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在一切结束之后 作者佩刀-红忆 正文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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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忍者，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就是能够忍耐的人。

　　*

　　寂静的宇智波大宅里，没有丝毫活人生活的迹象。

　　虽然佐助很想现在就跑出去找鼬，但是不行，他现在还是躺在自己的床榻上，闭着双眼，调整呼吸到正常人熟睡的频率。
　　最初在医院里醒来时候的欣喜淡去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急躁，就像有一只猫不断地在他的心口抓挠。

　　（如果不是在那个时候昏过去，大概真的会不顾一切叛出木叶吧……？）
　　是的，佐助在那个时候昏了过去——因为查克拉消耗过度。

　　无论是发动哪种血继，查克拉都是必须的，名列三大瞳术的写轮眼更是如此，何况那还是万花筒。

　　那个时候正沉浸在喜悦中、毫无知觉地任凭万花筒打开的自己，就算没有使用任何术，7岁的身体中那稀少到可怜的查克拉仍然马上被耗尽，因此而昏倒是十分正常的。
　　不过这一次的昏倒倒是把他给弄清醒了。
　　他感知到了现在的身体和以前的差距。
　　21岁的自己，正是一个忍者的巅峰年纪，无论是查克拉量、体术、幻术、忍术、力量、速度等等都达到了史上最高点。
　　相比起来，现在的自己，虽然已经有了万花筒，但是连能够支撑一个最基本瞳术的查克拉都没有，力量、速度、体力等等都只在同年纪忍者之上一些而已。

　　（……不过这些都是可以通过修炼重新掌握的。）

　　佐助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着，被子底下的右手却紧紧地握着，指甲嵌入手心的肉中。
　　（五年，又是一个五年呢……）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16岁那年那个人的离开，等待了五年之后，在21岁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
　　现在，7岁的自己距离12岁中忍考试之后再见到那个人又是五年。

　　但是他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曾经的五年是他生命中最灰暗的时刻，独自在看不到终点的路上亦步亦趋。
　　（……现在，不一样了。）
　　他仿佛可以看到那个人在这五年时光的对岸的身影，只要他追赶，就能够最终看到他。
　　——拒绝三代让上忍照顾他的好心也是因为这个。

　　“谢谢您，但是……即使只剩下我一个人，宇智波也仍然是宇智波。”
　　记得以前自己也是用同样的话回答三代的吧，佐助心中有一种时空倒错的错乱感。
　　只不过，前一次确实是纯粹为了赌气而已，而这一次则是为了自己的打算。
　　以前的自己，因为赌气而一个人在宇智波祖宅中过活，没有任何人的指导，甚至不知道应该如何修炼写轮眼，因此到12岁在忍者学校毕业之时，除了查克拉量已经接近上忍程度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

　　心理非常不成熟，只是被人称为天才就真的骄傲起来了，忍术只是那几个灭族之前学会的宇智波家族基本火遁，暗器投掷手法也只是鼬曾经教导过的老三样——确实当时的自己比一般的下忍要厉害一些，那也是很有限，更不用和当时已经达到影级实力的鼬相比了。
　　佐助一边在心里批判曾经的自己，一边想到，如果没有从卡卡西老师那里学会写轮眼的基本使用方法，从大蛇丸那里学会多种忍术和修炼，最后从斑那里得到万花筒的修炼方法，大概自己一生也只是那样，最多达到精英中忍的程度，而无法再进一步了吧？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的他，虽然只有7岁的宇智波佐助的身体，但是关于忍法的理解、修炼的方式、见识、经验、心智、手段却完全是21岁的自己。
　　拒绝上忍的照顾完全是为了不用走上歪路，与其让一个与自己路线完全不符合的老师教导自己，还不如自己修炼，而且，少一个上忍在身边，对他来说，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也方便许多。
　　经过下午和晚上的练习，他已经大致上重新摸清楚了自己的身体，从最初投掷的手里剑完全脱靶到后来已经能完全命中靶心，身体的查克拉量、提炼查克拉的效率、柔韧度、力量、速度等各种数据也基本上心中有数。

　　（只需要时间……十年，不，再有八年一定可以恢复到21岁的程度。）
　　（鼬……这一次，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世界。）


四
　
　　眼角的目光扫过距离自己60米开外的树杈上、几个月未曾有过的赤眼乌鸦，佐助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经历灭族之后也过了几个月了，没有意外的话，现在的鼬应该已经在斑的帮助下摆脱了木叶的追兵，成为晓的一员了吧。
　　接下去就是现任“空陈”大蛇丸败北在鼬的万花筒之下，叛离晓。
　　最近的佐助则是保持着曾经的过往，安然在忍者学校上课，被女同学们爱慕，成为人们口中的又一个“天才”，然而实际上却将大部分时间用于查克拉和体术的修炼之上。
　　他可以感觉到用来监视和保护的暗部越来越浓厚的紧张感，只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
　　作为名义上宇智波家族的最后一人，写轮眼的最后传人，他本身的价值是毫无疑问的，在没有家族庇护的现在，如果各国没有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那才是奇怪的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配，各国的大规模“抢人”行动，大概也就是在最近了。
　　现在的他，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想要保护自己也只有依赖于村子了，木叶的高层腐朽归腐朽，但是还没有蠢到不了解写轮眼的秘密外传严重性的程度。

　　只是……

　　（哼，团藏的走狗……）
　　佐助对着训练场的靶子投出苦无，只有侧脸透露出一丝冰冷。

　　即使是站在宇智波祖宅广阔的训练场上，佐助也能够感觉到在祖宅中来去的“根”的忍者。
　　他感应的方式并非是凭借实力，而是从前无数次出生入死中磨练出来的敏锐直觉。
　　（写轮眼的修炼卷轴果然是被他拿去了……）

　　血继限界，这种东西无论是在哪个家族都是最极密的存在，用以修炼的卷轴，向来是其中的不传之秘，除了口耳相传，也有一份备档卷轴存放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前世和团藏对战的时候，佐助就很诧异了。
　　姑且不论万花筒写轮眼的隐秘性，就算外人得到的写轮眼偶然之下打开了万花筒，那也应该只会用万花筒最基本的功能而已，那只是比三勾玉写轮眼强上一筹罢了，最多就像卡卡西那样，能根据自己万花筒的特性而开发出只能自己使用的术——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但是团藏所使用的瞳术“伊邪那岐”分明就是斑给他的万花筒修行卷轴中所有的术，而不是团藏创出的术，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团藏看过记载着伊邪那岐的卷轴——毫无疑问，除了斑以外，会有这个卷轴的只有宇智波家了。

　　重生之后，佐助明明知道这些卷轴的存在，也知道它们很可能就在这祖宅的某处，但是他不能去找它们。

　　当年，7岁的佐助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些问题，家族卷轴的失去，灭族后族人尸体的去向完全被他遗漏，只单纯地以为他们死去后真的如三代所说，入土为安了。

　　现在他明明知道，那些族人的尸体和绝密卷轴最终会被团藏得到，所有的写轮眼会被剜出、移植到那个贪心的男人身上，不得安宁，但是他仍然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的他，没有丝毫保护这些东西的能力，如果贸然就把这些找出来，除了提前卷轴被找到的时间、帮团藏一把之外，什么也干不了。

　　“太弱小了……我，还是太弱了。”
　　——这句话被监视加保护的暗部理解成了另一种的意思，在给三代的记录上又添了一笔。
　　（没有关系……呵呵……你接受的，除了所有的写轮眼之外，也是所有宇智波族人的诅咒啊……）

　　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只有目光中透出一丝让人觉察不出的森寒和杀意。
　　（……我能够杀你一次，就能够杀你第二次。）
　　*

　　距离此地不远也不近的某处山顶，黑发的少年轻轻舒出一口气，抚在双眼上的右手移开，睁开的双眼是常年处于打开状态的三勾玉写轮眼。

　　——曾经黑色的双眸已经被黯沉的赤色所取代。

　　（……这样就好了。）


五
　
　　月夜之下，宇智波的大宅附近特别热闹起来。

　　“看样子……人来的不少嘛。”带着木叶护额、穿着上忍绿色马甲的褐发男子微抬起头，对身后的同伴说。

　　“是啊……写轮眼啊，果然很有吸引力。”叼着千本、反戴着护额的上忍扯开一个吊儿郎当的笑，不知道是感叹还是讽刺地说着，环视了一下毫无动静的周围。

　　“呵呵……借助中忍考试的名头进入木叶吗……？”最先的上忍摆开架势，细心地感应着周围的气感。

　　“呼……在这儿……！”大量的暗器通过特殊的手法射出，同时封住了自懧为隐藏的很好的云隐中忍的全部命门和躲闪轨道。

　　“……这是，第一个。”
　　*

　　没有人注意到，被封锁得滴水不漏的宇智波大宅里，木叶忍者所要保护的对象正在做什么。
　　平时在身边监视的上忍已经完全被投入了外围防线的防守。

　　借助又一次中忍考试的名义，平日里环绕保护着整个木叶的结界也被暂时允许参加考试的人员进入，这可以说是防卫严密的木叶村少数的漏洞之一。

　　——当然，既然是大家都知道的漏洞，木叶也不可能不作任何防范。

　　每一个忍者村中，除了参加考试的考生和考官之外，只允许由一名上忍带队同行，多出来的上忍不予通过，同行中忍同样有着人数限制。

　　也因此，今夜一起试探木叶对佐助这个宇智波遗孤态度的，虽然各国都有，但是真正的高手不多，恰恰能够被村中此时的常备力量剿灭。

　　——但是，这同时也是几个月来佐助身边的监视最弱的时候。

　　*

　　隐于暗中的暗部中忍守在宇智波佐助附近，看着他毫无觉察地和平时一样吃进一些晚餐，然后着手练习结印。

　　　他是此时贴身保护目标的所剩下的唯一一人，其余人都出去参与宇智波大宅的封锁了，务必不能让宇智波佐助觉察一丝一毫不对的地方，这是三代亲口下达的命　令，虽然暗部并不理解三代为什么要如此保护这个小鬼——哪怕他是宇智波家族中仅剩的遗孤——但这并不妨碍暗部忠实执行他的任务。
　　他看着宇智波　佐助反反覆覆不断做着火遁．豪火球术的结印，心中略微有些佩服，这样的练习他也做过很久，结印速度的练习一般很难看出进步，练很久也往往看不出太大效果，　因此非常枯燥无味，而一个7岁的孩子能这样一直坚持是很不容易的——至少自从他被调配到这个任务之后，还没有见过对方停止每日晚上的结印练习。的
　　——因为看的多了，也不觉得这样的行动有什么不对。

　　*

　　——幻术．记忆重现术！
　　佐助停止了结印，从盘腿坐着的垫子上下来，脸上依然毫无波动，虽然他已经可以感觉到，那两道一直追着他的目光，此时仍然被定在垫子之上，仿佛他仍旧在那里结印着一般，没有丝毫偏差。
　　——宇智波本来就是擅长幻术的一族，就算不依靠天生有着催眠眼功能的写轮眼，也有着强大的幻术天赋。

　　佐助对于幻术和更深层次的忍术研究大多是在大战结束后那5年中形成的，大战之前的他为了追逐力量而不顾一切，过于依赖写轮眼，所用的术也大多是卡卡西、大蛇丸和斑所传授，虽然威力强大，但过于驳杂，而且也到底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术。
　　（好了……现在，该解决一下万花筒的问题了。）
　　血继限界，这种东西虽然方便也强大，但却不是越早觉醒越好，至少也要等到身体可以承受相应等级的血继之后，觉醒的血继才能控制地得心应手，而过早地觉醒血继限界反而容易造成血继失控或者伤害身体。

　　根据宇智波族中的记载，万花筒的最终结果是失明，除非有血缘者输送瞳力给自己，完成斑那样永恒的万花筒。

　　　而第一个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斑，瞳力开始衰退的大概也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那还是因为当时正处于忍界大战之中，使用频繁的缘故；但是经过佐助前世的了　解，鼬的瞳力却最晚在17岁左右就开始退化了，虽然同样与他不要命的使用有关，但是毫无疑问也和鼬过早开眼和觉醒万花筒有关。
　　万花筒写轮眼虽　然强大，但却并不是现在佐助7岁的身体可以承受的。这几个月以来，佐助已经能够感觉到万花筒那强大的瞳力对眼睛附近还很幼嫩的查克拉经络的侵蚀，而最大的　问题是，以他现在的身体，想要随心所欲地控制万花筒的使用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有些什么事让他心神动荡的话，万花筒随时会不受他控制地开眼。
　　——不能控制的力量实在是太危险了。
　　佐助一边想着，一边习惯性地抿唇，用特制能传导查克拉的墨汁和笔、以右手在左手上画下从地面通过中指指尖一直延伸到左脸颊的封印术式，然后交换手，在右手和坐着附近的地面上画上同样的术式。

　　等到画完术式，佐助不禁长出了一口气，放好笔和墨汁，然后静坐下来，默默提炼恢复体内已经被耗尽的查克拉。

　　（自己的身体还是很弱啊……只是一个中低级幻术和一个封印术式就能耗尽查克拉。）
　　这么想着，佐助不由叹了一口气，现在他所作的完全是权宜之计，封印术所需要的代价本来就比一般忍术要大，就算有简单的术式辅助，也不可能很好地封印万花筒写轮眼这种高级货色。
　　打从一开始，摸索了这对眼睛将近五年的他就知道，仅凭现在的他要完全封印自己万花筒写轮眼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他也没打算在这上面下功夫，而是打算走另一条路得到相似的最终结果就可以了。

　　（必须快点……外面快打完了。）
　　——即使是他，此时也不由沁出一头冷汗。
　　　感觉身体中的查克拉大致上恢复的差不多了，佐助赶快在地面的封印术式正中坐下，在比平时暗部所见快上两三倍的结印速度下，迅速结起一个个顺序非常复杂的　印，体内的查克拉随之被不断抽掉，在体内化为最纯粹的雷属性查克拉，在双臂上游走，他最后双掌一合，接印到地面上封印术式中恰好流出的空位。

　　——雷遁秘术．紫雷封印．简！
　　完美接上的中指和地面的术式仿佛一下子活了起来，雷属性的查克拉通过术式传导到了地面上，所有的术式闪烁着紫光，频率和他心跳的频率贴合，然后从地面最远端的术式开始，一路顺着术式缩回。

　　万花筒不受控制地打开，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短期内被封印的命运而不甘挣扎着，而闪着紫光的黑色术式顺着佐助的双手手臂、肩膀、侧脸，最终汇聚到双眼附近，将因为万花筒开眼而造成的赤色瞳孔从最外圈渐渐压进，最后终于恢复成如墨汁一般的黑色。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完成了……）
　　一般的封印术是通过平衡被施术者体内的能量暴动来达到封印的效果的，而紫雷封印的原理是用雷属性的查克拉麻痹封闭查克拉经络，属于单属性封印术，是他在大战结束后的五年之间开发出来的术。

　　会使用这个术是有原因的，单纯的封印术并不难被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