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爱不悔:妃尝舍得 作者:锦珑鱼(言情小说吧2012.7.27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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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人儿,就算病痛着,也是病西施!
“萃儿,我来。”奕惜接过碗,她一抬眼便对上他清澈的眼神。
“王……”
“嘘!”奕惜竖起中指做了噤声的手势,“燕儿妹妹,先喝水。”
☆、045生死何异
她强忍住盈眶的热泪和无尽的悲愤委屈,一口口喝下奕惜递到嘴边的水。她知道他一定很想问她遇到什么事请变成这幅摸样,但她还不能说。刚才,那一直温文优雅的梅花鹿,在暴怒下变为她未曾见过的暴戾的虎豹,不知道他知道了她的经历,会如何待她,如何去做。尽管不是她的错,尽管她不想嫁给他,但也不愿意让他看见如此不堪的自己啊!
她抬起手扶扶自己昏沉沉的头。
“二哥三哥那边本王派人通报了。他们不在都城,你且先在本王府里养病。昨夜本王去找你,谁知你却不在府里,派人遍寻都城都没有你的影踪,你知道本王有多着急吗……燕儿,本王不知道你遇到什么,是谁敢这样对你,还将你抛在荒郊野岭……本王不会放过他的!哦,那个车夫救了燕儿是吧?本王原本还想扣下他,后来想他应该不会扯谎,便赏了他百两纹银放他走了。燕儿,你放心,奕惜不会让你白受了委屈……”
“五爷,我想沐浴……更衣……”
“回府时,燕儿已经沐浴过了……”他刚说了一半,见她又陷入昏睡。
当时收到城门守卫的密报,他二话不说上马便直追那辆运货的马车,在离青王府二十丈远截住了他们。他一出示腰牌,那车夫吓得一下子就跪倒地上,浑身如筛糠一般,指着车上的燕儿说:“那姑娘让我送她到青王府,爷,小的只是在城外见她可怜,便帮她回来而已,断无其他念想。”
“不用去青王府了,你调转马车随我来。”奕惜靠近一看,倒吸一口冷气的同时心里一阵抽痛和怒火升腾,如若不是心中朝思暮想,换谁都难认出眼前这个人儿就是冷飞燕。
他脱下身上的枣红色厚披肩小心地盖在燕儿身上,让随从快马加鞭去请御医,然后一边走一边询问车夫所知的到燕儿的情况。他的脸绷得紧紧的,怒火万丈,几乎就要朝手下和车夫发泄了,还是使劲保持清醒按捺着不发作。
这个女孩是他看中的,他已打定主意在六弟大婚的时候恳请父皇和母妃为他赐婚,即使她的家世背景不足以做他的王妃,他也要娶她。他不想再让她名不正言不顺地呆在二哥的青王府,他要她堂堂正正地做他王府的女主。现在,不管是谁害她变成这般模样,他只要找到罪魁祸首,定将他碎尸万段方解自己心头怨恨。
从那一刻起,那个猫一般温文尔雅的五王子已变为嗜血含恨的猎豹。
依稀间,冷飞燕梦见一个叫做“莫”的穿着古怪服装的男子来到她跟前,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然后是太子陆星樊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想与她说话,却被突然冒出来的黑脸给扯开。黑脸看她的眼神好冰冷,好像还有嘲弄,她的心里突然很痛很酸,她想告诉他一切却说不出话来。这时候,三王爷奕汉、五王爷奕惜来了,他们三人突然都诡异地注视着对方,一会儿后奕汉和奕惜不约而同抽出剑直指黑脸,满脸杀气地冲向前去。她急得大喊:不要……
一身冷汗里她清醒了那么一会儿,知道了自己是在做梦。一双温软的手拉起她的手腕,手指搭着手腕把脉,然后是一阵阵低语。嘴巴里突然被灌入苦涩的汤药,她皱起眉头使劲一偏头,但另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捏住她的颌骨,硬生生让她连喝了几口。迷迷糊糊的她接着又睡了。
旁边的人听着她睡梦中嘴里断断续续喊着一串串的人名,面面相觑。
奕汉叹了口气,吩咐素秋她们注意帮她换汗湿的衣衫,小心照顾着便走到外庭。
她总是睡睡醒醒,时冷时热,意识模糊,隔段时间总会有人灌她喝些苦得不得了的汤药或者稀粥水,期间好像还听到有人吵闹,但她就是没办法完全清醒起来,好像凡事不关己,自飘在云间。
梦里不知年月日,只当仍是美好时。
若是相忘全抛却,何来烦恼扰清思。
“燕儿姑娘醒了。”
睁开眼,素秋的脸就趴在跟前。
她刚要动,素秋就轻喊道:“别动,你身上扎着针呢。”
两根银针就晃悠悠竖在眼前,她便不再动。喉咙还是很干,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素秋见状便端来水,一勺勺喂她。她细细看床顶,是她平常睡的床。
“我怎么又回到青王府里了?”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和衣物的窸窣渐近,奕汉的脸出现在她视线里。他清瘦了些许,眼神也紧锁着一些她一时讲不清的情绪,总之感觉他和之前不太一样,她便猜想或是因为她的缘故。
“王爷……”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嘶哑。
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她微微偏过头,发现奕雄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前,尽管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一片凛冽深沉,一如往前遇到怒事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也很脆弱的样子。
奕汉读懂她的疑惑,轻声告诉我:“二哥受伤了,中了毒镖,不过现已无大碍。”
“我……”
“燕儿,你安心养病,你的事情我和二哥不会不管,一切等你安好起来,我保证还你个公道!”奕汉脸上是少见的决绝,听得她泪水如断线的珠子。
“他仅凭诊脉就能猜到我遇到什么吗?如果不是,那他温柔的话语间口气为何如此强硬?”她真恨不得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的冤屈悲愤倾述出来,可是那样的不堪,让她如何开得了口?如若不说,他们又如何帮她?如若说了,今后她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他们?
必定是黑脸知晓她的消息,到奕惜府里把她抢回来了?
想起那时候奕惜愤愤不平指责他贪心,娶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娇娘,还霸占着自己喜欢的人儿,一点也不顾念兄弟情义。奕雄是什么人,他不说则已一开口就把年幼他五岁的奕惜将死——他面无表情地说,燕儿是他从乱匪中救回的死人儿,如说谁想霸占,肯定不会是他,更何况她的命她的人是他的但她的心是自己的,将来爱谁跟谁是她的事情,轮不到别人指摘。
当时愣在一边无所适从的飞燕几乎就高喊王爷千岁了,黑脸知道她心里装着太子哥哥,替她漂亮地挡了,她省了拒绝的为难呢。
奕惜当时也顶嘴说,或许燕儿的命也是他哥哥奕汉救的,二爷独揽了功劳明显就居心不良。换做平时,奕惜哪敢顶撞二哥半句,一切皆因她吧。当时的小争斗后来不了了之,但她想奕惜心里不会作罢的。尽管有些感觉对不住他,但她真的不爱他,总不能因为他喜欢自己就嫁给他吧?
可是,万一皇帝下旨,她还不是要乖乖就范?
不对,她还有一个身份呢——利国原定的太子。妃人选之一。
☆、046情重难返
现在,好端端在奕惜府里的她,原本有机会培养感情的,却被二哥再次夺去了机会,偏偏自己的亲哥哥还为虎作伥,料想奕惜此已没准恨得牙痒痒。
怎么办?飞燕不想他们反目,但一些事情她也无力掌控。
她开始想回利国了。即使相府只是她长大的家,但养育她的“爹娘”疼爱不曾作假,此时他们必定伤心挂念着,而太子哥哥,一定在等她回去吧。
可是,回去了又当如何呢?以一具残破卑贱之躯,相伴君侧吗?
为什么心里会那么矛盾呢?
所谓的命运,那样残酷?自己尚未尝过的爱情之欢愉,硬生生地被现实撕扯成灰暗的碎片,零落终生,伤痛满地。
数日后。
泡在大盆药水里,她努力不睡过去。
胸口从那天发现多了一小块粉红色的斑,不论怎么洗,药水怎么泡,一直都消不掉,她干脆不再理会。不就多块红斑而已,别人又看不见。只是那夜的遭遇会隔三差五在梦中惊扰着她,让她时常寝食难安。
感染的瘴气和伤寒已然祛除得差不多,她可以下床进行轻便的活动,虽精气神还是不太好,但起码不似个活死人般让人担忧。
奕雄和奕汉也问过她那夜的情况,但她不敢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想起便是哭,有一次甚至哭晕在奕雄怀里。后来他们便约好了似地不再问,只是小心地呵护着,但每个人眼神里都多了一些其他东西。
奕惜也时常无事便来看她,无视二哥铁青的脸。他不知从何处听来许多笑话,在她跟前面不改色地讲,有时候还真的能把她逗笑。奕雄也暂时不去管他,尽管之前有过嫌隙,明知奕惜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要是没有那场噩梦,我仅仅是生了场大病,该多好!”
她身上的瘀斑在药水的浸泡下天天淡去,身子也不太痛了,奕汉配的浴汤自然很好用。就连右手的骨折和关节错位经过调理,也无大碍。
奕雄偶尔会看着燕儿的背影发呆上一会儿,但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神色。
这日,暖暖的日头微微的风,天气极好。
换上干净的衫裙,她缓缓走到门外的廊子里,半躺在竹椅上看书。奕雄的书房有好多书,她到他府里来,可是看了不少书。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喜欢折腾,不喜欢针线女工,偏喜欢书笔刀剑。
突然记起她的软剑,那夜好像它不在身上,会不会给丢了?
把素秋唤过来一说,素秋笑着说:“燕儿姑娘放心,那把剑我一直收在衣橱里呢。”
哦。原来一直不曾带出去呢。
下午的太阳暖呼呼的,廊子里挂着帘子,挡住了耀眼的光却挡不住涌进来的暖意,她便依旧躺回去看书,看着看着又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奕雄静静地坐在美人榻的尾端,手里捧着她刚才读的书在看,她的一边脚丫子还得意地跨在他膝盖上。黄昏的阳光从帘子缝隙钻进来,跳跃在他的深如谭渊的眸子里,他的表情淡然而专注,眉头微微地蹙着,嘴唇的线条也柔和了些许,刚剃过胡子的腮帮透着一股子淡淡的青,胸口随着呼吸缓缓地起伏,这个他一点戾气都没有,好像还依稀有股淡淡的温柔。她呆呆地看着,忘记将脚丫缩回。这个他,是她从来没有发现的。
突然回首一笑,他问:“燕儿看够了否?”
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脸上一热便挪开眼神找素秋,她们都不在,看来奕雄把她们都轰走了。缩回脚,她伸手去取旁边的水杯,他先她拿了,进屋重新倒了暖水递给她。
喝了口水,她不得不再次打量他,那冷酷深埋的奕雄哪里去了?如果他以前就这样,她倒不至于叫他黑脸。
他低头细看自己的衣装并无不妥,便说:“燕儿为何今日总这般看我?”
“没有啊。”她有点口是心非。嘴里说没有,眼睛还在盯着人家,一点小儿女的矜持态都没有。
我,还能是小儿女吗?她的心划过一阵冰冷。
“燕儿想家了?”
她惊异地问:“你怎知燕儿想家?”
“燕儿的眼睛会说话。”
我的眼睛会说话?有吗?就算会说话,那别人怎么没看出来?如果她手里有镜子,她肯定马上照一照是否真有那么样。会说话的眼睛,一定是很美的眼睛了。
“你还是不能告诉我吗?”他并没有看她,把空间留给她。
“我……”
“燕儿,我的心在痛。我想让我成为你的依靠,呵护你,让你快乐,但是本王失职了。作为为父皇扫平一切敌对力量的皇子,本王是手里沾满了鲜血的棋子,人的生死包括本王的生死,本王都不在意。本王至今只为两个人心痛过,除了死去的母亲,还有你……燕儿,本王发誓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如果你告诉本王那人是谁,本王会让他生不如死!”奕雄说着说着我又变成了本王,她眨眨眼,知道他生气了。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气,她嘴角撇着揪着他的袖口:“我……不知道他是谁……雄哥哥,我……我身子不干净了!呜呜……”
那句话一说出口,她竟然松了口气,压在心头的重负尽化为嚎啕大哭的热泪融到他胸口,她发泄着一切任性地大哭,直到最后吐出一小口鲜血脱力地瘫倒。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好像空了一般,喜怒哀乐都没有了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奕雄慌乱地擦拭她嘴角的血迹,心底极度后悔去蹭破她心里刚开始结痂的伤口。她从回府后就没吐过血,今日却突然吐血,他恐惧地感到软软瘫在怀里的人儿凶多吉少。看见小心探进半个头张望的素秋,他急得一声大吼:“素秋,赶紧喊三爷过来!”
睁开红肿的眼睛,她看见素秋从院门外跳进来,看了她们一眼便转身急急往外跑,和正好走进来的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三王爷?五王爷?王爷恕罪!”素秋看清楚眼前的人,吓得爬起来便拜。
奕惜没有看素秋一眼,他的眼神只盯着他那抱着飞燕的二哥,一片肃杀。转而见了地上的血,眼神急速化为担忧,随着奕汉几步便飞过来。
奕汉把她放躺,微闭双眼诊脉,突然眼中寒光一闪,食指抹过她嘴角的余血,捻了捻,然后放进嘴里尝了一下再吐掉。飞燕睁开眼睛,分明看见那总是从容优雅的三王爷身体微微颤动了几下,他能压抑住身子,但他压在她腕上的手指力道却不曾掩饰。她不是三岁小儿,看着他,眼里凄凉了——是不是我就要死了?
☆、047利国新君
奕汉一言不发地推开奕雄,从怀里取出银针扎进她的穴位,从针里渡过一阵阵清凉,安抚了她体内躁动的血气。她看着他眼里无意间流露的愤怒和悲哀,刚想问他,他两指一点,她又睡去了。
奕惜冷冷看着二哥,心里怨怪着可又找不到话头责怪他。肯定是他不识抬举惹燕儿情绪过激了,刚才三哥明明说燕儿已无大碍,为何突然就吐血了,还哭得眼肿鼻子红的。
而奕雄被奕汉突如其来的一推,他知道三弟没有留力,如果不是自己武功底子厚,早给推个踉跄了。他有些纳闷,不过又安慰自己只是三弟过于担心燕儿了。看着奕汉的脊背,他退到旁边站着,默。默无语。
“五弟,你与素秋守着。”
把燕儿弄到里屋的床上,奕汉拉着奕雄往外走。
奕惜不明就里地看看突然暴躁起来的三哥,又看看昏睡的燕儿,虽然不知道缘由,但看三哥是怀了怒意,便带着幸灾乐祸的微笑瞄了二哥一眼,点点头坐在中堂的桌边,自顾自地品起已半凉的茶。
怎么说都是亲兄弟,不可能总胳膊肘往外拐的吧。看来三哥是要帮自己的亲弟弟讨个说法吧。奕惜转。头看看那床上只露出苍白小脸的燕儿,叹了口气。
奕汉拉着奕雄直到后花园里,看左右无人才停下来。奕雄不清楚他发什么疯,揉着手腕,也不问话,淡然地看着面色几分涨红的三弟。
“你,那夜帮你解毒的姑娘可认识?”
“……”奕雄皱眉默对。
奕汉一拳实实地捶在他胸口,奕雄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双眼一瞪,正欲责问呢奕汉已低吼出声:“我问你话呢!你告诉我!那天你并没有带燕儿出去是吧?那晚你的手下给你找的是一个乡野村姑是吧?燕儿身上为什么会有和你一样的毒?你告诉皇弟我!”
奕雄愣住了,奕汉双眼血红,仿佛想要杀了他,可是他没有对燕儿做什么也不可能伤害燕儿,至于为什么她会中毒而且和他的毒一样,他也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