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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东香纪-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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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仍处于危急情况,九人伤情严重。    
    火怎么烧起来的?我们被风拍得脑袋晕晕乎乎,无从想起。倒是没什么戚容的,乐得很,笑得挺欢,好像花儿开在北风里,北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愁多知夜长,仰观众星列。    
    贴士:    
    莫斯科宾馆。在价格方面,大多数外国游客及本国中产人士更愿意接受每天80——100美元的房价,因而在一些四、五星级宾馆内,房价也是分为几个等级的,一般从每天90美元到每天400美元不等,高中低档搭配,这样也就基本满足了不同顾客的要求。    
    俄罗斯的四星级以下(含四星级)宾馆还仍然沿用原苏联时的设置(因解体后无资金整修),房间都非常小,设施也非常简陋,大多没有日用品、拖鞋和开水等服务设施,基本上为俄餐;但我们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安排的由中国人承包部分楼层的宾馆安排了一些日用品和开  水加热器,而且全部安排中餐。


第二部分:莫斯科大学莫斯科大学(图)

      莫斯科大学主楼位于麻雀山上,麻雀山是莫斯科海拔最高处,从麻雀山上的观景台能俯瞰全城,莫大主楼高240米,正面宽450米,是斯大林在莫斯科修建的七座尖塔形建筑物当中最高最大的,就算不作科学高峰之类的比喻,称作莫城第一峰也当之无愧。    
    新年第二天,实在禁不住登高的诱惑,又爬了一回莫大主楼,像是私上武林缥缈禁地偷摘千年雪莲什么的。所幸新年时节,疏于警戒,不怕被保安看到。    
    上回寻得机会爬楼,还是夏天,一个半夜,吃完火锅,豪情一起,上到大楼东翼顶层,没有灯,伸手不见五指,只看到尽头一扇离地两米多、没有玻璃的天窗透出一小块发光的天空,设法爬上去——反正摸着黑,满手满头满身灰,顾不上姿势优雅,就到了建筑物的外部,繁星满天,璀璨欲坠,那刻不由得一high:我在没有行人的街头,忽然间想要跳舞;我站在全世界的屋顶,不怎么怕全世界同时都冬雷阵阵夏雨雪,即使那样,我也是不在乎的。暂时收拾起high,找铁梯子继续往上爬,高处大风吹得人有些腿软,也越吹越美,到了再无可上的绝顶,想着有个大摇臂上的摄像机,将我平民貌新派天使的侧面摄作前景,将夜间城市尽收镜底——那好像浮着上百万小灯火的黑色的幽冥之河。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寂寞得紧。想下回带面小国旗来插上,旁边有别的人留下的寂寞的签名、日期和诗句。    
    这回那扇窗已经封上了,只能从楼内另寻出口到外部去。来到屋顶被一幅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灭绝貌镇住,但还是斗胆向上。顾虑不是无有:脚下滑,戴手套扶梯子滑,不戴手套手恐怕会冻在铁梯上,风大凛冽。最终来到当日到过的小尖顶对面的一处峰顶,那些签名、诗句和爱的誓言全埋在雪底下看不见了,挖出来也没有意思。新年的人贪睡,风声也止息,万籁俱寂。    
    平日再仰眺高楼雄姿时,便增添了一份秘密情感,寻找到我到过的那处,欢喜而安慰地想:我竟到过那儿,千真万确,也算是曾经拥有——不见得我天长地久呆在那儿,抱个麦穗,举个镰刀,变成一尊石头,朝朝暮暮只同冷风作伴,那样的天才地久未免太不划算。既知不划算,能上能下才是快乐,正所谓山外青山,青山外还有马雅科夫斯基所说的:明媚之疆。    
         
    莫斯科大学的晚上


第二部分:莫斯科大学麻雀山(图)

      据说这个山上有很多很多麻雀而得名。但是别处麻雀也很多,不单有麻雀,还有乌鸦喜鹊鸽子斑鸠,所以没有感到:麻雀山的麻雀是不是特别多。    
    又是《大师与玛格丽特》(难怪曾有旅行社推出过“大师与玛格丽特之旅”的路线),那里有独立的一章节,便叫做“麻雀山”,据描述,麻雀山上“雷雨消失得无影无踪,七色彩虹像拱桥般横亘在整个莫斯科上空。它的一端落入莫斯科河,仿佛在吮吸河水。在高处,在山冈上,可以眺望河对岸的城市和闪耀在千万扇朝西的窗户上的破碎的太阳,眺望着女修道院中的一座座美丽的小塔”,“对岸无数个火红的太阳正在把窗玻璃烧化,而在这些太阳的上空则笼罩着一层云雾、黑烟和水汽——那是一天中被晒得滚烫的城市散发出来的”。勿怪我大段抄书,既然已有布尔加科夫说得如此贴切,我再多费力气形容只能说是不聪明,我想补充的只是:那仅仅是麻雀山观景万端风情中之一端。若按法郎士指示:当一件事已经被人说过了,而且说得更好,那就不必顾忌,逮住它,抄下来,无须注明出处——假如读者知道打哪儿抄来的,这谨慎纯属多余,假如他们不知道,这会使之感到羞辱,那么我还要说,当站在麻雀山上,凝望着眼前这座城市,刹那间有一种牵肠挂肚的愁绪悄悄浮上心头,这种感情很快便为某种甜美的惶惑感所代替,继而又变成了面对着浪迹天涯、居无定处的生活的激动不安。    
    成婚的新人常到麻雀山观景台上转悠,穿着婚纱礼服,骑租借的高头青骢合影留念,假日的街头乐队奏起欢歌,新人亲友随乐起舞,乐曲俄罗斯式地越奏越快,直到众人都再也跟不上,唯有一对璧人舞至极酣畅,醉倒怀抱,大家就喊:“苦啊!苦啊!”新人们便在苦啊苦啊的喊声中甜蜜地接起吻来。经过的车辆也鸣喇叭致意恭喜。    
    小贩们在观景台上摆满五彩斑斓的套娃、漆盒、水晶和其它纪念品,还有大丛大丛彩色气球飘在空中,加之一边总聚着玩摩托车的年轻人,引擎轰鸣,印象中那里是喜庆热闹常驻之地。只有一两回,譬如七月那天,骤然下起大冰雹来,我独自来到麻雀山巅,没有打伞,即便想打,疾风暴雨里也打不起来,整个山上空寂旷廖,好比来到世界尽头。    
         
    麻雀山观景台的乐队


第二部分:莫斯科大学麻雀山之夜(图)

      实际上麻雀山并非有一番巍峨雄姿,若非在这一望无际辽阔平原上,200米的突起地势又算得上什么呢?昔日有流传颇广的歌:“年青的朋友,我们都爱列宁山,在高高的山岗上,我们眺望四方,啊,莫斯科……”,这列宁山,便是麻雀山了。    
    夜晚,摩托青年在此齐聚,引擎怒吼如狂马,他们都穿得正式的赛车皮装,鲜亮精致,十分拉风,不似我在中国南方所见到的飙车青年那么阴沉庞克、落拓而杀气腾腾,江湖气浓。麻雀山上的这些小青年未免显得娇贵,进而联想到新起后辈总显得没心没肺无情无义,只晓得扮酷泡妞,不晓得天若有情,这些都是无来由的臆测。长得好未必不能是实力派,他们的技艺便十分了得。尽管沿着观景台前这一条大街走下去,屡屡能见到炫技的骑士驶过,我领悟到摩托车比马强的一点:虽然马也能纵起两只前蹄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时它就不能跑了,用两条后腿跳着前进我只在马戏团里见过,侠士以马戏团的伎俩改驰骋疆场为蹦跳疆场,总是有伤体面;摩托车便不同,仰起前轮,单靠后轮还能奔上一阵,骑士大可利用这段时间摆足剖士,耀武扬威,以慑敌胆。这么一想,就很希望谁给拍一个带摩托车上阵大规模冷兵器群殴情节的电影,反正科技发达如最终幻想,也有舍弃枪械而用巨剑的怪癖。    
    沿途有些树底放着花圈、蜡烛,深更半夜有女子在树下悼念亡人,情状凄美诡异,不知亡灵还会不会为往来路两边的树林而在路中央穿过,又会不会撞上活生生的年轻骑手。我想得有点头皮麻,分心去想别的,想到吴大维演的飙车手说:“你能飙得过风,但飙不过时间。”    
    除了摩托车,也有汽车,白天晚上都有,他们在主楼前广场上试车,兜风,夏天到半夜车轮急刹的啸叫仍回荡不止,还有告别的摇滚,或当日最热的饶舌,一圈一圈地响起,是那车一圈一圈绕过,直到如今冰雪覆地,车都入库冬眠,那些声响却还历历在耳。    
    有时观景台附近有热气球可乘坐,有缆车通达山下莫斯科河边,散步到那里,下至河边,回来,曾是我们一年夏天清简的乐趣,包括采沿途树上的青苹果,酸甜可口,或独自在小山坡里玩耍,也能玩得高兴,非常像童年时光做的游戏,自得其乐的,自给自足的,探索的,好奇的,关怀的,轻盈的,从容不迫的。


第二部分:莫斯科大学动物园(图)

      我太喜欢莫斯科动物园啦!常常没事就去遛一圈,它在市中心,坐地铁直达,学生免票,实在方便。动物园始建于1864年,面积不大,构思精巧,我对它烂熟于心。动物园的形状是一个8字或是无穷符号,两个圆圈被城市中的街道分隔开,由一座天桥相连,墙外便是居民小楼,十足是嵌在城市里的动物园。夕阳西下,不由得羡慕那些住户在阳台上便可坐看落霞与群鹜齐飞的美景。    
    莫斯科动物园小则小矣,还有点破,有什么好看的呢?关键在动物,动物也不全在品种稀贵,关键在精神气,精神气足,鸠雀虾蟹皆能入画,这个看我们中国画里就知道。莫斯科动物园的动物们,总是精神矍铄,活泼生猛。朋友究其原因,一说是天冷,二说是饿的。不管怎样,看着它们就很过瘾。设施陈旧,更显惊心动魄。我素喜体格大的猫科动物,看这里的山猫、雪豹,总算感觉是活生生的了;一只骁勇黑豹永远骚动不宁,站起来猛扑玻璃,或用身子撞来,一站高过我一头,我就在玻璃跟前站着,正面相对的一刻恍惚间觉得没有玻璃,自己便在它爪底,心慕之,死也瞑目,玻璃上尽是它的爪痕,好几处已经磨花成一团,又惹我一阵遐想神往。鸵鸟也很庞克,猛得很,不是大力啄就是冲撞,眼看着那关它的牢笼都有些松动。爬行动物馆好像一个防空洞改建的,矮小阴暗之极,设计得两栖类的陆上水下生活都能看见,鳄鱼在水底四足立着,并非腹部贴地,折射的关系,它显得大得骇人,一个朋友当时惊呼“恐龙”;恐龙倒也罢了,总觉得会有一些蛇已经从失修破损箱室的缝隙爬了出来到了身边什么地方。至于企鹅,永远都在人造的冰雪里久久地站立,翘首企盼似地凝视冰山的背景或是心目中真正的冰山,那番情景十分动人。我还爱北极熊,看孤僻的北极熊试探着接近彼此,或北极熊一家跳水游泳,感到幸福。狮虎山腹中是热带鱼和蝴蝶展,空间利用得好极了。    
    叫人打心眼里喜欢的还有人们对动物的态度,他们都是微微笑的,纯洁甜美,温柔好奇,充满了去了解的愿望。绝见不到掰着孔雀尾巴照相、戏辱猴子、对着熊嗟来食,更不用说发生在上海动物园里给长颈鹿喂塑料袋那样令人发指的事。在莫斯科动物园里,我对莫斯科全无怨气,对莫斯科人只有无限好感。    
    


第二部分:莫斯科大学孔雀蓝的莫斯科天空(图)

      这里天很空阔,有时很蓝,晴空万里,然而短暂,一束金色的日光总是在很高的地方乍现——像那儿有条结冰的河,哗啦啦裂开条口子,阳光就泄下来,只因着实太冷,河面又迅速冻上了,还是那样若无其事地蓝,由蓝转白,由白变得比白更淡——那是什么颜色呢?我见到的第一眼莫斯科的天是九月底早晨六七点钟走出机场,并在出机场的车子上,又冷又疲惫,脸很脏,坐在暗的车子里,惊异地看外面的天,六七点,天完全是夜晚的模样,一点没有亮,颜色古怪地艳丽,竟然是孔雀绿的。小时候用的彩色铅笔,在那么多的铅笔里那一支孔雀绿色的总是刨得最短的,我曾挥霍地在许多画上许多地方都使用它,最后才吝惜起来。我看着天就那么亮起来,惊叹这么美这么美,一面又冷又疲惫,脸很脏——先是孔雀绿变亮,碧蓝湖水般升起,同底下截然分开,断裂处渗出一条橙色,橙色下面压着一道更细的浓浓的深橘红,颜色固然在变亮,却不变稀。我未曾见过这样的天,至于上海最好看的是凌晨四点略带一点点紫的蓝,清淡的,没有这么咄咄逼人的艳丽,也是偶尔才能见到的,很经常的夜里天都发红,像洗掉了色的不好的布。我总是不睡觉,因此对天色是有发言权的,在上海我熟悉二十四小时的天。这条施瓦勒尼卡街在市南,也不能算太偏,看得见姣美清爽的星空,使人一望而心存感激。极深的近乎黑的墨绿或深蓝色沉在下面,轮廓鲜明,很像不远处有连绵的山峦,知道其实没有,却不知道有什么。


第二部分:莫斯科大学温热的土耳其烤肉(图)

      每天早上我们坐嫩黄色车厢的26路有轨电车去语言中心上学,轨道在铺石子路的小树林里交叉拐弯,有点像儿童乐园。旁边有一花园,院墙上被人用蓝漆喷着“花园”一词,每隔一两步一个,字母“S”都写成“$”,恶狠狠的,对有钱人很不满意。26路坐到那一头是大学站,乘红线地铁,是我最早会坐的地铁线。最早在那儿吃的土耳其烤肉沙乌勒马,肉紧紧地拍成硕大的蜂窝形状的一团,竖着串在转动的铁签子上烘烤,色泽近似于叉烧,很香,厨子拿刀一小片一小片削下来,用薄饼同大葱、洋葱、番茄和酸黄瓜等物什淋上酱汁裹一块儿成一个卷子,握手里大小温热都恰到好处,30至40卢布(1个多美元)。还有便宜又好吃的热狗,7至12卢布,现做的,热乎乎的,也兼卖茶和咖啡。26路另一头到沙博洛夫地铁站,我在那儿买了盆草、一袋苹果,走了一段,再上26路晃回宿舍(DAC)。草我起初把它放窗台上,离暖气太近,叶子烘得有点蔫了,撤远了也不管用,一片接一片打蔫往下掉,眼瞅着要死了,死在我手里,真是很不甘心。后来它长着长着又好起来,可惜和人争执,对方指草赌咒,怪蠢的,我跟着也脑子一热,亲手断送了那棵草的性命,可见脑子热是非常不好的。我现在踌躇着是否要再买一盆植物。    
    26路的途中经过国家炸鸡店、市场、语言中心、我们DAC、一个湖、一个公墓,闲着坐过来坐过去,看旁边的大的小的商店,广告牌。一个小的商店,门口挂着的牌子有一天写着“…50%”,我们就进去看,卖的衣服都是中国制造。我们到附近杂货店投五卢布两次抓娃娃,透明箱子里面满满的中国制造的毛绒玩具,尽是俗气闹猛的颜色。未尝不快乐。尤其有雪的深夜,穿过一条寂静的街,专门去抓娃娃。娃娃钓到顶以后总经不住撞一下又掉下去。小弟扬擅长抓娃娃,他给女孩子抓了一床的娃娃,附近的店都不肯给他换硬币了。水果蔬菜的摊子颜色也很浓艳,还有斑斓壮丽的瓦西里升天大教堂,它太漂亮了,自红场上突入眼帘,它从印象里的出现伴随着一阵依稀的俄罗斯方块之声,欢快不无凄凉,像我们生活里的大大小小全部的事情和遭遇这么辟里啪啦的掉下来垒着,垒在心口,而且越掉越快。    
    现在那个湖上冰已经结得很厚了,许多人在山坡上滑雪玩,有个小孩什么家伙都没有,就自个人反复地从坡上没头没脑地滚下去。我们在湖心的冰里藏了东西,浇上水再堆雪,东西就藏好了。    
    我和小弟扬还有老周在公墓里转的时候,太阳快下去了,树林后浸满了桔红色的光,照着密密麻麻的墓碑,乌鸦飞过,叫个一两声,在高高的枝上栖着看着下头。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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