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五朵金花-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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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正不想的,也只是部分人,这些老木头脑筋不开窍,死守着祖宗的牌位过日子。”老婆婆也感叹,好象她自己并不是老人一样。
方玉琼大为兴奋,来了这么多天,今天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忙问道:“都是些什么人不愿意呢?”
老婆婆抬起老脸,脸上露出坚毅之色,说:“还不是祖先出了几个败类的那些人?现在的日子过得跟狗似的,还有什么风水不风水的?”
方玉琼明白了,她对下江村的历史作过了解,知道这条村出过一个国民党的少将师长,还带出了几个上校团长,其实上那都是一些海匪,是抗战的时候,被国民党改编过去的。
便在这时,听得有人斥骂道:“老A你胡说什么,谁说我们村没有风水的?我们村出了多少师长团长?就连你老公不也是营长吗?”
方玉琼循声音看去,是一个年约七旬的老男人,人长得很高大,上衣没扣,露出了一大片胸毛,满面红光,也满身酒气,正冲着老婆婆怒骂,她不由上前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骂人了?”
“我是下江村的村长,骂人又怎么啦?这个人,连自己村的光荣历史也忘记了,就应该挨骂。”那老男人理直气壮地说。
方玉琼满脸怀疑地看着那老男人,心想:怎么下江村的村长这么老的?便听那老婆婆说道:“什么村长营长,都不过是一帮大大小小的海匪罢了。几十年前当的村长,现在还拿来呈威风?”
“老A我看你是想找打了。”那老男人挥起了拳头,便要冲向那老婆婆。
方玉琼明白了,这人根本不是什么村长,只不过是村里的土霸王而已,见他要动手打人,连忙冲上去,挡在了老婆婆的面前,叫道:“不许打人。”
“嘭”的一声,一拳打在了方玉琼的小腹上,痛得她惨叫了一声,弯下了腰。别看那老男人已上了年纪,拳头还相当的有力,方玉琼倒退了几步,倒在那老婆婆的身边,脸呈痛苦之色。当她看见那老男人又挥拳向老婆婆打去,顾不得自己,又扑到了老婆婆的身上,顿时,几拳又落到了她的背上。
“打人了,打人了。”有人高声叫道。
小强等三人在远处正想开始测量,听到方玉琼的惨叫,便已注意这边的情况,听到打人,便马上往这边赶。村里的其他人也围了过去,却没有人出声。那老男人不停地挥拳向方玉琼打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七公,你为什么要打我阿婆?”终于,一个年轻人从外围进来,抓住了那老男人的拳头。
“我不是打你阿婆,我是打那外来的臭A。”那老男人停了手,嘴里骂咧咧的。
“还说不是,要不是那姑娘,只怕你阿婆已变成了肉酱。”旁边不知什么人在小声说道。
“嘭。”那年轻人一拳便打在老男人的鼻子上,说道:“我已经忍了你好久了,今天你居然敢欺负到我阿婆身上?”
老男人捂着流血的鼻子,叫嚷道:“来人啊,小民打人了,我被小民打了。”
场面一片混乱,不远处有几个人拿着担挑木棍正往这边赶,而那叫小民的年轻人的身后,也站了几个人,男女都有,他们把方玉琼和老婆婆围在中间,手中也是拿着刀棍。
方玉琼从人群中出来,对已赶来的小强三人说:“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打起来。”一边说,一边和小强等站在一起,面对着老男人和他后面气汹汹地赶来的人,虽然脸色苍白,却毫无畏惧之色。
“儿子孙子,就是小民他吃里爬外,欺负我老人家。给我狠狠地打。”老男人对身后赶来的人哀号道。
就在那群人扬起手中的家伙要往前冲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说道:“雷务北,你又想闹事了是不是?”只见郑彬从人群外来到了方玉琼等人的面前,威风凛凛地面向想冲过来的人群。旁边,还站着几个身穿制服的民警。只吓得老男人那方的几个人连连向后退去。
“郑书记,你终于来了。”方玉琼虚弱地说了一声,人便倒了下去。
“方副!”
“姑娘!”
人们惊叫起来,两个女人赶紧将昏迷不醒的方玉琼扶起。郑彬见状立即让人找来了担架,将方玉琼抬到外面的车上,马上送返市里,到医院去检查治疗,自己则留下来处理后事。他真后悔为了应酬那位副书记,耽误了半个多钟头时间,现在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件,万一方玉琼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方玉琼不但是钟书记的得力手下(他是这样认为的:能够放去配合方振玉工作的人,都不简单)而且从工作上来说,方玉琼也是他的红颜知己。
(卷二)第三章 风波骤起
第三章风波骤起
1993年7月10日星期六方家大楼宁玉芳进门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手托着胀鼓鼓的大肚子,喘着粗气,冲里屋叫道:“妈,累死我了,快给我来点喝的。”
王佩英闻声走了出来,一边给她倒水,一边埋怨道:“都叫你坐车去了,你非要逞能走路,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宁玉芳接过水,喝了一口,才喘过气来,说:“医生说了,多走路对BB有好处,而且生产的时候也容易一点嘛,振玉也是这样说的,医生的话我可以不听,振玉的话我能不听吗?”原来,她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今天去保健院作检查,她不愿打车,便走路去回。
“这么听老公的话?要是也这么听妈的话就好了。”王佩英不满地说,但她的脸上却满是笑意。
“妈……”宁玉芳嗲叫着,拉着母亲的手,说:“我哪儿是你的女儿?振玉才是你心目中的儿子,我都快成你的媳妇了。”言外之意,是说母亲根本没把方振玉当女婿,而是把他当作儿子了。
“儿子女婿,女儿媳妇,还不都是自己人?”确实,在王佩英的心里,好象方振玉比几个女儿还要亲。她疼爱地抚着宁玉芳那大肚皮,问道:“带儿子辛苦吧?”
宁玉芳脸上泛起甜甜的笑容,说:“是辛苦,不过,我却感到很幸福!”
“是啊,当母亲的感觉是幸福的。”王佩英感叹了一番,又关切地问道:“都正常吧?”
“一切正常,再多五十天,我就有一个可爱的小宝宝了。”宁玉芳为自己很快能当妈妈而感到自豪。
“那就好。对了,钟莹来了,她在你楼上呢。”
“哦。不知她考得好不好,我上去看看。”宁玉芳爬起来。
“小心一点。”王佩英把女儿扶起来,笑道:“我看你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了,这么关心她。”
“那是三娇的女儿,我嘛,只把她当作妹妹。”宁玉芳自然不会对母亲说方振玉和钟莹的事,但还是忍不住透露出一点点来。
上得楼来,到客房看了看,却不见人影,练功房也没有,回到卧房,打开门一看,宁玉芳不由得笑了。原来,钟莹正睡在她的床上,令她发笑的是钟莹的睡姿:俯卧在床上,手搂着一个枕头,侧着脸,脸上泛着春意,口水流了下来,身穿的依然是校服,但裙子的下摆却撩了起来,小内裤遮盖不住,露出了两片雪白的圆臀,另一个枕头则夹在她的胯下。不用想,宁玉芳也知道她在睡前干什么,梦中又干什么。她拿了一张纸巾,走过去,轻轻地替她擦着口水。
“方老师!”钟莹醒了过来,叫得挺亲热的。
“是宁老师,你的方老师还没回来。”宁玉芳笑道。
钟莹大吃一惊,爬了起来,人也清醒了,她涨红了脸,嗫嚅地叫道:“宁老师。”
宁玉芳还是满脸堆笑,说:“梦见方老师了吧?”
钟莹的心跳得更加激烈了,象是要跳出酥胸一般,在梦中,她不但见到了方振玉,还准备和他共赴巫山呢,是宁玉芳回来惊醒了她。她想否认,但又不能,否则又怎么解释自己还没醒来,便叫方老师呢,于是便含羞说道:“我梦见方老师在教我唱歌跳舞。”
宁玉芳心笑钟莹画蛇添足,却没有拆穿她,拉过下面的枕头,笑道:“怎么把我的枕头放到下面去了,弄湿了我怎么睡啊。再说了,要放,也应该把方老师放到下面去嘛。”说着,伸手在她胯下摸了一把。
“哎。”钟莹叫了起来,她那里还没拉好,宁玉芳一摸,便摸在她那大腿根处的滑腻肌肤上了,那感觉好刺激。而且,宁玉芳的说法也让她吃惊,什么叫把方老师放到下面去啊,要这样,不就是那回事了吗?其实,她并不是不想把方振玉的枕头放到下面,她只是想闻方振玉那浓烈醉人的男人味,她也是从枕头上的气味认出哪个枕头是方振玉的。
宁玉芳笑道:“莹莹,没什么好害羞的,少女思春嘛,我象你那么大的时候,还不是想着你的方老师了?来,这边坐好,和大姐好好说话。”
“你想方老师是正常的,我想其他男生还差不多,想方老师就不正常了。”钟莹心道。她没有注意到宁玉芳自称大姐,只是按她的话坐好,拉好了衣服。
“这几天累了吧,考得好吗?”宁玉芳转变了话题。
一说到考试,钟莹来了精神,同时心理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说:“是很累,但有付出就有收获,我相信我的成绩可以达到省内重点大学分数线。”一般说来,专业类的考生,大学录取的分数线都是很低的,能达到省内重点大学的分数线,加上专业试成绩又这么好,除非身体出问题,否则,中央音乐学院她是上定了,也难怪她这么兴奋,这么自豪。
宁玉芳也替她高兴,把她拉进怀里,说:“祝贺你,未来的大学生,未来的音乐家。”
钟莹顺势依进宁玉芳的怀里,发自内心地感激说:“这要谢谢你和方老师,要不是你们的支持和鼓励,我不可能取得那么好的成绩。”
“这也得你自己努力才行。”宁玉芳拉了拉钟莹的校服,说:“莹莹,叫我姐吧,我愿意有你这样一个妹妹,大学生了,这衣服虽然使你显得清纯,却体现不出姑娘家的美好身段。明天让芬姐陪你去买几套,当作姐姐给你的见面礼,芬姐的品味还是不错的,振玉也赞赏她呢。要不是我驮着个大肚子,我就陪你去了,当然了,要是振玉在家,最好由他陪你去,他的眼光最厉害,给女人买衣服他是最拿手的了。”
钟莹虽然还不明白宁老师要自己叫她姐的原因,却十分感激她对自己的关怀,听到最好由方老师陪她去买衣服,不由想到上次方老师给自己买衣服时,那对贼眼欣赏自己的酥胸美臀的情景,娇脸又红了起来,她轻抚着宁玉芳的大肚子,说:“谢谢你,姐姐。小外甥快出世了吧。”
“快了,还有五十天左右,不过,你不应该叫他外甥,而应该叫他儿子。”宁玉芳认真地说。
“为什么?”钟莹大为惊奇,姐姐的儿子不叫外甥,却要跟着叫儿子,世界上哪有这种叫法的?
宁玉芳望着钟莹的俏脸,诚恳地说:“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你的心思姐姐明白,振玉喜欢出色的女孩子,当然不仅是相貌出色,你能考上中国最高的音乐学府,有资格做他的红颜知己了。姐姐也愿意有你这样一个出色,而且娇美可人的妹妹。姐姐这个称呼,在古代还有另一种含义,姐姐这样说,你还不明白吗?”
虽然中学刚毕业,但古代文学她学过不少,姐姐的另一种含义她当然也明白,她感动得差点给宁玉芳跪了下来。这个姐姐不但为丈夫奉献一切,包容一切,对其他女人也宽大为怀,这该是多么宽广的胸襟,多么美好的品德啊,她完全可以称为圣女。钟莹紧依着宁玉芳,在她耳边害羞而亲热地叫了一声:“姐姐。”
“哎……好妹妹!”宁玉芳亲热地应着,也紧紧地搂住了钟莹,两姐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1993年7月12日上午红石村委红石村委距离金花村约三公里,村委所辖的十多个自然村都要搬迁,这里是港口未来的行政管理中心,张虹、吴学栋的管理区驻地便设在这里,过不了多久,方振玉的临海市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也要在这里大兴土木,建设规模宏大的现代化的总公司写字楼。现在,市里什么供电、邮电、工商等单位,凡是有经济实力的,都已开始了土建工程,场面很是火热。
吴学栋风尘仆仆地从建筑工地上赶回到红石村委,向镇坐在这里的管理区出纳急切地问道:“开发总公司付的款汇过来了没有?”
“汇过来了。”那出纳一边给吴学栋倒茶,一边应道。
“那好,你马上给市二建公司划过去。”吴学栋说,接过茶,吹了吹茶面上浮着的茶叶,一连喝了几大口,幸好水不是很热,没有烫着他。在这鬼地方,想喝一口水,也相当不容易。
那出纳脸色不自然起来,说:“张书记交待,这笔钱留一部分发工资,其他的要发水井村的生活补贴呢。”
“什么?划出去了?”吴学栋大吃一惊,原来说好,这笔钱是用来建搬迁村民的住宅楼的,没想到张虹又安排了临时用途。
“还没有,正想下午去办。”
吴学栋松了一口气,说:“还好,那就暂时不要动,等我和张书记商量后再告诉你怎么办。”
“是。”犹豫了一下,那出纳又问道:“那干部工资怎么办?”
吴学栋口气强硬地说:“干部的工资更加不能用这笔钱,一定要等到财政局拨款到了才能发。”管理区工管委干部的工资,是由市里全额拨付的,一般是每月的十二日,实际上十日就可以领到了,这个月不知为何,到今天,工资还没有到位,所以这位出纳想用其他的钱先发了。但吴学栋的工地上正等着钱买材料,又怎么会让他挪用呢。
“是。”那出纳有气无力地应道,他也正等着工资用,开发总公司付给他们建住宅楼的款,发了水井村的生活补贴之后,也只够发工资了,所以他才向张虹提议挪用来发干部工资。
“张书记呢?”吴学栋并没有理会他,问道。
“她到关家岭检查生产去了。”
“我在办公室,张书记回来,你说我有事找她。”吴学栋说完,就回办公室去了。
由于没有地方,张虹和吴学栋是同一办公室。吴学栋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看着张虹的办公桌,心里颇不平静。他和张虹一样,都是从副处提到正处,派遣到这个艰苦的地方来的。对于这次提拨,张虹有没有走关系他不得而知,他却是没有,他还是从宁玉芝那里知道,自己是因为没有拉帮结派,被市委常委们用作一块平衡的筹码提拨的。他虽然有些恼火,但得到一个发挥才能的地方,他也感到庆幸。方振玉铁定是钟玉光那边的,如此推断,张虹就应该是陈向东那边的了。初来时,他还想象在市里一样保持中立,但工作一开展,他还是被方振玉吸引过去了,因为他觉得,方振玉才是一个真正干事业的人。现在张虹的这种做法,明显是要拉方振玉的后腿,他又应该如何化解这件事情呢?
正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张虹回来了。“吴区长,你找我?”张虹脸上带着一种深深的疲倦。
“是啊。”看着累得瘦了一圈的张虹,吴学栋感觉到她对工作也很负责,上前为她沏了一杯茶,说:“我是想和你商量方总他们刚拨过来的那笔款。”
“我让老甘拿去发水井村的生活补贴,那里生活艰难,群众怨言很多。发工资是老甘提议的,我见反正所剩的钱不多,就同意了。事先来不及和你商量,有问题吗?”张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