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声尖叫之外院耶稣-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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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山,又想撞我呀?”秦湘大叫着远远避开他。
李海山吃了一惊,烟也掉了,“啊,秦湘……苏老师。”
苏放问:“这么着急上哪去?”
“不知道!”李海山一愣神,摸摸脑袋,“啊,我、我去图书馆。”
苏放又问:“听说你去看张子昂了,他好点了吗?”
李海山迟钝地想了想,“啊,我、我差点忘记,啊,他、他呀,好点了,蛮好的。哦,苏老师,我、我走了!”说完,又埋头走了。
“这家伙怎么变得怪模怪样的?”秦湘奇怪地打量远去的李海山。
苏放边走边叹息,“他说张子昂好点了,我估计不是那么回事。他们俩玩在一起有几年了,少了一个,难免不开心。”
秦湘钦佩地望着苏放,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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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洁净的水,宛如天上掉下的一片蔚蓝,散发出迷人的诱惑。投入到水中,仿佛拥有了一片天空,能够触摸你希望得到的自由。
张子昂一口气在游泳池里往返了五六趟,感到呼吸有些急促,才恋恋不舍爬到岸上。拿起泳巾,慢慢揩干身上的水珠。恢复得不错,他对自己身上的肌肉相当满意。开荤仅半个月,二头肌已像个铁球硬邦邦鼓露出来。对于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来讲,这身材绝对令男人羡慕、女人倾倒。
这是苏老师的功劳。张子昂十八岁时,和李海山一样精瘦,两人是出名的“吃了不认账”。他一直希望自己变得强壮,又没有耐心泡在枯燥无味的健身房里,直到上了大学,遇见苏放。这个后来被李海山称为运动狂的班主任,在讲台上一出现,给人第一印象却是文质彬彬、弱不禁风,典型的书生一个。但是,当他处于运动状态时,你会发现他好像有使不尽的力量,身上健美的每一块肌肉都被调动起来。张子昂找到了榜样,或者说是偶像,他想要的就是这样,既有运动员强壮的体魄,又没有运动员剽悍的外表。于是,他成了苏放最忠实的弟子,属于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那种,这是苏放两年后给他的评定。
歇了一刻钟,游泳池对面来了一位妙龄女郎,穿着鲜艳的三点式泳装,戴着墨镜,坐到阳伞下的躺椅上看杂志。有了观众,张子昂再次投入水中。游泳可以帮助协调四肢,增加肺活量,还能体会身处高空的感觉。苏放的训练项目有三种,攀岩、游泳、骑自行车,攀岩锻炼上肢和腰腹力量,自行车既增强下肢力量又可以提高身体平衡能力,再加上游泳,这三种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运动,其实可以最大限度地挖掘你本身的潜力。如果现在面对那个一米九的黑人,绝不会再被他打断肋骨。想起黑人,就不自然地想起林丹丹,那是他们的开始。当然,之前他已暗恋林丹丹多时。伤好后,林丹丹主动找他,他以为感谢来了,谁知林丹丹说:“想不到你是个野蛮人,如果你想帮我,任何一种方式都强过你所选择的方式,我遇上一个野蛮人已经够倒霉了,谁知又来了第二个、第三个。”几句话,说得他无地自容,同时,更加对林丹丹神魂颠倒。冷静一想,她为什么单单对他说这些话,没有给另外一个“野蛮人”李海山只言片语?这个判断是正确的,早上发出短信,晚上有了回音,然后,第一次约会……
“喂,洗泳池的,别游了,没见我在看书吗?吵死人了!”
三点式妙龄女郎娇声呵斥,惊醒了美妙回忆中的张子昂。弄清话中所指,他差点大笑起来。这个地方这个时间,一般没人,大概他这身材引她误会吧?张子昂感到悲哀。出入此地的黄皮肤男人,几乎个个都是传统意义上的“富态”“福态”,啤酒肚、将军肚,他的健美身材,只能属于洗泳池的人。都说“鲜花插在牛粪上”,如果想找插在“牛粪”上的“鲜花”,来这里就对了,眼前就有一朵,只不过还没有看到“牛粪”。
“你喜欢插在‘牛粪’上,是吗?”张子昂上了岸,用英语问女郎这个问题。
女郎莫名其妙,“你说什么?不会讲中国话呀?”
第25节:狂性怒发(7)
“我说,你喜欢看书是吗?”张子昂走近她。在女人面前,一定要脸皮厚、嘴巴甜,这是他和李海山总结出来的,跟他父亲传授的经验大同小异。
“是呀!”女郎像看美味一样看他的身体,“你说英语,不是中国人?泰国的,新加坡的,还是马来亚的?”
至少知道是英语,张子昂笑着点头,“你地理知识不错,我从新加坡来。”
“哇,我喜欢新加坡!”女郎向他做出挑逗动作,“你一定是来这里打工的留学生,我猜对了吧?”
这个身份张子昂都想不出,于是他又微笑点头,“猜对了,你真聪明耶,给小费的时候,不要忘记大方一点喔。”他尽量将普通话讲得怪腔怪调。
女郎笑得很暧昧,“可惜我没带包,要不,跟我到房间去拿,你会不会按摩?”
张子昂又想大笑,看样子,这里不单单是花钱的地方,想挣钱也不难。他刚想开口回答,突然看见远处铁栅栏外的大门口处,从一辆宝蓝色轿车下来一个面熟的美女,心里十分诧异,给女郎扔下一句“我做工去了!”,匆匆跑开。
这朵“鲜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不是一般的“鲜花”,她是名副其实的校花呀。曾几何时,也是他的梦中情人、追求对象,是除了林丹丹之外的最佳选择。然而,看她开车来的架势,像个常客,她怎么可能是常客?这个叫“君卫”的会所,一般的白领或富人也望而却步,媒体说是“千万富翁俱乐部”已经够谦虚的了,比较接近的说法是,这里会员的身价总和,能买下半个城市。
换了一套衣服,张子昂坐在酒吧大厅的一个角落,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她也是“牛粪”上的“鲜花”?或者是会所故意放进来的“鲜花”,给“牛粪”挑选的?前一种可能性更大些,因为她开的是一辆价值可观的轿车,而且,熟人熟路。
他越想越沮丧,越想越郁闷。咦,她在找谁?
只见坐在吧台边的校花一手拿手机,慢慢扭转座椅,那双千娇百媚的眼睛警惕地向四周探寻。
在找什么人?张子昂把身子侧向她看不到的一面,难道被她发现了?心里有点紧张,又微微扭头看。校花已不在吧台边,她走了?起身寻找,果然,校花急急忙忙拐进了出口通道。
“福哥,我们走!”张子昂追到大门边,看见宝蓝色轿车在门外急速掉头,他回身跑到一个房间门外叫张福。那个房间是专门给司机呆的地方,里面同样有吃有喝、有玩有乐。
宝蓝色轿车在路上狂奔,像是被人追赶一样。张子昂心里更加好奇,不停催促张福跟上。张福特种部队出身,还当过几年刑警,追一个女人开的车,简直易如反掌。
“福哥,怎么停了?”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车子停了,张子昂眼睁睁看着宝蓝色轿车飞快地通过红绿灯,焦急万分。
“有交警!还有电子眼。”张福手指红绿灯下。
“哎呀,你……”张子昂真想抱怨张福几句,话到嘴边又不敢。张福一家,跟父亲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十多年前,张福退伍后当了刑警,酒后伤人被开除,还被告上了法院。父亲出资帮打官司,并且安抚治疗伤者,给了伤者一笔可观的赔款。最终,张福免于牢狱之灾,死心塌地为父亲工作,现在,已经成为父亲最贴心的人之一,父亲甚至赠送公司股份给他。所以,张福表面只是父亲的司机,其实是公司董事兼保卫部门负责人,管理着全公司数百个保卫人员,下边分公司老总也对他礼让三分。平时,他对张福同样是毕恭毕敬,父亲让张福当他的司机,那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子昂,你爸的电话。”张福递来一部手机。
张子昂有点恼火,接过大叫:“老大,你什么时候让我开车呀?我又不是小学生了,连大学生也不是了,整天让福哥跟着我,他辛苦,我也不自在,让我自由一点好不好?”
张大年也在电话里笑,“我非常同情你,不过,我也做不了主,这是你妈的意思,我让你开车,她不跟我拼命才怪。你回来自己跟她求情吧!”
“啊,我妈回来了?”张子昂也紧张起来,“没带回来什么高人吧?她再找人来烦我,我住到疯人院去得了!”
张大年又大笑,“放心,我没让她带人回来,不过,她要带你去海南住一段时间,我看这主意不错,明天就去吧!”
“好吧!记得帮我喂花花,它一天没吃了。”张子昂知道无法改变父母共同的主意,心灰意懒地挂了电话。张子昂心想:我还是个没有自由的病人。他叹息一声,从口袋摸出ZIPPO打火机,“叭”的一声甩开打火机盖,同时熟练地拨轮打着火,点燃一支烟。
“福哥,我爸在哪找到我的打火机的?”
“在他办公室。”张福又开动车子。
张子昂稍稍放下车窗,“以为他搞丢了,听海山说,宿舍保安也捡到一只,看来海山搞错了,这是我的打火机,我知道的。”
第26节:梦魇重现(1)
梦魇重现
老谢侧脸趴在铁皮盖子上,秃头上不多的头发弯弯曲曲竖起,鱼暴眼更加突出了,龇牙咧嘴的,似乎在跟谁开玩笑。只是脸色已黑得变紫,像刚凝固的混凝土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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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深秋,早上寒气逼人。苏放和往常一样,骑自行车在城里转了将近三十公里。回到学校,在校园里不得不放慢速度。从校门到家,凉风吹干了汗水,苏放鼻子痒痒的,忍不住大大打了个喷嚏。
“啊呀,苏老师,对我有意见,也不要这样啊!”
苏放吓了一跳。
“啊,对不起!”苏放看清是李海山,又惊奇地看表,“你真够早的!”把车靠在墙边,取钥匙开门。
李海山献殷勤地把自行车推进门,“苏老师,有什么早餐,我帮你吃一点?”
苏放从卧室出来,套上了长袖长裤的运动装,笑道:“食堂早餐吃腻了?好,马上给你做,吃完去参加早操。”
李海山最欣赏苏放这一点,换别的老师肯定问“没钱了?”或“早餐也吃不起了?”,接着恐怕会讲一番大道理。这学期,他没来过苏放家,现在半躺在沙发上打量客厅的摆设。还是老样子,最宽的一面墙上挂满各式各样的自行车,第一次进来,李海山以为到了自行车修理铺。张子昂说,坐下一两分钟就不会有那种感觉了。你会发现,那些自行车的摆放是有讲究的,在家具、灯饰、地毯、颜色等等其他东西的烘托下,形成了一种造型艺术。
茶几下层有一包七星烟,这是李海山感兴趣的东西,他摸出喊道:“苏老师,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苏放在厨房里答:“啊,那是朋友忘记在这里的,你想抽就抽吧!”
“咦!”李海山没有抽烟,吃惊地看着茶几上的手提电脑,挪屁股坐近,从挎包里取出张子昂送的电脑。自从拿到这部电脑后,除了睡觉,他从不离身。全宿舍只有他和潘雄没电脑,以前,张子昂另有一部台式机放宿舍,基本归他用。张子昂这学期不来了,他只好经常借用彭洋的,没少受这胖子的气。虽说拿到电脑时,有当乞丐的感觉,但张子昂此举,实在是雪中送炭。
“吃吧!”
不到五分钟,苏放就把早餐端出来了。两只煎蛋、几片面包和火腿,外加一杯牛奶。
李海山还在望茶几上的两部电脑,“苏老师,你说,哪一部是你的?”
苏放认真看了看,两部电脑同一大小、同一品牌、同一颜色,摇头,“分不出来。”
“这一部是张子昂借我用的。”李海山手指其中一部,“居然和你的电脑一模一样。”
苏放明白了,表情黯然地点头,“不奇怪,这不是我的电脑,是林丹丹的,张子昂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班里的学生。
李海山低头不语,手抓一只煎蛋塞入口中。心想,难怪把电脑送给他用,原来是怕睹物思人。班里同学都见过张子昂的电脑,但林丹丹是极其低调的人,谁也不知道她的手提电脑什么模样。既然她接受了张子这么贵重的礼物,说明两人的关系早已非同一般,张子怎么可能对她……李海山脑子里杂乱无章,自从老谢讲过打火机的来历后,他时常做噩梦。有一次,梦见张子昂向林丹丹求爱不成,恼羞成怒,使用了暴力,将林丹丹扔下楼。
苏放见他食不知味地狼吞虎咽,以为他为林丹丹、张子昂难过,喝了一口牛奶说:“我认识一个外国朋友,他想学汉语,让我推荐一个老师,我想到你,喂,海山,别急,还有时间,你感兴趣吗?”苏放推了他一把。
李海山如梦方醒,“啊,苏老师,我、我当然有兴趣,最近的确手头很紧张,不过,我、我先前去做过几次家教,都给人家轰出门了,我担心……”他早就捉襟见肘,中华烟换不来打火机,拿去卖了三百元,要不,他真是连早餐也吃不起。
苏放笑道:“教小孩你肯定不行,那位外国朋友差不多三十了,是我们攀岩俱乐部的,性格跟你差不多,你口语一直不错,中文也很有造诣,所以我马上想到你。”做早餐的时候,他琢磨了李海山一早登门的目的,这个贫嘴学生以前跟张子昂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一切开销有张子昂埋单,如今张子昂休学了,好日子也到头了。
“那太好了,如果是女的更好,哈哈!”李海山又恢复本性。
这时,门铃响了,苏放打开门,刘晓岚走进来,“有我的早餐吗?”看见有别人,忸怩地转身。
“苏老师,我该去做早操了!”李海山端起茶几上的一部电脑放入挎包,起身一口喝光牛奶。他今天的目的,求助是其中之一,关键想跟苏放说说打火机的事,但见到林丹丹的电脑,又怀疑自己是神经过敏,不如不说。
苏放送他出门,“说好了,我今天跟他联系,尽快让你们见个面,争取从这个双休日开始,怎么样?”
第27节:梦魇重现(2)
“No problem!去给你女朋友做早餐吧!”李海山在门外说起英语,大笑跑开了。
苏放摇头关上门。
“你女朋友不懂英语是吗?”刘晓岚在收拾他们的餐盘,还真像个女朋友。
苏放反应有点迟钝,“啊,这小子喜欢卖弄,我刚做班主任那天,他想刁难我,一句汉语也不说,不过,我女朋友好像真没有懂英语的。”
刘晓岚把餐盘端进厨房,“听你口气,你的女朋友不少呢!”
“要看怎么定义女朋友喽。”苏放坐上沙发,打开林丹丹的电脑。
刘晓岚站到厨房门边,“怎么定义?就是刚才你学生说的那种。”
苏放答非所问,看着电脑启动,“啊,总算装好了,换新硬盘容易,重装系统可不容易,昨晚上我反反复复装到一点多呢!嘿嘿,工夫不负有心人。”他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