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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两段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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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从前曾叔公待她太好,已足够她回忆一生,找不到人可以代替。』
多麽回肠荡气,简直可以作为一个永垂不朽的传说一代代传颂下去。
半晌,风生终於开口:『难怪你爷爷不以我为耻。』
『要说耻辱,生出我这个与众不同的孙子才真的是。』当年他出柜,不是没有抛起
大浪的,最先替他说话的,也是爷爷。
无他,只因爷爷最了解情之真谛。
『风生,同我去欧洲结婚好不好?』周岚突然说。
风生吓得连连摇头,『那怎麽可以?何况在香港并不被承认。』
周岚看住他,看进他的心里,『不是不可以,是你还不够爱我。』爱定一生一世,
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很多的力气。
风生低头不语。心中叹息,为什麽要说破呢?让彼此尴尬。不不不,他不是不够
爱,而是不敢爱。历史中有太多的例子,他知道把心遗落在客人身上是多麽可怕的
事。更不要说他们两人还同为男人,只会被旁人当作笑话谈资。
对平常人来讲,失恋又有什麽关系,咸鱼翻身的机会多的是,可是对於他们而言,
不啻是万劫不复的地狱。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呵,看看写下这诗句那女子的
下场便知。
谁教人们不会用一颗心感觉爱情?世人常常沦陷於听到的甜言蜜语和看到的体贴浪
漫,偏偏耳朵和眼睛是最容易受到愚弄的器官。
可是,像这样和周岚生活在一起,时时刻刻感受著他的神情动静和气息,真能不为
所动吗?风生已经愈来愈没有自信。
这时周岚捧住他的脸颊抬起他的头,轻斥:『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麽?』他早已发
现,自嘲及天马行空是风生的两大特长。
风生笑道:『我在想,你是否在生气。』
『当然没有!我只会加倍对你好,让你更爱我,爱到愿意和我结婚。』
说著周岚一把推倒风生,开始剥下他的睡衣,『就从现在开始努力好了。』
风生的裸背接触到丝绸床单,那冰凉的感觉令他颤栗,忍不住再次建议:『真的应
该将这张床换掉。』
周岚的禄山之爪已经伸到风生两腿间,听到他的话,笑道:『何必换呢?红楼别夜
堪惆怅,香灯半掩流苏长,多麽摄情,当然我们没有惆怅,只有愉悦。』
语毕他的手指在风生的铃口上轻轻一压,换来一声呻吟和欲拒还迎的推揉。
经过这段时日的做爱,风生已经渐渐适应了周岚的巨大,并且愈来愈从男男的性事
中体验到快感。周岚在自己的硬挺上涂上润滑油,很顺畅地进入了风生体内。
那密穴里的温度与紧窒令他销魂。
风生胸前那两朵粉红色的茱萸,点缀在奶油一样的肌肤上,比盛放的牡丹更妖豔绚
目,周岚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诱惑,迫不及待一口含进嘴里,细细品尝。
这个时候,谈什麽过去与未来,反正来日方长,怜取眼前人才是真。
用帘钩束起的幔帐随著大床不停摇晃,终於一个绾不住,哗啦垂下,隔离了月色星
光,也隔离了一床的冶豔风景。


第四章


风生再一次来到半山会所,定睛一看,坐在那里的不应是母亲吗,怎麽却是弟弟云遏?
风生赶紧退出大门。上次的後遗症尚未完全消退呢!他还没有做好和云遏见面的准备。
可是云遏更快过他,不知怎地竟一瞬间便移动过来,拦住他的去路。
风生只得装懵,眨眨眼道:『咦,你竟会凌波微步。』
云遏在风生面前也是装惯了乖的,当即用楚楚可怜的声音说:『哥哥,我好想
你。』吃定了风生对这一套缺乏免疫力。
果然,风生见眼前这个比自己还略高一点的男子佝偻起背,眼睛里似蒙上一层水
雾,不知多像离家小狗,心里一下就软下来,毕竟是弟弟,即使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也是弟弟。
风生当下决定,还是常和他见面吧!自己注意一些也就是了。
於是他说:『去坐下吧!不要挡在门口。』
顶多只萧条了两天,这会所里又是一幅冠盖满京华的景象。想也知道,有多少人跌
下去,就有多少人浮起来。最恐怖的是他们旁边那张台子,几个三十出头的暴发户
正拿上等陈年的Macallan纯麦威士卡当矿泉水一般牛饮。
香港的生命力,真的就和蟑螂一样茁壮。
风生仔细打量云遏一番,气色很好,也多了几分风发的意气,看来过得不错。
而且依旧用那种可以称作热切的眼神贪婪地看著自己。
这种熟悉的眼神风生在许多人眼里看到过,之前云遏还懂得掩饰,现在既已说破,
也就愈加肆无忌惮。
於是他打开话题:『香氏最近不错吧?』他听说云遏的爷爷香子儒前几日在医院过
身,可怜他生前曾是要风得风的太平绅士,最後却晚节不保,中风後在医院一躺数
月,终於撒手人寰。
不过,弟弟似乎一向与他没什麽感情。
『托赖,已经稳定下来。』正向荣昌行以最低折扣进货,周岚大约是爱屋及乌。
不过云遏不打算告诉哥哥,谁会给情敌讲好话?
云遏问道:『哥哥你现时同宝英贸易的周岚在一起?』
风生点点头,周岚刻意公开,他们的关系在香港这个不大的上流圈子早已不是秘密。
『这个人,做生意很行,他的出入口公司专做网上交易,成立几个月就赚到人眼红。』

风生笑,他知道周岚够本事,却不知他的公司已经大有名气,每日只见他早早就下
班陪自己,也不曾把工作带回来做过,真是不简单。
『就是不知他人品可好。』
风生立即道:『放心,他是个好人。』而且又懂得享受生活。
居然是同志,足以哭死天下的少女。
云遏不服:『哪有这麽轻易就了解。』是你没看到他藏在羊皮下的狼性而已。
风生辩道:『看小说开头一万字已经知道通篇是否精彩。』
云遏气馁:『哥哥你竟然偏帮外人。』
『我不过实话实说。』
『可是你若是顾及我的感受,就不应在我面前说情敌的好话。』
『什麽情敌,云遏你只是我弟弟。』风生急忙更正。
『我恨死李风生弟弟这重身份。』
风生劝道:『我们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是比寻常兄弟深些,但决不是你误认为的爱
情。云遏,你何不多结识几个女孩子,慢慢就会弄清楚两者的差别。』
一席话惹得云遏伏案大笑:『哥哥,你又把我想得恁地天真愚蠢。我好歹也是二十
二岁的大男人,怎麽可能没尝过几个男男女女?』
风生又被嘲笑得无话可说,心中骂自己:你看你看,李风生,这个世上就数你最
笨。云遏比你聪明百倍,还需要你来自取其辱地教训不成?
只听云遏又道:『凭我的相貌,难道自动贴过来的人还会少,中学时甚至每天早上
都有几份免费早茶饮,香利早四年前就想利用我去联姻,可是我一直拒绝,你知道
为什麽?』他长叹一声,语气变得幽怨:『唯君之故,沈吟至今……』
云遏至今还清晰记得,十二年前香利早将风生骗到书房意图不轨的情景。
那天是郊外写生课,他没有去,因为知道最亲的哥哥会来看妈妈──这是他昨天在爸
爸接电话时听到的。可是当他从计程车回到家,不知怎地宅子里一个佣人也不见,
静得出奇。云遏也没有发声,只是安安静静地逐室找寻哥哥,回到这个所谓的家三
年,他早已被那个巫婆一样的大妈由过动儿教导成自闭。
然後,他来到了紧锁的书房门口。
这里是那个他称为父亲的人的圣地,从来不许他们小辈等闲杂进入。
他听到书房里传出细细的响动和人声,是哥哥和父亲的声音。
刹那间,似乎是神由心至,年幼的他也明白了里面绝不是补习功课那样简单。
是不是敲门进去?那一定会让爸爸恼羞成怒:还是假装不知道?可是哥哥……
人小胆小的他正在犹豫。
突然匡一声巨响後,门被霍地打开,他看到哥哥狼狈地冲出来,头发凌乱衣服撕
裂,神情仿佛受惊过度的小鹿,他甚至完全没有看见就站在一旁的他,就仓皇逃走。
他悄悄探头窥视,只见象牙雕的稚子垂纶掉在地毯上,香利早瘫在沙发里,左手捂
著满是鲜血的额头。
他静悄悄地退开,没有给任何人讲过这件事。
可是当然并不能瞒住所有人,即使後来香利早佯称是洗澡时摔伤额头,哥哥也从没
提起过只言片语。云遏记得,就是从那之後,母亲为哥报名学习空手道,又把哥哥
送去英国。
而他,也在那一瞬间就长大不少,终於明白为什麽香利早平日总是不经意用手指触
碰哥哥的头发和肩膊,心中更装下了一件秘密:那天哥哥逃跑时,从被撕裂的衣衫
里露出的那一截珍珠光泽的肌肤,时时进入到他的梦境里。
从此曾经沧海难为水,过尽千帆皆不是。
想到这里,云遏继续说:『哥哥,你离开周岚吧!我们和妈妈三人一起生活一辈
子,我会努力赚钱养你们。』
风生摇头道:『我是签了合约的,怎可以违约?』何况知道了云遏的心思,打死他
也不会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
『那……我也在落霞道买栋房子吧!听妈妈说你住在那里。周岚出门後,你就到我这
边来。』云遏说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提议。风生气得发笑:『你准备怎样?是要我绿
杨移作两家春吗?』
卖身给周岚是他自愿,从未想过要以此为条件让弟弟敬佩他或回报他,可是至少应
该尊重他──他并不是同性恋,难道一定要接受同性的爱意不成?
『所以我请你离开周岚嘛!像这样给我香氏,你以为我会高兴吗?我说过我想得到它
只是为了你。乾脆卖掉它作数。』
『云遏!』风生忍不住提高了声线,『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想尽自己所能让你好好生
活的苦心?』
『明白,我怎麽会不明白,可是风生……』他第一次不再称眼前的这个男子为哥哥。
『你知不知道,周岚正是利用了你的苦心。』
『我不懂。』风生愣住。
『香氏为什麽会破产?香港为什麽会股市大上大落?全是周岚捣的鬼。』云遏双手一
摊,忍不住还是把杀手!说出来。并不是只得周岚一个人会请私家侦探,他请人调
查周岚,不过是为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没想到却挖出些趣怪特别的资讯来。
『他再有钱也还没有此等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本事。』风生不相信。
云遏发出冷笑一声:『他是中情局曾想用重金延揽的电脑天才,破译密码窃取商业
机密再转手提供给一直对香港虎视眈眈的炒家,容易得很。他要是有心,可以把新
鸿基与和黄的资产作乾坤大挪移。』
『他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自然是为了你。』
『我从不炒股。而且这中间环环相扣步骤太多,就一定算得准?他可不是刘伯
温。』风生像在听天方夜谭。
『可是你总有不能不管的亲人吧?比如我。他早已委托侦探把你的家谱掌握得滴水
不漏,所以知道你这个人。你看重除出你自己以外的所有亲友甚至不相干的人,你
一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可有可无的东西,即使有人要求你牺牲贱命去拯救一只
猫狗你也会答应。你轻易就能原谅别人做的错事,却总是不懂得宽怨自己,即使你
从来没有做过错事。』伟大得近乎愚蠢。
『不成立。直接吞并你们香氏不是来得更快?或者假意与你们合作,然後半途撤
资……』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
『那样香氏又不会破产,你又怎麽会牺牲自己拯救兄弟?他是要做到让你乖乖投怀
送抱而不是受他威胁迫於无奈,因为他不但要得到你的人,还要得到你的心。所以
不惜拿数万平民作陪葬。』
『我怎麽可能有让人疯狂至此的本领?』
『美人倾国倾城的例子难道历史上还少了?』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飞快。
风生实在无法接受,又问:『就算是真的,周岚做事小心谨慎,如何让你知道?』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虽然他也是无心插柳,谁叫太阳基金老大的妹妹是大学
时曾暗恋过他的学妹。『他是与俄罗斯太阳基金进行的合作,讲好事成後分文不
取,只提出一个条件,重点攻击香童集团,太阳的负责人简直乐翻了天。』
『你有什麽证据?』
『天!』云遏不禁以手掩面。『风生你不相信我?走走走,我们出去决斗,老天爷都
一定会帮我赢你。』然後他正色说:『你也说周岚小心谨慎,当然不会让任何人拿
到把柄。不过你可以开门见山地问他,我相信他不会不承认。』
『是吗……』风生只觉心中的感觉复杂得不可名状,但首先竟是松了一口气,『那麽
他就不会被香港政府逮捕吧?』
『政府?只怕想都不曾想过是有人做内鬼。要是我有证据,早就将他告上法庭,把
你抢回我身边。每次想到你在他怀里呻吟的样子,我就要吐血。』云遏闷闷地说。
风生听不下去,只得站起来,将几张千元钞票放在桌上,对云遏说一句:『你保
重。』就往外走去,他实在是觉得同弟弟已经多说无益。
『哥哥……』云遏慌忙拉住他。风生手腕一带,一个类似太极推手的动作震落他的
臂,冷冷道:『我没有义务为自己兄弟的爱情负责。』
走出会所,风生深呼吸两口,仍然觉得有一种火辣辣的疼痛感烧灼著他的心肺。
是真的吗?那样阳光看似毫无机心的周岚……
就像一名傀儡师,只是轻轻扯动绳索,便将他,和整个香港玩於股掌之间。

可是为什麽自己心中还泛起一阵喜悦?
但同时他又深深自责,一定是因为有像他这样淫荡而低贱的哥哥,云遏才会变得无
视道德与伦常。
这一瞬间,他突然异常的想念周岚。
於是他给周岚拨去电话:『你在哪里?……所以,可以来接我吗?』
得到周岚欣喜若狂的回答,风生阖上电话,然後苦笑,不可避免地,自己竟已渐渐
习惯於依赖。
也罢,就让他任性这一回吧!

晚上周岚做了凤梨炒鸽片和绉丝甜扣肉,又煮了韩式泡菜汤加碗豆饭。
他把热腾腾的汤端上桌,发现风生正目不转睛地盯著自己看。
於是自我陶醉:『迷上我了?』
风生却没有像平时那样一句做梦打击回去,而是摸摸他的脸,说:『你呢!你是什
麽时候爱上我的?』
『谁还记得,大概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离不开你的一颦一笑。』
『爱上一个人是这麽容易的事?』风生十分纳罕。
『不是难易的问题,而是人对了,时间对了,自然而然就会发酵的本能。』
『可是人是一种很自私的生物,书上说我们都期望被爱,却都不愿意付出爱。』
『谁说的?明明施比受有福。』
『……』风生再也说不出话。
还有什麽必要质问他?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和立场。
周岚却好奇另一件事,『风生,你今天受了刺激?』无事发感慨。
继而欣喜,『你不是真的开始爱上我了吧?』
回味一下风生刚才的话,似乎真的有松动的苗头。
风生岔开话题:『再不吃菜就快凉了。』
周岚却还想打蛇随棍上,『风生,你心里现在是不是充满了痛苦和矛盾,还有无边
的挣扎与仿徨?来来来,尽情地向心理医师周岚坦白吧!』
风生白眼丢过去,喝道:『收声,吃饭。』
终於让周岚乖乖噤声。
可是风生却在吃饭时不由自主时时偷窥。
爱上他了吗?
或许,真的已经无法制止一颗心的沦陷。

第二天上午,风生正在酣睡,却被门铃声吵醒。睁眼便从窗帘缝隙闻看到阳光,不
知已是什麽锺点。
他下床,两腿间窜过一阵激痛,几乎站立不稳。
风生苦笑,昨夜,也确实太疯狂了些。但是他头脑发热主动投怀送抱,也就怪不得
周岚需索无度。
他下楼,按下对讲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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