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地低于爱情-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最重要的,我想是假设了爱:他可以不做,也可以找人做,但他因为爱你,他做——把为你修电脑视为与做爱一样重要与神圣的事,绝不假手他人。每一个女人,都不能拒绝这虚幻荣光。
所以,不要问为什么男人都有工程师情结,在家里保存一个昂贵的工具箱。学成文武艺,卖给心爱的人,这是最心甘情愿的买卖。遇得到,买得起,并且懂得珍惜的女子,有福了。
她只看自己想看的
西德尼·谢尔顿的小说《假如明天来临》,女主人公特蕾西是清白无邪的小银行职员,却遭人陷害,入狱、判重刑、受尽侮辱虐待,出狱之后是又一个女版基督山,干掉所有仇人后,最后一个目标是曾经的恋人。
然而有一天,她在皇家饭店遇到他与妻子在一起,“脸色灰黄、憔悴不堪、快要秃顶”,他太太也“满脸沮丧的神情”。两人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特蕾西想,“摆在他们面前的将是那度日如年的漫长岁月。没有爱情,没有欢乐。”心里一阵释然,放过了他。
在陌生人看来,他在豪华饭店与太太而不是艳妆女郎共进晚餐,经济过得去,夫妻感情也过得去。有点儿疲惫,是都市中人的常态,老夫老妻了,不说话也是一种默契。他不见得幸福,却未必有她想象的那般不幸福。
只是,她爱过他,也许至今还爱他,因这爱,所有刀锋般的恨都钝了。一个念头是复仇,必伴生另一个念头是不舍。她早下定决心要原谅他吧?于是千方百计、火眼金睛地在他身上寻找情有可原处。这世上从不缺少“不得已”,只缺肯接受借口的人。而她,接受了。
这样的女人,故事里、电影里、生活里……都多得是。男人负情背义,她说:爱他,就给他自由;男人不负责不养家,她说:他是个长不大的小孩;男人暴力相向,她说:他下次会改的。女友的女友,遇人不淑,十几年来被同一个男人打骂、遗弃、伤害,却痴心不改。男人病了,她忠心耿耿随侍在侧,男人躺在病床上还要用短消息与外头的女人谈情说爱。人人替她不值,她说:“他是担心自己不会好了拖累我,所以故意让我抓到他把柄好死心——他还是爱我的。”
她们是爱情蒙了心吗?小时候,课堂上做过实验,汤匙插进半杯水里,看着就好像弯曲了。爱情也有这折光能力,一花一叶都带上了圣洁的光圈。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可是那缘故,当事人自己也理不清。也许是一点点不甘心——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现在放手就亏定了;或者基于恐惧——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下一个也许会更差;甚至肉身的贪溺,记忆里他的抚触,仍令她喉头一紧。
于是拼命地,在他身上寻找可爱处。他是一个毒蘑菇?她抱着爱不释手:“你看这颜色多绚烂,这菇伞多华丽,连每个皱褶都精致……”他坏得头顶长疮、脚后跟流脓?她拿显微镜一毫米一毫米找一小块干净的皮肤。实在找不到,她拿胭脂水粉也画出来,画不了他,就画自己的眼睛。
谁说眼见为实?有些人,只看自己想看的,而如果因此,与幸福失之交臂——活该。
女人当国
[4020电子书·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我有一位小朋友,跳了槽,领导的年纪和性别都是他最喜欢的“熟女”,大喜——几分钟后变为大悲。熟女领导精细:卫生间的卫生纸用完了,立刻打电话给行政科长,耳提面令一番;认真:看报告,连标点符号都一个一个看,错别字是滔天大罪、罪无可赦。最致命的是,熟女领导很情绪化,一旦阴着脸上班,小朋友心就提到嗓子眼,恭恭敬敬、“举案齐眉”地把文件双手捧给她,她一把拂落在地,那架势就像在家里摔茶杯吼丈夫骂儿子——但是但是,小友叹道:“毕竟我不是她生的,也没和她睡过呀。”
压弯骆驼的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折磨人的,也是这些鞋里的砂砂石石。
眼见小朋友马上就要发出“惟小人与女子难养”的浩叹,我赶紧给他说笑话:东西两家同时传出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有好事人问东家,生男生女,东家曰:女。他道:也罢也罢。又问西家,西家曰:男。他道:恭喜恭喜。东家大怒。这时正好大道上有一顶大轿经过,四个轿夫抬着一位贵妇人,东家便指给他:看,那有四个恭喜抬着一个也罢呢。可见,要先谈阶层,再谈性别。
再男权社会,也没睡在天桥底下那个老乞丐什么权利;再强硬的大男子沙文主义,也断断不会觉得牺牲一个贵妇名媛女星的生命,来换取一个弱智残疾盲聋哑男孩的命,是值得的。对普罗大众来说,家就是国,国就是家,单位是小国大家,这三个世界里面谁做主,有时候真正要命。
女人当家,一般来说,再好不过。不信试看《大宅门》,二奶奶既正直又精明,人情练达、世事洞明,如一把油纸伞,花枝招展,却一身骨架,遮得烈日挡得雨,伞下的丈夫家人,有福了。
而女人当单位,其实也不过是当家。她怎么对待家事,就怎么处理公事。
她容不下沙发脚下的旧报纸,也的确觉得工作中的小疵碍眼。成在精细认真,败也在此,只抓细节不抓方向,'奇‘书‘网‘整。理提。供'整条船一尘不染,却走错了航道。治大国如烹小鲜,也就是那些小鱼小虾不要乱翻动,会碎。女人虽然下厨的多,这道理却未必懂。而能够脱颖而出直至当国的——自然没这毛病,可是那说不完的《深宫孽海》、《冰宫》,却又比男人更狠更冷了。
小朋友听完,半晌废然无语,最后问:“能不能扬长避短?”我大笑,答:“世上哪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卡拉OK永远不会停
他喜欢玫瑰、酒以及妖魅的印度音乐,他爱女子还在这一切之上。然而他说:不,我不想结婚,就像不想坐牢、被俘获或者签一张终身奴隶契约。
婚姻就是一座暗淡的二室一厅,疲倦的朝夕相处,身边的女子也许会打鼾、磨牙,一伸手探到她的小肚腹。至于婚姻的好处?他不想要小孩,他不缺性生活,他不怕没人给他做饭洗衣服——有那么多快餐店、洗衣房、便利店。
周六之夜,他照旧HAPPY,先是下馆子,再是酒吧,午夜之后辗转到歌厅。一堆的生张熟李,他抢麦克风抢得毫不见外。一直有人来,也有人走,忽然他一抬头,赫然发现,包间空了一半。
而走廊上灯火渐渐暗了下去。虽然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歌厅,然而他侧耳听听,左邻那些声震屋瓦的革命歌曲已经销声匿迹了,右邻侍者正在打扫卫生,大声地数玻璃杯的数量。
他喝了太多可乐娜,那微乎其微的酒精像薄冰层层堆积,去卫生间的路上就稍微有点把持不定。一位清洁大嫂正坐在洗脸台上打瞌睡,他们俩双双被对方吓了一跳。
女卫生间的门打开,出来两个小姐,化妆已经半褪,大概懒得补妆也懒得洗,身段不再扭成S,嗓子也不千娇百媚,微哑着声音用粗糙的方言聊几句天:“下班了?”“下班了。”毫不色情也绝不诗意的画面。连小姐们,也是要回家的。
他再回自己包厢,推开门,差点以为走错了:“怎么就这么几个人。”还留下来的心不在焉:“回去了呗。”忽然呼啸进来一大批女孩子,他重又高兴起来,翻了翻点歌本,上面你会唱的,他都不想唱;他想唱的,上面都没有。终于狠狠心,点了一首最滥俗的新歌,邻座乌鸦头女子诧异地看他:“天,你点这么老的歌?这是三个月前的了。”
他怎么能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已经OUT。座中最后一个他的同龄人站起来,骂一句粗话:“老婆催死,走了。”他不能独身陷在这群平均比他小十五岁的女孩们中间,站起来,才发现无处可去。
他的家,其实就是一个冷寂的房子。
而他,忽然明白命运的隐喻。他的半生就像这么一次卡拉OK,世界是笙歌处处的不夜城,音乐不停,只有上一曲及下一曲之分。而当下一曲响起,上一曲必须闭嘴,回家。不结婚,就意味着,在天亮之前的最黑暗时刻,无处可去。
而婚姻,一直是,大概也会永远是,惟一的康庄大道。不结婚?就像花不凋零、酒不腐败、冰淇淋永不融化,是罕有的,也不必要的奇迹。
如果太阳愿意
我心强命不强的女友向我哭诉:为什么男人都爱美女?
我想了想,只能以我一知半解且一定错漏百出的生物学知识相答:人既然是一种生物,则必然有延续种族的天然宿命,优秀的、好的基因应该被保留下来。这些基因的一种,会以最直接的方式呈现,也就是美、性感、强壮甚至奇异而不明所以的吸引力。这是DNA的安排,几百亿年来生物的本能,我们不可能挑战或者征服。
所以小男生爱美女,是再理直气壮不过的一件事,如幼狮,只能爱上赤裸裸的肉身。但,落日金时分,你可曾见过暮年之狮在夕阳里缓缓甩尾,它可以领会那更高更深刻的美,如同,一个成熟的男子,他能欣赏女子其他的美,细腰长腿之外,明眸皓齿之外,娇滴滴、滴滴娇之外的美,这些,是基因的另一种。
那拖着大包小包,从菜场吃力地走回家的女人是美的。虽然她头发好久没打理,发梢干裂枯黄,花裤子是在小摊上开价十元实则八元一件买回来的。然而她辛勤操持的,是一个家,她照料着的,是她的父母她的夫她的子。
那在运动场上默默洒汗的女子,是美的。训练常常极其艰苦,她们短发、黝黑,有一种雌性动物共通的坚忍。她们或许得到了奖牌或者没有,但她们怎么可能不美?
她们身健手活、反应敏捷,对于痛苦,能够忍耐并且克服。
那些戴着眼镜的读书女子,是美的。她们可能不谙三杯鸡的做法,但她们所思索的,是外太空的生命现象。她们阅读、学习、记录、分析,这知识的长河不因泅渡者的性别而有所不同。
所以,我对我的女友说:年轻男子尽可以去爱美女。的确,美丽不过是一层皮,丑却可以丑到骨子里去。但你,不是为他们设定与准备的。还是照你喜欢的方式往前去,快乐生活,会遇到喜欢庸常生活的人;热爱运动,会在操场上找到一生情缘;专心事业的,会被另一个专心事业的男子,抱得紧紧的,如获至宝。他们得到了你,也就得到了一生的幸福。
四季可以安排得极为黯淡,如果太阳愿意;一个男人,可以成为金钱或者地位的奴隶,如果他愿意。但那些最好的男人,懂得最好的女人。
未嫁女儿先看婆
女友小安无意中知道他有个残破的童年。他们在湖边的长椅上,他边踢落叶边嬉笑说着,小时候如何在父母争吵的战火里写作业,如何与歇斯底里的母亲斗智斗勇,逃避她的迁怒……渐渐,他的声音与身体都垮下去软下去。小安说,我不能转身走开。
小安没想到从此是噩梦的开始。每一次小的意见分歧最后一定变成大战,他在狂怒下摔一切手边的东西,终于演化成一耳光摔在小安脸上。女儿被吓哭了,他居然冲过去大喝:“再哭老子打死你。”
七年后,小安带着女儿离开他。对于未来,她只咬牙说一句话:决不会让女儿嫁给离异家庭的小孩。[4020电子书·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我们未免觉得小安偏激,小安却说,谁也不是孙悟空,一声霹雳后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个人,承接父母的基因,住在父母的房子里,与父母共同生活二三十年,与父亲的口音一模一样,父亲的个性难道他能撇得干干净净?母亲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异性,母亲的心思在他身上就会荡然无存?成日喜笑颜开的好爸爸,大概养不出平日里怒发冲冠的暴儿子;心地纯正的好妈妈,女儿就算染七彩发、钻一堆孔,心眼儿也坏不到哪里去。
然而那些在痛苦之家长大的孩子们……他的家,与杂志、电视、老师们谆谆所说的甜蜜温馨有异。连英语课本上的家庭都是:他叫约翰、他妹妹叫玛丽,他们的父亲是司机,母亲是护士,每天早上七点钟,母亲做饭,叫兄妹俩起床,七点半父亲送他们上学……他为自己的家暗暗觉得羞耻。他未必不知道那是不好的,可是——他不知道“正确”是什么样子的。
他或者也是抱着很高的期望结的婚,暗下决心要建立一个“甜蜜的家”,万没想到为谁先洗澡两人也互不相让。没有人教过他沟通、忍让、互惠、做小伏低……关于男女相处,他只知道一种模式,他因此别无选择。
所以中国旧式婚娶,有“看人家”之说。媒妁两头说得意动,女方必特意到男方家里看一眼,是看家境殷不殷实,几头牛、几亩地、屋背后有没有一小片核桃林;也要看他家风正不正,地上是否扫得明镜也似,锅碗瓢盆会不会缺口零乱,家中大嫂子是否一脸刁泼状。如果亲家母面黄肌瘦、鼻青脸肿奉茶来,估计女方家长就得立刻起身:“家里还有点儿事,哈哈哈哈,改天再来……”能走多快就走多快,能闪多远就闪多远,反正阴沟里开不出白莲花。
虽然如此,但聪明理性的人,能够跳出这死循环。我看过一个笑话是这样的,儿子对父亲说:你父亲打过你吗?父亲说:打过呀;那么,你祖父打过你父亲吗?父亲说:应该也打过。儿子道:历史总在重演——让我们在这一代终止它吧。
职业爱
男人大多有贪婪心,渴望三千红袖只向他一人招,女人们全都“一见某某误终身”——以上“某某”处,可自动代之以源氏、杨过、白景琦等人。最近被代入的,大概是《金枝欲孽》里的孙白杨。他不过是一个小鼻小眼的医生,却是超大型香饽饽。家里一个忠心耿耿的,青楼一个红颜知己,皇家后宫三个愿意同生共死的……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不谈历史呢?
他这样一个男人,细细看女子气色,注意力不在她的粉白黛绿,而是脂粉下的憔悴;他嗅到她上火引发的口臭而面不改色,全无嫌恶之情;他关切地问她:“最近睡得好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最后,他的手轻轻搭在她腕上。终于有一个机会,她与男子名正言顺地肌肤相亲。皇宫这么冷寂,她就算能克制自己那蛮荒的情欲,能抵挡得了这一点点人的微温吗?这一刹那,他们之间亲密得无与伦比,虽然,这不是一个医生的诊治行为。
所以,福雅慢性自杀七年,为了能经常见到——为博周郎顾,频频曲有误。而我也在国外医书上,看到相似的案例:一个寄居于兄长家里的老处女,在长期的幽居悒郁中,患上偏头痛,家庭医生每天都来看她,她的偏头痛从此没好过。家人暗暗地嘲笑她,而她蜷缩在冷黑的阁楼里——壁炉在楼下,温暖又明亮——回忆一夜一夜,他按时前来,让她脱下紧身内衣,俯耳听她的心跳,叩叩她仍然童稚未开的背与胸——那是听诊器尚未发明的年代。她听见远处模糊的马蹄声,是医生吗?一阵剧痛袭击了,她发出了断续的呜咽……
理智上都知道,望闻问切是医生的本分,爱护病人也是。“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惟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这是一个好医生的不二准则。
但,多么像爱情,那承诺给你幸福的,不就是爱人吗?
因此我们,时常将感情与职业混淆,病人爱上医生或者护士,学生爱上老师,明星爱上发型师,粉丝因为某个剧中人物而爱上明星……男或女,都容易被职业品格所吸引,像鹿,无助地倾慕海市蜃楼里的绿洲。
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