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在一切结束之后 作者佩刀-红忆 正文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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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鼬第二次看到这个术。
　　这个术见证了宇智波鼬的过去，也是他罪行的证明，无论多少华丽的词藻也无法掩盖的罪行——弑亲。
　　鼬身体中的阴之力瞬间退下，然后下一刻，以更加汹涌的态势重新涌上。
　　整个人如同在冰天雪地一直行走一样，感官远离了身体，导致他无论是看、听、闻、触都仿佛隔着一层纱。
　　“原来你知道这个术。”
　　心情虽然荡到了谷底，但是大脑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仍然在不断分析着。
　　能够将施术者的伤害以及包括死亡在内的不利因素转化为梦境，能够将施术者的攻击等有利因素变为现实。是能够自由控制幻术与现实的界限，向自己施放的究极幻术。使用了伊邪那岐的眼睛将失去光芒，永远的无法再度张开。
　　伊邪那岐和月读同样是属于无法解开的幻术。
　　　月读的原理是在外界极短时间内将对方拖入自己的精神空间，通过在精神空间内改变时间的流速，施展精神攻击，之所以无法解开，是因为这个术在外界的作用时　间实在是太短，往往同伴还没注意到有人中了月读，就已经有人在精神空间中受到了几天几夜的精神攻击，等到攻击完毕，外界不过才过了几秒，根本不足以解印。
　　伊邪那岐则是对自己使用的幻术，虽然可以控制幻术和现实的界限，但是它的局限之处也同样在此，只能对自己有用，无法对敌人产生直接伤害，只能当做保命符。
　　“会倚靠这种‘未言胜，先言败’的术，就证明你已经老了，志村团藏，看来你的器量也仅仅到此为止了。”鼬撇头看了一眼被佐井解开幻术后，一直躲在一边观望的根部三人，“追随你真是一种悲哀。”
　　“是吗……”团藏并没有什么波动，他不是几句话就会被人挑动的毛头小子，“选择这里作为你的埋身之处真是你的失误，宇智波鼬，这里可是我的主场。”
　　（他还有什么没拿出来的……？）
　　鼬挑眉看向结着一个奇怪的印的团藏，突然皱眉向后跃起闪避，刚才的站立处已经被生长奇怪的木质藤蔓整个覆盖住。
　　“木遁……原来这才是你的倚仗。


六十

　　面对信心十足的团藏，鼬心里其实连一丝起伏也没有。
　　木遁归根到底也是忍术的一种，只是因为这是专属于初代火影的忍术而被神化了而已，本质上仍然要遵循忍术的规则。
　　就和水遁会在较为湿润的地方威力更大、消耗查克拉更少，而在缺水的沙漠中威力下降、消耗查克拉上升一样，在这种生机勃勃的树林中，木遁确实占据着一定优势，不过……
　　鼬不着痕迹地看向之前因为冰焰龙卷而完全冰封的10米直径冰雕世界。
　　“范围内沾到的东西瞬间会被冰封，一切生命活动停止”……就算是沙漠也只是【缺水】而已，而面对完全没有生命能量的地方，仰赖于此的各种遁术、尤其是木遁会如何……呢？
　　而且和属性为土、水的大和不同，基本属性只有风的团藏本来就不适应木遁的能力，为了使用木遁而不得不耗费比平常多得多的查克拉。
　　（两个结果，无法发动、或者耗尽所有查克拉。）
　　得出了结论之后，鼬的心情变得很好。
　　就算是鼬也不得不承认，比起以力量压倒一切对手的战斗方式，这种看破对方破绽、设局击中对方软肋的方法更适合他，也更容易产生“一切尽在掌控”的愉悦感和成就感，难怪就算是佐助和斑也会倚赖这种力量。
　　最开始因为阴之力所带来的对于自己性格产生未知变化的恐惧和疑虑，不知不觉地在这种愉悦感和成就感之中冲淡了，如果是使用这种力量，无论是佐助还是别的事情，一定都能做到吧，就算是当年灭族的必死之局，说不定也能破解，要是早点使用它就好了……
　　（……嗯！？）
　　（不对……我为什么会产生那种想法！？）
　　闪避的速度顿了一下，鼬左腿被团藏的风遁波及，鲜血缓缓滴下，他顺势在刚才冰焰龙卷的范围内停了下来。
　　鼬为了自己的想法而忍不住抽了一口气，这在团藏看来是他将鼬逼到极限的表现，有些得意。
　　这场战斗中他一直防备鼬的万花筒，但是却没有看到鼬使用半次，他不禁怀疑起是不是鼬因为瞳力消退而已经无法使用万花筒了。
　　而鼬仍然沉浸在心惊之中。
　　（我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这种力量果然会影响思想吗？太危险了。）
　　鼬抬起头看同样被引进冰焰龙卷范围内的团藏。
　　（尽快解决掉他，去找佐助吧……如果可以再一次实际看到那种力量，凭借我现在的分析力，应该可以想出方法解决。）
　　冰焰龙卷这个术，鼬也是第一次使用，现在实际站到了其中，马上开始验证自己的想法，试图在其中发豪火球，果然也无法成功。
　　不单单是木遁，应该说，在这个术的范围内，凡是需要依赖自然力量的各种遁术通通无法被放出来。
　　（但是……只利用自身力量的忍术却可以……比如血继限界。）
　　团藏毫无所觉，虽然他对宇智波鼬可以放出这种类似于水无月一族的冰遁的术很惊疑，但是并不了解单属性封印术的他，自然也想不到这里还有这种副作用。
　　　团藏打定主意要给腿受伤而行动受阻的鼬最后一击，当然经验丰富的他自然不可能不防着鼬的临死反击，打开伊邪那岐——正如三代四代有尸鬼封尽、大蛇丸有八　歧之术、他有里四象封印术一样，到了影级之后，他们多的是方法能够在不敌对手之后拖着对方同归于尽，这才是影级忍者的真正恐怖之处。
　　然而团藏结印完毕之后却突然停了下来，面上忍不住泛起一阵错愕，下意识地觉得是鼬搞的鬼，因此抬头看向鼬。
　　——指如臂使的忍术为什么会失效？
　　那张脸上仿佛写满了这样的问题。
　　他面对的，却是一对泛着奇妙光彩的赤色双眼。
　　——万花筒写轮眼．月读！
　　*
　　在一边的佐井、山中风和油女取根看来，团藏的形势大好，而且这种影级忍者之间的较量，也轮不到他们插手，说不定反而会影响到团藏的攻击。
　　他们所能看到的就只是周围都被完全冰冻的区域中，宇智波鼬受伤、团藏准备给与最后一击。
　　然而团藏却突然停了下来，满脸错愕，令他们不禁心中一跳。
　　还没有等三人反应过来，下一秒钟，团藏的身上却多处开始崩裂，右臂上所有的写轮眼全部闭合，鲜血不断从那些伤口中喷涌而出。
　　“伊邪那岐是双刃剑啊……会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幻术变为现实，虽然可以让自己不死，但是反过来，心智不够坚定的话，一旦在幻术中认为自己受伤，伤口同样会反映在现实中。”
　　宇智波鼬冰冷无起伏的声音传来，打破寂静。
　　正如他所说，只是移植写轮眼的团藏并不能很好地控制伊邪那岐的作用时间，模糊了幻术和现实界限的伊邪那岐，一旦在使用途中认为自己受伤或者死亡，哪怕只是一瞬间，所有的伤口都会在现实中具现，而无法控制作用时间的团藏是不能中途取消术的。
　　“过于贪婪不属于你的东西，只能自取灭亡而已。”
　　无法再使用伊邪那岐抵消伤害的团藏吐出一块血块，“咳……我承认是你赢了，宇智波鼬，但是……咳、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到后面，他已经有了一丝声嘶力竭的迹象。
　　鼬皱起眉看着团藏，因为在阴之力状态下使用月读还不熟练，他暂时无法动弹，刚才只是虚张声势不让根部的三人和团藏发现他的虚弱而已。
　　团藏扯下上身的衣物，露出画在胸口的里四象封印术术式。
　　“为了忍界、为了木叶……绝对不能让你活下去！！”
　　血液从术式中不断喷涌而出，以团藏为中心在空中形成了放大版的里四象封印术术式。分不出是暗红的血色还是黑色的具现化查克拉球混合着团藏最后的生命力向周围爆发开来。
　　根部的三人早就退开了，只留下原地无法动弹的鼬。
　　（大意了……我没料到在那种力量的作用下，虽然月读的效力增强了很多，但是负担也同样重了许多……现在就连躲闪也做不到了么？）
　　鼬直视着不断涨大的查克拉球，看着那球的边缘不断靠近他。
　　时间仿佛暂时停顿了一样，在鼬写轮眼的视界中，查克拉球变大每一分都十分缓慢，但是实际上确是非常快速。
　　——火遁秘术．冰焰龙卷！
　　不久之前出现过的忍术重新在同样的地方出现，苍蓝色的火焰龙卷同样以团藏为中心旋转了起来，只是这一次范围将整个查克拉球囊括，止步在鼬面前半米处。
　　“抱歉……我来晚了。团藏在木叶放了影武者将音忍的探子引开了。”
　　鼬回过神，发现同时使用万花筒和阴之力之后的后遗症已经消失，他看向来人，有些恍惚。
　　“佐助……”


六十一

　　前一刻来势汹汹的查克拉球被苍蓝色的火焰漩涡逐渐绞杀殆尽，那片空间之前已经冰结的树干再也经不起摧残，彻底碎裂开来。
　　与之相对的，本来因为里四象封印术而应该爆裂的团藏的身躯，却因为被冻结住而保存了下来，他保持着仰面朝天、上身向后仰起的姿势，失去生机的左眼直视天际，右眼则完全变成灰败的白色，从伤口中喷涌出的血液同样被冻结在空中，仿佛一幅雕塑。
　　鼬回过神，看到佐助的惊讶让他从刚才那种冰冷的状态中退了出去，他没有去看边上的佐助，而是转头直视一边的根部三人。
　　佐助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同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雷遁．千鸟千本！
　　六根雷属性查克拉凝结而成的千本向三人射来。
　　——忍法．墨霞之术！
　　（不行……！来不及了……）
　　墨汁形成的云霞环绕在身侧，虽然发动了忍术，但是佐井很明白在那之前他就会先被那密集的千本射中。
　　然而其中一根偏离了轨道的千本却撞偏了射向佐井咽喉的那根千本，只有山中风和油女取根双双捂住脖子倒了下来，而原本射向佐井的两根千本在偏离轨道后，将他身后的树干打穿一个小孔，但是此时他已经在墨汁云之中失去了身影。
　　鼬愣了一下，他当然看出佐助是在故意放那个少年走，但是为什么……？
　　“鼬，你没事吧？”
　　“嗯。”再一次体会到佐助不会再叫自己“哥哥”了，鼬不知道是应该欣慰还是失落，他对着佐助点点头，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虽然之前想的很好，但是现在看到佐助之后，鼬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尤其是之前那次见面几乎可以算是不欢而散。
　　单刀直入，询问他体内阴之力的状况？
　　——他忘不了佐助之前发现自己伤到他的时候的表情，现在再提起的话，简直就像是在揭佐助伤疤一样。
　　曲线救国，寒暄之后再找机会问？
　　——也许是因为相隔太久，他现在居然想不到什么可以和佐助说的话题。
　　佐助同样想不出要说什么，回想起之前他又一次差点杀掉鼬，就觉得一阵手脚冰冷，刚才用眼角余光看鼬的时候，脸上的伤口似乎已经好了，就是不知道手臂上的如何……虽然已经有情报说完全好了，但是没有亲眼见却有一点不安。
　　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结果就是冷场，佐助静默了一会儿，走到被冻住的团藏边上，拿出一个特制的通灵卷轴将团藏连同一整块冰封印了进去，然后拿出另外两个同样的通灵卷轴将山中风和油女取根也封印了进去。
　　“他们……”鼬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佐助顿了一下，“他们的尸体我还有用，尤其是团藏的，这就是他的罪证。”
　　鼬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节，“之前卡卡西他们来找我，也是因为你的关系……？你将当年的事情透露给五代火影了？为什么……”
　　“为什么”三个字刚出口，鼬像是突然感到了什么，然后停了下来，看向林中。
　　“……！”
　　佐助同样感觉到了，原本与鼬并行的他伸出左手挡到鼬前面，示意他后退，自己却站到了鼬的右边更前面一些，在两人之间显得更突出了，防备地看着树林。
　　“啊呀~真是兄弟情深呀，鼬前辈，佐助先生。”戴着橙色漩涡面具的阿飞从林中走出，“看来鼬前辈已经将麻烦解决掉了呢~这样的话，阿飞和鬼鲛前辈也就安心了~”
　　“在我们面前没必要再装模作样了吧，宇智波斑？”
　　阿飞傻傻地笑了起来，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转移了话题，“佐助先生是想拿他们的尸体作为当年的证据吗？”
　　佐助收回手，镇定地反问，“是又怎么样？”前世已经习惯应对宇智波斑了，所以他反倒没有鼬面对斑那样的紧张感。
　　斑不再装了，在面具下笑了起来，“想要靠纲手吗？佐助……你太令我失望了，别忘了，纲手姓的可是千手，而我们姓宇智波。”
　　佐助皱起眉。
　　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纲手是一个好火影，也是一个通常意义上豪爽开朗的好人，许多人尊称她为【纲手姬】，但是她的全名却是【千手纲手】——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孙女。
　　而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千手柱间正是因为当年和宇智波斑的对决伤到了根基，才会在之后过劳死。
　　　佐助出生的时候，千手一族已经只剩下纲手一人了，而且当时纲手已经离开了木叶，他并没有经历过千手和宇智波之间的对抗，但是现年54岁的纲手不但经历了　千手最兴盛的初代、二代时代，也经历了全族在战争中死绝，仅剩她一人的孤苦——这其中若说宇智波没有做半点手脚，佐助是绝对不相信的。
　　——而且，纲手还是一个女人。
　　佐助不了解女人，也从来不想去了解，但是他也知道，最起码一个女人通常是很容易感情用事的，尤其是纲手这种曾经因为心理问题而患上过恐血症的女人就更是如此。
　　就算明知道对于木叶来说，洗白宇智波兄弟再施以联手是非常正确的方法，但是她是否会因为当年的仇恨而临时反水？现在不会，那么以后会吗？
　　但是佐助并没有慌乱，斑点出了他的一个盲点，他布局中没有留意到的一个破绽，但这个破绽并不致命。
　　佐助的王牌在于他知道日后的走向，他可以不纠结在纲手身上，而是把赌注放在漩涡鸣人身上就足够了，因为他知道鸣人日后必定会当上六代火影。
　　——但是别人不知道。
　　鸣人虽然天天嚷嚷着要当上火影，然而不论是村人还是包括小樱在内的同伴，还有面前的宇智波斑，都不会认为这个咋咋呼呼、粗心大意的少年能够成功走到那一步，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甚至不会称呼鸣人的名字，而把他叫做【九尾人柱力】。
　　就算五代火影千手纲手不管这件事也没关系，六代火影漩涡鸣人绝对会愿意为鼬翻案的。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所以佐助只是自信地这么说而已。
　　斑看着佐助的表情，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佐助会这么有信心，但是他明白这件事他再多说什么也不管用了。
　　于是他甚至没有和鼬打一个招呼，就用自己的空间忍术转移走了。
　　鼬却并没有反应，他的注意力集中之前在佐助挡在自己面前、现在已经放下的那只左手的手掌心上，上面是一条切断整个手掌的伤痕。
　　（是那个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