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淑媛 作者:小米辣(起点vip12.12.01完结,种田、平凡生活)-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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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众侍卫气得放声大笑,笑过,领头的侍卫说道:‘这是吴王妃身边大管事的宅子,你等也敢硬闯?”
吏目闻言顿时心生警惕,借着手中灯笼的光,细细打量堵在院中不让的人,只见个个身着一式一样的锦衣,身姿挺拔壮硕,就那么一站,浑身上下便散出一股泯然于众人之上的凌烈气势。这样的气势,若非在阵前厮杀过,还真养不出来。便是他身后那些喊打喊杀惯了的弓兵也比不得其一二。
这样看来,这院子肯定与吴王府有关,但说是管事所有,他心里却是不信的,可这宅子的用处如何,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马上赔了个笑脸,口称误会便要退出去。反正这样的事情隔几日便能遇到一起,他赔罪的功夫是练就了的,顺嘴就能拈来大段说辞。
侍卫头领没理会,冷眼瞧着吏目带着兵马司的人往外走。他们奉命来此守住小院不让人靠近,又有中迷香的事情在前,他们不敢多生事端,怕真有事时腾不出手。
就在双方以为这事就此了结时,门外传来一声唱诺:“巡城御史柳大人到!”
吏目等一众兵马司的人诧异非常,怎么一次小小的走水,连掌管五城兵马司的巡城御史都惊动了?
而王府侍卫等人,则吃了一惊,这巡城御史柳大人的名讳可是如雷贯耳,他们几乎无人不知。去年卫王无意将他的轿子掀翻,害得他跌伤了腿,他硬是闯到皇上跟前告御状,最后让卫王禁足一年才肯罢休。今日这样一块连皇子都不惧的硬石头来此,他们还真不敢硬拦着。
众人吃惊时,一位身着官服的威严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足有二百弓兵,院门外黑压压的一片。
吏目等人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柳大人来此,该不是为他们扰民而来吧?当差时吃卡拿早已是兵马司不成文的规矩,兵马司指挥使默认,副指挥使不管,但惟独瞒着这位巡城御史大人。
柳御史炯炯的目光在吏目脸上一扫,又去扫视院中其余人等,目光落在三十名王府侍卫身上时,立即看出这此人身份不比寻常,他那稀疏的三角眉一扬,唇角带出几分深意。
这次拔萝卜,只怕会带出一团大泥来。
“本官获悉,此处藏有禄米仓失窃的禄米,是以要杏抄此处,闲杂人等让开,否则以阻碍本官办差论罪。”
一众侍卫面面相觑,这里就三间上房五间厦房,来时他们里外查验过,每间房都空无一物,根本不可能藏有禄米。可方才他们中迷香晕倒,中间有无人进出过这里他们谁也不知道,闻言便谁都不敢辩驳。
但他们谁也没有让开之意。上。官。小。透。整。理。
柳御史目光森冷:“你们阻碍本官搜查,本官是不是可以认为,失窃的禄米的确藏于此处?”
一众侍卫还是未动。
柳御史冷冷一笑:“本官不进去搜查也可以,不过明日面圣时,本官一定会将今晚的事情据实以报,请圣上裁定。你们自个儿掂量一下,是让本官拨还是不搜!”
他们拦着御史搜查一事真要是上达天听,这可就成了有口说不清的事情。而眼下他们其实也只是猜刻有人进来动了手脚,万一没有事,他们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掘了个坑?衡量计较一番,领头的侍卫打了手势,终是退到了一边。
柳御史微微颔首,摆手阻止预备跟进来的弓兵,扫了眼缩在角落里的吏目:‘你带着两人跟我去。”又看了看领头的侍卫:“你也领着两人跟上。”
吏目连忙应了,亲自挑着灯笼在前头引路。领头侍卫则跟在柳御史身后。
一间间房查验过去,一无所获,正当领头侍卫悄然吁气时,便听见前头的柳御史吩咐吏目:“去看看麻袋里装的是何物。”
领头侍卫站在几人之后,闻言极目看去,见半屋子的麻袋,倒抽了一口气。
这麻袋先前没有……肯定是他们晕过去时被人搬进来的!
果然有所获,吏目眉开眼笑的走过去,取了随身带着的箭矢划开麻袋,灰白之物顺着他的手倾泻而出,只是这灰白之物是白沙,并非预想中的禄米。
吏目几人顿时一愣。
柳御史怔恍了下,沉声吩咐:“再验!”
连开了十只麻袋,袋中所装的均是白沙。
这样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肯定是被人愚弄了!柳御史气的三角眉倒竖,好一时,才说了几句冠冕堂皇之言,领着弓兵离去。
一众侍卫更是莫名其妙。如此大费周章,又是纵火又是放迷香,只为搬些白沙进院子?
他们谁也不信,只是他们在王府呆的久了,知道有些事不可以用常理度之。
柳御史的官轿走出两条街,心里的羞恼还未平复,便听见吏目隔骄回禀:“大人,有两个汉子说,他们知道禄米的下落。”
“带上前来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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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儿子天天看方言剧《幸福耙耳朵》,我这做娘的真的担心啊~~~~O(∩_∩)O~
第187章 蚀把米
柳御史才走,领头侍卫便赶着回王府报信。二门上落了锁,可兰芮担心遣出去的人回来报信不便,安排绿枝守在二门上,是以他通传倒是没费周章。
“你说,麻袋里装着的全是白沙?”一直凝神细听的兰芮惊讶之极。
虽为王府侍卫,可领头侍卫却从没有机会跟王爷王妃说上话。先前本就紧张,这时听得里头出声询问,更是激出一身细汗,“回王妃,柳大人走后,小的将麻袋全刮开亲自验看过,的确全是白沙。”
白沙……这太奇怪了。
兰芮沉思着。
“那些人费劲周折,又是放火又是下迷药,肯定不会只为搬些白沙进来,小的以为,这里面肯定另有乾坤。”
这些兰芮舟然也想到了,她问道:“林文如今在何处?”
领头侍卫本是想把握机会表现一番,得了王妃赞赏,说不定会升为队长,却没想兰芮没接话茬,反而问起林文的下落来,怔愣了下,回道:“林队长将城里铺子的人安顿下去,又领着其余人去了通州,走时留下话,说天色将晚,恐怕回来时城门已关,所以他留在通州过夜。”
“他明日回城时,你让他立刻回王府见我。”兰芮沉声吩咐,“至于你,立刻赶回去,派两个手脚利落的悄悄跟着柳御史,有所发现后立刻来回我。你让他们换一身行脚商人的衣服,遇上巡城的,说是初来京城的也好,说是去赌坊的也好,就是不能提王府 实在不行就塞银子打点。跟他们说,这事做得好,必有重赏。”
柳御史领着人四处投查,必是知道了禄米仓失窃依着他宁死也要名垂青史的性子,在钱贵的小院一无所获,必定觉的丢了大脸,不找出禄米的下落肯定不会罢休。
她也想知道禄米的下落,禄米只要踪迹不现,便还有可能出现在与吴王府有关的地方。
现在是深夜,城内已经宵禁,她遣人查找几乎不可能,是以只能跟着柳御史 看能不能通过柳御史找到线索。
“小的定不辱命。”听王妃有倚重的意思,领头侍卫心里一喜,高声应下,施礼退去。
听得霍霍的脚步声远去,兰芮轻揉着眉心。
吴王走后,她让仆从闭门不出,小心谨慎度日,便是禄米的事情,她从开始就上了心,处处防备 又得了胡愈提点,却还是着了道。
在花厅小坐了一会儿,她站起身,吩咐身边的玉桂:“回去吧。”
她得好好休息,明日还有许多事等着她拿主意。
要是吴王在,这些糟心的事情必定落不到她的手中。
想及吴王,她的心揪了起来。
一直没消息不知他在福建怎样。
担心吴王,又挂着禄米的事情,明明累极,却辗转反侧毫无困意。
玉桂一直留心着榻扇里的动静,知道兰芮没睡着,起身批了件衣裳走进来:“王妃,要不要奴婢替您燃一炉安神香?”
“不用。”兰芮索性坐起来,“将灯点、上,取了我昨日看的书来我看一会儿。”
玉桂动作麻利的去子。
说是看书,实则为了宁神,看了几页 兰芮心气平和下来,不想玉桂陪着她熬夜便收起书躺下。
到底心里存了事,她一夜都在半梦半醒间。
天将明时 玉桂摇醒她:“王妃,绿枝在外面,回说方才那侍卫有要事回禀。”
兰芮翻身下床,本是和衣而卧,只添了件夹衣就出门去。
“禀王妃,跟着柳大人的人回话说,柳大人找着禄米仓丢失的禄米了,就在距钱管事小、院不远的香料铺子后院里。”与先前一心表功不同,这时对兰芮,他多了些佩服。
“可知道香料铺子属谁人所有?”兰芮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领头侍卫道:“跟去的人听得灵中坊兵马司的人私下议论,说那香料铺子原是安陆侯府的,后来做了卫王妃的陪嫁。王妃许是不知,兵马司的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治下房舍和店铺能不能碰,他们心中有数,既然兵马司有人吐这个口,肯定错不了。”
胡春意名下的?实在太意外,兰芮微愣了下。
自从知晓禄米有问题后,她细细分析过背后向吴王府下黑手的人,而最为可疑的便是卫王夫妻。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胡愈送信这事。几个可能设局陷害吴王府的人中,胡愈最可能接触到的便是卫王。
禄米换白沙,再出现在胡春意名下的铺子里,不用说,定是胡愈的手笔。
兰芮心说,胡愈,你害我嫁入皇家,现在助我避开别人构陷,咱们两清了。
“留两个可靠的在小院守着,其余人一早撤回来。告诉留下的人,若是柳御史的人上门查问你们为何在小院,就说我前日查得一个叫鲁大头的牙人欲借王府的势行不轨之事,让你们去抓他的。”禄米从鲁大头手中出来,他又与钱贵来往过,柳御史很快便会上门查问,与其藏着掖着让他起疑,还不如说明白。
领头侍卫不敢多问,应下后退了出去。
这一番折腾,天已大亮。
兰芮没心思歇息,洗漱了,等着槐树胡同那边送消息过来。
卫王府中,卫王方由一名夫人服侍着起身,便听门外传来随身小太监的声音:“王爷,宫里来了位公公,宣您进宫。”
卫王不悦的打了个哈欠:“谁遣来的?说没说什么事?”
听出卫王不高兴,小太监越发恭谨:“来的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倒是没说为着何事。”
一听是皇上,卫王先前的郁色一扫而空:
“厚赏来人,再上壶好茶,让他稍等片刻,本王换好衣裳就去。”
小太监应声而去。
“王爷,要不换一件衣裳?”
卫王拧了下那张白哲的脸,“那是自然,挑件喜庆的,除了家宴,本王可有半年不曾见着父皇了。父皇今日宣我入宫,实在是件天大的喜事。”
卫王欢喜异常,而胡春意此时却面如死灰,体若筛糠,她紧紧的抓住椅子扶手,颤声问身前的乳母洪妈妈“你说禄米在我的香料铺子里?”
洪妈妈亦是浑身颤抖:“正是,柳御史已经将香料铺子查封了,铺子里的伙计掌柜也拘了起来,来报信的伙计,还是趁乱偷偷溜出来的……”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胡春意难以自信的喃喃说道,“妈妈,你说,明明算计好了的,大哥昨儿晚上还送了信来,说一切安排妥当,让我只等今日看好戏……”
洪妈妈道:“那伙计说,麻袋是有人拿着王妃的信物送去的。掌柜的看那些人面生,又是宵禁送东西过去,心生疑感,盘问了几句。
那些人当即呵斥掌柜的,让掌柜的不准多问,又拿出王妃平日遣人去柜上取利钱的信物拍在桌上,掌柜的验看信物确实是真的,怕耽误王妃大事,不敢多言,便收了那些装着禄米的麻袋。谁知不过两刻钟,柳御史就上门投查……”
这些话入耳,胡春意明白自己陷害人不成,反被人算计,顿时瘫坐在椅子上,浑身提不上半点力。
洪妈妈见胡春意失魂般呆坐着,吓了一跳,忙倒了盅茶递上来:“王妃,再大的事也比不过你腹中的孩子,您可千万不能生气……来,先喝口热茶压压惊。”
胡春意由着她喂了茶水,好一时,才缓过劲来:“妈妈……眼下我该怎么办?王爷若是知道我犯下这等蠢事,必定不饶我。”
洪妈妈小心翼翼的道:“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王爷迟早会知晓,不如王妃现在过去请罪,王爷念在王妃腹中孩子的份上,又是想帮他,必定不会为难王妃……”
胡春意惨然一笑:“本是见王爷心灰意冷,想设法帮他一把,好让他高看我一眼,却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依着王爷的性子,这事就算不追究,也会厌弃我……”
“王妃,容奴婢再想想……”洪妈妈说道,王妃在王府不得宠,他们这些跟着王妃的人,必定寸步难行,“王妃,这事外人尚且不知,不如让大少爷顶下来吧……”
“妈妈休要胡言!”胡春意斥道,“盗卖禄米,罪名极大,而这事被柳御史知道,必定会捅到皇上跟前去……到时大哥罪责难逃,说不得还会牵连父亲、牵连胡家。父亲丢官事小,若皇上一怒之下夺了胡家的爵,毁了胡家祖上用命换来的铁券,我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洪妈妈听她虽义正言辞,话语里却是有了松动,忙劝道:“王妃,这事哪里有您说的那样严重。您且想,禄米的确从您的嫁妆铺子里查出来,可却是那牙人勾结仓大使从禄米仓偷盗出来的,大少爷大可雅说不知禄米来历……便是推不过,侯爷也可雅说大少爷顽劣,将这事推到大少爷一人身上,侯爷至多得一个教子不严的罪名……”
这一席话说到了胡春意的心里去,可想着胡延到底是自己的兄长,一时下不了决心。
洪妈妈又道:“留得王妃这座青山在,过几年,这事淡了下去,大少爷哪里寻不得一个官职?”
隔了许久,胡春意终是吐了口:“就依妈妈所言。我先去见王爷,妈妈则赶紧回侯府,将这事跟大哥和父亲说明,父亲还不知道这事,听说后必定会大发雷霆,你隐晦表明这事是王爷的意思,想来他老人家也会咬着牙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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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微微笑书迷和以贼之名两位亲。
第188章 回京
打发走洪妈妈,胡春意片刻不敢耽搁,估摸着卫王已起,叫来人问其去向。得知宫里来了位公公宣卫王入宫,卫王正更衣准备,吓得手足发软,急忙问:“是谁身边服侍的?是太后身边的?”
“回王妃,听说是皇上身边的。”
先前还存有一丝侥幸,胡春意以为是太后叫卫王进宫说话,这时听得是皇上身边的,她身体如同置身冰窖中,瑟瑟发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得在卫王进宫前将这事说清楚。
身穿玄色金秀袍,腰系玉带,卫王重新换上入宫所穿的常服,正欲开门,门却突然被人推开,骇了他一跳,待看清是胡春意,面色微沉,冷眼瞧着胡春意。
胡春意慌忙避开卫王的目光,垂首认错。
她在家中虽是骄纵惯了的,但她先是心悦卫王,后又一波三折后才得以嫁入卫王府。在卫王跟前,便是有理时也是小心应对,唯恐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