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咒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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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点点头,有点胆怯地带着向门里走去。章小蕊拉住她,自己走在了前边。进门后她们觉得屋内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是的,这间房子明明就是下午刚刚来过的夏小荷的房间,可这门怎么可能开在这长长的走廊里?
客厅里的灯关着,有光线从里屋透了出来。两人一边向里走一边喊着夏小荷,没有人回答,整间房子里寂静得有点让人心里发冷。里间是卧室加书房,同样关着灯,卧室的一角是小小的卫生间,有光线从卫生间里透了出来。整个房子虽然很整齐,可好象没有一点生气,两人在这房子里感到说不出的胆颤心惊。章小蕊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顶上的吊灯竟然亮了,发白的灯光,一下子让长时间处在幽暗走廊的两人的眼睛有点适应不了。
两人一声声地喊着“夏老师,夏姐”,没有人答应,虚掩的卫生间里透出的灯光,让她俩觉得诡异万分。章小蕊壮着但子打开卫生间的门,里边的情形惊得她全身发冷。
夏小荷的身体爬在洗脸池上,双手紧紧地握着水池的两边,头深深地浸在放满水的水池里。整个情形和林松涛的死是一模一样的,章小蕊怕苏菲看见这样的现场吓晕过去,忙用身体挡住苏菲说:“小菲,别看。”
已经迟了,苏菲已经看清了夏小荷的样子。苏菲的镇定让章小蕊感到吃惊,她只淡淡地了一句:“林松涛死的样子,是不是和她一个样子的?”
章小蕊点点头说:“差不多是一个样子吧,现在怎么办,我们得赶快报案。”
“可是,我们自己都走不出去,又怎么报案啊?咦,那镜上好象有字。”苏菲把头伸进卫生间看了一眼说。
听苏菲这么一说,章小蕊也不由得走近了卫生间,苏菲在她身后跟了进来。水池前边的墙上同样是一块梳妆镜,镜面喷了不少的血点。镜面上有人沾着鲜红的血写下了很潦草的几个字“我的死,和别人无关”。
难道这是夏小荷留下的遗言?写上这几个字,她想表明什么意思呢?
正在镜前感到困惑不解的章小蕊突然听到一声响,卫生间的门竟然突然关住了。正感到吃惊不安,她眼睛的余光突然感到镜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把眼光移向镜子,她看到了――
第十章 柯尔律治之花
镜子里的夏小荷缓缓抬起了头,她的脸在水里已泡得发白,口鼻和眼睛里流着血水,血红的眼睛盯着镜子外边的间小蕊和苏菲,突然嘴角微向上翘,诡异地笑了起来。章小蕊听见了身后苏菲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同时她看见镜子外边的夏小荷头埋在水池里根本就没有动。
章小蕊是被苏菲的那一声惨叫惊醒的。醒来后的苏菲身体还在颤抖不已,章小蕊摇摇苏菲,苏菲转转头四下望望,见自己是在林松涛的屋子里,才真正地醒了过来。
但当她看见章小蕊被撕得不成样子的衣袖的时候,她又张大了嘴,惊得说不出话来,好长时间后,苏菲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臂,见自己的衣袖也被撕成了一缕一缕的。苏菲一下子用手蒙住了眼睛。
她是彻底地蒙了,她不知道眼前的这种情形该如何解释。
章小蕊也被这诡异的情形吓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她才轻抚一下苏菲的头发问:“小菲,你是不是,也做了那个梦?”
苏菲紧紧地闭着眼睛,头却连连点个不停。章小蕊转一下身体,一本书却从她的身上落到了床下,她爬着捡起那本书,见书正好翻到中间的一页,也许是睡着前看到的地方吧。眼睛扫了一眼,见书中的一句话被用红笔划了标记。
苏菲不紧闭着眼睛暂时当着驼鸟,章小蕊就好奇地看了看那被红线标记的一段话来。那一句话却给她带来了更深的震撼:
“如果一个人在睡梦中穿越天堂,别人给了他一朵花作为他到过那里的证明,而他醒来的时发现那朵花在他的手中------那么,会怎么样呢?”
章小蕊不知道这是一种巧合还是冥冥中的什么暗示,在睡着前她是不是已经翻到这一页,她已经记不起了。看看封面,正是那本《博尔赫斯文集》,而目前这段文字正在谈艺录里面,文章的标题叫《柯尔律治之花》。见苏菲仍然闭着眼睛,身体发抖已经不那么厉害了,章小蕊就低头读起了这篇文章来。
象博尔赫斯的其它文章一样,这一章的内容同样很是隐晦,在表面上,都是文学评论的。其中包括时间机器的错乱,梦境,幻象,诸神的花园。文章的内容很是庞杂,引用了无数的西方文学著作,可读来读去,章小蕊觉得整篇文章都在暗示着梦境和现实韩国的的可能性。就象庄周梦蝶一样,等他醒了,发现身上还沾着在梦中在花丛中沾着的花粉。
“小蕊,你在看什么?”苏菲终于睁看了眼睛,见章小蕊入迷地翻着书,好奇地问道。
“没看什么,随意翻翻。你现在好点了没有?”
苏菲点点头,然后又抬起自己的手臂,看着撕得不成样子的袖子,迷茫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你是不是和我一起在一个长长的走廊里出不来?”
章小蕊点点头,然后沉重地说:“小菲,有些事情用常理是不能解释的,反正怎么想也想不通,我们就别想了。反正只是个梦。”
“刚才我们真的是作梦吗?可我们的衣袖又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梦,刚才的那些情形,到底是你的梦,还是我的梦?”
苏菲这么一问,章小蕊当然是回答不出的。沉默了好长时间,章小蕊开口说:“小菲,林松涛的死亡是很怪异。可是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弄得清清楚楚的。当了警察后我才知道,很多结了案子,都还存在不少难以解释的迷团。对林松涛,你还是慢慢忘记吧,不要去追问他到底是为什么死的了。这事,可能不是我们能力所能弄清楚的。”
“这个道理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苏菲咬咬嘴唇说。
“不甘心又能怎么办?也许这事情的后边真有什么可怕的内幕,他们这样遮遮掩掩的不肯说明,是为了我们好。林松涛不管活着还是死去,他都是希望你能坚强地,很好地活下去的。明天你可能还得和他的父母见面的,睡吧,现在三点多了。睡足了明天才有精神。”
苏菲点点头,有些担忧地说:“松涛的妈妈身体不是很好的,我真担心她能不能接受这个打击。唉,老太太挺可怜的。”苏菲钻进被窝说道。
然后她又一下爬出被子,推着章小蕊:“小蕊,我们刚才做的那些梦是那么真实。你说,那个夏小荷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睡吧,别乱想了。刚才那只是梦。我觉得在那个梦中,是有什么东西在警告我们,所以弄出了那么多奇怪的幻境。它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让我们精神崩溃的。夏小荷的那情况当然是假的幻象了。睡吧,别想那么多了。”
其实章小蕊醒来后就觉得心里隐隐不安了,刚才的梦境是那么真实,夏小荷十有八九是真的出事了。但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就是现在去打开夏小荷的门,也已经晚了。更何况,现在她们能找到什么理由去打开人家的门呢?总不能说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夏小荷死了,所以打开门看看吧。
苏菲是真的很累了,钻进被窝后一会儿就睡着了。听着苏菲均匀的呼吸声,章小蕊心中不由升起深深的悲悯感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苏菲这个看起来有些单薄柔弱的姑娘有如此深的亲切感。高中的时候这个坐在他前排的女孩总是不言不语,学习却很好。苏菲的家在农村,上学的时候衣着朴素得有些寒酸,所以时不时的会受到一些同学的嘲弄和一些男生小小的欺负。苏菲总是很坦然地接受那些家境好的同学投来的轻蔑的目光,而坐在她后边的章小蕊总是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帮她抱打不平。久而久之,两人就成了好朋友。
后来她常拉着苏菲的手在校园散步,平时在教室沉默不语的苏菲跟她在一起,也时不时地野上一把,她会象猴子一样爬树,会用树枝的皮做出口笛,吹出很好听的儿歌,会随便掐上片树叶吹出各种鸟叫。那个时候,她们常常偷偷钻进学校的树林里,苏菲掐些棕树叶子,编出惟妙惟肖的蚂蚱,螳螂,青草蝈蝈,两人把那些青草动物一排排地摆在树林的空地上,当成自己的士后斗着玩。有时候她们也悄悄地晚自己逃课,爬上学校的楼顶,数着星星,说着些傻傻的话。想到这些,章小蕊的心里还是暖暖的。
高中三年,两个女孩一起守着些没人知道的小秘密,说着些傻傻的话,一起盼望着长大的日子。自小没有玩伴的章小蕊一直把苏菲当成自己的妹妹,周末的时候章小蕊回家,心里总是觉得空空落落的,想着苏菲是不是已经走过长长的山路回到自己家里了。她母亲的病是不是好些了,苏菲回家是不是能带够下周的生活费?以至于和父母说话,说不上三句就提起苏菲的名字。后来章小蕊的父母终于忍不住好奇,问苏菲到底是谁,什么时候带回家来见见。
第十一章 疑凶
章小蕊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接到停职通知的,被队长安少波叫去谈过话后,章小蕊回到办公室沉着脸不言不语。作为刑警队唯一的女性,她平时是不太合群的,所以她的没精打彩的样子,并没怎么引起别人的注意。
早上一上班,她就老感到心神不宁。总觉得心里空空的,似乎在等着什么发生,没来由的焦灼感让她坐立不安。直到快十一点的时候,接到草庙中学的报案,她长长地呼了口气,暗自说道:“终于来了。”那种焦灼感才消失。
原来在她的潜意识里,一直在等着夏小荷的死亡被人发现。她和苏菲都已对昨晚梦中的情况深信不疑,都相信夏小荷,林松涛的死和他们的那次神秘的山林之行有关。
章小蕊也去勘察现场了,和她在梦中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样,夏小荷爬在水池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洗脸池的两边,一头黑发垂进池里,看不见她的脸,整个身体呈痉挛状态。水池前墙上的梳妆镜上溅着些淡淡的血水,靠右侧用血写着“我的死,和别人无关”几个字。字迹很潦草,很可能是在挣扎过程中匆匆写下的。
安少波盯着地面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除了死者,曾有人来过!”
章小蕊正在侧面拍着照,听安少波这么一说,手中的数码相机差点没拿稳,好在当时几个人都在注意夏小荷的怪异死相,没注意到她的失态。地面上有几个凌乱的脚印,因为卫生间的瓷砖地面很干净,脚印不是很明显。章小蕊不用看也知道那些脚印是她和苏菲在梦中留下的。
一切诡异的让人难以接受,人在梦中真的可以留下脚印来?昨天梦醒之后,章小蕊的脑袋里就是一片混乱,现实和梦境的混淆不清,让她弄不明白现在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安少波让她拍照,提取鞋印的时候,章小蕊再次脸色变得苍白。
“小蕊,你怎么了?”安少波关切地问。
“没什么,我觉得这次的这个案子和前天的,都不象是人力所为。”章小蕊的证据有点慌张。
“这话,没外人的时候说说到没什么,但可不能在外边乱说。你看看那几个鞋印,能不能取样。”
章小蕊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己的脚,这一细微的动作没逃过安少波的眼睛。现在穿的当然不是昨晚梦中不合脚的拖鞋。
“只怕不能取样,这地板很光,那几个鞋印也很不完整。”章小蕊为难地说道。
“嗯,先拍拍照吧,从脚印的踩踏情况来看,这两个脚印是死者死后进来的,会是什么人呢?我问过发现现场的老师了,他们都说没进这卫生间的,实在有点奇怪了。”安少波边说边先退出了卫生间。
在夏小荷的房子外间,学校的几个领导正哭丧着脸不安地在外边等着。学校接连出事,不但对他们,就是卫生局领导都压力不小。两起教师的离奇死亡,在学生中也产生了恐慌,甚至外界都在传说草庙中学闹鬼了,连连死人。两起意外死亡该怎么善后,他们是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两位教师的家属都还没来学校讨要说法,现在,任何地方只要出了意外死亡,死者家属大多都会狮子大开口的,如果再有什么媒体稍稍炒作一下,善后起来就更麻烦了。昨天教育局的领导刚黑着脸来学校给他们开了会,一再讲要注意安全,防范意外事故,确保学生教师的安全,没想到今天又发现夏老师死了。
“你们知道死者生前最后和什么人接触过吗?”安少波开口问道。
“昨天天晚自习前,有两个女的来找过夏老师,一位是林老师的女朋友,另一个是警察。”昨天苏菲和章小蕊上楼的时候碰到的一位老师开口说。
“警察?什么样的警察?”安少波问道。
那老师迟疑了片刻,没说话,用手指了指里间。安少波明白过来,黑着脸向里边喊道:“章小蕊,你出来一下。”
章小蕊从里边探出半个脑袋问:“什么事啊?队长。”
“你出来说话,昨天下午,你是不是来找过死者,找过这位夏老师?”
“是的,我陪同学苏菲来过。她是林松涛的未婚妻。”见队长面色不善,章小蕊小声回答。
“你们找死者都说了些什么?你当时是不是穿着警服?”
“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了问林松涛的事情。我下班后苏菲约我,没来得及换衣服。”章小蕊的声音变得更小了。
“现场的事,你先别管了。回队后仔细说说你们昨天的经历吧。”安少波一边说,一边转头问刚才的那老师:“昨天她们离开后,有没有人看到死者出没出房间,还有没有人和死者接触过?”
“不知道,我没看见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刚才那老师回答。
“能不能把夏老师隔壁的老师找过来问点情况?”安少波和气地对校长说。
“我了解过了,正好昨天夏老师房子两边的老师都没住校。好几个学生和老师都看到林老师女朋友和这位警官进了夏老师的房间。今天早上有学生和老师看见她们离开的。”校长淡淡的两句话,颇有所指。
“报告队长,我昨晚和苏菲住在她男朋友林松涛的宿舍,今天早上七点左右离开学校的。”章小蕊忙在旁边说。
“现在没问你。你一会儿回局里,仔细写下你昨天晚上的经历,不要漏过任何细节,另外告诉我你那个同学的联系方式。”安少波说话的口气很严厉。他当然不相信章小蕊和这起死亡事件有关。但作为死者生前最后接触者,昨晚又住在了学校里,按常理,不得不把她先纳入疑凶的范围。
更令安少波生气的是,章小蕊竟然穿着警服来到校园。学校方面虽然口气很委婉,他已经感觉到人家是在指证章小蕊是疑凶了。现在的情况是,死者的情况这么怪异,要把章小蕊洗干净,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章小蕊反而很坦然,现在她才明白一天来的焦灼感来自哪里。原来在潜意识里,她早就知道如果夏小荷真的死了,她和苏菲是很难把自己拎清的。现在被怀疑了,那种焦灼感反而没有了。她相信通过尸检和现场分析,最终的结论只会是跟林松涛一样,会排除外力作用的。可是,接连发生这样的意外,只怕这样的结论是很难让学校和死者家属接受的。林松涛的死还好说,那么多的学生老师都证实不曾有第三者进入现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