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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重生妃常攻略+番外 作者:一诺离殇(晋江vip2015-05-09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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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话间却是遣去念伊殿送女戒女则的小宫女回来了,盎秋看她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也是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询问道:“娘娘的差事办妥了么?”
  小宫女苦着脸回道:“回娘娘,青妃娘娘将书卷悉数烧了,还,还……”
  “还怎么样?”盎秋心下着急,抢言问道。
  小宫女看一眼坐上低头握着皇子的手专心描摹的皇后,轻了声道:“青妃娘娘见了书册大怒,烧了不说,还抱了小公主出宫了。
  皇后闻言大惊,手中的笔受力不住,竟被生生折断了。
  果然好本事呢,后妃私自出宫可是史无前例的,终归是犯了大忌,可她偏偏带走了皇帝最宠的赵昀凰,她这般是在挑战宫规的权威,还是在试探皇帝的心?
  “既然是你自己离开的,就别怪本宫断了你所有的退路。”
  皇后冷冷地看着愈渐暗沉的天色,适才还是暖阳融融,只短短半个时辰,却已是风起云涌。

  ☆、第13章 往生情

  皇后急匆匆赶到福寿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太后念完了一遍佛经正宽了衣准备就寝,一见皇后眉间的忧虑,挥了挥手手,遣散了宫人。
  “母后,儿臣听说青妃出宫了。”皇后顾不得行礼,扶了太后的手臂道。
  太后淡淡瞟了皇后一眼,沉下了脸色道:“慌什么?青妃出宫这么大的事儿皇上能不知道么?皇帝那边尚且没什么动静,你倒是热心。”
  皇后被这么一数落,也只得红着脸低了头,到底是阅历不足,虽然贵为皇后,却仍然显得定力不够,见太后沉吟不语,问道:“依母后之见,儿臣如今该如何做?”
  太后推开了皇后的手,看了一眼寝殿的佛龛,双手合十,又默默念了几句才开口道:“什么都不做,且先看看皇帝的意思吧。”
  经怎么一说,皇后也是明白了些。如今青妃离宫不久,皇帝并未表态,若然贸然行事,一旦日后皇帝念旧,迎青妃回宫,自己的处境怕是堪舆,念及此,只淡淡回了声“是”,心里却终究是不甘。
  “王家那孩子怎么样了?”太后歪着身子靠在软榻上闲闲地问道。
  皇后稳了心神,取了外衣替太后披上,温声回道:“皇上前儿夜里确实宣王御女去了龙阳殿,可是后来却听说只是陪皇上下了一夜的棋。”
  太后听了却是叹了一声,轻轻地闭上了眼:“如此一来,更是不能轻易动那青妃了。将军府那边可有答复?”
  元皇后掩下心中的不快,这么好的机会若白白错过,当真是可惜了,又听太后问起了将军府,定了定神回道:“王禹少只答应儿臣会从旁留心看顾皇子,并未提及做皇子师一事。”
  “嗯,慢慢来,这种事急不得”,太后眉心微皱,说道,“将军府没有正面拒绝便还有机会,如今王御女的事又牵扯其中,中宫要好生稳住王家人才好。”
  皇后想着别的事,听太后如是说,也只微微地点了点头,又听太后问道:“莫青成的那件案子如何了?”
  “刑部已经将人放了。”皇后恭敬地回着,对于这位姑母,元皇后不是不怕的。
  自当年嫁进了昶王府,便处处被这位婆母压制着,当年的元婉仪因生养子嗣有功已升了嫔,元嫔不待见昶王,只心疼小儿子云王,连自己这个亲侄女也跟着遭了不少罪,想起心酸的过往,元皇后不免一阵黯然。
  太后只顾着自己的盘算,并未注意到皇后的情绪变化,只笑了笑说道:“刑部办事效率倒是挺高,不过一天的功夫,人已经放了。”
  元皇后知道太后话中的意思,哪是刑部手脚快?不过是王禹少的态度起了作用而已。看透了这一层,于是只顺着话儿继续道:“当初母后派人安排莫青成与沈家姑娘的那一出,不就是为了逼死人命引起王将军的注意么?这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在母后预料之中,母后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太后微扬了嘴角,眼中透着狠厉:“人人都以为那姑娘是自尽的,却不晓得她是被自己的姑母沈姑姑逼死的,哀家原本还小瞧了那沈姑姑呢。”
  皇后虽然知道些细枝末节,对详情却并不知道多少,看太后也没有细说下去的意思,也不好再问。再看天色不早了,继续留在太后宫里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说了些吉祥话便跪安了。
  出了福寿宫才发现飘着雪,看道边的植被业已蒙了层淡淡的白,心知这雪怕是下了有一会儿了。雪花翻飞倾洒着,肆无忌惮地钻进了每一寸角落后又不见,正像了这深宫数不清的暗箭计谋。
  盎秋赶忙上前替皇后披了大氅,却被皇后一挥手拂开,只听她压着声线,那声音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一般:“本宫定要那最好的,这些下等货甚至不入青妃的眼,本宫又怎会要?”
  盎秋才明白过来,皇后说的是青妃前几日穿的那件玉白的狐皮大氅,自己手中的这件跟那件比起来,果然是天壤之别的,见主子已冒着雪行得远了,只好抿了唇紧紧地跟了上去。
  龙阳殿的偏殿内,赵子霈负着手,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正定定地望着窗外飘忽的飞雪想得出神。
  卫承德进得殿来,只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定睛一看却是殿内的轩窗全部都大开着,暖炉里源源不断的热流也终究抵不过窗外的寒冷,温暖的内殿早已冷如冰窖。
  “哎呦皇上,冻坏了龙体可如何是好?”卫承德紧赶几步,顺着弯儿关上了所有的窗户,呼啸的风声戛然而止,殿里的烛火也似乎稳定了些。
  赵子霈一动不动地站着,良久才开口道:“朕这么做真的是错了吗?为什么她偏偏不能理解我?不能信我?”
  卫承德跟着皇帝久了,当他还是昶王的时候便服侍在身边,很少见他有如此落寞的神色,上一次还是成国公府莫二小姐离世的时候见过。
  又听皇帝自语道:“如今太后、皇后皆在拉拢将军府,甚至不惜将王氏的女儿抢进宫来,只为维系皇家与王氏的联系,朕如果放任她们如此,离外戚干政的日子也不远啦。”
  卫承德明白皇帝的用心,沉思了片刻回道:“奴才知道皇上的用心良苦,皇上是不想看到王氏的女儿被太后利用,成为这后宫的武器,只是青妃到底是年轻,哪里会想得到这些?”
  赵子霈轻叹一声,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到,转过屏风进了内殿,无意间看到了一方食盒正孤零零地放在角落了,于是指着问道:“那是什么?朕早间就看到放在那里,宫人们是如何做事的?”
  卫承德心知青妃赌气离宫皇帝心中不快,自是看什么都是不顺眼的,瞟了一眼那角落里的食盒叹道:“那是前儿夜里青妃娘娘给皇上送的点心,见殿内王贵人在就走了,因走得急,食盒忘记带了,宫人们晓得是青妃留下的,也不敢擅做主张。”
  那食盒本不是青妃亲自带进去的,不过是当时俞清匆忙离开忘记了带走,卫承德本不愿告知皇帝青妃去过之事,免得圣上烦心,不想素来温婉的青妃却突然间烈了性子,搞出这么大的误会来,是以卫承德才将食盒放在了皇帝眼前,他懂得皇帝的心思,这么多年皇帝对青妃,才算是真心的吧。
  “她前天晚上来过?”赵子霈冷声问道,却原来说她监视自己当真是冤枉她了。
  卫承德知道皇帝说的是谁,看着他渐渐阴沉的脸色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只颤了声道:“青妃来的时候皇上正在与王贵人下棋,奴才们挡不住。”
  赵子霈手上青筋暴起,显是动了真怒:“废物,为何当时不报?”
  卫承德眼看着皇帝怒气发作,心里暗暗叫苦,赶忙跪了告饶道:“奴才该死,只是当时事出突然,奴才也一时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请皇上降罪。”
  皇帝坐在案边,看着卫承德为难的一张脸,怒气渐渐地消了一些:“罢了,这件事怪不得你,只是这次青妃的反应也过了些,倒不像是往日的她了。”
  卫承德也早已感觉出了青妃的异样,只是碍着皇帝如今的心绪,寻思着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正打算缄口不言之际,却听皇帝问道:“你可觉着她越来越像一个人?”
  这话一出,听得卫承德也是一惊,皇帝若不提倒没觉得,这么一说,倒还真的像一个人。念及此,于是轻了声猜测道:“许是青妃娘娘与莫二小姐一脉相承,所以有些相像吧。”
  赵子霈却是凝了眉,显得格外得郁郁寡欢,一双深邃的眼看着殿门的方向,像是期待着什么人会推门进来一般:“可是朕有时候却觉得面前的就是她,不单单是像。”
  卫承德对一切过往都知道地一清二楚,作为旁观之人,他最能够理解皇帝的心,当年的昶王对莫二小姐,不能算是无情,其实应该说是用情极深的,可是待昶王入主东宫之后,凌宰相便仗着有功,处处克制东宫,甚至暗中威胁,昶王自小被忽视欺辱久了,既然成了太子东宫,又怎会甘心任人鱼肉?
  此时见皇帝如此,卫承德也不免心痛:“奴才斗胆,敢问皇上是喜欢现在的青妃还是过去的?”
  赵子霈一愣,心想自己还真的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片刻之后才道:“自是更喜欢现在的,只是昨儿又见她那双像极了青离的眉眼,心却受不住地疼,朕亏欠她太多,早已不敢见她了。”
  “皇上昨儿发火,也正是因为不能面对吧。”
  卫承德轻描淡写的说着,皇帝却陡然间投来了厉色的眼神,迫得卫承德一慌,垂了头不敢再看。
  “罢了”,赵子霈终究还是妥协了,无奈地叹了一声,“你说得对,当年朕设计害她母亲,杀她外祖父全家,又瞒了她直到生下了陌儿,当真是没脸面对了,那孩子也是像极了她呢。”
  卫承德不忍,却又不知道如何相劝,却听门外小太监通报说“王贵人奉命侍寝了”,当下更是皱了眉头,心想谁人这般没眼力劲儿?这时候送什么王贵人来,真是不想活命了么?

  ☆、第14章 宫外行

  王贵人便是那王家送进宫来的女儿,名禹君,年十七。本只是御女身份,即便陪皇帝下了一夜的棋也不曾有所改变。今儿下午时分赵子霈忽闻青妃负气带了公主出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封了王御女为贵人。
  赵子霈心中不快,小太监的一声通报让他心烦,蹙了眉道:“王贵人?她来做什么?”
  卫承德忙恭了身提醒道:“皇上下午册封贵人的时候点了贵人侍寝的呢。”
  经这么一提醒,赵子霈才想起来确是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当时自己在气头上随口说说而已,而今人已经被送了来,才发现根本不曾动过那样的心思。
  “送她回去吧,朕不想见。”
  卫承德打了个千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龙阳殿的内务管事刘全见了卫承德出来,忙陪了笑脸上前行礼道:“德公公,奴才奉命将王贵人送来了,公公帮忙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这龙阳殿总管一职空了好些时候呢!”
  刘全说着朝身后扛着美人的两名太监一招手,那两人便抬了脚,打算将人往殿里送。卫承德一看要出事,忙压了声儿喝道:“蠢货,亏得你跟着杂家这么久,连皇帝的心意都吃不准,真是不中用,还妄想龙阳殿总管,真是不自量力。”
  扛着美人的小太监被这么一骂早已停在了玉阶边进退两难,那边刘全无故受了斥责,心里也是直泛着嘀咕,面上却依然堆着笑道:“德公公的意思奴才不明白,还请指点一二。”
  卫承德一甩手中的拂尘,不耐道:“皇上下午不过是在气头上随便说说,你倒好,将人就这么送了来,当真是愚蠢至极。”
  “这——”刘全一听慌了,自己只顾着讨好皇帝,本以为这王贵人会成为这后宫的新宠,适才去仙灵院宣贵人的时候也是做足了谄媚功夫,不想忙活了半天只是白用功,还险些铸成了大错。
  卫承德见刘全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抬脚踢了他一个趔趄,怒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送回去?”
  刘全一惊,迎上卫承德怒其不争的眼神,又看一眼被锦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王贵人,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朝手下二人挤了挤眼睛,灰溜溜地去了。
  卫承德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当日太子狠心舍了那莫二小姐的时候他便猜到会如今这般光景,却不想皇帝的悔责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说午间那莫青离匆匆地乘了轿辇,宫门守卫见了念伊殿的腰牌,又是趁轿,只当是品级高的掌事出宫办事,哪会晓得轿子里的会是青妃?待内侍府的人前来质询的时候,青妃的轿辇已经出宫一个时辰了。
  得知青妃出宫回了府,成国公府的人一时间显得无比的兴奋,以为是皇上恩准青妃回家省亲,待众人见了青妃冷着的一张脸之后,才都讪讪地敛了笑意。
  莫青离冷冷地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当先的便是她与这具肉身的父亲莫谨言,嘴角不经意地翘了翘道:“父亲大人快起来吧,这般折煞女儿,女儿哪受得起?何况女儿往后要长住国公府,若都像这样多礼,当真是难受呢。”
  莫谨言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早已经将各种可能寻思了个遍,却不晓得青妃这次突然回来是因为什么,于是微微抬了头看向青妃身边的俞清,见俞清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又行了大礼,率先起了身来。
  只听莫谨言恭敬地说道:“娘娘说笑了,娘娘该在宫里陪着皇上,怎能长住母家呢?”
  莫青离嘴角弯了个极好看的弧度,顿时让这阖府的女眷失了风采:“父亲这是要撵女儿走的意思么?”
  莫谨言双手举头一揖道:“所谓出嫁从夫,娘娘身为后妃,当时时谨言慎行,若是一步踏错,便是牵连全族的大罪。”
  莫青离闻言冷了眼眸,斜斜的瞟向大厅中央的她的父亲,心里真是感慨万千。想当初莫谨言那般地宠爱着莫青衣,从来未曾正眼瞧过那正房嫡出的莫青离,如今青衣嫁做人妇,他便也是这般冷了心,忘了眼前的青妃也曾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么?
  “哎呦,瞧你们这父女两,哪有一见面便吵的呢”!莫夫人刘氏见势头不对,出了人群打着圆场,又转头对着莫谨言道,“衣儿好容易回来一次,老爷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莫谨言一把推开挡在中间的莫夫人:“你懂什么?无知妇人,还不快退下?”
  莫夫人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又是当着所有下人的面,顿时撒起泼来,哭天喊地地,一时好不热闹。
  莫青离起身离开了座上正位,搀了莫夫人的手,对着身后的莫谨言道:“父亲多虑了呢,本宫只是在宫里待得乏了回来小住几天,又哪里会严重到祸害全族去了?这次本宫带回了小公主,让二老也提前感受一下天伦之乐。”
  莫谨言听她又自称是“本宫”,心想定不是获了罪被遣送回来的,又看青妃身边婢女怀中抱着的婴孩,才最后信了青妃的话。
  人群中一妇人慢慢地转出来道:“娘娘一早便该说清楚,如此老爷也不至于误会了呢。”
  莫青离斜睨着说话的妇人,这妇人名叫周惠,本是青离母亲带过来的陪嫁,却在进府不久趁莫谨言醉酒与之行了苟且之事,莫谨言当时却不顾母亲的哭闹,执意将周惠收到房中做三房,听说她本也替莫谨言生过一个女儿的,后来却被人拐走了,至今也不曾找得回来。
  “惠姨娘说的是呢,是本宫嘴拙不会说话,惹得父亲大人不高兴,真是罪过。”莫青离挑着声线尖酸地说着,却听得那周惠心里不是滋味。
  即便不舒服,却碍着君臣之分不好发作,惠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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