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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格转移杀人 作者:西泽保彦-第15章

小说: 人格转移杀人 作者:西泽保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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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痛?肚子啊?”

  “不……不是,”从她紧咬的牙关之间,漏出嘶嘶的吸气声。“臀、臀部痛!”

  “屁股?怎么,你腰痛啊?闪到腰了?还是神经痛?”

  “不、不是啦……”她一面哀嚎呻吟,一面伏身猛搥床铺。“该不会是……”

  “到底怎么了嘛!”

  “昨晚……”

  “咦?”

  “昨晚啦!昨晚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我在问你把我的身体搬来这里以后的事!后来每个人都回自己房间了吗?”

  “哈尼和亚兰——未免混淆,不说身体,以人格的名字来称呼好了——在我和巴比回去时,已经不在了。”

  “你和巴比之后呢?立刻回房了?”

  “没有,我们一起喝了一阵子酒。”

  “喝到很晚?”

  “应该很晚吧!那又怎么了?”

  “一定是那家伙干的,混帐!”她一面呻吟,一面翘着屁股慢慢地站起来。“那个死阿拉伯人……”

  “哈尼怎么了?”

  “那个变态,竟然捅自己的菊花(Fuck Himself)!”

  “啊?”我一时之间没能理解“哈尼”(=贾桂琳)所说的‘搞砸了(Fuck Himself)’之意,不禁抓了抓头。“什么东西啊?”

  “他上了‘自己’!和自己的身体做爱!”

  原来她认为屁股的痛楚是缘于昨晚“巴比”(=哈尼)鸡奸“哈尼”(=亚兰)之故。虽然我总算领悟其意,却感到难以置信。

  “不会吧……你是说他强暴自己原来的身体?”

  “那家伙绝对是个自恋狂!他一定有和自己做爱的潜在愿望。当然,一般情况下绝办不到;但现在变成这样,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他就拿‘巴比’的那话儿去捅‘自己’的菊花。”

  “你还真厉害,光从屁股痛就能做出这么恶心的想像?对了,说不定哈尼只是有痔疮啊!”

  “才不是,我就是知道,因为前列腺一带有异物残留的感觉——”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

  光是同性恋的性行为也就罢了,一想到有人会和“自己”干那档事,就起鸡皮疙瘩。

  “会不会是名字取得不好啊?”

  “你在说什么?”

  “哈尼的名字啊!听起来很像‘亲爱的(Honey)’吧?”

  “有可能!真是的,长得俊俏的男人就是这样。”她恨恨地扯着自己——亦即“哈尼”的小胡子。“还真是名符其实的‘自给自足’!”

  “你昨天还大声嚷嚷,说什么长得帅所以没关系耶!”

  “我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唔?”

  我突然发现“哈尼”(=贾桂琳)睡衣的胸口一带有个虫形的黑块。“那是什么啊?”

  “咦?什么?”

  “上衣的那里,好像有怪东西黏着。”

  “咦?”她扯住肚子间的睡衣,仔纽地端详一番。“真的!讨厌,这个污渍是什么啊?好像血迹,是暗红色的——而且……”

  “而且?”

  “怎么回事啊?这件睡衣是湿的。你看,上下都是。”

  “哈尼”(=贾桂琳)绕到床边来,好让我看清楚。她的上下睡衣沾满了浅褐色污痕,抓着睡衣的手背也浮着汗滴般的水珠。

  “哈尼是不是受伤啦?”

  “是吗?我倒不觉得有哪里痛上她突然回想起来,浮现了抽搐的笑容:“除了臀部上的洞以外。总之——”她从仍半坐在床上的“贾桂琳”(=我)底下狠狠拉走床单。“好了,快起来帮我忙。”

  “这次又要干嘛啦?”

  “还用问?当然是把蓝迪——”她连着毛毯扶“亚兰”(=蓝迪)坐起来。“搬出去,让他回自己的房间睡。”

  “要是搬动他,他会醒吧?”

  “就是要在他醒过来之前请他离开这里嘛!要是放着不管,等他醒了,搞不好会赖着不走喔!你想陷入新的贞操危机吗?”

  “当然不想,可是我觉得把他放在这里也没关系啊!大不了我到他的房间去就好。”

  “你这么做,下次‘化装舞会’发生时,不就搞不清楚谁是谁了?每个人的房间分配还是尽量以原来的身体为准比较好。”

  想想这话也对,于是我便出手帮忙。“亚兰”(=蓝迪)睡得很沉,即使“哈尼”(=贾桂琳)和“贾桂琳”(=我)抬起他来,也完全没有睁开眼睛的迹象。

  一使劲,就有股剧痛由右脚直冲脑门;是那只扭伤的脚踝。

  “好痛!”

  “痛什么?”

  “你的脚踝!你扭伤了脚,忘了啊?”

  “对喔!”

  说不定她真忘了,反正事过境迁,早已事不关己。毕竟人格都转移到他人身上了,倒也情有可原。

  “是有这回事。”

  “好痛,我快跌倒了。”

  “别哭哭啼啼了。”

  “明明是你的痛楚,为什么我得代为承受啊?我觉得不太服气啊!不公平。”

  “你那是什么话?这种事是彼此彼此吧!等我‘进入’你的身体后,我一样得承受你的全部感觉啊!总之你忍耐一下,丹田多出点力,挺胸阔步!不过要轻轻走喔!”

  “喂,你到底要我怎么走啊?”

  “我是要你慎重且小心地对待我的身体!”

  “知道啦,因为是重要的商品嘛!”

  “相对地,等我进入江利夫的身体时,我也会好好对待的。”

  那还真是多谢啦!我正想如此语带讽刺地回答,却发现她头一次以名字称呼我。这么一提,今早她并未以一般名词或侮蔑之词来称呼任何成员,除了骂哈尼为变态之外。

  我突然想起昨晚巴比说的力量均衡,虽想更进一步思索其意,却因轻微的头疼而打消了主意。这头疼不是出于“蓝迪”(=我)昨晚喝的麦格啤酒,而是因为“贾桂琳”(=蓝迪)喝的穆斯黑德啤酒……啊,真复杂。

  我们将“亚兰”(=蓝迪)放在毛毯上裹住,两人分别抓住头尾,像吊床似地提着两端,缓缓行进于草地上。或许是和煦的阳光及毛毯吊床的摇摆感令“亚兰”(=蓝迪)感到舒适,方才宛如梦魇缠身似的苦闷表情,如今却化为莫名温和的微笑。

  “要是能干脆把他五花大绑,那就轻松了。”

  “拜托别那么做,下一次的‘化装舞会’是轮到我进入‘亚兰’的身体,要是转移过后却突然动弹不得,我可伤脑筋了。”

  “我不会伤脑筋啊!”

  “再说蓝迪会进入‘哈尼’的体内,难道你要趁现在绑住自己的身体?”

  “就算你不头头是道地反驳我,这道理我也懂。我只是说说嘛!”

  来到“5”号“自囚牢”前时,我不经意地回头一望,却看见正要进入“3”号屋的“我”。

  那是……

  “那不是哈尼吗?”

  “哈尼”(=贾桂琳)也发现了;她一见“我”的身影便能说出其中的人格是谁,可见昨天艾克洛博士说明的人格转栘顺序,已井然有序地整理于她的脑中了。(参照图C)

  “那是哈尼没错吧?”正在“哈尼”体内的她再次确认道。不知是否已忘了屁股的痛楚,这回她并末以变态二字形容。“他在那里做什么?”

  新的“化装舞会”发生后,“我”变成了(=哈尼),代表我昨天所在的“3”号屋中的“蓝迪”应该变成了(=巴比)。“我”(=哈尼)找“蓝迪”(=巴比)究竟有何事?

  “我”(=哈尼)被身体遮住的那一侧手上,突然闪动了绿色的光芒:他手上拿着什么?

  咦?“我”(=哈尼)拿着的物体莫非是……然而,由于“哈尼”(=贾桂琳)竟打算走过“5”号屋,教我慌了手脚,这个疑问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无视于“贾桂琳”(=我)的疑惑,“哈尼”(=贾桂琳)快步地将“亚兰”(=蓝迪)拉往“6”号屋;她的动作不带半分犹豫,我也只得一声不吭地跟上去。

  不过,“哈尼”(=贾桂琳)其实弄错了号码。假如要以身体为准,“亚兰”的身体——无论里头是谁——该送回“5”号屋才对。但她却不做任何解释也不带任何疑问,直接抬进了“6”号屋。

  “哈尼”(=贾桂琳)为何有此误解,我并不明白;或许她一时混淆,以为房间的分配基准是依进入身体的人格决定。被分到“6”号屋的身体当然是“哈尼”,但昨天在“哈尼”体内的却是亚兰的人格,而她误以为房间是依人格分配,因此亚兰自然该到“6”号屋。左思右想,大概只有这个原因了。

  而我呢,则因为代酒量甚差的贾桂琳承受宿醉,思考变得迟钝,一时没想到正确的分配方法;又加上“哈尼”(=贾桂琳)实在过于自信满满,我想交给她处理即可,没订正她。

  “——好啦!”

  将“亚兰”的身体像只结草虫似地连着外裹的毛毯放回“6”号床后,“贾桂琳”(=我)伸了个懒腰。

  “大功告成了。”

  “接下来要做什么?”

  “对喔……先吃饭吧!”

  “真亏你还想吃!”

  “哈尼”(=贾桂琳)一面发牢骚,一面跟着“贾桂琳”(=我)走向“管理大楼”。

  “那些罐头啊,我昨晚是将就着吃了,但真是难吃得要命,简直是猪饲料!”

  “没办法,肚子会饿啊!还有,你打算就这么一直跟着我啊?”

  “我先说清楚,我跟的可不是你。”

  “你打算以后每转移一次,就继续监视自己的身体下去吗?”

  “至少监视到给我们带锁的个人房为止。”

  “仔细一想——”

  我从“管理大楼”的橱架上拿出罐头,以锅子加热。

  “自己的身体不照自己的意思行动,还真是麻烦啊!”

  “对啊!”

  “哈尼”(=贾桂琳)难得垂头丧气,只见她叹了口气,在昨晚没收的简易桌子旁坐下,双手托着脸颊。

  “不管我再怎么努力,要是进入‘我’身体的人不检点,也拿他没辙啊!”

  “这样说来,最危险的就是那个哈尼。他可是连进入巴比身体时都会非礼‘自己’的强者,要是得到你的身体啊,搞不好会兴高采烈地找‘自己’上床。”

  “慢着,哈尼进入‘我’体内时,正好轮到你转移至‘哈尼’身上耶!懂不懂啊?你该不会是明知这点还故意取笑我吧?”

  “对喔!”我吹着鸡汤的嘴停住了。“糟糕,我可没自信耶!”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什么自信?”

  “还真是场灾难啊!”我有种无论如何回答都会被骂的预感,因此刻意扯开话题。“不过,反正已经无法恢复原状了……”

  “我才不要!”

  咚!“哈尼”(=贾桂琳)心浮气躁地捶了下桌子。

  “我一定要恢复原状,要不然死也不瞑目!我的星路怎么能为了这种恶劣的玩笑断送!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恢复原状!”

  “办不到的。”

  “为什么?你又怎么知道?”

  “你想想,为什么那座‘第二都市’会一直被封印在购物广场底下?这个实验设施也废弃很久了,又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人格转移系统的研究失败,他们早放弃了。”

  “这样太自私了吧!或许能偶然发现治疗方法啊!研究当然该持续下去,直到找出方法为止!现在重新开始也还来得及,他们有这个义务。不,说不定他们其实已经找到了;说什么没有治疗方法,只是谎言——”

  “要是有治疗方法,他们早就把那个艾克洛博士治好了。你也发现了吧?他和一块前来的那个红发女人之间发生过人格转移。八成是很久以前实验时发生意外或错误,把自己人也拖下水了。从他们的语气听来,那种状态已经维持近二十年了;对,一直维持那个样子。他们正是活生生的证据,证明我们将一辈子转移下去。”

  “我——”

  声嘶力竭地进行演说的“哈尼”(=贾桂琳),却突然闷声说道:“突然想到……”

  “想到什么?”

  “‘他们’真的会来接我们吗?二十六日那天。”

  “什么意思?”

  “我们其实被‘流放’到孤岛上了吧?这里就是。”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铲除我们啊!我说的不是社会性的形而上学意义,而是生物学上的铲除。”

  “为什么要铲除我们?”

  “因为我们是活生生的国家机密啊!虽然研究中止,人格转移样本还是不能公诸于世;既然如此,与其特地花大钱偷偷‘供养’我们,不如干脆除掉我们,省得费事,对吧?当然,他们形式上留下了短期间内的粮食,但这些东西根本撑不了几个礼拜;要是他们迟迟不来迎接,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全饿死了,而他们等的就是这个。”

  “假如他们真有此意,早在把我们从‘第二都市’救出来并施打麻醉时就下手了。”

  “或许是那时候不方便下手,才延期的。你仔细想想,这里连电话都没有耶!联络外界的也就算了,竟然连联络他们的工具都没留。假如我们之中有人生病或受伤,该怎么办?连这么基本的照顾都不做,不正代表我们已经被抛弃了?”

  “假如他们是这种打算,一声不吭地把我们丢在这里就行了,不必特地带艾克洛博士他们来说明人格转移系统吧?再谈电话问题,八成是因为仓促之下无暇设置新机。而且他们给的讨论期间,实质上只有今天平安夜和明天圣诞节两天;短短两天之内,不太可能发生紧急状况。架子上也有急救箱,生病另当别论,轻伤的话还能应急处理。我认为,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们。”

  “你还真冷静啊!”“哈尼”(=贾桂琳)的双唇因冷笑而歪曲,或许是因为留着小胡子吧,看来格外轻蔑。“日本的‘上班族’全像你一样,不管陷入任何危机都能泰然自若吗?”

  “过奖,我倒觉得你要来得冷静多了。”

  我忍不住动怒回嘴,连自己都觉得幼稚。

  “尤其是视情况分别以一般名词、蔑称或名字来称呼他人,以调整力量关系这一点,真是足智多谋啊!”

  这完全是从巴比那儿现学现卖而来的,我却说得头头是道,彷佛是自己观察之下得来的成果。“反正你是女演员,要扮演不同的自己来操纵男人,应该是易如反掌吧!”

  “我原本还以为可以相信你。”“哈尼”(=贾桂琳)的冷笑消失了,表情显得莫名地落寞苍白。“可是我错了,我似乎错看你了。你真冷漠,像机械一样。你对自己原来的人生一定没任何眷恋吧?”

  “要怎么想随你便,”为何美由纪的脸孔会在此时浮现,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已经受够被女人的自以为是耍得团团转了!”

  “这么说,你是被女朋友甩了?”

  “跟你没关系吧!”

  “当然有关。你正巧和女友闹翻,所以对原来的人生了无眷恋,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不过我还有眷恋。或许这是个人问题,但既然我们已经上了同一条船,要是你随便落水,我可伤脑筋了。”

  “所以我说这是你的自以为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对原来的人生了无眷恋?我一个字也没提过。就算我说了,你又怎么知道我是真的了无眷恋?你不可能知道吧!”

  吼着吼着,心中的积郁似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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