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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z之悲剧-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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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呆呆地瞪着起居室的门口,看着倚门而立的那个人影。
    那正是仿佛从死亡中复活的芬妮·凯瑟。

    




 

 

                           第二十章  Z之悲剧

    昔日那个抽着雪茄,一脸镇静,对着约翰·休谟颐指气使的奇异亚马逊族女战
士不见了,眼前出现的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原来深红色的头发沾染了粉红和灰
色的污渍;男性化的衣服又脏又皱,有几个地方还扯裂了;脂粉末施的脸颊和嘴唇
松垮垮的,而她的眼睛——闪烁着赤裸裸的恐惧。
    她是个被吓坏了的老女人。
    我们一起跳上前去,把她半拖进房里。缪尔神父绕在我们身边,狂喜地手舞足
蹈,有人搬了张椅子给她,她发出一声空洞而奇异的呻吟后坐下。雷恩先生收起忧
愁的表情,再度戴上他镇定自若而有条不紊的面具,但这回却隐藏不住那份急切,
他的手指微微发颤,太阳穴也隐隐搏动着。
    “我——离开了一阵子,”她哑着嗓子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后来,我听
说你们在找我。”
    “啊,你听说了!”父亲大喊,脸涨得发紫,“你去哪儿了?”
    “躲在厄得朗达克山区(厄得朗达克山区位于纽约州东北方)的一个小木屋里,”
她疲倦地回答,“我想——想要逃走,懂吗?这些——里兹这一切肮脏、庸俗的混
乱……真是让我疲于应付。到那儿……该死,我就远离文明了。没有电话,没有信
件,什么都没有,甚至看不到报纸。不过我有个收音机……”
    “那是佛西特医生的小木屋!”我脑中灵光一问,出于直觉地叫了起来,“他
弟弟被谋杀的那个周末,他一定就待在那儿。”
    她沉重的眼皮抬起来又垂下去, 脸颊更垮了, 看起来像一只哀伤的老海豹。
“没错,亲爱的,就是那儿。那儿——我的意思是,那个木屋是艾拉的。可以说,
是他的爱巢。”她格格地干笑起来,“他老是带女朋友去。乔尔死的那个星期,他
就和一个妓女在那儿——”
    “那些现在都不重要了,”雷恩先生平静地说,“夫人,是什么让你回里兹的?”
    她耸耸肩。“很可笑,不是吗?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个东西,接下来只知道
自己痛哭了一场,”她坐直了身子,一脸挑衅地对他说,“我的良心,让我回到里
兹的就是这个!”
    “真的,凯瑟小姐,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他拖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她眼
前,我们沉默地旁观着,“当时阿伦·得奥还在拘留所——就在审判之前是吧——
他送了最后一截盒子,也就是上面有字母Z的第三截盒子给你?”
    她的嘴巴突然张开,好像“甜甜圈”上的大洞,红红的眼睛凶恶地瞪着,喘着
气说,“见鬼!你怎么知道?”
    老绅士不耐烦地挥挥手:“简单得很。你去拜访州长,要求赦免你根本不认得
的阿伦·得奥。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芬妮·凯瑟去做这件事?唯一的可能,就
是得奥手上有你的把柄,我推测和佛西特参议员及佛西特医生的把柄一样,因此很
明显,他把最后一截盒子寄给你了,上头是z……”
    “你猜到了。”她喃喃自语。
    他轻拍她肉嘟嘟的膝盖:“告诉我。”
    她沉默着。
    他低声说:“凯瑟小姐,你要明白,我已经知道一部分了,那条船……”
    她吃惊地跳起来,粗大的手指深深戳进椅子的扶手,然后又往后一沉。“好吧!”
她说,脸上掠过一丝短促、丑陋,还带着点感伤意味的笑容,“不管怎样,先生,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他妈的你已经知道,看来就再也不是秘密了……得奥没说
吗?”
    “没有。”
    “保守秘密到剩最后一口气。那个可怜的狗杂种,”她模糊地低语着,“好吧,
先生,只要犯了罪,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赞美诗到最后还是应验了。抱歉,神
父……是的,得奥手上是有我的把柄,我也试着想救他,好堵上他的嘴。等到我没
办法救他的时候,我就逃了,只求脱身……”
    老绅士眼中燃起一抹奇异的光芒,“害怕他说出来的后果,呃?”他温和地说,
听起来似乎是没有恶意的。
    她肥肥的臂膀挥舞着:“不,不是那个,没担心到那种程度。不过首先,我最
好还是先告诉你那个该死的小孩玩具是什么意思,以及多年来得奥手里一直握有我、
乔尔和艾拉·偏西特什么把柄。”

    那是个惊人的、不可思议的故事。多年以前——二十年、二十五年吧,她也说
不清有多久了——乔尔和艾拉·佛西特是两个周游世界的美国小混混,不择手段地
到处设法弄钱,特别是诈骗,因为这样显不花力气。他们当时是用别的名字,用什
么反正也不重要。芬妮·凯瑟是一位从英国被放逐的美国码头瘪三兼小偷的女儿,
当时在局势黑暗的西贡经营一家小餐馆——在那个开放而龙蛇杂处时代的交趾支那
(越南南部一地区的旧称。)的首府。佛西特两兄弟来到这儿,如她前面说过,到
处找机会“弄钱”,于是她认识了他们,她“喜欢他们的调调儿,他们是两个聪明
的小骗子,胆子奇大,没有太多基督徒的臭规矩”。
    那家小餐馆的主要客人大半是船员,她每天夹在人渣和品德颇佳的水手群中,
听多了许多船上的秘密。男人嘛,几个星期出海不准沾酒,一旦上岸可以自由畅饮,
往往就会在斛筹交错间泄漏了不该说的事情。她从一艘靠岸货船的二副口中,得知
一个价值非凡的秘密,那个二副喝得烂醉又色眯眯的,她就花言巧语骗他说出消息。
他的船上载了一个体积很小却昂贵无比的货物,是一批要运到香港的未加工钻石。
    “这件事很容易办成,”她沙哑地说,整个人跃入回忆中。我看着她不禁颤抖
起来:这个憔悴发胖的老女人,也曾经是个漂亮的姑娘!她说:“我把这个秘密告
诉佛西特兄弟,然后达成协议。当然,他们别想要我芬妮·凯瑟,我信不过他们,
宁可丢着店不管。于是我跟着他们一道,三个人假扮乘客混上船去。”
    一切实在简单得出奇,船员都是中国人和东印度水手,可怜。愚蠢不堪,三言
两语就吓住他们了。佛西特兄弟突袭武器室,杀死正在睡觉的船长,其他的高级船
员非伤即死,又射杀了半数的水手,劫走了货物,再把船凿沉,然后和芬妮·凯瑟
搭上救生大艇逃走。佛西特兄弟非常确定,没有一个船员生还,趁着夜色,他们在
一片不毛海岸登陆,分配了战利品之后分手,几个月后才在数千里之外再度碰头。
    “那阿伦·得奥是谁?”雷恩先生迅速问道。
    她瑟缩了一下:“他是二副,一开始喝醉酒告诉我秘密的那个。天晓得他怎么
捡回那条狗命的,反正他活下来了,他妈的没淹死,我猜他后来游上岸,看他那一
身的伤!而且他这些年来一定都怀恨在心,想找佛西特兄弟和我报仇。”
    “他妈的,他为什么不找个附近的港口报警?”父亲嘟哝着。
    她耸耸肩,“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想勒索我们吧。反正,我们听说,那艘船后来
被登记为‘失踪’,虽然海上保险公司曾经调查,但是都没有结果。我们在阿姆斯
特丹把钻石卖给一个很大的收藏商,然后佛西特兄弟和我来到美国,我们一直在一
起。”她粗哑的嗓音转为冷酷,“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一体的,不能让他们脱离我
的视线。我们在纽约市待了一阵子,然后跑来纽约州北部。这兄弟俩滑头得很,特
别是艾拉,他一向是两兄弟中发号施令的——他要乔尔学法律,他去念医学,我们
都成了有钱人……”
    我们都沉默着,海盗行径、越南、沉船、抢劫钻石、谋杀船员,种种血淋淋的
故事似乎太难以相信了,然而在她的嘴里,这一切却都是事实……然后,我被雷恩
先生冷静的声音唤回现实。
    “差不多都完整了,”他说,“除了一件事。我从一些不太重要的细节知道了
这件事——我和得奥交谈过两次,只有水手才会有那类措辞和说话的方式——海洋
就成了背景中很重要的一点。另外是那个小盒子——我非常确定,是海运专用的行
李箱。然后是‘希贾兹’,听起来可能是赛马的名字,或者是什么新游戏,或者是
东方地毯——看我推测得多离谱——最后,非常简单,是船的名字。可是我查过旧
资料,却找不到这个名字的船。”
    “这也难怪,”芬妮·凯瑟疲倦地说,“船名是‘希贾兹之星’。”
    “哈!”雷恩先生惊呼,“我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希贾兹之星,呃?而那些钻
石,当然,是放在船长的行李箱,得奥曾经重新做了一个你们偷走的箱子送给你们,
他知道这个象征动作一定会立刻吓住你们!”
    她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现在回想起老绅士这几个星期来的行动,原来都是在
推演这个“船——海洋——木箱”的理论……这时,老绅士站起身,缓缓逼近芬妮
·凯瑟。她疲倦地瘫在椅子里,好像担心即将发生的事情。我们沉默不安地站在一
分,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我看不出任何一丝丝可能的迹象。
    他的鼻翼轻轻翕动,“凯瑟小姐,你刚刚说,你上星期逃离里兹,并不是顾虑
自身安危,而是因为你的良心。这是什么意思?”
    疲倦的老亚马逊族女战士,用她涂成深红色的粗大手指,比了个绝望的手势,
“他们要把得奥送上电椅,不是吗?”
    她哑着嗓子低语。
    “他已经被判死刑了。”
    “那么,”她喊着,“他们冤枉了一个无辜的人!阿伦·得奥没有杀佛西特兄
弟!”
    我们好像被一股无形的线拉住似的,不由自主地一起倾身向前。
    老绅士弯腰凑近她,颈子上青筋浮凸,“你怎么知道的?”他声如洪钟般喝道。
    她突然往椅子里一沉,脸埋进双手里。”因为,”她开始啜泣,“艾拉·佛西
特临死前——亲口告诉我的。”

    




 

 

                         第二十一章  最后的线索

    “啊,”雷恩先生平静地说,于是我明白——他已经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理
解这一切——奇迹发生了。然后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安详的微笑,那是一个辛苦许久
而终于成功的微笑。他什么也没说。
    “他亲自告诉我的,”芬妮·凯瑟深沉的语调中有一丝激动,啜泣停止了,她
茫然地瞪着墙壁陷入回忆中。那件事从她嘴里听起来,仿佛来自深不可测的地狱:
“我一直和他们两兄弟保持联络,私下的,你知道,我们有业务往来……乔尔·佛
西特遇害那夜,我去他家,休谟给我看乔尔死前写给我的那封信,我就知道我们处
境危急了。艾拉和我一直在留意卡迈克尔,乔尔收到第一截小木箱的时候,他、艾
拉、我——我们三个人一起讨论过,那是我们首次知道阿伦·得奥还活着。我们决
定不动声色,乔尔——就是参议员!”她吸吸鼻子:“他是个小孬种,想收买那个
告密贼,而艾拉跟我得盯牢他。”她停下来,然后又迅速接着说,“乔尔遇害那一
夜,我想去吓退得奥,我知道他会来,我也知道乔尔·佛西特一定会吓得脚软,把
五万元交给得奥。”
    这个女人在撒谎,她的眼神游移闪烁,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我毫不
怀疑,她在佛西特参议员被谋杀那天晚上去他家,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如果阿伦·
得奥果真难以驾驭,就杀了他。我也毫不怀疑,参议员心里也有相同的计划。
    “艾拉·佛西特被谋杀那天夜里,”她哑着嗓子继续说,“真是太倒霉了,我
又去他家。艾拉告诉过我,得奥寄了第二截小箱子给他,当天下午还打电话和他约
好晚上要碰面。艾拉胆子一向很大,可是这回也吓坏了,他前一天把钱从银行里提
出来,不过还没决定要不要付钱。所以——我去那儿想看看事情怎么样了。”我知
道她再一次撒谎,提出来钱只是为了证明“打算付钱”而已,艾拉·佛西特和芬妮
·凯瑟其实已经计划好当天晚上要杀了阿伦·得奥。
    她的眼神灼热,“我到了他家,发现艾拉已经死得像条鳍鱼,躺在他办公室的
地板上,胸口插着一把刀。”
    老绅士忽然一脸关切之色:“可是你刚刚不是说——”
    “是,我知道我刚刚说了什么,”她喃喃道,“我‘以为’他死了,我也百分
之百不乐意这么想。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就像地狱一样可怕。”她打着哆嗦,庞
大的身躯像海浪起伏般发抖,“我掉头正打算要逃跑,然后——然后从眼角看到他
的手指好像在动……于是我转回去,扑通跪在他身边说:‘艾拉,艾拉,是得奥杀
你的吗? ’ 他的嘴巴张开,我听到他从喉咙挤出咯咯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不,不,不是得奥,不是得奥。是——’”她暂停下来,紧紧握着拳头,“然后
他全身抽搐了两下,就死了。”
    “该死!”父亲嘟哝着,“这种事情我不知道碰过多少次了,就在他们要说出
谁干掉他们之前,人就死了。你确定没听到他说——”
    “他死了,我告诉你。然后我从那栋该死的房子跑出来,一溜烟就跑掉了。”
她停下来,然后再度开口,“我的处境很棘手,如果我把这件事说出来,休谟一定
会想办法把谋杀罪名套在我头上……所以我只好逃了。但是这些日子待在山上,我
知道得奥是无辜的,我不能,我不能让他——我敢说,有个魔鬼在利用这个告密鬼,
‘利用’他!”她的声音提高,几乎是尖叫了。
    缪尔神父急步上前,苍白的小手握住她肉乎乎的大手。
    “芬妮·凯瑟,”他温柔地说,“你生命中这些年来一直是罪人,但今天你在
上帝眼前重新改过向善,你救了一个无辜的人,使他免于一死,上帝保佑你。”他
憔悴的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面闪闪发亮,转身对着哲瑞·雷恩,“我们马上赶到监
狱吧,”他叫道,“没有时间好浪费了。”
    “等一等,神父,”老绅士微微一笑,“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他的声音冷静
而镇定,然后他咬住下唇,“有一个问题,相当棘手……”
    他的神色让我大吃一惊,芬妮·凯瑟的故事显然给了他很重要的最后线索,但
那是什么?从她的故事里,我看不出任何能破案的关键,当然,除了到目前为止,
可以证明阿伦·得奥是无罪的。然而他的表情骤变……
    他平静地说:“凯瑟小姐,你刚刚告诉我们破案的答案了。一个小时之前,我
知道凶手有三个可能的人选, 现在, 你的故事剔除了其中两个。”他挺直肩膀,
“失陪一下,我得去办正事了。”

    




 

 

                         第二十二章  最后的行动

    雷恩先生朝着我勾勾指头,“佩辛斯,你可以帮我一个大忙。”我赶快跑到他
身边,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请帮我打电话给布鲁诺州长,我的残疾——”他笑着
碰碰自己的耳朵,当然,他完全聋了,只能仰赖读唇术与外界沟通。
    我拨了个长途电话到奥尔巴尼的州长官邸,心跳加速地等着。
    老绅士看起来若有所思,“凯瑟小姐,你在医生办公室看到尸体时,没碰他的
手腕吧?”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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