉堂闻言却是大喜:“蓝落鹤!对啊!我怎么忘了他!猫儿,我有办法联系上他!”
第八十八章: 客栈里公孙来信,雨夜中惊见月华
唐州——
“客官!您的酒菜!”
“放那儿罢!门带上。”白玉堂说着,掀帘入了内室,“猫儿!吃饭了!”
“嗯。”展昭在内应了一声,一面将手上卷宗收了起来。他们二人自开封府出来已有十几日,这一路上始乔装而行,以免打草惊蛇。
这几日天气始终沉闷,说是风就是雨,耽误了不少行程。他二人只能趁着无雨之时加快赶路,旁晚才到的唐州。好在马行的快,两人前脚才找到地方落脚,转身外面压了一下午的云就不堪重负,骤雨倾盆而至。
吃过饭,外面雨势已经小了很多。好在无风,开了窗也不用担心雨捎入屋。白玉堂开窗向外望望,笑道:
“幸好走得快,否则定浇一身湿!好在雨下的急,估计明日就能放晴了。”
展昭随他望了一眼,伸手倒杯热茶轻啜,道:“但愿如此——那边毕竟耽误不得,明日若无雨,我们便早些赶路吧!”
白玉堂侧头瞧了瞧他面色:“急什么!总也不差这两日,人不累马儿还累呢!早说这场雨后路泞,赶路恐多不便,不如等日头晒上一两天再走不迟。”
展昭摇摇头,正要再说,那人已转头向外:“哎!已经停了啊!”说着伸手向外试了试,道,“这雨还真是说来就来,急惊风一般。”
“是啊!同某人一般的性子!”展昭打趣了他一句,不见那人回话,讶异望去,却见他探身向外招了招手,耳边一阵“扑噜噜”的声音,奇道:
“信鸽?”
“你这猫耳倒尖!”外面确实落了只信鸽,也不怕人,落在窗边栏杆上跳了跳脚落稳。见白玉堂伸手来抓也不惊,由他从自己脚下取了累赘物去。
“是什么人?”见白玉堂打开那信卷儿,展昭不由得放下茶盏起身走过去。
白玉堂瞧了一眼,道:“是公孙先生!”说着将那信卷儿递过。展昭伸手接了,展开一看,果然是先生笔迹。
那信上寥寥几句话,只说襄阳王与西夏特使已经入京,开封府一切正常。展昭看罢,就着烛火将那信卷儿烧了,又从桌上取来纸笔将自己两人近日情形简略写上,转头折好递给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