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9 牙医谋杀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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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汉普斯特德那边。看起来他们关系相当密切。” 在格伦戈威尔宫廷旅馆,除了得知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走的时候没有任何激动或忧虑的迹象以外,再也没能找到什么,而且看起来她是肯定准备要回来的。因为在旅馆大厅,走过她的朋友波莱索太太身边的时候,她说过,“晚饭后我来教你玩我说的那种纸牌。” 另外,格伦戈威尔宫廷旅馆有个规矩,如果想出去吃饭,都要给餐厅留话。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并没有这样做。因此,很明显她是准备要回来吃七点半到八点半供应的晚饭的。 但是,她并没有回来。她走出去,上了克伦威尔路,然后消失了。 杰普和波洛按发现的信头上的地址造访了西汉普斯特德。 这是一幢舒适的住房,亚当斯一家是个温暖的大家庭。他们曾经在印度住过多年,对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评价颇佳。但他们帮不上忙。 他们近来见过她,都好几个月了,实际上,打他们过完复活节假期回来就没见过她了。那时候她住在靠近拉塞尔广场的一家旅馆里。亚当斯太太把这个地址给了波洛,还把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另外一些住在斯特里汉的曾侨居印度的英国朋友的地址给了他。 但两个男人在这两个地方都一无所获。在那家旅馆里了解到她的确在那儿住过,但他们对她印象不深,记不起什么有助于调查的东西。她是个朴素的好人,曾经长期住在国外。斯特里汉的人们也帮不上忙。他们从二月份以来就没有再见过她。 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发生了意外事故,但这种可能性也被排除了,医院都说没有符合描述的伤亡者。 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象是遁入太空似地消失了。 第二天早晨,波洛来到霍尔本宫旅馆,要求见霍华德·雷克斯先生。 这一次,如果听说霍华德·雷克斯先生也夜晚外出,从此不归,他是不会吃惊的。 但是,霍华德·雷克斯先生还在霍尔本宫旅馆,而且据说正在用早餐。 赫克尔·波洛幽灵般地出现在早餐桌前,这无疑使霍华德·雷克斯先生很不高兴。 虽然比起波洛对他杂乱的记忆来,他看上去不那么象杀人犯了,但他的满脸怒容仍然让人生畏;;他盯着面前的不速之客,粗鲁地说:“什么事?” “您允许吗?” 赫克尔·波洛从邻桌拉过来一把椅子。 雷克斯先生说:“不必问我!只管坐,一切自便!” 波洛微笑着接受了这种恩许。 雷克斯先生毫不客气地说:“讲吧,你想干什么?” “您还记得我吗,雷克斯先生?” “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你。” “那您可错了。不超过三天以前,您还跟我在同一间屋子里至少呆过五分钟。” “我可记不住在哪个该死的聚会上见过的每一个人。” “不是聚会”,波洛说,“是在一间牙科候诊室里。” 年轻人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悸动,但马上又消失了。他的神态变了。不再是烦燥,不再是轻慢,而突然变得小心翼翼。他直视着波洛,道:“那又怎么样呢?” 回答以前,波洛仔细地审视着他。他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这的确是个危险的年轻人。一张精瘦的、给人饥饿感的脸,一副挑战性的下颚,还有一双狂热的眼睛。但这张脸能吸引女人。他衣冠不整,甚至有些寒酸,他那种不加收敛的狼吞虎咽使得在旁边观察着他的波洛感觉大有意味。 波洛对他作出了结论。这是一只满脑子主意的狼;; 雷克斯厉声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象这样子跑来找我?” “我的访问不合您的意吗?” “我连你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 “很抱歉。” 波洛灵巧地掏出名片夹,摸出一张名片递过桌去。 雷克斯先生瘦瘦的脸上又一次出现了波洛无法准确解释的那种悸动,不是害怕;;比害怕要更具挑衅性。然后,毫无疑问地,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原来你是如许人也,对不对?我听说过你。” “大多数人都听说过。”赫克尔·波洛谦虚地说。 “你是个私人侦探,对不对?还是要价挺高的那种。人们会不惜血本雇用你;;当为了保存他们可悲的生命什么都舍得花的时候!” “要是您不喝咖啡的话”,赫克尔·波洛说,“它会凉的。” 他友善地说着,语气中带着威严。 雷克斯死死盯着他。 “说出来吧,你究竟是只什么鸟?” “这个国家的咖啡实在是太差劲了;;”波洛道。 “我说也是”。雷克斯先生热烈赞同。 “但要是您让它放凉了的话,那就完全没法入口了。” 年轻人向前倾着身子。 “你什么意思?你到这儿究竟想干什么?” 波洛耸耸肩。 “我想来;;看看您。” “啊,是吗?”雷克斯先生怀疑地说。 他眯起了眼。 “要是你为钱而来,那可找错人了!跟我一起的人可买不起他们想要的东西。最好还是回去找给你发工钱的那个人吧。” 波洛叹道:“时至今日,还没有任何人给过我任何报酬。” “还要你告诉我!”雷克斯先生说。 “真是这样的”,波洛说,“我一直分文不取地在浪费着很多宝贵的时间。我们可以简单地说,这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想”,雷克斯先生说,“那天你在那该死的牙医那儿也只是去满足好奇心的啰!” 波洛摇摇头,“您好象忘了去牙科候诊室最普遍的原因了;;那就是等着看牙。” “你就是去干这个的?”雷克斯先生的语调中流露出一种轻蔑的怀疑,“等着看牙?” “当然。” “得请你原谅,我要说我不相信。” “那我可不可以问一句,雷克斯先生,您到那儿又是干什么去了?” 雷克斯先生一下子咧开了嘴。他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呢!我也是等着看牙的。” “那时候您的牙可能很痛吧?” “是的,老朋友。” “尽管如此,您还是没作治疗就走了?” “走了又怎么样?那是我自个儿的事。” 他停了一下;;接着他用粗鲁的语气很快地说了下去:“噢,这种绕弯子的谈话有什么鬼用?你到那儿去是给你的大人物保镖的。嗯,他平安无事,不是吗?你那宝贵的阿里斯泰尔·布伦特什么事都没有。你根本没必要来找我。” 波洛问:“您突然离开候诊室以后又去哪儿了?” “当然是离开了那所房子。” “啊!”波洛抬眼望着天花板,“可是谁也没见着您离开,雷克斯先生。” “这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就有关系。记住,没过多久就有人死在那房子里了。” 雷克斯漫不经心地说:“哦,你是说那牙医。” 波洛说话的语调硬梆梆的:“没错,我说的正是那位大夫。” 雷克斯盯住他,说道:“你想把这事安在我头上?是不是?那你可办不到。我刚读过开庭的报道,他在局麻时出了差错把一个病人给治死了,所以那可怜的家伙朝自己开了枪。” 波洛不为所动地往下说:“您说您离开了那所房子,您能拿出证明吗?有人能够说清楚十二点到一点之间您在哪儿吗?” 那一位的眼睛又眯缝起来。 “这么说你真是在把这事往我头上安啰?我猜是布伦特教你这么干的吧?” 波洛叹道:“请原谅,但您好象是鬼魂附体了似的;;您老是不停地唠叨阿里斯泰尔·布伦特先生。我不是他雇用的,我从来没被他雇用过。我关心的不是他的安全,而是有一个人死了,而这个人本来在一种很好的职业中干得挺不错。” 雷克斯摇着头。 “对不起”,他说,“我不相信你,你肯定是布伦特的私人侦探。”他把身体倾过桌面,脸色沉了下来。“但是要知道,你救不他。他必须得滚蛋;;他和他代表的一切!应该来一种新政;;必须消灭腐败的旧财政体系;;必须消灭这帮遭诅咒的、象蜘蛛网一样勾结起来的全世界开银行的家伙们。一定得把他们扫除干净。我跟布伦特并没有什么个人恩怨;;但他是我仇恨的那种人。中庸之道;;而又自命不凡。他是那种不用炸药你就搬他不倒的人。成天就知道叫嚷‘文明之本,不可动摇’。真的不可动摇吗?让他等着瞧吧!他是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必须搬掉。当今的世界没有布伦特之流的落脚之处;;他们总是象狗回身寻找嗅迹似地迷恋过去;;总想要象他们的老子、甚至是老子的老子那样生活!在英国到处都见得到这种人;;死硬的老顽固;;没用的、衰弱的腐朽年代的象征。上帝啊,他们必须滚蛋!我们必须有一个新世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新世界,懂吗?” 波洛叹着一口气,站起来。他说:“我明白了,雷克斯先生,我明白了您是个理想主义者。” “是又怎么样呢?” “要一个理想主义者来关心一位牙科医生的死,那是要求过高了。” 雷克斯先生轻蔑地说:“死一个可悲的牙医有什么关系?” 赫克尔·波洛说:“这跟您没关系,可跟我有关系。这就是我们的差别。” 波洛到家就听到乔治说有一位女士在等着见他。 “她;;嗯;;有点神经兮兮的,先生。”乔治说。 因为这位女士没有通报姓名,波洛可以随意猜想。但他猜错了,当他走进房间的时候,不安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年轻女人是已故的莫利先生的秘书,格拉迪丝·内维尔小姐。 “哎呀,波洛先生。象这样来打扰您真是太抱歉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鼓起勇气来的;;我怕您会觉得我太冒失;;而且我也不想占用您的时间;;我知道对一个工作繁忙的职业人员来说,时间意味着什么;;但我实在太难受了;;只有我敢说您会认为这完全是浪费时间;;” 长时间和英国人的接触使波洛获益非浅,他建议来一杯茶。内维尔小姐的反应正是他所希望的。 “噢,真的,波洛先生,您真是太好了。虽然才吃了早饭不久,但人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守着一杯茶的,是不是?” 波洛假意地附和着,虽然他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没有茶。乔治遵照吩咐付诸行动,在短得令人不可思议的时间里,就在波洛和跟他面对面坐着的客人中间放上了一只茶盘。 “我得向您道谦”,内维尔小姐说,由于饮料的效用,她又恢复了惯常的镇静,“但昨天的庭审实在让我心烦意乱。” “我相信会的。”波洛好心地说。 “本来没有要我去提供证明或是做类似的什么。但我觉得应该有个人陪着莫利小姐去。当然,赖利先生在那儿;;但我说的是女人。另外,莫利小姐并不喜欢赖利先生。所以我觉得出庭是我的职责。” “您的心真是太好了。”波洛说,话中满带鼓励。 “啊。不,我只是感到我必须去,您瞧,我已经替莫利先生干了好些年了;;这次的事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当然,开庭更加重了这种打击;;” “恐怕这是肯定无疑的。” 内维尔小姐急切地向前探着身子。 “但全弄错了,波洛先生。真的完全弄错了。” “哪儿错了,小姐?” “嗯,那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决不会象他们说的那样;;我指的是往病人牙龈里注射了过量药剂的说法。” “您认为不会。” “我可以肯定。偶尔确实有人遭这种殃,但那是因为他们自己生理上的不适应;;他们的心脏活动跟常人不一样。我清楚超量的事是很少见的。您知道,开业的医生们对于按定量给药已形成习惯,以致完全成了一种机械性的行为;;他们总能自动地给出准确的剂量。” 波洛点头称许说:“是这样,我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您知道,这事太标准化了。它不象药剂师那样成天要配不同的数量,或者是要不断变换各种组成成分的剂量,那就容易因疏忽而发生差错。而且这也不象一般的内科医生那样要写很多不同的药方。牙科大夫完全不象那样。” 波洛问:“您没有要求向法庭陈述这些看法吗?” 格拉迪丝·内维尔小姐摇摇头。她不安地缠扭着手指。 “您知道”,她终于打开了话头,“我怕;;怕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当然,我知道莫利先生不会做那事的;;但这可能会使别人觉得他;;他是有意那么干的。” 波洛点点头。 格拉迪丝·内维尔小姐说:“我就是为这到您这儿来的,波洛先生。因为对您来说;;这怎么也不是官方的调查。但我又实在认为应该有人知道这事是多么;;多么的缺乏说服力。” “没有人想知道这个。”波洛说。 她望着他,怔住了。 波洛说:“我想再了解一下您收到的那封电报,就是那天把您叫走的那封。”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波洛先生。确实太奇怪了,看得出来发电报的人对我了如指掌;;还有姑姑;;象她住在哪儿等等这一切。” “是的,看来可能发报人是您的一个密友,或者是那所房子里的哪个很熟悉您情况的人。” “我的朋友谁都不会做这种事的,波洛先生。” “您对这个问题没有一点看法吗?” 姑娘犹豫了。她慢慢地说:“只是在开头,刚听说莫利先生自杀的时候,我曾经以为可能是他发的电报。” “您是说,为了不让您碍手碍脚,把您打发走吗?” 姑娘点点头。 “可看来这真是太离奇了,哪怕他那天上午确实心里存着自杀的念头。的确很奇怪,弗兰克;;就是我那朋友,您知道的;;起初还为这个犯过傻呢。他责怪说我那天是想跟另外的哪个人一起出去;;就好象我真会做这种事似的。” “有那么个人吗?” 格拉迪丝·内维尔脸红了。 “当然没有。可弗兰克最近变多了;;不快活,还多疑。说真的,您知道,这完全是因为他丢掉了工作,又找不到新的。对男人来说老是闲荡着可太难了。我很为弗兰克担心。” “他那天发现您出去了,是不是很不高兴?” “是的,要知道,他是来告诉我他找到了新工作的;;一个很好的工作;;每周挣十英镑。他等不及了,他希望马上让我知道。我想他也想要让莫利先生知道,因为他给莫利先生对他不正确的评价弄得伤了心,他还怀疑莫利先生想要说服我离开他。” “这是真的吗?” “啊,是的,有那么点吧!当然,弗兰克确实丢了好些工作,而且也许他还不是象很多人说的那样很踏实。但从现在起他会不同了。我想一个人出于压力会做得到的,您不这么认为吗,波洛先生?要是一个男人感到有个女人对他寄望很高的话,他会尽力按照她的希望去生活的。” 波洛叹了一口气,但他没有同她争辩。他听到很多女人谈过同样的观点,她们同样轻信着一个女人的爱情有着惊天动地的拯救力量。他带点冷嘲地想,这种事,一千次里也许能有一次成为真的。 他简单地说:“我想见见您这位朋友。” “我很愿意让您见见他,波洛先生。但他只有星期天才有空。您瞧,他现在整个星期都要到乡下去。” “啊,做那份新工作。对了,那是什么工作呀?” “嗯,我也不很清楚,波洛先生。我想,大概是秘书这一行的吧。要不就是在政府的什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