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江湖-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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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闲心中浮起秦淮纤弱却又坚强的身影,长叹一声,道:“今后有命,或许还能再见。”
司徒贝贝再也憋不住了,狠狠一脚向他踹去,骂道:“你还怀念得很?!”
这句话再没聚音,全屋子的人都看了过来,缩在墙角的老鼠忽然冲了过来,对着司徒贝贝就咬。李闲老脸微红,一把扯起老鼠,哈哈一笑,道:“家有母老虎,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好抱只真虎来克一克。让大伙儿见笑了。”
成笑忽然若有所思地道:“这只老虎若是养大,或许会是巡哨的好帮手。牲畜的灵觉都比常人强上许多,可以预知很远的危险。巡哨队如果带着它,依靠它的灵觉,可以避免这次被偷袭的事再次重演。”
李闲倒没想过把老鼠真的用到战场上去,闻言想起了秦淮确实是用老虎来作战的,认真起来,问道:“这事可行么?我们没有训兽师。”
成笑微笑道:“交给我吧。我在苗疆呆得久了,那里的人常驱兽助阵的。或许练得好了,在战场上它也是员勇将!”
李闲沉默下去。秦淮虽已不在身边,但她给予的帮助却依然重要无比。
司徒贝贝恨恨地道:“它敢咬我。我先打死你,看它咬不咬我!”
李闲惊叫一声溜出门去,司徒贝贝紧追而来。如烟看着他们追追逐逐的身影,微微苦笑。原来这个浪子的归属,真的在这女子身上。可是自己呢?
自那场大战开始,她就被这群人冷落下来了。他们没时间,这点她是懂的。可是那种无根的感觉,却不受控制的涌上来。曾经也希望过这个浪子能让自己有所依靠,现在看来行得通么?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教主的谈判
恒山的秘密会议室里,所有重阳教的高层人物齐集一堂,这是二十余年来首次无人缺席的会议。
这个会议,代表了继独孤残逝世后,第四代重阳教的真正重生。
李闲在主位上正襟危坐,脸上收起了一贯的嬉皮笑脸。他知道若想真心当这个教主,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是绝对行不通的。
这次破例出席的有司徒贝贝和严彬。望着李闲严肃的样子,司徒贝贝心里涌起了一种见证历史的奇妙感受。想当初这小子重伤滚倒在她家门口,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姑娘你真漂亮”时,谁能料到他就是今日江湖最大的魔教的领袖?
司徒贝贝对这种发展有种不能适应的感觉。虽然很早以前就已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但李闲严肃的表情却总让她觉得一阵阵的惶恐。是否无论是谁、有着什么追求,在命运面前,都不得不低头?
严彬是初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教主。自恒帮立帮以来,李闲就从没有出现在广大教众面前。教众们口口相传,早就扬名江湖的浪子李闲是他们的教主,数年来行走江湖,一直暗中为神教奠定根基,在灭神兵破迷踪以及这次大战银龙的战役里,发挥着神一般的力量。
严彬不是个盲从之人,对于那些夸大其辞的传言他向来是嗤之以鼻的。但是这次见面,却让他忽然开始相信了那些口沫横飞的传言者。眼前这个教主,年纪轻轻,却有着超越重阳诸仙的大家气度,眼神深邃而沧桑,看不出武功已臻化境的精芒,却有着让人心慌的幽深,就像面临大海的感觉,沉静而浩瀚。当他坐在那里时,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衬托他的存在,自然和谐,在威严中带着传言里的亲和。
这种说不出的亲和感让严彬的心情一阵轻松,但当他看见李闲左边下首的一个人时,却打脊梁骨冒出一股寒意。那是个很普通的老头,外表上只像个小酒馆的掌柜,但严彬却惊恐地发现,这个人虽坐得稳稳当当,但自己却根本把握不到他的确切位置!他的脸虽笑容可掬,但严彬却有种模糊的感觉,好象这张脸根本是朦胧的一团,就像在梦中见到的人,看似真实,实则虚无。
这就是传说中的隐仙?严彬暗自捏了把冷汗,神教有着重阳六仙这样的人物,颠覆天下实非难事。
江乘风扫了一眼齐集一堂的兄弟,压下心中的兴奋,开口道:“这次是我们重阳正名之后的首次正规会议。我先总结一下目前我们所面临的形势,大家各提意见,把我们目前首要解决的问题摆上台面,研究决定。”
李闲一句“有屁快放”生生吞回肚子里,慢条斯理地道:“守护使请说。”
众人险些笑出声来,江乘风愣了半晌,干咳一声,道:“首先是南方的问题。经此一役,银龙堡声势大跌,但依然是南方不可动摇的最大势力。以目前势力腾升的霹雳堂与长江联的合力,也只是与其平分秋色。而银龙堡内部显然有着那个神秘组织的棋子,随时有颠覆的可能。但是徐弈在这场战中声势大盛,极大地阻碍了那个组织颠覆银龙的希望。”
萧无语发言道:“照这么说,霹雳堂与长江联的联军胜算更大。因为银龙内部不稳?”
“本来不见得。因为我与教主商议的结果是,刘凡将有可能与那组织进行某种合作。几方夹缠不清,苦的只会是长江联。但是……”江乘风偷眼看了看司徒贝贝,续道:“教主布下了高明的一招棋。目前长江联由秦淮姑娘统领,秦姑娘深谙韬略,武艺也不俗,更关键的是,她与银龙堡徐博有解不开的深仇。”
众人一阵沉默,都在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江乘风续道:“有秦姑娘坐镇,相信她会选择最佳的方案周旋于霹雳堂与银龙堡之间。霹雳堂若与那组织暗中合作,秦姑娘自然会与徐弈合作。”
“果然是高明的一招棋。”蓝舒云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轻叹道:“想不到南方的复杂并不亚于这里。那么我们需要给秦姑娘什么助力?”
李闲淡淡道:“他们那里现在不会有什么大战,全是勾心斗角的商谈。我们能给她的最大帮助就是尽快一统北方,让刘凡明白大势所趋。只要刘凡齐心,银龙堡并不难斗。”
“说到尽快一统北方……”司徒铭缓缓道:“眼前确实有个最快的途径。但捷径往往是最危险的。”
李闲看了看司徒贝贝,道:“据说楚梦曾经来访。她的提议是什么东西?”
“我们必须先让教主了解北方的情势。”成笑接口道:“首先是关中剑派与苍梧剑派应柳牧之之约而来,却不是对付我们,对付的是薛昌。再是白马堡的崽子不好好帮薛昌,却跑来突袭我们,扔下了两千具尸体。”
“你们错了。”李闲沉吟半晌,道:“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那两个剑派是余飞或楚梦找来的,而非柳牧之。柳牧之只是个傀儡。”
重阳群雄面面相觑,他们尚是首次听闻这种惊人的消息。北方第一大派的掌门原来是被人控制的,这就可以解释天山剑派这些时日层出不穷的怪异举措。
“其次,白马堡这次突袭我们,也是那些人煽动的。可以想见许子悠也是上了大当。”李闲缓缓道:“许子悠是聪明人,绝不会在这当口大举突袭我们。他必然以为两个剑派是与他合作进攻恒山的,岂料他们不但没有合作,反而去打他的亲家。”
萧无语沉思片刻,说道:“楚梦的提议是,与我们暂且休兵,他们尽全力扑灭薛昌,而我们尽全力扑灭白马。事成之后再决一死战,以定天下谁属。以教主之见,楚梦此言可信与否?”
李闲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可信。”
一直微笑着看众人发言的王翰终于开口道:“我也觉得可信。因为楚梦这些一连贯的举措,都是为了这个目标进行的。”
“不错。”蓝舒云淡淡道:“如果白马堡这次的突袭真是被他们煽动的,那么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一是削弱白马,二是让我们怀恨。这就是为了让我们接受提议全力扑灭白马的信号。”
“他们是预谋良久,我们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成笑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接受这场赌博,结果并不乐观。”
李闲微笑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这个提议事实上就是争先。被他们先灭薛昌,则我们败;被我们先灭白马,则他们败。但他们早有准备,我们则仓促得多;而且他们比薛昌强得多,我们不见得比白马强多少。因此这是赢面不高的豪赌,是么?”
萧无语点头道:“教主明鉴。”
李闲望向萧无语,笑道:“赌博之事当请教赌仙。不知岳父大人对此事怎么看?”
萧无语微微苦笑,道:“这种关系全局胜败的赌博,本赌仙不敢妄言。”
李闲环视全场,道:“别人怎么看?”
半晌无人应答。李闲看了看缩在一边的严彬,笑道:“谁都可以发表意见。不用顾忌。”
严彬壮了壮胆,喃喃道:“依我看就拼他娘的。”
李闲哈哈大笑,道:“越是决策者,越不敢决定至关重要的事。老子刚回来当教主,就碰到这种麻烦的东西。依老子看,就听严舵主的,拼他娘的!”
成笑愕然道:“教主……”
李闲挥挥手,道:“总要有人决定的,不是吗?老子也是个赌鬼,不信问问岳父大人就知道了。”
萧无语叹了口气,道:“我们当然要支持教主的决定,但必须考虑好善后事宜。”
李闲微微一笑,道:“未战先想怎么败,不是老子的作风。我们应该先考虑怎么钻他们的空子来赢这场赌。岳父大人在赌场上精通出千,在这种赌博上,理应也不会放过出千的机会。”
笑容在萧无语嘴角逐渐扩散,好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说道:“我明白了。”
王翰淡淡道:“他们没有人认识我。”
江乘风点头道:“我们在外的分舵有多少人?”
成笑答道:“神兵山庄五百人,正定府一百人,娘子关下三百人,开封三百人,太行五百人。”
李闲淡淡道:“增加太行驻兵,放弃所有在外分舵。把分舵的兄弟交给王老头带领,前往暗助薛昌。总舵留一千人驻守,余众全军进攻白马!”
江乘风心底一阵激动。这才是集中精练的领导层,才是完整的重阳教。无论这次的豪赌是胜是败,重阳毕竟是由果敢的教主率领下,进行过最大的拼搏。
萧无语微笑着望向严彬,道:“严舵主,如今教主、守护使俱在,你的拜师仪式可以开始了。”
蓝舒云轻轻吁出一口气,轻叹道:“老子有传人了。”
江乘风轻声道:“我们也有教主了。”
众人肃然望向李闲,李闲的老脸微微红了起来,终于忍不住骂道:“你奶奶的,不是早就想过河拆桥的吗?假惺惺地说得那么动情干鸟!快给老子尽快解决了那些家伙,老子还要带贝贝出去玩,还要去扬州找我的美人。”
众人轰然大笑,齐声道:“谨遵教主谕令!”
笑声中,一只玉笛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准确无误地砸在李闲鼻子上。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契机
“要试验你的笛子硬还是我的鼻子硬,也没必要用这种方法吧。”李闲和司徒贝贝并肩坐在弈台上,揉着鼻子怨道。
“天下什么东西也比不过你的脸皮硬。”司徒贝贝冷哼道:“原来那姑娘叫秦淮,还深谙韬略武艺不俗?哼!”
“这几个字评语是江老鬼加给她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给她什么评语?”
李闲想了想,叹道:“无论谁娶了她,想在这个江湖上出人头地必将少奋斗好几年。”
“哦?所以我们的李大教主心动了?”
“我心动的不是这个。在江湖上出人头地不是我所要的。”李闲叹了口气,道:“她和我是一类人。”
司徒贝贝怔了怔,叹道:“这都不是根本的原因。你的心本就是野的,抗拒不了美丽女子的吸引。若你不是因为种种原因无可奈何,沾上身的的美女一定不止这么多。”
李闲苦笑道:“无可否认,对着楚梦、如烟、乃至彭翎,我都很喜欢,都很想把她们搂进怀里。但是事实不容许我这么做。尤其是楚梦,这家伙对人的吸引力简直是无与伦比的,但偏偏是沾上即死。”
司徒贝贝侧头看了他半晌,忽然道:“慕容霜昵?”
李闲沉默了很久,终于叹道:“老实说,我现在对慕容霜仍不知如何自处。”
“你们之间的情感是最复杂的。”司徒贝贝幽幽地叫了声:“李闲。”
“恩?怎么了?”
“你有没有想过,人的心只有一个,情感是会越分越薄的。”司徒贝贝的眼眶忽然有点红:“虽然在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事,但是……我怕。你不在的时候,我日夜想念着,希望等你回来后我能有大石落地的踏实感。可现在你虽在我身边,我却总觉得自己只是飘萍,根本无根可依。”
李闲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吗?”
“前段时间,薛思雨被囚禁在这里,我跟她聊过一次。”司徒贝贝把目光投向远处,低声道:“她说的话,如今每个晚上都在我耳边响个不停。
李闲愕然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婚姻若是没有束缚,会乱了套地。你在家里等待他的归来,他却在外面拈花惹草,这是不公平的。”司徒贝贝转过头来,深深望着李闲的眼睛,道:“你认为昵?”
李闲沉默良久。忽然笑了笑:“不愧是名门闺秀,这些观念就不是我们这些江湖草莽想得到的。”
司徒贝贝也笑了笑,没有追问。他们之间的默契,话根本不需要说第二遍。
李闲果然继续答道:“听起来好象很有道理。至少我找不到反驳的言辞。认真想起来。这之间有些像我和铁面的区别。”
司徒贝贝来了兴趣。问道:“怎么说?”
“炎阳之辉是无处不在,普耀大地;寒月则专注而含蓄。所以李闲是个四海为家的浪子,而厉天是孤独的杀手。男女之别,亦复如是。”李闲轻叹道:“世间像寒月般专情地男子其实也很多,但往往他们都伤得很深。就像陈仲。”
“炎阳普耀之下。花开遍野。”司徒贝贝苦笑一声,道:“没有一个女子喜欢接受这样的结局。”
“诚如薛思雨所言,这是不公平的。”李闲无奈地道:“可我该怎么做?”
司徒贝贝爱怜地伸手抚摸着李闲略显憔悴的脸,道:“在我眼里,你依然是最好地。你是重情地炎阳。我担心你身边的女子越来越多,却决不怀疑那里面会少了我。”
李闲心中一阵感动,低呼一声“贝贝。”
司徒贝贝的纤手轻轻掩上他的嘴,道:“我知道你能割舍你喜欢的女子。却无法抛开钟情于你地女子。如非是这样、秦淮也如此,说到底,其实我也是其中之一。己定的事情无可改变,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主动再去挑惹其他女子的心弦,我……我真的很害怕。如烟的眼神你看不出吗?那分明……”
李闲苦笑着摸鼻子,无言以对。
司徒贝贝叹道:“说起来,我却接受慕容霜。”
李闲心中一震,讶然道:“为什么?”
“因为那也是己定的事实,逃避不是办法,必须彻底地处理,无论结局如何。”司徒贝贝轻声道:“刚才会议之前,我遇到了刚从迷踪谷探察回来的探子,他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禀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