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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休问风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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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闻风,你见过?” 
“天要下雨,蚂蚁搬家,很常见的事耶,殿下,连我小弟弟都早知道了。”子声两岁的时候就会挥着小手喊“妈姨奔家,妈姨奔家(蚂蚁搬家)”。 
太子脸上有些发红,好像下不来台。 
我急忙补充:“这些玩意宫里当然少了,不过要说读书我们可都及不上殿下了。” 
太子仍然不说话,不过脸上缓和好多。 

“闻风,你的小弟弟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 
“是啊,是他。”我毫不犹豫的出卖三弟,“就是夫子的声音嘛。” 
太子终于露出笑容:“真逗。嗯,我在宫里很闷的,他们都没意思,你常来陪我玩吧,把你的小弟弟带来也行,夫子的声音,呵呵。” 
“他现在就在宫里,”我继续献媚,“不过该和汾王在一起,不然看看他们去?” 
“也好。”太子精神一震跳了起来,完全忘记刚才的不满。 

我们悄悄绕过侍卫,来到皇宫西边的小院,这是先生住的地方,汾王和三弟都在这里从他习武。 
先生曾经救过皇上的御驾,皇上对他极为尊敬,这次他能看中三弟收为徒弟,实在是件很有脸面的事,因为那么多王亲贵戚的孩子他也只挑中了三弟(汾王是皇上硬塞的)。可是消息传回府中,吕氏固然无动于衷,父亲也并不喜欢。 
进了园子,正见汾王和三弟在比试,两人都束得干净利落,手里的刀剑明晃晃的,腾挪闪避和步步进逼的都敏捷矫健得象飞鸟脱兔。 
我和太子都看呆了,站在园口一动不动。 
一声清叱传来时,两个身影乍合乍分,倒在地上的是汾王,一个漂亮的收剑式昂昂站在一旁的是我那惯会闯祸的三弟。 
我张大嘴巴。 
“子声,你已经揣摩到了剑意,我的武学大概要由你继承了;不过,你还控制不了它,才会伤了汾王,说起来好像还触犯了律法。”边上一个老头满意说道,好像不知道伤了汾王的严重性。 
“师父,徒儿认罚,自去请罪。”三弟干脆的单膝跪下去,神情间却是洋洋得意,丝毫不见悔意。 
汾王跳起来,一身的尘土,一脸的怒意:“不必你去。我艺不如人,输了就输了,请什么罪?不过你记着,你欠我这一剑,早晚得还。” 

太子向我作个手势,示意离开。 
“你三弟好厉害,子声……名字也很好听,闻风你干什么那样编排他?” 
太子浑忘了先前如何调笑,倒来责怪我。我摇摇头:“殿下,我这三弟被惯坏了,一点规矩没有,今天竟敢伤了汾王殿下,真是该打。” 
“那有什么,”太子兴致勃勃的模仿三弟的姿势跳了几下,“比武么,哪能不伤人的?哎,闻风,那一招腿是怎么踢的?” 

那次三弟被父亲罚跪祠堂,整整跪了两天。 
晚上我悄悄看三弟。三弟垂着脑袋,跪在清冷的月光下,好像快睡过去了。 
我弹弹他的头,三弟迷糊的看我,含混的招呼:“二哥。” 
“让你逞强。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才不,”三弟扁扁嘴,好像一下子清醒过来,“就要教训他。什么汾王,有什么了不起?” 
“那好,你跪着吧,我走了。” 
“不,”三弟一把扯住我,几乎仆倒,涎着脸嬉笑,“什么东西这么香?二哥,好二哥,拿出来吧。” 
三弟有了东西吃,再顾不上看我这哥哥一眼,风扫残云一样,顷刻只剩下两张油纸,和他满手的油。 
“呃。”三弟打一个嗝,抹抹油光光的嘴,“困了。”他接着说道。 

路 休 3 
“应该是这样。”公子松开皱禁的眉,伏身继续写写划划。 
我不太懂公子在做的事。公子似乎在算几个省的粮差,出出入入的,十分复杂,也只有公子这么聪明的人才能算清爽吧。不过,公子为什么要算这些东西呢?据我所知,公子没有任何官职。虽然,他比大多数人要聪明得多。 
公子继续运算,我只看得见他黑亮柔软的长发,只是,在他的鬓角,出现了一根刺目的银丝。 
“二公子,您去看看吧,三公子……”来人话还没说完,公子已经奔出了房间,纸笔落了一地,刚刚算好的结果也被染上浓浓墨滴。 
我提气追上去,挽住公子飞似的掠向那个小园。 

满地是碎裂的瓷片,让人没有下脚的地方,我小心的绕过去,才看到里面笑眯眯的一张面孔。 
脸是雪白的颜色,发却是漆一般黑,胡乱披散在肩上,越发映得面色如雪,黑发却亮得更加妖异,象是噬取了人的生命力。 
我停下脚步,不知所措的看他,没人敢在这样一个人面前举步。 
“三弟,你怎么了?”公子的惊呼传入耳内,我这才注意到那人的手腕上鲜血横流,蜿蜒成怵目的蛇行,连地上都淌了一片。 
奇怪的是之前我根本没有发现这摊明显的血迹,在这个人面前,没人会注意到他以外的东西,可是我甚至没注意他的长相,清晰刻在记忆里的只是雪白的脸和漆黑的发。 
这人就是三公子——叶子声? 
我呆呆看他。 
“唔,没什么。”他笑起来,雪白的牙一隐一现,“打了个碗而已。这么大惊小怪的。二哥,你很怕我死?” 
他放声大笑,手腕上的血越发流得急速,顺着他的手指滴滴的落在地上,可是他毫不怜惜也毫无痛感似的,依旧垂着受伤的手腕,仿佛存心让它多流一些似的。 
“三弟……”公子轻轻的叫,看着他摇头,“没用的。你知道没用的。何必呢?” 
“嗤,”三公子扬起了墨黑的眉,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你当我寻死呢,别傻了。活着多好。再说,死也不能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不是跟臭虫没两样么?” 
“那么,我让人给你包起来,好么?”公子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可是三公子却烦厌似的摆摆头。 
“我想放放血也许对我的病好些。你不必管了。回头我叫人包扎就行。总不成现在这点事也没人为我做?” 
公子低头望着地上的血不做声。他的神情沉默忍耐,可是有显而易见的痛惜。 
“不行。”公子突然跨步过去按住了他,动作的冒失和轻松让我吃惊得张大嘴,看那人的气势分明是个少有的高手,连我也不敢轻易过去,可是怎么会这样轻易受制? 
“子声,你恨我也罢,骂我也罢,我不能由着你胡来。”公子直视他说道,转头厉声吩咐:“还不拿药来?都糊涂了么?” 

三公子没有挣扎,或许他明白挣扎也没有用,任别人上药包扎一动不动。 
这时我才能仔细观察三公子。他的神情极端温驯,可是不知为什么让人觉得十分危险。总的说来,他的脸廓线条清晰明快,鼻子和下巴的侧影看起来甚至十分动人,是个少有的美男子。可是不知为什么,虽然还年轻,他那双眼睛的神情却十分奇怪,好像有种看破一切的空无,又有种不顾一切的放纵颓唐,有时象是在讥嘲,有时却又象在怜悯,刚刚还显出毒辣的样子,转眼又流露出温柔。 
“好了。”公子的声音唤醒我的神志,公子轻轻抱抱三公子,声音低软的象在央求:“以后不要再吓唬二哥了,好不好?二哥真的很担心你。” 
“我知道。”三公子乖巧的答道,仿佛玩累的孩子合上了眼睛。 
——这就是我第一次看见叶子声的情形。我对他的感觉很奇怪,不过总的说来我认为他是个让人惯坏的孩子,非常的任性胡闹。 
可是奇怪的是,我忘不了他,他那雪白的脸和漆黑的发总出现在我的梦中,带着那居高临下的轻蔑和嘲笑,讥诮的看向我。而在梦中,公子总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可是我感到他那静默的身影里埋藏的悲伤。每每在梦中惊醒,总忍不住抱膝看向窗外的一轮冷月。这神仙一般的二公子和妖魔一样的三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想知道?”二公子问我,并没有回头看我,依旧望着月亮。 
公子的侧影真的十分美丽,尤其是在这样水银一样的月色里,我觉得连喉头都紧涩起来,可是终究抵不过真相的诱惑。 
“想。”我点头,心里无缘无故的紧张。 
“你刚才说你觉得三弟很任性,是吧?”公子抚摸一下身边的叶子,“不是这样的,永远不要被表象迷惑。三弟是个很好的人,从小到大到现在,一直是这样。你刚才说我象神仙,温柔仁慈,你也说错了,我从来就不仁慈,这一点三弟最知道。他恨我,可是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不管当面还是背后,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瞠目望着他,摇摇头。 
“因为他心里仍然残存着小时的记忆,那时我是个好哥哥……”公子淡淡的笑了,神情却有几分怆然,“傻孩子……,注定要受苦。” 
“三弟很豪爽慷慨,有时虽然淘气,不过从不真正伤别人的心,因为如果这么做了,三弟会非常内疚。你说三弟总在嘲笑人似的,很轻蔑的样子,其实是你不了解三弟,三弟很善良,根本不会这么做的,即使真的嘲笑,他笑的也只是他自己,你不必怕他。” 
“我说的都是真的。”最后好像觉察出我的不对劲,公子转过头来强调说。 
怎么可能? 
那种妖魔样的恣肆放纵的笑容,那种好像很含蓄其实意思很明白的讥嘲,那种眼神,那种神态,包括嘴角一弯的样子,黑发披散的美丽,怎么说都散发着妖魔的气息。 
这样一个人,会是公子口中形容的慷慨豪爽、善良温柔的人? 
而公子本人反而不仁慈? 
不可能。这更加证明了公子高贵的品性,维护兄弟的真挚之情,公子真是一个神仙一样的人哪。 

叶闻风 3 
小时候的记忆里,汾王给我留下的印象并不十分深刻。他常常带着一帮人在御花园里乱跑,神气活现的,不过倒象个真正的孩子,可是先皇查考功课时,他却总是对答如流,有时比太子背得还要好,这个时候,他的小脸上就会露出有点得意的样子,颇象那年三弟把他打倒后的神情,不过因为对方是太子,所以他的表情好歹还收敛一点,虽然几乎每个人都能看出来。 
我对他的评价是有点急躁,好大喜功。虽然那时说这话还早,不过,看到他在先皇面前急于表现自己,抢先回答问题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微笑。真是个不懂事的毛孩子呢。 
可是太子不同。虽然不适于学武,虽然有人说他禀性柔弱,可是从小跟随他的我知道,剑未出鞘,毫光不显,这才是真正的帝王韬略。因为毕竟,那时候除了没有生育的刘皇后,太子没有其他后台,而皇后又是个非常刚强自负的女人,喜欢揽权,所以锋芒毕露绝对不会让皇后喜欢,说不准废了也不一定。 
有谁知道,太子很小就知道生母惨死的经过?李宫娥蒙宠生下太子后,很快就被打入冷宫郁郁而终,甚至连一个封号都没有,没有人告诉她她的儿子怎样了,更没有人告诉太子他的生母是谁? 
太子一直以为刘皇后是他的生母。直至有一天他把我召见东宫,脸上很不是颜色。 
“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太子抓住我的衣袖,紧紧盯着我。 
“是。”虽然知道下头的话可能十分危险,我还是毫不犹豫的这样回答。 
“那好。”太子脸色发青,牙关咬得“格格”地响,“我有件事要你做。有个李宫娥,你去给我查,什么时候入宫的,什么时候死的,中间发生过什么事?一字不漏的查出来,告诉我。这件事谁也不许告诉,知道么?” 
宫闱里的事?我立刻意识到所有可能的后果,意识到太子最后这句“知道么”包含的威胁意味。 
“是。”我绷紧脸,扑地跪下行个礼。 
“你去吧。”太子没有制止我,负手受了礼,这才抬手说道,俨然已是九五之尊。 
这一刻开始,我才真正成了太子的心腹,属下。 

李宫娥正是太子的生母,因为微不足道的罪名被皇后贬至冷宫。当我把费尽心机查来的情况告诉太子时,太子抱着我哭得肝肠寸断,连我的衣服都湿透了。 
“殿下,殿下,”我陪着他流泪,一边低声抚慰:“将来一定要报仇。可是现在,不能让人看出来呀,殿下。忍忍,不能让皇后知道。” 
“我知道。”太子呜呜哭着说道,“可是你让我好好哭一场再说,不然我会忍不住杀了那女人。” 
“好吧,好吧,殿下。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我轻轻拍他的背,象哄着三弟一样。 
那一年,我11岁,太子10岁,东宫里没有别人,只有两个少年抱头痛哭。 
从此,我再没见太子哭过。太子仍然笑,笑得比以前更多,对刘皇后也更加恭敬,“母后”长“母后”短,连皇后也觉察出不一样,不过谁又想得到其中缘由呢,刘皇后更加宠爱太子,冷落汾王。 
汾王的母亲杨妃也很早死去,听说是得了急病,不过真正的原因谁知道呢,至少汾王从没有想过。 


“你来了,坐吧。”太子微微笑着说道。 
自从那件事后,即使私下里太子也不再和我嬉笑,神情虽然和煦,却有了种不能侵犯的尊贵。自然,我也再不敢说些冒犯的话,比方说“天要下雨,蚂蚁搬家,很常见的事耶,殿下,连我小弟弟都早知道了。” 
好像童年就那么突然的结束了。 
然后我惊奇的发现殿下在逗一只画眉,画眉虽然叫声好听,可是并不是什么名贵鸟儿,而且这一只更算不得上等,殿下平时也决不玩赏鸟儿,他说太吵。 
可是现在太子的表情兴致盎然,一边逗弄,嘴里还一边发出“嘘嘘”的声音,十足一个孩子。这可是自从那天后再没有的举动啊。 
“这画眉是宫里的?”我笑着问道,十分奇怪谁敢送这种画眉给太子。 
“不是。”太子又逗了几下,才转过头,“你猜不到吧。是你弟弟送给我的。” 
“子声?”我吃惊得张大嘴巴,他怎么会给太子送东西,而且送的是这种货色? 
“今天我去冷宫那边了。”太子毫不在意的说道,“正站着想事呢,你弟弟跑过来把这鸟塞给我,说了声‘给你玩吧’就跑走了。” 
这倒象三弟的作风,可是他也太冒失。 
“殿下,”我有点不安的看向太子,虽然他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子声年纪小,被家里宠坏了,不懂事,这种画眉是不能进献给太子殿下的。” 
“我知道这画眉算不得名贵,”太子截断我,目光悠然投向远方,“可是这是头一次有人送我礼物,送给我自己的,而不是给太子殿下。叶子声很好,天真烂漫,很是难得,我很喜欢。你不要责怪他。不如,你给我讲讲他的事吧。” 
“不拘什么,小事也行,我就是想听听他是怎么样的人。” 
这还不简单,难得太子今天心情好,于是我再一次出卖子声,把他的糗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果然逗得太子哈哈大笑。 
“真是个逗人的小家伙。”太子好容易止住笑,“那他母亲呢,他和你不是一个母亲吧?” 
我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现在的太子已经不能瞒哄什么了,我不敢也不愿。 
“这样啊。”太子默默叹息一声,并没有在大均盟几个字眼上费心,“原来他也……,有母亲等于没母亲。” 
我想太子一定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可是太子并没有沉浸太久。 
“你不是说他馋嘴么?这里的点心你都包一点回去,他爱吃什么告诉我,以后天天给他带回些。”太子这么微笑着对我说。 
“还有,”太子叫住我,若有所思的吩咐,“不要和他提我,让他这么过下去吧。” 

晚上三弟喜滋滋吃着太子的点心时,我忍不住试探他:“今天你见着太子了?” 
“嗯,他好像迷路了,一个人站在那里,挺可怜的。”三弟嘴里塞满东西,说话呜呜的有些含混。 
他可怜?我无奈的看着三弟往嘴里填东西,不知说他什么好。 
“那,你为什么把画眉给他?那画眉不是什么好品种。”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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