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飞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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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甘堕落。而老婆却夸他,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
笑文听到这里,才明白为什么丁松的家里一点不穷。原来他不是生活所迫才当大板锹的。
两人又干了一杯,丁松脸上变色,黑脸变成黑红了。眼睛却更有光彩了。
笑文给他挟菜,顺便问钟雨贤是怎么回事。丁松吃一口菜,叹道:“钟雨贤是个可怜的女人。”于是,他讲起雨贤的历史来。
雨贤是衣兰人。离这儿有三十公里。雨贤跟她丈夫都是当地啤酒厂的职工。啤酒厂黄了,夫妻俩便到这里谋生。雨贤丈夫也去下井,跟丁松是一个班的。那场事故,使雨贤变成寡妇。
雨贤拿着丈夫的抚恤金,领妹妹雨柔,在街里开起粥铺来。经营有方,生意不错。姐妹俩都长得漂亮,是这小镇上有名的美人。
说起美女,丁松放下筷子,眉飞色舞的:“兄弟,你别看这小镇不大,美女可不少。雨贤和她妹妹,韩冰,包倩倩,刘小禾,还有我老婆柳云,还有一个更漂亮的是。。。。。。”
正说到这里,屋门一响,进来一人。那人说道:“电线杆,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
丁松一听,忙站起来笑道:“老婆大人,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呢。我正夸你呢。
丁松的一指笑文(笑文已经站起来):“这是咱兄弟宫笑文。”又指那人道:“兄弟,这是咱老婆柳云。”
柳云一听,满脸透红,骂道:“电线杆,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也不怕宫兄弟笑你。”眼角一斜笑文。
丁松意识到失言了,连忙在自己脸上打两下,说道:“老婆,我真该死,说错话了。你原谅我吧。”
见丁松在妻子面前,如耗子见猫的样子,笑文想笑。但他忍住了,主动跟柳云握手,说道:“嫂子你好,叫我笑文好了。你辛苦一天了,快坐下吃饭吧。”眼睛望着柳云,不禁一呆。
柳云长得真美。笑文原以为照片是不可信的,当他见到活生生的柳云时,才觉得照片,徒有其形而无其神。柳云身材优美,穿着蓝色的西装裙。秀发盘在头顶,一张瓜子脸娇艳,动人。套着丝袜的美腿充满诱惑性。凡是男人,都不能不多看她几眼。
笑文一呆后,马上冷静。柳云也礼貌地握着他的手,说道:“宫兄弟,欢迎你到我家做客。嫂子回来晚了,要不,多给你炒几菜来。”
丁松说:“老婆,这菜都是笑文做的,真的很不错。你快来尝尝。”
柳云微笑道:“想不到宫兄弟,不但人长得帅,还有一手好手艺呢。谁嫁你,可有福气了。”
丁松酸溜溜地说:”老婆,当我的面夸别的男人,我会吃醋的。”
柳云笑道:“看你这死德性,不会有出息的。快坐下喝你的酒吧。”丁松嗯了一声,这才坐下。
柳云对笑文说:“兄弟,你哥俩先喝着,我去换件衣服。”
笑文点头。柳云冲他一笑,便进卧室换衣服了。
一会儿,柳云穿一身便装出来,打开长发,使其瀑布般垂在肩上。美女就是美女,刚才的她有着职业女性的高贵,精明,现在的她,又多了几分生活味儿。不管什么打扮,都是楚楚动人。
笑文心中赞叹,不说什么。丁松倒看直眼了,笑道:“老婆,你好漂亮,我都要醉了。”
柳云在丁松身边坐下,说道:“在兄弟面前说这话,宫兄弟都会笑话你。”说着,看一眼丁松,又一眼笑文。这一眼好妩媚,笑文心里痒痒的。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能乱想。
柳云自然要问笑文的来来历。笑问便说自己是省城人,下岗了,听说这里好混,便冒失地来了。在车上钱被偷了,只好当大板锹。老天保佑,让他碰上丁大哥这样的好人,对他很照顾。要不然,今晚,自己要睡大街上了。
笑文说这番话时,柳云目光闪闪望着他。她的眼睛好亮,真象星星一般。又比星星温暖。
笑文说完后,柳云说:“兄弟,既然到我家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和你丁大哥都是尽力帮你的。希望你在这里能出人头地。”说着,倒了半杯酒,跟笑文碰杯。
丁松见了,十分高兴。老婆向来滴酒不沾,今天能拿起酒杯,真是难得。丁松倒上一杯,也能凑热闹。桌上的气氛十分好。
晚上,笑文被安排到小屋去睡。丁松来给他烧炕,并嘱咐他有什么事尽管开口。笑文感到温暖极了。丁大哥真象兄长一般。
柳云抱来铺盖,说了好些关心的话。笑文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用感激的目光望着她。瞅得柳云的芳心怦怦直跳。
分开后各自睡觉。笑文实在有点疲劳,再加上喝了点酒,很快便睡着了。睡到半夜时,他被一种声音给唤醒了。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甜美的呻吟声,这是女人快乐时发出的音乐。这声音能叫男人销魂。他是个过来人,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声音,他听得出来,是嫂子柳云的。嫂子好美呀,做爱时,一定更叫人着迷吧。他想看看。
于是,在柳云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中,笑文下地穿鞋,悄悄地开门,来到里屋门前。卧室的灯光灿然,柳云正骑在男人的身上。
第一卷 (7)夜话
激情过后,柳云问丁松:“那小子是什么来路?你就往家领。万一是个歹徒,流氓,通辑犯呢?咱们不是倒大楣了吗?”
丁松说:“不会的,你老公又不是瞎子,不会看错人的。如果他真是个大坏蛋,那老公把眼珠子挖出来好了。”
柳云娇哼道:“老公,我信你就是了。”
丁松把笑文的情况简单介绍一下,又说:“老婆,你说这男人长得帅是好。到哪里都有女人喜欢。钟雨贤,韩冰,刘小禾她们见了宫兄弟,看他的眼神,都是很喜欢的。俺老丁怎么就没生那么好的脸蛋呢?真得怪爹妈了。”
柳云笑道:“想必是你看上了那些美女,才借宫兄弟的事,来探我的口风吧?告诉你电线杆,你要是敢跟她们怎么着,你就不用回来了。”说着,横了丁松一眼。
丁松讨好地笑道:“老婆,你还不了解我吗?凭俺老丁的模样,就算俺有那个意思,人家也不理我呀。你以为我是宫兄弟嘛?俺只好下辈子当帅哥了。”
柳云说:“我看你顺眼就行了。”
丁松忽然说:“老婆,咱们该有个孩子了。我都一把年纪了。”
柳云脸上露出遗憾来:“可不嘛,我每次看到人家的孩子跑来跑去,叫爸叫妈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儿。要不,咱们领养一个吧。”
丁松叹道:“老天爷对我真是不公平。我又没做什么缺德事,凭什么叫我断子绝孙呀。唉,我没少在你身上卖力气,可就是弄不出一个孩子。真他妈的。”说着,吐出烟头,又在床上狠打一下。
柳云轻声说:“老公,听我的,领养一个吧。养好了,跟亲生的一样。”
丁松道:“不,不好。万一咱给养大了,备不住哪天他亲生父母来了,就给领跑了。咱们不是白忙活了吗?不行,还是自己生的好。”
柳云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
丁松轻抚着柳云脸毅然说:“还是你生一个吧。不管是哪个男人的,只要是你生的,就是我丁松的孩子。”
柳云失声叫道:“你是说让我跟别的男人。。。。。。”柳云说不下去了,一下子坐起来,不敢相信地望着丁松。
丁松嘘地一声,说:“小点声,别叫人听见。”
柳云玉体颤抖起来,说道:“老公,我不能背叛你。平时开玩笑归开玩笑。可不能来真的。”
丁松坚决道:“柳云,为了我,为了咱们这个家庭,你牺牲一把吧。我求你你了。我不能没有孩子。有一天咱们老了,可怎么办呢?
望着老公悲伤的神情,柳云心一横,说道:“行,我答应你。我自己受点委屈倒没什么。不过,老公,让你受辱,我可不忍心。”
丁松摇头道:“孩子比什么都重要。你只管去生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柳云芳心乱跳,问道:“你说吧,我都答应你。”
丁松道:“不管你跟哪个男人,怀孕后,就马上断绝跟他的关系。就当没这回事。你更不能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的话,我会活不下去的。”说着,丁松的眼睛湿润了。
柳云在丁松脸上亲了几口,说道:“老公,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没有人能取代咱们十年的夫妻之情。我一辈子都跟着你。”
丁松点头道:“好的,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至于你跟哪个男人生孩子,由你说了算。”
柳云羞道:“这种事可怎么跟别人说呀。万一泄露了,咱们还怎么出去见人。老公,你给我找吧,你找谁我跟谁。”
丁松想了想,说道:“这人选,得慢慢找。”想到娇妻要入别人怀抱,丁松心痛得厉害。
柳云说道:“好了,睡觉吧。我得穿点衣服。”
丁松笑道:“穿什么衣服,咱们就光着睡挺好”说着,关掉电灯。搂过柳云,将一条薄毯子盖在身上。
回头再说笑文,偷看人家夫妻亲热。柳云的美丽全落在他的眼中。因为道德的原因,他感到一阵阵自责,便悄悄回屋了。
因为心里有鬼,一时间,竟睡不着。这一晚,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才睡着。当然,丁松跟柳云的那番对话他并没有听到。他听到只是激情的声音。这兴奋的声响远比说话声大。
第一卷 (8)朋友
笑文醒来时,已早上七点多了。金色的阳光,射进厨房,映得小屋通亮。他揉揉眼睛,穿衣下炕。
这时丁松从客厅出来,见他起来,便说:“我正要喊你呢。快洗脸吃饭。暖壶里有热水。”笑文答应一声。
二人吃饭,笑文便问:“嫂子呢?”
丁松说:“她上班去了。做完饭,吃一口就走了。走时,还嘱咐我,别喊你,让你多睡会儿。说你是城里人,没干过这活儿。需要多休息。”
笑文听得心里暖暖的,便说:“谢谢嫂子的关心。没事的,我身体还好。以前也干过体力活儿。只是这几年变懒了。”
丁松把一块鸡肉夹到他碗里,说道:“你慢慢吃,别急。”说完,他自己先放下筷子。他已经吃完了。
笑文见他吃完,自己也不想磨蹭时间。吃了两碗饭,便完事。二人又喝了两杯水,歇一会儿,便上路了。
两人来到昨天等活儿的楼下。楼前的这条水泥路,非常热闹。这个时候,正是上班时间,虽不象城市那般人山人海,人也不少。大家脸上都带着希望和喜悦,奔向各自的方向。
大板锹们对这一切不感兴趣。他们此刻对金丝猴感兴趣。因为金丝猴正在讲昨天的新闻。金丝猴坐在锹把上,一脸的严肃和神秘。旁边的人或蹲或坐,都伸长耳朵听。
金丝猴用诡异的声音说:“知道吗?昨天撞死人了,就是采区公园。是一个小孩死了。那个惨呢,就别提了。”
丁松凑上去喝道:“少说废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家的孩子死了?”
金丝猴笑道:“电线杆,你着个什么急呀,又不是你家孩子。”
丁松知道,这是在讽刺自己没孩子。但为了听新闻,便忍着气。大声说:“少说没用的。再不说,我揪你脖领子。”
金丝猴瞪了瞪他,叼上一根烟,旁边立刻有人给点上。金丝猴狠吸了一口。这才讲起昨天的事来。
昨天,有一个人喝了酒,见朋友的吉普车不错,便手痒痒,开出去兜风。他的技术,自然是不中看的。再加上喝酒,更不用提了。车开到一个下坡,坡下直走便是公园门。门前是个拐弯,是通往别处的大路。
这位老兄下了坡,想拐弯向北。因为车速太快,没拐成,便奔公园门冲去。正有一个老头,推着自行车,往门里走。车后座坐着他的小孙子。吉普车跑过去,将自行车撞进门里,撞出多远。老头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没什么事。爬起来找孙子,孙子却倒在血泊之中。
公园门是个月亮门,那吉普车往里一冲,被门给卡住,卡在中间,进退不得。那位老兄见发生流血事件,酒也醒了,意识到不好。妈呀一声,逃命去了。
过路的好心人,找辆港田,帮老头把孙子送去抢救。走到半路上,那孩子就没气了。他才五岁呀。
听到这里,大家脸现悲伤,有的眼里闪着泪光。
丁松骂道:“真他妈不是人,撞了人就跑。让我抓住他,非打扁他不可。”
金丝猴说:“电线杆,你想打他也有机会呀。他已经被公安抓住了。你可以到局里去打。”
丁松知道他在跟自己较劲儿,便说:“那你陪我去吧,那里被抓的人又不止一个,我怕打错了人。”
两人正在斗嘴呢,一辆港田跑来,在丁松身边停下。骑车人叫道:“丁大哥,你在这里呢,我正在找你。”
丁松一抬头,说道:“菊福呀,下班了。你有什么事?”
菊福说:“中午到我家,我请你喝酒。”
丁松一笑,说道:“没问题。对了,你妈的病怎么样了?缺钱吱声。”
菊福淡淡一笑,说:“好多了,没事了。”
丁松又问:“小影相亲相成了吗?”
菊福摇头道:“没有。这丫头真有主意。”
丁松关切地问:“这又是为啥呢?对方条件不是挺好的吗?不要心太高了吧。”
菊福道:“中午到我家,我跟你细谈。”
丁松点点头,拉着笑文,给菊福介绍:“这是我新认的兄弟宫笑文。”又指指菊福:“这是我的好朋友菊福。你们以后多来往。”
笑文打量菊福,三十岁不到,大眼高鼻,挺帅的。脸上是一副落漠的神情。
笑文叫声菊大哥,然后跟菊福握手。菊福向他点点头,笑了笑。在笑文看来,他笑时,还不如不笑好看。
又跟丁松聊了几句,菊福向二人摆摆手,一加油门,港田便突突地跑了。后边留下一条青烟。
丁松望着车的背影,对笑文说:“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只是命不好。”笑文不知说什么,只是茫然地点点头。
这天上午,丁松跟笑文干一把活儿,是扛面。一家挺大的粮店,运回一车的面粉,停在店门口。需要人把面袋子都扛进店里。
丁松领着笑文金丝猴等人,接下这把活儿。一大车的面,足足两个小时才干完。一个个造得全身白花花的,脸成白脸狼了。幸好钱不少,每人赚了二十元。
笑文望着这家三间门面的粮店,便问丁松:“这是谁家开的?好象挺有钱的。”
丁松冷笑一声,说道:“这家老板叫赵人杰。有钱是有钱,但不是个东西。小气得很。”
笑文说:“今天给的钱并不少呀。”
丁松哼了哼,说:“因为他没有在这儿。这家店由他弟弟负责。如果他在这儿的话,咱们每人连十块钱都拿不到。他弟弟可比他仁义多了。”
笑文说:“看来,那种人不是少接触的好。”
丁松恨恨地说:“那种人最好让车给轧死,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胡作非为”
两人随便打扫一下身上的面粉,又回到楼下。等了一阵儿,也没有什么活了。丁松便说:“兄弟,跟我去喝酒。”
笑文说:“我不去了。大哥你去吧。我跟他不熟儿,不好去打扰人家。”
丁松拉着他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