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之途-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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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拜哈尔达所赐。
虽然精灵和亚拉冈之间的和解并没有任何明显的表示，就象他们之间的不和也没有任何明显
的表现一样，莱戈拉斯看上去和亚拉冈之间仍旧淡淡的，他依旧住在哈尔达兄弟树上的住屋
里，仍旧偶尔和哈尔达出去游玩。
但是一定有什么不同了的，并且已经有人敏感的察觉到了变化，象波罗莫，当那个夜晚亚拉
刚从银光河归来独自走进帐棚，发现波罗莫还醒着，他看他的眼神好象什么都明白，这另亚
拉冈颇不自在。
而佛罗多，他温和的脸上神情忧郁，被人问起时，他又总是做出勉强的笑容。
哈尔达则仍是一脸嘲弄的微笑，可是总让人觉的他的嘲弄有一半是自嘲的苦笑。
精灵水晶般纯净的真性情仍似乎只在亚拉冈一个人前绽放，而亚拉冈给予精灵的宠溺也不会
让第三个人目睹。他们仍象过去那样，并不在其他人面前表露他们的亲近与随意。
有一点哈尔达说的很对，莱戈拉斯的确是那种可以面不改色的杀死一队魔兵，但也会为保护
一只小老鼠不惜涉险，即使会送掉性命也满不在乎的人，他的心性显然远远不象他的战斗技
巧那样成熟，让熟悉他的性格的人没法不牵肠挂肚。
但亚拉冈再也经受不起冒再次失去*他的精灵*的险了，两个他都不想失去——不管是那个不
完美的人，还是那颗不成熟的心。
所以，亚拉冈还是希望莱戈拉斯能趁早退出护戒小队——在时机允许的情况下。
况且未来的旅程中还会艰险重重，一想到银光河上那一幕随时都会重演，亚拉冈的胃就要紧
缩起来。他宁可被一百个魔兵包围，也不愿意再次面对那种恐惧。
因为他知道那唯一的不变的答案，为了中州的万千生灵，获救者仍将是——
佛罗多。
他害怕的，并不是必须做出选择。
他害怕的，是已经做出选择的自己。
*****
梅尔和皮聘在树林里撅着屁股爬来爬去，已经爬了好半天了。他们还在互相埋怨着：“皮
聘！我不是叫你收好的吗？”“我是收的好好的呀，……你确信是这一带？”“你还来问
我？！不是你收的吗？”
因为太过专注于埋头在厚厚的落叶中翻来翻去，皮聘直到自己的鼻子差点撞上一个精巧的靴
尖时，才惊叫着跳起来。
莱戈拉斯坐在一棵倒下的树干上，姿态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就连见多识广的比尔博在场的
话都得承认，能把二郎腿翘得如此赏心悦目的人实在不多，而黑森林的王子绝对可以算的上
其中一个。 梅尔和皮聘吓的张口结舌，原因当然不止是精灵出现的太突然……此时精灵好
奇的看着他们爬在地上发呆的样子，不知道他已经在那里看他们的傻样子看了多久了，梅尔
和批聘的脑袋直出汗。
精灵饶有兴味的打量着他们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们，这片林子里不会有蘑菇的吗？”
梅尔结结巴巴的答：“啊……我们在想……再看看……也许那个……也许树叶下面……”
好在精灵并不打算深究，他只是说：“大家都在帐棚里聚齐了，你们两个迟一点再来找蘑
菇，先跟我来吧。”
梅尔和皮聘看到精灵对两人的鬼鬼祟祟并不在意，都稍松一口气，三个人回到宫廷巨树下的
帐棚里。 还没靠进帐棚就听见里面传来金雳喉咙里挤出的低吠，两个哈比人发觉气氛不
对，想要退缩，迎上的却是精灵漂亮然而很有威胁性的眼神，他们只好硬着头皮乖乖走进
去。
护戒小队的成员都在帐棚里，脸上的表情千奇百怪，金霹是脸部抽搐，亚拉冈是苦笑，佛罗
多是尴尬，山姆则一脸恼意，他们都在听波罗莫好气又好笑的念着手里的纸卷上的文字：
“……第四条，莱戈拉斯要用通用语做诗赞美小队里的哈比人的美德，注：是每个哈比人各
有一首，内容不得重复，行数不得低于十四行……；第五条，莱戈拉斯要向哈尔达兄弟提出
要求，萝林精灵应向哈比人表示起码的尊敬，尤其不得嘲笑哈比人的胃口，此条重点用于哈
尔达……；第六条，莱戈拉斯要在公开场合下维护护戒小队的荣誉，特别是梅尔和皮聘在向
箩林精灵讲他们的冒险故事时，莱戈拉斯必须帮腔……” 梅尔拉着皮聘想溜，可是金雳那
张满是怒火的大脸已经堵住他们的退路，他们只好咽下吐沫，等着更糟糕的部分到来。
波罗莫的脸都皱成一团了，他越念越觉的不象话，这份单子前半段还都是在想方设法替哈比
人出头，后半段就完全是恶作剧的成分了：“……第十二条，莱戈拉斯要趁金雳睡着后，把
他的胡子一半染成绿色，另一半染成紫色，而且永远不得泄露出去是谁以及为谁这么做（金
雳听了又咆哮起来，两个哈比人缩成一团）；……第十五条，莱戈拉斯要设法另金雳在公开
场合吻自己一下——部位任选，并且亲口承认矮人就是不如精灵（莱戈拉斯的脸色还正常，
金霹一听立刻面红耳赤）；……第十七条，莱戈拉斯要把胡椒粉偷偷的放进波罗莫的号角，
并设法让波罗莫在公开场合吹一次，同上几条，永远不得泄露秘密（波罗莫边念边摇头，一
脸被打败了的神情）；……第十九条，莱戈拉斯要设法让亚拉冈在公开场合跳一次土风舞，
或唱一只小调，最好是边唱边跳（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没逃脱上这份恶作剧列表的命运，亚拉
冈也只有直眨眼的份）……” 莱戈拉斯从波罗莫手里抽回纸卷，用它轻轻敲打自己形状好
看的下巴，绕着两个陪笑着的哈比人转了一圈，然后俯下身很认真的看着两个哈比人：“你
们还真是抬举我呀，怎么那么有把握我就真的肯为你们做，而且能全做到呢？”
皮聘厚着脸皮说：“听说精灵是最重承诺的种族，再说，我们相信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嘛……”
梅尔忙揣他一脚，耍赖道：“纸上又没有写着我们的名字，谁知道这个纸卷是从那里来的
啊，是吧皮聘？”皮聘忙使劲点头。
精灵蹲下身，漂亮的冰蓝色眼睛直直盯进他们的眼珠，他用拿纸卷的手轻轻拍了拍皮聘，叹
口气说，“谁叫你们那么爱采蘑菇，连丢了东西都发现不了呢？” 说着展开纤长的手指，
纸卷已经不见了，皮聘一摸，纸卷就在自己怀里。两个哈比人这才明白，原来昨天在树林
里，精灵早就把他们两人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而且当时就顺手把纸卷从皮聘怀里拿走了，
亏他们两人还以为是丢在了树林里，找的累的要死，原来他们的馊主意早就被精灵掌握
了。
波罗莫看了看自己放在帐棚一角的号角，精灵露的那一手让他相信，即使自己瞪大双眼，精
灵也能轻而易举的当着他的面把胡椒粉放进号角里，更不用等他睡着。幸好精灵一族对做盗
贼不感兴趣。而金雳则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自己的胡子。 两个哈比人还想垂死挣扎，他们讪
笑着：“只是一些小小的恶作剧嘛，再说，这也不是为我们，是为佛罗多，对吧莱戈拉斯，
你不会真的生气吧……？”
精灵微微一笑，他直起身退回其他同伴中间：“我可没生气啊。”
梅尔高兴的冲其他人说：“看，莱戈拉斯都没生气！……”可是其他队友却一脸黑的朝他们
围了过来，金霹闷声说：“精灵不生气，可不代表矮人也不会生气！”山姆嘟着脸道：“还
拿佛罗多老爷当挡箭牌，真是给哈比人丢脸！”连佛落多都责备的皱着眉头。 波罗莫说：
“要是甘道夫还活着，他也跑不掉上名单吧？我敢肯定，他要是在，一定能想出一个惩罚这
两个小家伙的好办法。”
皮聘傻笑着说：“既然他不在，你看咱们能不能先把着个事情延后那么一下下呢……？”
金雳恶狠狠的说：“我们没有甘道夫那么天才，也没有我们这两位哈比朋友脑子那么好使，
我们只能用比较笨的办法……”说着朝两个哈比人一步步逼近过来，两个哈比人求助的望向
佛罗多，可佛罗多也是一幅爱莫能助的看看他们，摇摇头，要阻挡一个一心报复的矮人还不
如让哈比族人放弃他们的一日六餐容易一点。
两个哈比人只好听天由命，他们喜欢恶作剧并且多次逃脱过惩罚，可是这一次得为他们跟本
没来的及实现的恶作剧付出代价。 帐棚里的哀求变成惨叫：“只是开个小玩笑，小玩笑
嘛……呀！下次再不敢啦……啊哇哇哇——————！！！！”
莱戈拉斯笑着离开帐棚时里面还在哀叫不止，随后他听见亚拉冈也跟着出来了。
******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漫步在树民之城寂静无人的庭园里
亚拉冈看着精灵鬓角边垂下的淡金色发辫，他在精灵的唇边捕捉到一丝微微还未散去的笑
意，他说：“你好象心情不错，那两个倒霉的小哈比人这下该记住这个教训，要捉弄你他们
可真是选错了对手了。” 精灵瞥了他一眼，嗔怪道：“你把我说的很差劲，好象我很高兴
看到哈比人吃苦头似的。”
亚拉冈笑着问：“不是吗？”
“才没有呢。”精灵调皮的在花园小径上倒退着走，象只轻盈优雅的猫，神情也象只猫似的
狡诘可爱：“不过我是有点高兴啦，生平第一次被人委托去搞恶作剧，恩~~~~其实如果我和
梅尔跟皮聘合作的话，你想会是什么样子？……”
看见亚拉冈饱受惊吓的表情，精灵咯咯笑起来：“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可怜的严肃的人类，
你以为我真的能把那张傻呆呆的单子上列出的所有疯事都实现吗？更不要说为哈比人唱赞美
诗啦，拜托——”
很难说。亚拉冈想，他可领教过精灵心血来潮时的惊人之举和执拗起来萨鲁曼的大军也挡不
住的臭脾气，幸亏精灵有自己的原则，否则整个中州都会为之头疼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
金霹和波罗莫对哈比人的报复也十足孩子气，梅尔和皮聘可能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洗掉他们头
发上的绿色和紫色，还要忍受萝林精灵们的好奇目光，除非他们愿意放弃上餐桌的权利。
亚拉冈心里暗想，说不定金雳和波罗莫很高兴能有这样一个机会闹上一场。事实上，如果不
是他们自己也作为恶作剧对象出现在名单上，说不定他们还会乐于参加进修理别人的活动中
间去。如果甘道夫真的活着，也许那个灰袍的老法师会玩的最起劲呢。 不管怎样，这场闹
剧是他们紧张的旅程中间一个小插曲，在后来的日子里，只要一想起梅尔和皮聘那头绿紫相
间的卷毛，护戒小队的每一个成员都会不由自主的笑起来，包括梅尔和皮聘自己。
*****
一阵树叶清香似有若无，亚拉冈被身旁精灵的话打断思绪，“要是哈尔达他们也在就好了，
他们兄弟最喜欢凑这种热闹……”
心里一动，亚拉冈有点不乐，但是装做不经意的问：“哈尔达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精灵？”
“他呀，神气十足，又爱现，我从没见过象他这么厚脸皮的精灵——象人类（精灵故意在这
三个字上加重语气），不过他很强，比他看上去的还要强，要是认真比一场的话，我的胜算
不大……”精灵王子由衷的说。
但是这另亚拉冈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想起自己和那个傲慢的精灵还有一场架寄在那里没打
呢。
不过让亚拉冈更不舒服的还在后面，因为他看见他们谈论的人物，正从小径的另一头远远的
迎着他们走过来。
********
搞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亚拉冈和哈尔达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意都有些复杂。
本以为可以和莱格拉斯独处的，谁知那个家伙这么不合时宜的冒出来——两个人心里都在这
么想。
哈尔达是按约好要带黑森林的精灵王子去看看银光河的支流，谁料那个不懂的什么时候该闪
边的杜内丹人也在一旁，莱戈拉斯心不在焉的一句“一起去吧”，而他竟然欣然的答应了。
还嫌我让步不够吗？得寸进尺的家伙！哈尔达愤愤不平的想着。
这个讨厌的萝林精灵哈尔达，明明看见他们两人在一起还硬凑过来，一定是故意的——这是
亚拉刚的想法。
当然他们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礼数很周到。于是就演变成现在这种三人行的状况。
可叹的是造成两人暗中叫劲的罪魁祸首浑然不觉，还认真的请哈尔达给亚拉冈多介绍一些萝
林的事情——因为自己已经听的很多了——而让他们两人一起走，自己则轻快的跑在前面很
远。
两人之间只好别别扭扭的交谈起来。亚拉冈问起凯兰崔尔女王为什么迟迟不肯让护戒小队上
路的原因，哈尔达回答说他也不知道，女王自有主张时从她那里是问不出来什么的，只要耐
心等待就是了。
你是可以有足够的耐心，也许巴不得某人在萝林留一辈子，可是萨鲁蔓大概不会愿意等吧。
亚拉刚没好气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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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们七天前前度过的那段异常激流的河道不同，银光河的支流非常美丽和缓，有些地方甚
至可以踏着石头直接过河。萝林精灵实际上主要居住地就在银光河与它的支流间的三角地带
上，受着银光河与精灵三戒之一的钻石魔戒——南雅的法力保护。
哈尔达告诉他们，河对岸的森林里有一片沼泽，所以萝林的精灵一般很少去那里。他还说护
戒小队下一段的水路上的旅行，就将从这条支流的下游开始。
三个人默默站立在河边，各自怀着心事欣赏着它的美丽景致。
莱戈拉斯的脸映射着河水的反光，他凝视着流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哈尔达想，如果我请求莱戈拉斯留下来，他会同意吗？
亚拉冈却在思索着如何说服倔强的精灵退出护戒小队，必要时也许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
突然莱戈拉斯惊醒般回过头，对他的同伴说：“听，那是什么声音？”
亚拉冈什么也没听到，哈尔达侧耳听了一会扬起眉头：“是从对岸传来的！有马嘶声，很急
促的马蹄音，有金属碰撞的声音，象是武器，还有很多杂乱的脚步声——是魔兵！！它们怎
么会来到这里？！”
声音越来越大，连亚拉冈都能听见了，这也说明发出声音的对象也在越来越靠近他们，而且
似乎正在和什么人战斗，河对岸的森林里传出阵阵魔兵的嘶吼和哀叫，还有箭矢划破空气的
声音。
“我们去看看！”莱戈拉斯说着就要冲向河上的石块，却被亚拉刚一把攥住手腕拖回去：
“你没有带弓箭！我和哈尔达过去看看，你回去搬援军！”
“不用！”亚拉冈发现被拽回过头来的莱戈拉斯的面孔，小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