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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重生妃常攻略+番外 作者:一诺离殇(晋江vip2015-05-09完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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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初夏,湖面上荷叶连天,朵朵新荷或含苞待放或吐露芬芳,游鱼簁簁激起层层涟漪,仿佛人心上的波澜。
  “怎么会是你?”赵子恒显然也有些惊讶。
  夕夫人一身华服,显得雍容华贵,见了来人嫣然一笑,有如妖魅:“王爷以为是谁?念伊殿的青贵姬?”
  赵子恒心下微惊,只道眼前之人进宫不久,又是从何得知自己与莫青衣的旧事的?当下心生戒备,凌然地瞧着那明艳的夕夫人。
  周映蔷却是莲步轻移,转身看向了远处的湖心:“王爷可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呢!”
  月色么?那年初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说着这样的话,那年高高的城楼上,她亦是仰望着天空,感叹那一片如水的月光。
  “夫人邀本王前来,便是谈论月色的么?”赵子恒掩下心间的一丝疑虑,也顺着她的目光眺望着远方。
  周映蔷凄楚一笑,显得有些落寞:“你当真认不出我了么?”
  赵子霈不解,转头怔怔地看着身边宫里新封的夕夫人,那模样确是熟悉的,只是神情间的点点柔腻却让他流连。
  夕夫人也侧了眸看向了他,四目相对,竟让他险些窒息,又听她动情地呢喃:“九哥,你当真认不出我了么?”
  九哥?她唤自己九哥?只有那念伊殿的莫青衣,她为何?那一声九哥,竟让自己生出一阵阵心疼。
  “当初我难产而死,却让莫青离那贱人占了我的肉身,辛好我是受人迫害,命不该绝,得贵人相助才能够借尸还魂,却只能用着这么一副面容,九哥,是否我换了一副气囊你就不要我了么?”周映蔷声泪俱下,一双迷蒙泪眼早已决堤。
  如此怪力乱神赵子恒又哪会轻易相信?可是那眼神却是真的,那眸子中流淌的迷恋亦是真的,赵子恒不禁抚上她满是泪痕的脸庞,沙哑着声线,叹道:“怎么可能,她明明就在念伊殿,怎么可能是眼前的你?”
  难怪那青贵姬再记不起前尘往事,难怪那青贵姬只当自己是陌路之人,原来一切早就变了,只他自己依旧守在原地,受着当年的誓言不离不弃。
  周映蔷顺势靠向赵子恒的胸膛,感受那温热的心跳,当年为了帮助赵子恒夺回太子位,才不得已投向了赵子霈的怀抱,只没想到,这一去,竟是辗转了一生。
  赵子恒却是猛地清醒,将怀中的妙人往外一推,因力道过大,周映蔷的身子斜斜地向后倒去,眼见着便要翻过廊亭的石栏,向湖中跌去。
  好在赵子恒眼疾手快,一个健步抢上捞起急急后翻的夕夫人,几个旋身,立在廊亭中央。
  “你不信我?”周映蔷惊魂未定却顾不上安抚自己惊着的心。
  赵子恒却不敢正视她盯着自己面门的眼睛,堪勘侧过了头:“如此荒谬,你叫我如何信?”
  “好好好”,周映蔷不怒反笑,挣开了赵子恒紧搂在腰间的手朝相反的方向退去,“你不信我也罢,可是赵昀凰是你的女儿,你又怎么忍心见她沦为那个女人争宠固位的工具?”
  赵子恒心间一痛,看着她眼里渐渐升腾的疏离与悲哀,竟是一步上前,紧紧地将她拉入怀中,再不愿放手。
  “你既回来,为何还要再回到他的身边?”赵子恒喉头微动,在她耳边呢喃。
  周映蔷嘤嘤抽泣,埋在心上人的胸口,只觉莫名的安心:“他虽宠我,却从来不曾碰我,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替代品罢了,只因为这副像极了莫青离的皮囊,他对那贱人,总该是用了心的。”
  赵子恒亦是动容,轻抚着周映蔷的背:“七哥也是可怜,我与他兄弟一场多少也是相惜过的,可是他占了我的位置,又抢走了你,兄弟如何?成王败寇,我失去的,定要一一抢回来。”
  周映蔷泪眼莹然,攀在赵子恒的双肩,只如隔了一世:“还有我们的女儿,我们的昀凰。”

  ☆、第67章 有花堪折直须折

  莫青离遣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了玲珑,张着双臂,任玲珑在那微微隆起的腹部缠着布帛,那轻软细密的软纱缠了一圈又一圈,那纤腰却仍可盈握。
  玲珑看着觉得心疼,鼻端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娘娘又何必这么委屈自己?”
  莫青离神色颓然,单手抚上小腹处:“再过不久便要显出身子了,夏日里又不易遮掩,不悠着些,哪像才一个来月的样子?”
  玲珑晓得青贵姬担忧得没错,尚寝局分明记着皇帝临幸妃嫔的准确日子,这孩子怎么算也算不到三个月来。
  “皇上近来一直都是呆在龙阳殿么?”莫青离轻皱了眉头,自那日燕梓宫之后便再没见过赵子霈,即便后来孩子被送了回来,她亲自求见,也终是被拒在了门外。
  她当真是不懂了,这一路行来,只觉他念着的竟还是那前世的青离,当初只以为他爱着的是莫青衣,却原来一世沉浮,却是犹不自知。
  有花勘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或许赵子霈当年也没能弄清自己的真心,只是如今再思量来,却是无尽的讽刺。
  可是能保住这孩子的,却只有一个赵子霈。
  宫里只如死一般的岑寂,这日里艳阳高照,宫苑却也如这逐渐上升的温度闹腾了起来。
  莫青离身在寝殿之中,听着宫殿外不时传来的莺声燕语,只觉得一阵阵地心烦。见玲珑端了消暑的冰雕进了来,皱眉问道:“今儿宫里可是有什么喜事?”
  玲珑沉着脸色,将装着莲花冰雕的琉璃星盘放在角落的红木细脚几案上,红着脸嘟囔道:“还不是那夕夫人?内侍府的记档说是今儿生辰,正大肆操办着呢。”
  生辰?莫青离险些忘了,今儿是五月初八,乃是她前世的生辰,又怎会恰巧是那周映蔷的生辰?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预示着一场阴谋,或许这一切的巧合都只是故意罢了。
  莫青离望向窗外明媚的夏日,嘴角却是不觉微微一扬,轻摇手中的百鸟朝凰素锦纨扇,闲闲道:“将去年贾公公送来的那件冰丝襦裙取来。
  玲珑不明所以,只道自家的娘娘已经多时不曾精心打扮过了,今日这般吩咐倒是个好兆头。玲珑不觉心中一喜,转头喜滋滋地去了。
  是日向晚,微风习习,沉寂了数月的宫里再一次华灯初上,直映得人心上一片敞亮。
  卫承德推开龙阳殿高大沉重的殿门,见皇帝依然端坐在龙案边面对着堆积如山奏疏,只觉这皇帝也是辛苦,国事家事,事事操劳,却是少年华发。情之一事,相爱相负,外人唯有感叹,谁又能切身体会?
  “云王府果真有所异动么?”赵子霈目不斜视,只执了御笔批阅着奏疏。
  卫承德拿了精致的只有拇指大小的银壶往砚台上又滴了清水,拿了墨碇细细地转了几圈才道:“据探子回话说,云王那晚的确发动了亲卫,大队人马蓄势待发行了一半又被宫里的人阻了回去,若非如此,此时怕是已经血流成河了。”
  赵子霈唇角一翘,手中朱笔一挥,又是贬斥了元氏一党的几几员核心党从:“宫里人?太后她老人家还真是日理万机呢,来便来吧,朕只怕他不来。”
  卫承德不晓得该如何搭腔,只好稳住了有些颤抖的手,继续转着极有规律的圈圈,又听皇帝似是无意地问道:“将军府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将军府一直相安无事,云王出兵那日也是大门紧闭,不见任何异象。”卫承德照着探子的回话,简短得回了。
  赵子霈依旧不动声色,顺手端起手边得茶盏,眉头却是一皱。卫承德会意,赶忙接过那早已凉透的茶水,转身匆匆下了玉阶,却被皇帝沉声阻住了去势:“不用换了,夏日闷热,喝些凉的倒也无妨。”
  卫承德依言又将茶盏放在了原先的位置,又顺势整理了皇帝新批好的奏疏。
  日渐西斜,殿里已经有些开始昏暗了。掌灯的宫女鱼贯而入,依次点燃了大殿之上的七十二盏宫灯,皇帝不觉抬头看了看窗外昏黄的暮色,星目微眯,轻声问道:“这个时候,紫藤该是开遍了吧。”
  “是呢”,卫承德顺着皇帝的目光,触之的却是一片的暗黄,“皇上若是想要赏花了,奴才明儿便命人安排。”
  “安排”?皇帝一声反问,却是不着痕迹的淡淡一声苦笑,“若是有心,又何需安排!只是这宫里的花再好,也终是及不上夕园的紫藤。”
  原来皇帝永不能忘的还是那一院的紫藤,或许让人流连的并非那一树的繁华,而是曾经沉溺在花下的旖旎岁月。
  只听守门太监匆匆进来通传,却是昭阳殿着人来了。皇帝思量入神,经如此一扰,当下竟是有些不悦。
  “何事?”卫承德不免瞪了小宫女一眼,厉声问道。
  那小宫女当值不久,经这么一身责问,竟吓得不晓得该如何回话了。但听赵子霈冷声喝了一句:“说。”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怒斥直让那小宫女吓得跌跪在了地上,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
  “夕夫人的生辰”?赵子霈冷冷得看着殿上跪着得看似年仅十来岁的小宫女,继而扬唇一笑,“她倒挺会挑日子。”
  卫承德恭了身,亦是想通了皇帝的意思,那夕夫人不但与那莫二小姐如同双生,便连那出生时辰亦是一般无二,若说是巧合未免也太过牵强了一些。
  赵子霈踱下了玉阶,停在小宫女的一步之外,俯身勾起了小宫女的下颚戏笑道:“进宫多久了?”
  小宫女瑟瑟发抖,两排细小的白牙不住得打颤:“奴婢进宫半年了。”
  半年,难怪依旧是如此的青涩纯真。赵子霈放开了钳制小宫女的手,直起了身来定定地看着窗外:“夕夫人遣你来见朕,朕若是不去你必然是要受罚的,如此朕便让你办成了这桩差事,随你去瞧瞧吧。”
  小宫女受宠若惊,也顾不得失礼,抬头瞪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着眼前威严的天子皇帝,只如身在梦中。
  莫青离只梳了简单的乌蛮髻,斜斜地绾了一支穿花戏蝶簪,杏粉冰丝广袖裙,浅蓝绸缎流苏带,披帛飘逸,绣鞋细软,娉娉婷婷,素面红妆。
  玲珑抱了一尾七弦琴紧紧地跟在身后,一时间却也不晓得青贵姬这是意欲何为。
  遥遥得,那昭阳殿便在眼前,站在远处,隔了山水花木,犹能听见那边的管弦丝竹,笑语欢声,可以想见其间是何等的热闹纷呈。
  玲珑不禁心内一黯,只怕是青贵姬触景伤情,于是快步上前,扶了莫青离便要离开。
  却见身边装扮一新的贵姬娘娘住了脚步,将玲珑往身边花涧中的石凳上一按道:“你可还记得当日周映蔷弹的那曲《凤求凰》?”
  玲珑却是瞪着眼睛瞧了瞧一脸正色的青贵姬,片刻后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记得小时候在国公府是有音律师傅的,二小姐生性顽劣从来不愿意静下心来好好学,那时候自己还是沈兰娇,去过几次书院,听着听着竟学会了弹琴,后来才晓得,自己在音律方面,竟是有些天赋的。
  莫青离娇俏地笑了笑,仿佛还是当年的那个逃学贪玩叫沈兰娇冒名顶替的二小姐:“我就知道你过耳不忘。”
  玲珑怔怔的看着青贵姬难得一见的真挚的笑意,只觉心间的阴霾也消散了许多。
  “可是即便奴婢弹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今日那昭阳殿才是最最热闹的。”玲珑显得有些颓然。
  莫青离站直了身子,伸手朝着头顶开得正灿的一弯紫藤轻轻一拂,顿时香气阵阵,落英缤纷,青贵姬站在那如细雨散落的落英之下,只如九天谪仙下到凡尘。
  玲珑一时间看得痴了,盯着眼前那副绝美的画面,那抚在琴弦上的双手不觉间已开始了跳动,一串串美妙的音符随风轻扬,如那黄莺出谷,如那乳燕归巢。
  莫青离闭了双眸,亦是沉浸在这悠扬清越的曲调之中,眉间淡淡的忧思犹在,如那蒙了尘的美玉,奢华内敛,却是暗淡无光。
  只见她仰面望月,迎风而立,流衣宽袖,飘飘欲仙。继而莲步轻抬,身形微微舒展,伴着晚间的这曲琴声翩翩舞动了起来,唯见她时而身轻如燕跃动于花间,时而辗转悱恻低语轻诉,直将这一方寂寥的月色称得美轮美奂,直将这一曲凤求凰诠释得动人心肠。
  这是赵子霈当年亲自编的舞曲,此间仅有一人能熟知其中的舞步与精妙,莫青离足尖点花,纤手微展,最后一个收势却是拿捏不准,急急得往一侧倾去,玲珑不禁惊呼,想要抢身上去相扶,已是不及。
  只听莫青离一声娇啼,一张如画美靥惊得煞白,却觉身后人影闪动,又觉去势一缓,已是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第68章 母凭子贵青贵妃

  莫青离惊魂未定,闭着眼睛却没能等来想象中的钝痛,待看清身后之人之后,顿时惊失花容。
  “你怎么会来?”莫青离不禁一声疾呼。
  王禹少半垂着头,死死得盯着怀里惊惶不安的青贵姬,嘴角一勾,沉声道:“不然的话该是谁来?”
  莫青离无言以对,只拿一双妖媚却让人沉溺的眸眼瞪着眼前的冷傲将军,使力地挣了挣,却是无能为力。
  但见王禹少反手一抱,已将怀里的佳人扳转着面向了自己:“我还从来不知道你的舞姿也是这么的迷人。”
  这话虽然是在夸赞,却多少带了些愤愤的意味来,莫青离晓得如今多做纠缠只能让他与自己都陷入僵局,于是转了头不再看他的眼。
  “将军请自重。”莫青离银牙暗咬,偏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里愈渐泛起的泪光。
  王禹少却是霸道地扭着她的下颚,四目相向间,是探究,是探寻,是许久不见的思念,是咫尺天涯的悲哀,千丝万缕,却唯有相顾无言。
  但见花间人影微动,莫青离心领神会,朝着王禹少的面庞恨恨甩去,力道之大,直震得她自己的手亦是生疼。
  “休得无礼,本宫念将军略有醉意便不予追究,望将军好自为之。”莫青离眼中珠光连连,却已是由爱转恨。
  王禹少那时何等的戒备,听得她如此说也是了然的情况,却也只是紧握了双拳,睁着赤红的双眼看着斜里踱来的赵子霈。
  只见赵子霈慢慢的行到了青贵姬的身边,嘴角莫名得动了动却终究还是一句话也不曾说。
  莫青离瞧了皇帝的神色一眼,看他阴沉着却隐忍不发的神情,心知他虽然装作毫不在意,却多少对于适才之事是存了想法的,当下也不便过多解释,只曲膝行了礼。
  赵子霈只淡淡道了声“平身”,便又转头看向了对面几步开外的王禹少,那阴沉的脸色更是愈渐显得狠厉了。
  “王爱卿如今已非禁卫军的统领,今日进宫可是为了云王谋反一事?”赵子霈闲闲道来,那边的莫青离却是一惊。
  王禹少手握半壁兵符又是宫苑禁卫的统领,对于皇权而言的确是个不小的威胁,只是不晓得什么时候,皇帝竟是不声不响得收回了禁卫军的统辖权。
  莫青离有意无意地瞟了王禹少一眼,但见他依旧面不改色浑若无事一般,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担心皇帝已经开始对王禹少心生忌惮了。
  王禹少也不行礼,只拱了手回道:“云王一事微臣也只是听说,好在大军半道而归,错事未成,且便在今日,云王已然去京离乡,往封地樊阳而去了。”
  莫青离久居深宫,却也晓得云王这一去,怕是再无牵制,肆无忌惮了。但见赵子霈果然半阖着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王禹少得面门,周身劲风微动,竟是动了杀机。
  她与他形如夫妻多年,知道赵子霈的功夫不再王禹少之下,而今又是帝王之尊,此番若是交手,王禹少定是讨不得好的。
  恰是心间一阵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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