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开-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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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玉姬是什么人,这些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猛地推开眼前的女人,怒喝道:“娘娘请自重!”
暮楚笑着在一边看,也不说话。
她的目光从玉姬绝美的脸慢慢的向下,到了胸前小腹,继续向下。
玉姬被那带着点点灼人的暧昧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舒服,这个不舒服,带着阵阵的无力阵阵的酥麻,袭击着她的四肢百骸。
暮楚在她就快站不住脚的时候伸出手来抱住了她,笑着问她:“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句话怎么用?”
玉姬拧着眉想推开她,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她说的是什么,只闷声应了一句:“不知道。”
暮楚便笑着吻住她的唇,然后告诉她:“我教你。”
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玉姬还真是跟着暮楚学的。她后来才知道,那微微怪异的檀香中放了四十九种春药,那香的过分的花露水中,是红莲独家的软骨散。药效慢,但是效果好得惊人。
暮楚的手段之卑劣,连混迹了风月场中数十载的庐陵王都自叹不如。
“卑鄙?”暮楚在被玉姬唾骂以后只是笑,“我天生一个贱胚子,说卑鄙都是抬高了我。”
那个时候玉姬整个人完全没有力气,软得像一滩水一样躺在石床上。一句“卑鄙”对她来说都是极限。她的脑子迷糊,舌头发沉,再也说不出话来。剩下的,便是在暮楚节节侵入,毫不留情占有的时候,齿间情不自禁溢出的呻吟。
那一夜对玉姬来说,绝对是人生中的奇耻大辱。在一个女人的身下承欢,在一个女人的挑 逗下呻吟,在一个女人的指端高 潮,哪一样都让她难以忍受。
那股子难以磨灭的恨意,至今仍在玉姬的心理隐藏着。偶尔露出小角嘶吼的时候,她的指尖刃便会忍不住比上暮楚苍白的脖子,比在那青色的血管上。
好几次,那上面都已经出现了淡淡的血丝。
可是终是没有划下去。
只是,她玉姬可不是李玉儿。
拿起身旁的浴袍披上,玉姬缓缓地踏出浴盆。门口送药的人已经过来了,小声问了一句,只等着玉姬的话。
“进来吧。”她淡淡道,“等了你好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无话可说。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我好斟酌采纳。
往事
暮楚回到暮府的时候,皇帝已经等了小半日。似乎是终于习惯了还是早已习惯,只静静地坐在木椅上,看着墙上的画发呆。
画上一株繁茂的牡丹,开得正艳,只是它周围的花,却已经枯亡。
那是暮楚的笔触。
暮楚画画,从来都是有寓意的,这幅画亦然。皇帝静静地看了好久,仿佛是明白了什么。
等到暮楚踏进房门的时候,他便不再急着问话。
暮楚把手里的披风交到了身后的丫鬟手中,慢慢的坐到了皇帝身边。
皇帝隔着一张梨花木的茶桌看着她,问道:“你叫我呆在这里这么久,是为了让我看那幅画么?”
“画?”暮楚微微蹙了眉看了看墙上的画,笑道,“大概吧。”
语气一转,却又是一张淡漠的脸:“皇上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皇帝伸出手去想抓住暮楚的手,可是伸到半途就已经被暮楚的眼神定在了那里,只嘚悻悻的收回了手,道:“我来求你回去。”
他说求,是求。他知道凭着暮楚的性子,随便找个人过来时绝对不可能的。即使是自己都还不一定可以。
所以他才把玉姬也叫了过来。
是了,玉姬。
“朕真的有那么不好么?”皇帝微微叹气,“你怎么做朕都能容忍,为什么你还是不满意?”
暮楚的答案只有一个:“我从来没有对谁满意过。”
这话一点不假。她确实从来没有对谁满意过,即使是自己。
皇帝迟疑了片刻,问道:“为了玉姬也不成?”
暮楚一瞬间眯起了眼,满眼的杀气。
只是一瞬,下一瞬立刻就恢复了正常,依旧是眯着眼。不过笑着:“你威胁我?”
皇帝微微撤了撤身子,叹口气:“你知道我怎么对你,就不要再伤我了。”
暮楚笑:“那就不要拿她出来说话。”
“你们的事,我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临走时说要让她当皇后,我也照着你的吩咐做了。”皇帝微微叹气,“我做了那么多,你为什么就不肯松动分毫?”
暮楚依旧是淡淡的:“你在跟我说感情?”
“说不得么?”皇帝苦笑一声,“你就真的敢说,你对玉姬从来就没有动过情?”
暮楚侧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许久。
久到皇帝觉得暮楚都已经是默认了。得到了一个默认,他的心里更是难受。唯有苦笑一声:“当年你们在宫里,真个是嚣张。”
当年她们在宫里,真个是嚣张。
玉姬不是善类,更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没有扳倒暮楚的可能,索性就来了个虚以委蛇,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偶尔耍耍小性子,看起来都是小女人的架势。只是她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是等着暮楚放松警惕的时候,反咬一口而已。
不过,既然虚以委蛇了,那么就要做得像。像到自己都觉得是那么一回事了。
所以才说,玉姬也是一个玉儿。她的路跟李玉儿有太多的相似。唯一的差别在于,玉姬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恨而已。李玉儿是出淤泥的莲花,她玉姬也是。不过这朵莲花出淤泥的时候就是黑的,一辈子除了死都干净不了。
那是骨子里带出来的狠辣。
可是外人眼里看来,那几年的暮楚与玉姬,就只有“嚣张”两个字可以表明。
当时的玉姬,从来不回自己的储秀宫,常年住在暮楚的养生殿,两个人同寝同食,朝夕相对,日夜不分。
给她们送洗漱水的宫女每天早上都面对着一床的旖旎风光,两个美人赤着身睡在雕花的象牙床上。你扶着我的腰,我枕着你的肩。偶尔还会有未完的情节,也是毫不顾忌的呈给宫女们看。
问负责两个人早膳的宫女,她们会继续告诉你,当时的两个人,是怎样的张扬。
玉姬总是会坐在暮楚的大腿上,吃着暮楚亲自喂过来的早膳。有时候是用筷子,有时候却是自己先咬了以后,再抱着玉姬嘴对嘴的喂过去。
问负责这两个人沐浴的宫女,她们会告诉你,她从没有见过那么美的沐浴景象。即使是跪在温泉的屏风外,看着里面水汽氤氲中若隐若现的身影,听着那让人耳根发烫的呻吟。
问御医院的御医,他们会告诉你,当时的娘娘,有多让人无奈。贵人只是偶尔染了风寒,娘娘便也吹了一夜的凉风,让自己也染了风寒,拿自己来试药。说是自己的体质和贵人的相似,又说是是怕御医院给的药吃了有反效果,又怕那药太苦,贵人吃了难受。最后她又嫌御医不够尽心,自己发着烧翻阅了整个皇家的医药典籍,才总算是找到了一幅十全十美的药材,自己又试了一遍,才给贵人服下了。皇帝为此可是差点要了他们的脑袋。
问御膳房的御厨,他们会告诉你,当时的皇后娘娘,是多会宠人。皇帝宠妃子,最多只是吩咐一句该做什么怎么做有哪些忌讳便罢了,皇后娘娘却是亲自下厨。皇后挽着发,小心翼翼的站在灶台前,用那玉一样的手切着细葱的景象,真真让人难忘。偶尔玉贵人也会来,多半只是洗洗菜,而后坐在一旁,看着皇后忙。那温暖安宁的样子,只会让人想起民间平凡的小夫妻。仿佛娘娘就是那体贴的丈夫,贵人就是那小鸟依人的妻子。所以即使是两个女人,却是谁也认可的一对。
这两个人走到哪儿粘到哪儿,手挽着手,相距永远不过半尺。即使是当着众位妃子甚至是皇帝,也是如此。仿佛天塌下来当被盖,塌的越多越暖和。
怎么会一夜之间全变了样呢?
这是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一夜之间,众人羡慕的恋人翻脸成仇,皇后最后甚至是被逐出了洛阳城。
只是大家偶尔说起来,也只是记得两个人携手游园的景象。彼时二人年华正好,御花园里花开正浓。
而皇帝口中一直念叨着的,自是那时的嚣张。
暮楚只是静默着,好半晌。
“都是过去的事了,”却仍是没有否定,只是淡淡道,“我已经不记得了。”
皇帝看到她侧过头去,看着墙上那幅画,微微的失神。
左下角的题字,正式玉姬的字迹: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好不应景的词。
暮楚淡淡一笑。
“陪我出去走走吧。”暮楚起身,“你的要求,我答应便是。”
皇帝也笑了笑,那笑意却是苦的:“你答应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更新了。话说这边确实只是我在自娱自乐,难得诸位还一起陪我蹲坑。
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喜欢这文的人说实在是写得好,不喜欢的人大概都已经什么都没说的走了。这篇文章因为某些原因肯定会被我压缩,原定的三部会压缩成为一部,至于结局,我说了,我不知道。即使我现在拍胸脯告诉你是什么结局,最后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改掉。写文的作者应该会有这种感觉,当你写这个文章写到入迷的时候,已经不是你在控制这个文章的走向,而是文章在控制着你。我的结局肯定是跟着那个走向来的,大家有兴趣的慢慢等着便是。
以上。
都是过去
暮楚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皇帝。丫鬟侍女们都没有跟来,只留两个人走在微微阴冷的石板路上,气氛压抑着。
是暮楚先开了口。
“洛阳王他们又蠢蠢欲动了?搅得你居然亲自来找我。”
皇帝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可是我这次来找你,并不全是为了他们。”他说实话,是“不全是”,而不是“不是”。因为他知道欺骗暮楚没有好下场。
暮楚对他的实话实说似乎还算满意,点了点头:“要我回去,当你的傀儡?”
皇帝略微迟疑,仍旧是点了点头:“我实在是……想见你……”
暮楚翘起嘴角,似笑非笑的回过头去看着他:“每次洛阳王他们一有动静,你就最会想我。”
皇帝愣了一下。
“真是讨厌。”暮楚侧着脸去看他,“被别人当做战利品的感觉,真是让人恶心。”
皇帝的脸一瞬间苍白。
洛阳王本来才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他当年却只是个空有抱负却不能入先皇眼的二皇子。是洛阳王不屑于这虚华的位置,不屑与他争,他才获胜。那皇位他来得轻巧,反而是不服。谁知道某一天,他忽然听说,洛阳王正费尽心机的追求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直都没有理会洛阳王。整件事情在洛阳城中已经传开了。
那个女人,当然就是暮楚。
皇帝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去找她的,谁也不用挑明。
“你算是赢了。”暮楚看着那张苍白的脸,笑得好看,“虽然是没有得到我的心,怎么说也曾经得到过我的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已经赢了洛阳王。”
皇帝的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那只有先皇在世时,他面讯的时候才有过的冷汗。
暮楚只是笑:“你不过是赢不了我罢了。”
是的,赢不了暮楚罢了。
无论洛阳王是如何的光彩熠熠万人崇拜,当皇帝的最终还是自己;无论他是如何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人前也还是自己的一个臣子。
可是暮楚却不是。你拿着命威胁她,她叫你杀了她便是。你不杀她她干脆就自杀,笑着当着你的面割腕。你拿她心上人威胁她,她也叫你杀。只不过杀了那个人,她陪葬了便是。
她完全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皇帝微微叹了口气:“你这么张扬放肆,若是我们都不在了,总会被人家伤了自己。”末了幽幽道,“我知道,你不仅是跟洛阳王有交集,大将军也是。”
暮楚笑着眯起眼:“谢谢你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关心我。只是我哪天要是真的死了,我一定是笑着的。你信么?”
信么?
信的。
皇帝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讨厌这个天下。”
讨厌这个天下,恨不得整个的亡了它,似乎又眷恋着什么,所以不忍心。
其实要让这个天下消亡只是她抬手间的事。可是她迟迟没有动手,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是那个孩子么?”皇帝问,“她到底是为什么让你那么的上心?”
暮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居然是回答了:“她有我们都没有的东西。我想知道,那东西能改变什么。”
皇帝有些不明白,只是他知道,这一句回答已经是暮楚的极限。暮楚不喜欢别人追问自己任何的事情,大多时候她都是选择沉默。你愿意怎么想怎么想,想错了她也懒得纠正,想对了也不会有奖赏。
皇帝还在想的时候,暮楚已经转身走了。
皇帝只来得及问了她一句:“你看到效果了么?”自然是暮楚所谓的“她有我们没有的东西”改变的什么。
暮楚站住了脚,居然又回答了:“看到了。”然后微微顿了顿,“果然是……那么的好……”
皇帝忽然有些惊讶。
他在宫中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不比暮楚差。可是暮楚这一句,还是让他有些莫名其妙。暮楚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妒忌,些许的遗憾,些许的难过些许的欣慰。五味陈杂,搅得皇帝的脑子一团乱麻。
他还没有来得及想些什么,暮楚已经继续朝前走了。
“忽然来了个听不懂我说话的人也不错,”似乎是笑着的,“正好可以让我说个够。”
“对她们不可以么?”对暮楚那些个女人。还有,什么叫听不懂……即使自己确实还没有理解什么。
“女人的心比针尖。”暮楚笑着回过头来,罕见的朝着皇帝笑得灿烂,“唯有你们——”她没有再说。
皇帝知道接下来的那句一定不是好话。暮楚一直厌恶男人,即使是那个倾城的洛阳王。
“好了。”皇帝苦笑一声,“后面那句你就留着吧。你愿意给我说什么只管说就是,我确实是听不懂。”
暮楚笑着眯起眼:“什么时候启程?”
话题换得快,皇帝还没有回过神来。不过只是愣了一下,立刻就恢复过来:“你什么时候想走就什么时候走。宫里有人帮衬着,我不用那么急着回去。”
“那就陪着我们一起去赏菊吧。”暮楚笑道,“我,玉儿,红莲,度情。还有玉儿……”
还有玉儿……
是不是早该换一个称呼了?
暮楚顿了顿:“还有你的皇后,玉姬。”
玉姬。
这边的玉姬已经沐浴过,穿着宽松的袍子坐在天字号房中的座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羊脂玉壶。
那是暮楚叫人送过来的膏药。
身后一双柔柔的手,环着玉姬的肩,慢慢的向前,到了她的胸前。
玉姬慢慢的挥开了那只手:“住手。”
那双手顿了一下,手的主人一声轻笑:“兴致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