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赠我暗妖娆 作者:时无两(晋江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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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香川阴冷出声,凉薄的话语击碎了她最后一点儿希望。
“谁说让女人痛苦,就一定要让她失身了?哈哈,朵朵,看来我对你的调|教之路,还尚远啊……”
她并不完全懂他话里的意思,可他眼里那种完完全全的占有和毁灭的决心,她,看懂了……
是谁在耳边喧嚣着?
是谁,是谁!
她只看见,香川俊朗的脸上,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那笑容,是最凶猛的野兽在接近食物时,贪婪而狂妄的神情……
朵澜蜷起身子,一寸寸往角落里蹭着,十只手指的骨节早已泛白,死命地拽着身下的床单,那上好的料子在她掌中纠结,被她手心的冷汗打湿,揉皱。
望月亲手燃的那炉香,此刻刚好燃尽,颇有余香绕梁之意,淡白色的烟雾轻娆,幽香久散不去。
香川吸吸鼻子,笑得似乎更加温良无害起来,手指触上朵澜微凉,布满湿痕的脸,狰狞道:“你和望月还真是好兴致啊,怎么,袅袅幽香,翩翩佳人?”
说完,他卡住她细长的颈子,眸子变得发红,另一只手迅速地在她脐下三寸之处,重重点了一下。
“啊……”朵澜痛得缩起身子,被缚住的双手下意识地去护住小肚子。
还不等她问出疑惑,香川已然好意相告:“别心急,等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你就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了,嘿嘿。”
说完,他竟放松对她的钳制,手一松,斜躺在她身侧,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
朵澜无声地眨着眼,她还不懂,他那阴柔的笑里,究竟是包藏着什么祸心。
果然,他说完只片刻,一种抽动的疼痛自小腹慢慢升腾而起,那痛像是被一根长长的线牵引着,一下、一下,好似在线的另一头,有人在扯着。
与此同时,她全身的温度开始急速上升,不多时,她已面红耳赤起来。
朵澜怔忡住,难道伤寒还未好,那姜汤竟如此不管用么……
痛得就连十只白白嫩嫩的小脚趾都疼得紧缩起来,她不敢呼痛,生怕她的叫喊勾来香川更加肆虐的耍弄。
虽是玩心正炽,可香川到底也吃不准接下来会怎样,他盯着正忍着痛的朵澜。
只见她执拗地用贝齿咬着粉红柔软的下唇,强烈的痛感使她连把自己的唇咬破出血都尚不自知。
“逞强!”
他恨恨,掰开她的牙齿,不叫她继续凌虐自己。
“啊……唔……”
被撬开牙关的朵澜,再也忍不住,一丝吟叫逸出口,额上顿时冷汗涔涔,眼睛逐渐失神涣散起来。
她不怕疼,以前练功,再疼也经历过;可是,为什么有一种酸麻的胀痛感,从骨头的深处,一丝一毫地渗出来,那感觉就好像是在三九寒冬,把全身都浸在刺骨的冰水里。
蓦地,她想起了一个可怕的词。
噬骨。
这是汲家人惩罚家中不守妇道的女眷,而惯用的法子。
她也只是曾经,从庄里上了年纪的下人口中偶然听过一次。如今庄里仅有的汲家人便只有望月三兄弟,而且他们都尚未娶亲,故而没有女眷,更遑论不守妇道。
她眼中显出一丝悲愤来,为什么,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身为奴才,就要被主子们这般折磨,这般□不成么?
看得出她已在忍耐的尽头处徘徊,香川神色多变起来。
这是噬骨,没错。
先是疼,然后便是……
他闲暇时在庄里的藏书阁消磨时间,无意间在家规的末页上见到这一条特殊的责罚手段,当即偷偷默诵了下来。
只是不料,竟是这般难以忍受,朵澜自进得庄来,向来隐忍,又是最能吃苦,故而仅用了五年时间,就一跃成了庄里最顶尖的高手。
看来,还真是很痛,很痛呢……
陷在巨大痛苦和愤怒的朵澜,此刻无暇分心去审思香川心中所想,她要自救,要脱离苦海!
暗暗施力,她试图用汹涌的真气冲开穴道。
却又是香川快了一步,闲闲开口:“没用的,如果你想用真气,不妨试试。”
朵澜诧异,果真一试。
“啊!”
她痛得如野兽一样,悲鸣一声,体内那真气刚一汇聚在脐下三寸,就好似被一个无底的漩涡全数吸进,同时,巨大的反噬力狠狠撞上穴位!
“不仅这样,而且,你的每一个穴位都已经开始偏离一寸了呦,像是挪移了一样,所以你别想冲开穴道。”
汲香川善意地提醒着,他俊美的脸上正朱唇展笑,露出两排碎玉的牙齿。
此时正是红日刚落,暮色未浓之际,然而,他却像极了来自黑暗世界深处的恶魔。
少顷,那痛似乎到了极致,到了顶点,朵澜动了动手指,那种沁入四肢百骸的痛,那种到达指尖的痛,似乎消失了……
来不及窃喜,敏感的她,已经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汲香川,怎么可能就这么如此轻易地放过她;而几百年来豪宅里惩罚女子的苦痛,又岂是这么轻浅的?!
果然,缓缓上升的闷郁之感占据了前胸几大要穴,噬骨的疼痛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种难耐的痒!
那种痒,不同于皮肤的搔痒,而是仿佛蠓虫已渗入血脉,直透骨髓,连心田都被噬咬着!
香川抱着胳膊,站在床畔,勾起嘴角,露出了然的笑,“噬骨,不一定就是疼啊,还有可能,是痒。”
果然,汲香川话音刚落,一种怪异的痒从叶朵澜体内蔓延开来,她忍不住,想用手去抓,可是,那痒,似乎来自于身体深处。
血液里,似乎潜伏了一只恶兽,贪婪地撕扯着她脆弱的身体;而那持续的痒,愈发狠烈起来。
痒,好像是春风拂面,一只轻柔的情人手轻抚脸颊;痒,好像是欲望缠身,叫人欲罢不能想要沉沦得更深。
小腹渐渐升起一种冷热交替的感觉,她禁不住扭动了两□子,顿时脸色刷白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折磨我……”
她的脆弱神经近乎崩溃,被紧紧绑住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朵澜的泪狂涌而出,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已经深陷在命运的齿轮之下,无法脱身。
“别急,也别怨恨我,我会让你享受到极大的快感。”
香川放开原本贴在朵澜身上的手,笑着看向她,朵澜喘息着抬头看着他,眼里有着惊异和更大的恐惧,因为愤怒和疼痛,她的瞳仁,显出一种红褐色的光泽。
“因为……”
汲香川一个翻身,猛地将她压制在身下,手掌爱怜地滑过她细腻的肌肤,温柔的气息打在她满是泪的脸上。
“你是我的。”
他怜惜的目光看在朵澜眼里,尽是讽刺,叶朵澜一口银牙几近咬碎,歪过头去,止不住冷汗涔涔,顺着鬓角滴落。
她早就被揉皱的衣衫单薄,香川的手顺着她的袖口一路蜿蜒向上,停在她颤抖的身躯之上,像是在犹豫,止住,慢慢摩挲着。
似乎她的楚楚可怜令他心痛起来,香川抬手,拭了拭她的脸颊,凑近她,轻声哄道:“朵朵,从你来到这儿的第一天起,你就进了一个世间最华丽最黑暗的牢笼,你都不晓得么?!”
话音刚落,朵澜原本已经无神的眼睛突然射出逼人的光,原本微红的眼睛在一瞬间变得猩红骇人!
她“啊”地一声惨叫,几乎是同时,身子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突地一阵蜷缩,继而,腾地高高甩起来!
香川愣住,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她。
不料,一股惊人的大力从朵澜身上透出,她一挣,那紧紧束缚的丝带居然登时尽数裂开,霎时成了丝丝缕缕的烂布条。
一瞬间,木屋里只有她自己剧烈的喘息,与那布料撕碎的“唰唰”声音。
见香川要来拦阻自己,朵澜猛地一挥手,竟敢直直拍向武功远在她之上的香川左胸口。
“朵朵,住手!”
这一刻的叶朵澜仿若恶鬼附身,幽灵转世,对香川的呼喊置若罔闻,手上不停,招招均是使尽全力。她武功路数本就阴柔,此时掌风袭来,叫人遍体生寒。
香川灵敏一躲,虽躲过去了,可也随之丧失了对她的控制。
就在汲香川心下暗悔,不该用噬骨惩罚她时,正处在癫狂中的朵澜,右手忽然抚上后脑,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紧接着,便是“咚”的一声栽倒在地,脸色如金纸。
香川顿时一个激灵,面色大变。
他身形一动,迅速出手,一把捞起躺在地上的朵澜,手跟着也抚上她方才停留的地方。
手指轻探去,轻轻摸着她的脑后三大穴--玉枕、灵台和百会。
有针。
一根、两根、三根!
他几不可见地颤抖着,慢慢收回手。
那微微哆嗦的大手上,有一股如小溪般潺潺的血水,在他指缝间嘀嘀嗒嗒地流下来。
血,如一条蜿蜒无声的小蛇,在她脑后缓缓渗出。
☆、008
“朵朵,你好些了么?”
耳畔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轻柔和缓。
叶朵澜缓缓睁开疲乏的双眼,那薄如蝉翼的一层眼睫似有千斤重,若不是那声声呼唤太过急切执着,她实在不愿醒过来。
那一瞬,眼前景象犹如初醒,继而朦胧地沉淀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男人单薄而忧愁的身影。
他展开那原本蹙着的一双浓而黑的眉,弯下腰不悦地轻问:“你是谁?”
是啊,我是谁?!
朵澜拧着眉,好半天,才将脑海里突然浮现的画面,和现实中的眼前景象分离开来。
原来,那只是梦一般的碎片影像。
身侧的人却是急了,一把抚上她放在薄被上的手,细细摩挲着,再次急道:“朵朵,好些了么?哪里痛,告诉我。”
仔细辨认了许久,失焦的眼神这才对上眼前焦急万分的人影,是汲寒烟。
朵澜动了动唇,顿觉咽喉一片火辣,竟是说不出话来。
汲寒烟转过头去,向不远处的下人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倒水?!”
须臾,怯怯的小丫鬟捧了水杯过来,汲寒烟却不假人手,自己兀自接了过来,试了试温度,这才一手撑起朵澜,柔声道:“朵朵,喝水。”
身子只略略一动,脑后便传来了针扎般的刺痛感,她“哎呀”一声,推开寒烟的手,自己抚上那痛处。
除了痛,触手所及之处,手下的触感没有什么不同,她疑惑地眨眨眼,垂手不语。
寒烟却也不恼,将那水杯放在手边,转手去拉下朵澜的手,耐心解释道:“你受了风寒,不要乱动。大哥来看过了,没有大碍,但也要好生休养。”
朵澜由着他握住自己的手,那痛只短暂一闪而过,半信半疑地盯着眼前男子那有些青黑的眼眶,他,是一直在照顾自己么?
暴虐无礼的汲寒烟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刻,而表面恭谨善良的汲香川,私底下却那样混账变态。
那,望月呢,望月呢?
叶朵澜环视了一圈,只有刚才端水,此刻正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在角落里候着,其余人,全都不见。
寒烟似乎猜到什么,扶着她半坐好,又掖了掖被角,这才缓缓开口:“香川这回是过分了,大哥已经把他送到了死人谷面壁思过,至于你的那三个暗卫,算是失职,全都在后院领了赏,每人三十杖。”
朵澜一时怔忡住,天弃、天厌和天妒,又一次因为自己而受了责罚,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暗道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主子。
寒烟仔细地审视着她的神情,不知是放心还是怎么,暗自松了一口气。
噬骨的折磨,像是一场梦。
可那日,在朵澜脑中飞速闪过的片段,竟如一池搅乱的春水,再也拼不起来任何影像。
她一如既往,像是只受了伤也不敢呜咽的幼兽,低低地垂下了头,泪痕只是隐在湿润的眼角。
戏台上最风光的戏子,怕也比不得她的能忍与会演,筋疲力尽,只为隐藏起本能的恨意。
这是什么世道,这又是什么江湖,连恨一个人,都没有资格,都只能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柔顺姿态。
寒烟起身,低声哄了她几句,便说要亲自取来给她一直煲着的汤药。
朵澜抬眼,顺势望过去,闪烁的烛光,把他的影子拉长,异常的狰狞,竟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只能握紧了小小的拳。
她想,死人谷是么,真好,那地方,常年不见有人去,当真是,死在那里,也没人知晓。
与此同时,听雨阁内,望月眸色平和,用指肚揩去那已然干涸的血渍,将那根弯曲得不像样的金针,悄悄纳于怀中。
死人谷,并不是一个谷,它只是一个名字,一个坐落在弃命山庄后山处的一个地方。
但它,毕竟有一个骇人的名字,因为这乃是山庄之中,有人触犯家法后必到的责罚地。
这是一座死谷,谷中俱是双人合抱的古松巨木,枝干密集,十分茂盛,一片苍翠。
茂林的深处,模糊地现出一座老宅,在夜空的光芒中,高大的墙反射着苍青灰暗的白色。
传说,这是多年前,汲家的老祖宗所建的汲家老宅。
只因百十年前,有堪舆高人指点说,这里阴气过重,恐福不及后代子嗣。是以全家搬入了现在的弃命山庄,这座老宅,从此便逐渐荒废了。
古宅内共有九座塔形堡楼,其中八座较低的,拱围着中央一座高耸入云,特别凸出的独立碉楼,呈众星拱月之势。
这一座碉楼外墙,旋转着一圈木制楼梯。虽年头久远,但尚且坚固稳牢,只是那踩上去“吱嘎”的声音,在夜色中听来诡异,令人牙酸。
来人提着盏飘摇欲坠的白纸灯笼,行得缓慢,绣着暗色花纹的白色披风,在夜风中被吹得一鼓一鼓。
看身形,这应该是个柔弱纤细的少女,身量未足。
一手灯笼,一手食盒,叶朵澜走得缓慢,绣鞋下,便是那吱嘎作响的木楼梯,她曲曲折折地上着小楼。
“香川少爷。”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顶层的门紧密,一丝声响也无,令人怀疑,这里是否有人。
从门缝窥去,那老旧的屋内黑漆漆一片,夜风穿过灰白的老墙,呜呜的声响叫人害怕。
若不是汲寒烟告诉她,她恐怕也要转身离去,这,根本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呵……
弯□,放下食盒,朵澜提高右手的纸灯笼,试图将周遭看清一些。
屋内桌椅床榻俱全,只是未掌灯,看不清,朦朦胧胧的轮廓,有些骇人。
已是七月底,且不说明月,连繁星也不见几颗,朵澜心生疑惑,隔着门,耐着性子又唤了几声:“香川少爷,我是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