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三世 作者:一片冬儿(晋江2013-02-27完结,前世今生,乔装改扮)-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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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拔剑出鞘的那一刻,不落眼神一紧,很快又恢复常态,我拿着剑走到明珠侧脸旁,学着皇家的气势说道,“本宫的父皇从小就教会本宫一个道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话音刚落,我猛然举起宝剑,毫无犹豫地将它刺向明珠的背部,引得它一阵哀嚎。
拔出宝剑的时候,明珠的鲜血溅到我的手背上,炎热的,甚至可以说是滚烫。
明珠的哀嚎声慢慢减弱,而后变成一种低鸣,直至消失。我将宝剑随手扔在地上,而后便一跃稳坐到明珠的背部,这次它明显乖巧得多,并没做挣扎,而是听从地带着我在军营上方环绕了一圈,最后又将我安全地下放到不落跟前。
我看着不落,眼神中毫无屈服,但也没有任何一丝的欢愉,说了一句,“你看,本宫足以驯化明珠,根本不需要你的火凤。”,之后便进了自己的营帐。
我让随行的军医给明珠的伤口上了药,又偷偷将召唤明珠用的羽毛焚化,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召唤出明珠,还它自由之身,毕竟,它一开始的主人并不是我。
这个夜里,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我见到了青牙国传说中最强大的凤凰——与不落的火凤相齐名的青鸾。
周围是一片腾腾燃烧的火海,雾气冲天,而我便置身在这片熊熊烈火之中,身后是追赶着我的青鸾。
我拼命地往前跑,青鸾就不停地在我身后追,而当我踏进火光里的时候,青鸾正好追上我,它张开嘴巴,将我吞进了肚子。
我挣扎着醒来,背后细密的汗水沾着衣服,心有余悸,连呼吸都显得紊乱。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我思索着,我做这个梦会不会是因为白日里被明珠摔下背,又拒绝接受不落的火凤的保护。
我让不落随我出征不正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吗?为何又要偏执地不肯收下召唤火凤的羽毛呢?是害怕火凤会像明珠那样违背我?还是只是单纯地在与不落闹别扭?
大多数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的执拗到底为何。
次日清晨,我如约领军出现在沙场,不落却留在了营中,或许是想让我这次吃点亏,好乖乖接受他的火凤。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大翼国的公子倾城,传言不假,担得上是风华绝代,颜倾众生。
他衣冠胜雪,坐在一头淡灰色的大象的背上,鬼魅地微笑,让人猜不透心思,颇有些异域妖孽的风情。
而此刻,纵使他倾世倾代,我的注意力还是从他的容貌转移到他坐骑——小神象上面。
对于这小神象,我也早有听闻,威力无比,就拿我们青牙国的凤凰来说吧,恐怕只有青鸾、火凤、桀骜、不驯这四只凤凰能与之匹敌。
正想着,倾城却发了话,声音清幽不失度量,“既然悠扬皇子这么在意我的小神象,那我也不想扫你的兴,此战,我这小神象就只对付你一人,绝对不会伤及他人,怎样?”
“怎样?”我轻笑着应他的话,“难道还想让我夸奖你太过厚道不成?”
我这一说,身后的我方士兵便帮腔地起哄笑了几声,而倾城却始终面不改色,挟着魅惑微笑,动作优雅地拉满随身携带的妖红色弓箭。
倾城的弓箭周身都漫着灼热的赤色火焰,燃烧着鲜血。
不落曾经告诉过我,那副弓箭名为火羽,射中目标后便会化成一团团的烈火,将目标燃尽,丝毫不剩,换言之,中一箭便绝对毙命。
当倾城的火羽向我军射来之时,双方士兵便叫嚣着厮杀起来,我骑着马迎到倾城跟前,他却好像并不急着将我击败,当我把手中的长戟直刺向他时,他甚至都不做躲避,反而是他的坐骑小神象,简单地移几步,带着他躲过我的攻击。
而倾城始终如一地微微含笑。
他的笑容让我一股耻辱涌上,脑门一热便加快用长戟刺向他的速度和频率。
等我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时候,小神象已经一抬象脚,踢向马腿,将我从马上狠狠摔了下来。
公子倾城,阴险异常!
他刚才不反击是在消耗我的体力,而我竟然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莽夫,他方才一定是把我当作笑话在看!
我气恼,可是实在没有力气,摔倒在地上,竟然一时半会地还爬不起来,挣扎间,小神象又一抬象腿,那只肥厚的掌蹄便毫无留情地向我的肚子踹来!
昏迷前,我最后看到的,是公子倾城那一张挂着笑容,绝代芳华却甚是阴险的脸庞!
☆、第三章
在我意识混混沌沌中,我好像见到了不落,他乘着赤红色的火凤,翱翔着将我从公子倾城的身旁救下,不落从身后圈住我的腰身,将我带到火凤的宽实后背,而后,一阵风从我脸上拉开。
我似乎看见了天际的云彩,冷风逆着方向朝我袭来,而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寒冷,不落的气息喷洒在我耳畔,他在对我说些什么,很急切的模样,可是我却始终听不清晰,浑噩中又昏迷而去。
等我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平躺在我的床榻之上,我侧过头,看见坐在旁边椅子上,低头浅眠的不落。
营帐里灯火通明,深夜黑色的影子在帐外摇晃。
我双手支撑着身体坐起,腹部一阵恶痛,下意识轻呼出声,而我的这一动作也正好惊醒了不落,他见我醒来,似乎想要来扶我坐起,伸出手却始终没有过来我身边,只是站起身来垂眸看我,语气不明,问,“感觉如何?”
我吃力地坐起身来,抬头定定地看向他的眸子,一时之间,鼻尖却突然涌起一阵酸意。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想哭的冲动,或许是因为先前受过倾城的戏弄,又亦或,我只是太过思念,思念从前和不落嬉笑怒骂的时光。
那一去不复还的怅然若失,究竟几人能懂?
见我沉默,不落又说道,“现在该是知道小神象的威力了吧?这次是公子倾城有意给你难堪,下一次就不是仅仅给你难堪这么简单的了。”
我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移开看向他的目光,低下头来,声音细若蚊蝇,“不落哥哥,娇灵她并不是我杀的。”
娇灵,那个生活在仙水湖的小人鱼,从小和不落一起长大而被不落所珍重的她,并不是我所杀,这样说,他会信我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握紧了双手,指甲嵌进掌心的疼痛感提醒着我,现在的自己有多卑微,多无耻。
不落许久都没有出声,我看着他腰间佩戴的白玉,压抑着心中的难堪,抬起头来再次正视着他,语气坚定,一字一句地将刚开的话重复了一遍,“娇灵不是我杀的!”
令我意外的是,不落竟然看着我轻轻浅浅地笑了,而后声音温柔一如往昔,说,“我知道,娇灵不是悠扬所杀。”
我先是一愣,继而也微笑起来,问他,“一切都没有变,我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是吗?”
不落迟疑地点点头,眼神里有些古怪的色彩,而后突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一言不发,而我也保持沉默,安静地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帐帘外。
他的心思,我从来都不曾猜透。
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不落曾亲眼看见我手举宝剑,快而准地刺进娇灵的胸口,毫不同情,在娇灵死后还残忍而霸道地掠夺走她的凤凰明珠。
你我心知肚明,我假装糊涂,你却奉陪到底。
到底为何?
在你眼中我是男子,你却给我这样的错觉,让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不落说,因为小神象那一踹,我竟昏迷了三天三夜,早已元气大伤,不宜再次挂帅迎敌。
本来出师不利,被公子倾城所率领的大翼国军队挫败,我以为全军上下会溃不成军,然而,在我醒来后的第二天清晨,整个军营里上上下下却是士气鼓舞。
我向不落道谢,“若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鼓舞军心,让上下团结,重新振作。”
他正对着我,一笑莞尔,“哀兵必胜,我也并没有做什么。”
不落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宛似清风拂面拈花香,衬照上几分的昭阳,更是俊俏不可言明。
我喜欢与他说话,无论什么话题,追问,“哀兵必胜,将军何解?”
他不动声色,似乎并不想与我讨论什么兵马战况,反倒用面无表情来文饰内心暗涌的情绪,问我,“你可知道,我为何那么介意你将娇灵杀死这件事?”
不落的问话让我慌张,更让我不知如何作答,尽管我万般忍耐,并不让自己乱了阵脚,可我还是违背自己意志地说出了我最不想说出的答案,我回答他,“你一直以为的最亲的弟弟,却亲手杀害了你最爱的女子,所以,你在兄弟之情和男女之爱上不知如何自处,你纠结不定,心烦意乱,才会与我断了结拜之义,却并不杀我,是吗?”
我并不想承认,自己所爱却将我视为兄弟,将他的心抛付给其他女子。
而听完我的回答,不落竟自嘲般地笑了笑,说,“我好歹也是堂堂小爵爷,却一生戎马,用生命去交换一次次的战功。图的是什么?离开沙场的不落就不是真正的不落,我早已将儿女私情置之度外,敢问平生从未爱上过任何女子,又岂会轻易爱上娇灵?”
我惊讶,速问,“那为何如此介怀?”
“我在意的是你的转变。”不落直直地望着我,神色里流露出一些对我的失望,纵然我并不知晓,为何我杀害娇灵会让他产生失望之情。
“你变得残忍狠毒,因为想要霸取娇灵的凤凰明珠,就狠心将娇灵杀害,丝毫没有顾念娇灵和我之间的情分。”不落接着说道,“我开始徘徊,开始怀疑,如果我助你登上帝位,那么是否有朝一日,你会变本加厉,随意诛杀黎民。”
他的话让我心绪大乱,不知该因他从未喜欢过娇灵而欣喜,还是要为彼此之间这么多年的误会而怆然,开口只说了一句,“不管你相不相信,杀害娇灵并非我本意,我也是迫不得已。”
娇灵不死,我的皇姐、母后,包括我,都必须得死。
虽然此刻,我无法向不落说明。
我没有等待不落的反应,说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一步也没作停留。
信不信由他,而我用和他之间往日里的兄弟情分赌定,他会相信,因为,除了性别,我从未欺骗于他。
自从我被小神象所伤,军中事物无论大小,我从不插手,一律交给不落处理。
青牙国有个很大的弊端,重武贬文,所以,朝廷文官屈指可数,皆数不担要职,这行军打仗就更没有军事一说。
我想,不落能从一众少将老将中脱颖而出,靠的不仅是超群的武艺幻术,聪慧心计也功不可没。
所以,将整个军队交付于他,我很是放心。
听从不落的指示,军队并未立即出征,我问他原因,他只是说,“公子倾城绝非等闲之辈,他心里的计谋并不在我之下,此次,他并未乘胜追击,里面必有文章。”
“依你之见,公子倾城他难道设下了什么陷阱?”我问。
不落摇摇头,回答,“我也并不清楚,猜不透。他按兵不动,那么我们也就以静应对。”
我点点头,对不落的想法也了解大概,没什么话可讲便欲出营离开,而他接下来的话却止住了我的动作,他说,“悠扬,我还是你的不落哥哥,是吗?”
我闻言顿住,调整了心绪,这才有勇气抬起头来正面看他,嫣然一笑,回答,“你是相信我了吧,相信我的性子并没有变得恶劣,相信我还是往日的悠扬,对的吧?”
不落虽然没有说话,但那久违的温柔的眼色却清楚地告诉我,他选择了相信。
他沉默,我却若无芥蒂地微笑,将手举高,放在他的肩膀,“你永远都是我青牙悠扬的不落哥哥,就算你并不相信我,你也是我的不落哥哥,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被我这么一说,不落终于难得地露出会心的笑容,然而很快又恢复常态,跟我说,“你也累了,早日回去休息吧。”
我乖巧地“嗯”了一声,脸上笑容依旧明朗,转身便出了营帐。
我知道,经过十几年的生疏,不落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尴尬,没关系,两个人中有一个人主动,而另一个人只要不拒绝便足够了。
这些天来,公子倾城始终没有什么动作,两方之间一直相安无事,只是,我们的粮草也所剩不多,这场战事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考虑到粮草的紧缺,不落还是决定出兵,眼下情况也只能见招拆招、见机行事了。
终于,今日,不落在营中进行了出战前最后一次的士兵操练。
天气大好,军心也很稳定,上下众志成城,而我这个闲人也就只能帮不落递递茶水,而他对这样的我也习惯得很,早在学院学习幻术的时候,我这个三皇子就类似他小爵爷的跟班。
若是皇姐看到这番状况,恐怕又要忧心忡忡了,她要我暗夺帝位,我却如此不争气。
可这也不能完全怪我,虽说我是皇室之后,却因为母后在怀我时屡动胎气,导致我资质平庸,远远不及太子青牙佐原和二皇兄青牙宇文。
我心中妄自菲薄,一不留意竟将递给不落的茶杯弄翻,茶水全部溅洒到他胸口的衣服上,浅青的衣料上立马被染成一块棕黄。
我失态大叫不妙,他却笑了笑,丝毫没有在意,语气里反倒带上了一点戏谑,“你慌什么?言行跟个女子似的,难不成还怕我这个将军吃了你这个三皇子?”
☆、第四章
我不言而笑,收拾好茶杯,又斟了杯茶水递给不落,颇有点贤德淑女的作风,向他打趣到,“若弟弟我是女子,不知不落哥哥你是否愿意娶了我呢?”
而被我这么一说,不落脸上的笑容竟慢慢消失,之后又隐隐而起,却不及方才那样真切,接过茶水喝下,回答,“殿下又怎会是女子。”
他很少这样称呼我为“殿下”,纵使在太子皇兄面前也从不。
我见他并不喜悦,也便止了话不再胡乱,安静地坐在一旁,他仍旧专心操练士兵,整个过程中,再也没有与我说过些什么。
我想,他对我能有先前的戏谑,这已经是一个慢慢的转变了,该我知足。
明日便是不落计划出战的时间,夜里,小卒来我营帐,说不落找我有要事详谈。
我自觉郁惑,兵家之事,他从未找我商量,但也去了他的营帐,走入帐中,却并没有惯常的灯火通明,而只是粗略地点了几支烛台。
正中央地方并无不落身影,我环顾四周,才从翠叶屏风后面看见他的身影,走过去,更是
纳闷,不落竟身穿衣服浸泡在满水的浴桶中,垂下的发梢也有微微的湿气。
我站在他身后,并看不见他的表情,问他,“既然找我有要事,那为何这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