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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止境的杀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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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塚田房里的电话响了,雅树迅速转过身子,藏到什么东西的后面。

  塚田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听了几秒之后,“砰”地关上。他一定是在确定走廊上有没有人。

  雅树悄声折回。他可能是把耳朵贴在门上,整个身体紧贴在门板上,所以他能听到的我也能听到。

  “你到底在想什么?那个小鬼可是早苗的外甥啊!要是他到处乱说,那怎么办!”

  接着是沉默——电话的另一方可能也不服输地顶回来了。

  对方就是“N”,那个女人。

  “听好了,一切都很顺利。早苗被我迷得死死的,她的姐姐和姐夫对我也很满意。所以你不要随便插手。我并没有忘记约定——别胡说了,我怎么可能爱上她?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法都。雅树开始浑身颤抖。

  “那你那边怎么样?保险金啊!下来了吗?这样啊,好,很好——不,我这边还没。才刚结婚就出事,再怎么说都太冒险了。可是——”

  这样就够了。雅树往大门跑去。

  雅树把一切都说出来,然后皆大欢喜。

  你想听这种话吗?那样的话,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雅树说出了一切。从头到尾——结婚典礼的女人、塚田的名片、写在名片上面的字、装着名片的钱包——也就是我被抢的事、钱包失而复得的经过,以及塚田在电话里跟“N”说的事。

  可是,没有人相信。

  当然,一开始爸爸跟妈妈也吓了一跳。因为内容太过具体,刚听到的时候,他们甚至还说“如果是编的,不可能这么详细”。

  但是,他们最后还是不相信。塚田和彦一出现,大家就被骗了。这个黑心的骗子,就像呼吸般自然地信口开河。

  “对,雅树是到了我店里玩。他说他买了新的电玩软体,要让我看看。怎么可能会遇到小偷呢?他怎么会说那种话呢?”

  情势顿时变得不利了。

  没有证据。虽然雅树可以辩解,却无法证明任何事。所以——

  “这阵子雅树的情绪很不安定嘛!”

  “而且电视的悬疑剧场什么的,常有为了保险金而杀人的剧情!这么说来,他的游戏软体里也有那种刑警破解杀人事件的喽。得要他节制一点才行哪!”

  最后,结论只有一个——在雅树提起精神来之前,就随他去吧!

  早苗签订保险契约的那天,雅树请假了。这是最后的手段,他要直接和早苗说。

  可是,他的企图被防堵了。早苗到家里之前,妈妈就把雅树带去看医生了——是牙医。

  “说起来,早就应该去了。今天妈妈已经帮你预约好了。”

  这是世上没有一个小孩可以逃得过看牙医。

  我被留在家里,待在雅树的房间,将注意力集中在偶尔传来的女性间的交谈声。

  “这样就可以放心去旅行了。”

  “可是,你要小心啊!外国的水很脏的。”妈妈说。

  “保险这种东西,只要保了,就不会发生用的着它的意外。”远山先生笑道。

  这个周末,早苗就要去蜜月旅行了。在她两周后平安归来之前,雅树没有一天睡得好。

  (才刚结婚就出事,太冒险了。可是——)

  迎接两人归国时,雅树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塚田,而塚田又是如何回应他,我无从得知。

  我害怕知道。

  现在的雅树完全被一个信念所驱使:我要采取行动,一定要找到。绝对要找到——这样的信念。

  就是找出从雅树那里抢走游戏软体的人。他们还只是国中生,应该不太可能从太远的地方过来。既然会做出那种事,或许还会再犯。总有一天,一定会落网的。

  只要找到他们,就有了证据,证明有“N”的署名的名片。这样一来,认为雅树是凭空捏造出那些话的大人们,多少会重新考虑一下吧!

  现在想想,雅树的直觉是正确的——塚田是个恐怖的人。

  小孩子的眼光很敏锐,连皮肤底下的头骨盖都能够看穿——特别当它是全黑的时候。

  加油,雅树。你要加油,趁还来得及之前。

  趁早苗还没有被杀掉之前……

  第四章 侦探的钱包

  “征信调查?”我的侦探问。

  “我想委托你。”我的侦探的委托人回答。

  这是我听惯了的对话。

  这名委托人是名女性。从声音推测,应该只有二十多岁。如果她是个美女,那么她待在这个房间里的这一段时间,我的侦探的事务所里至少就存在着一个美丽的事物。

  我的侦探今天的声音有点沙哑。他昨晚在事务所待到深夜,好像在调查什么。或许他是累了也说不定。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谁介绍的吗?”

  委托人没有马上回答。她想说谎吗?还是犹豫着说了实话就会给谁添麻烦吗?或者……

  “是临时起意的。”委托人回答道:“我在路上看到招牌,突然起了这个念头,才进来的。”

  我的侦探轻轻地咳了几声。

  “真勇敢。”

  委托人没有回答。

  “或是说冲动?”

  我的侦探说道,他似乎站了起来。老旧的旋转椅发出“叽”的倾轧声,这张椅子大约是半年前他承办某家破产公司的债权回收工作时,从破产管理人手中以近乎免费的价格买回来的。不过,听说它原本是那家破产公司的经营者的东西,所以也不是什么吉利的玩意儿。

  但是我的侦探不吃那一套——侦探是不迷信的。因为他所面对的委托人都有着迷信、占卜、宗教无法解决的问题。

  “请你回去。”我的侦探说。“知道怎么走吧?”

  “可是——”

  “请你回去。”

  然而委托人却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你不肯接吗?”

  声音很微弱。她的声音从刚才就很细微,有时甚至听不清楚。或许她是对自己所说的话感到难为情吧。

  “那你为什么要听我说这些呢?”

  我的侦探苦笑着说:“可是,我没有问你的名字。”

  这是我的侦探的作风。他信任先报上姓名,再说明来意的委托人。反过来说,即使先说明委托的内容,却在签约之前都不肯透露姓名的委托人,他则不予理会。

  话虽如此,这阵子——过去两年来——不管哪一类型的委托人,他经常都是回绝的。

  我的侦探说:

  “你委托的内容非常司空见惯。看到那边墙壁的柜子了吧,我自己没有数过,但是我可以跟你打赌,里头放的档案有一半的内容和你委托的一样。”

  我的侦探穿过狭小的事务所,似乎打开了窗户,三楼底下马路的喧嚣传进房里。

  “你走出这家事务所的同时,我就会忘了你的事,你的脸、声音、还有你的穿着——包括你所说的话。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回去。”

  委托人依然没有起身。

  “但是,把你对你先生的怀疑化为言语,告诉我这个侦探的内疚感,得由你自己承担才行。”

  委托人似乎站了起来。访客用的沙发弹簧发出声音。

  “你说话真尖酸。”

  “侦探都是尖酸的。”

  “就算是骗人的也好,既然都要拒绝了,你就不能说些‘说出来就舒坦多了吧’、还是‘有这种烦恼的太太不少,但大多数都只是本人的误会或胡思乱想,没有调查的必要’之类的话吗?”

  “我没有安慰你的义务,我也不是你的朋友。”

  委托人踩着脚步,走远了。传来开门的声音。这间事务所的门,每当开关就会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响。

  委托人的脚步声停了,传来声音:

  “你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吗?”

  我的侦探回答:

  “只是路过看到侦探事务所的招牌就想到要调查先生,这种女性我无法信任。”

  委托人又将门弄出叽叽声。她似乎没有走出去的样子,可能是靠在门上,停在那里。

  “如果考虑一天之后,我的心意依然没变的话呢?那样子你肯接吗?”

  我的侦探保持沉默,但是委托人说:“那么,我会再打电话来。”换句话说,我的侦探刚才点头了。

  “不能用电话。”

  “为什么?”

  “因为太简单了。如果连再跑一趟都不肯,以为像叫外送披萨,打通电话就可以解决,那么不到三天,你就会后悔雇佣我了。”

  委托人微微颤抖着说:

  “你这人怎么这么尖酸?”

  然后她便走了。

  即使只剩下他一个人,我的侦探许久都没有回到座位上。一会儿之后,他踩着沉重的脚步走来,打开放着我的抽屉。

  我的侦探就这样好一阵子不动,接着他取出我来,掏出几枚零钱,再将我放回原来的地方,关上抽屉。

  我在暗无天日的抽屉里,与侦探总是跟我放在一起的大拆信刀、旧手册并排,听着他离开房间的声音。

  我的侦探八成是为了打破自从我来到他身边后,正确来说是第二次的戒烟,前往楼下的自动贩卖机。我的侦探每当遇到心神不宁的事就会依赖香烟。

  我的侦探第一次戒烟失败是他的妻子过世时。我心想,他这次遇到什么事了?

  我并不知道我的侦探的实际年龄。

  从他的声音和容貌看来,他大概正值四十大关,而且他在二、三十岁时应该过得相当辛苦。

  他看起来总像大病初愈,嘴角老是微微下垂,就连正式场合,他松垮的领带也从来没有好好地系紧过。

  把我买来、带到他身边的是他的妻子。她买下我之后不久,就因为一场意外而过世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侦探就一直一个人生活,独自经营事务所。

  一个人若是身边没人,也就任凭年龄的增长,而不会去记自己的年龄。因为没有人帮他记得生日。人是不会对自己妄加岁数的。所以,我的侦探忘了自己的岁数,而我也没有机会知道。

  我的侦探计算的是死亡之后的年岁。他在妻子过世时,自己也死了——他已经死了两年,今后也打算继续这么死下去。我是怀抱着死人财物的钱包,神采奕奕地挥霍金钱这种事,与我无缘。

  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上侦探的,我不知道他的过去。他的过去,或许也和他的妻子一起埋葬了。

  他没有孩子,也不曾见过像兄弟姐妹的人。我的侦探就和他那孤独地躺在棺材里的妻子一样,孤独地活着。

  我的侦探——我这么称呼他——似乎单纯地认为我是他的东西,但是事实上,他才是我的东西。

  他的妻子过世时,他把能够想起她的一切东西都处理掉了,却唯独没有丢掉我。我是生前的她唯一触摸过的遗物。我不认为我这么做是娘娘腔,我只是像他妻子以前叫他的那样称呼他而已——我的侦探。

  到了黄昏,有客人来了。

  他是我的侦探的少数朋友之一。我的侦探叫他“佐佐木”。佐佐木则称我的侦探“河野”。

  他们两个交情有多好?我无法推测。他们有时候会一起喝酒,也会聊天,但大都是佐佐木说话,他是新闻记者。这是个情报出入频繁的工作,沉默寡言的人是无法胜任的。

  佐佐木在我的侦探死了妻子的时候,在他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之前都没有离开他身边;在他还说着“我一个人不要紧”的时候,一步也没有离开他。所以我很信赖佐佐木。

  “好清闲呐!”佐佐木一开门进来就这么说。“这样竟然还开得起事务所呢!”

  “没有开,只是撑着。”

  “勉勉强强哪!”

  “没办法跟大报社比的。”

  佐佐木在访客用的沙发上坐下来。

  “那件事你考虑过了吗?”

  我的侦探没有回答。

  “我觉得不坏。对方也很有意愿,他们想要一个能干的调查员。”

  “叽”地弄响座椅之后,我的侦探回答:“到今天还要看人脸色的话,当时就不会独立了。”

  停顿了一下之后,佐佐木说:“当时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现在景气比以前更好,景气好的时候,这种生意就会兴隆。”

  “这我也知道。”佐佐木笑道。“但是,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却变了,不是吗?那个时候有薙子,但是现在她已经不在了。”

  薙子是我的侦探的妻子。

  椅子又响了。

  “喂,你差不多该振作了。”佐佐木说。“她的死不是你的错。”

  “我明白。”

  “你不明白。只会嘴巴上说。你简直就像个僵尸。但是最近啊,僵尸却只能当笑柄!”

  佐佐木说完之后,一片沉默。

  大约半个月之前,他对我的侦探提起上班的事,一家相当大的保险调查事务所正需要人手。我无法确定,但是从佐佐木的话看来,我的侦探好像以前曾经在那一类事务所工作,之后在某个时期离开,自己开了这家事务所。

  “喂!”佐佐木说。

  “干嘛!”

  “失物。”

  传来起身后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

  “掉在沙发脚边,是耳环。”

  佐佐木的声音稍稍柔和了些。

  “女人吗?”

  我的侦探冷淡地回答:“委托人。”

  “把耳环掉在沙发旁的委托人啊?”

  “是啊。她很激动,连耳环掉了都没发现吧。”

  “很激动?”

  “是生气的激动,因为我拒绝她的委托。”

  “又拒绝了?”佐佐木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你根本没有工作的意愿嘛。”

  佐佐木可能是走回沙发那里了,响起脚步声。

  “再拒绝,不用多久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喽。所以我才叫你去上班,拿人薪水的话,不愿意也得工作。”

  “就像你一样?”

  “随你怎么说。”佐佐木笑道。“为什么拒绝?女人委托的事,应该不怎么棘手吧?”

  许久一段时间,我的侦探都闭口不语。佐佐木可能习以为常吧,静静地等待回答。

  “她长得很像薙子。”我的侦探回答。

  佐佐木叹息。

  “我吓了一跳,长的非常像。当然,是像年轻时的薙子。”

  佐佐木稍微改变语气地说:“她会回来拿耳环吗?这不是便宜货喔。”

  “看那样子,不会来吧。她的衣着高级,像是穿惯那种衣服的样子,不是那种挖出唯一一件好衣服出门的,是有钱人。和这个耳环一样的东西,至少还有一打吧。”

  “两只耳环都掉了的话,就会死心,只掉了一边的话,会四处找,这就是女人。”

  佐佐木说完站了起来。

  “一起去喝一杯吧!我发现一家好店。”然后他接着说:“那个收起来吧。她会来拿的。”

  我的侦探笑了:“跟你打赌也行,她不会来的。”

  但是她来了。

  那是隔天下午的事。

  响起敲门声,我的侦探说“请进”,门发出倾轧声,接着传来她的声音。

  “可以请你接受我的委托吗?”

  我的侦探有好一会儿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可能是正注视着她吧。我在抽屉的黑暗之中,回想起过世的薙子的长相,想要想像出一个年轻时她肖似的女性,为了不输给我的侦探,我一副收起下巴、紧抿嘴唇站在那里的模样。

  我的侦探把椅子轻轻弄响了,然后咳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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