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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心,身后有鬼-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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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心是个懒人,一直都没仔细计较过,但是现在的情形变得不一样了,林月见说他自己是妖怪,这么一来,以前很多不明白的事情,瞬间好像都有了答案。
  因为林月见是妖怪,所以他专门接那种稀奇古怪的案子,所以他经常盯着空气好像在听些什么,所以他喜欢呆在家里而不喜欢出去凑热闹,所以他嘴边会经常蹦出一些她不明白的词,所以这么些年好像都没有变老……
  一切这样似乎才说的通,可是……很离奇啊有没有!!!
  这不是简单的说一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就能决定的事情啊有没有!!!
  “和你简单说一说吧,我祖上是阴阳师,和妖怪渊源很深,据说曾被一只大妖怪诅咒,世世代代都能看见那个世界。后来因为各种原因,阴阳术在这个世界渐渐用得少了,我就做了警察。”骆锦首先开始解释。
  “那你会不会阴阳术?”林小心抱着一杯热水,感觉体温终于回来一点。
  “当然,我当初就是和蓝锁打了一架才认识的。”骆锦笑着回答,林小心慢吞吞的消化。
  “那,林月见……呢?”林小心上下打量着这个一起生活了十来年,长得俊美到无可挑剔的男人,哪里都不像妖怪啊。
  “骆锦,反正你都知道,你跟她说。”林月见大概是还没生完气,连话也懒得讲,撇过脸完全忽视蓝锁的存在。
  骆锦耸肩,笑着说:“很早之前,那时候兆城还是个小村,小见是只很厉害的黑猫,因为被别的妖怪打伤,躲进路边的神龛休息时,误被人当成月神供奉,因此妖力大增,为报答人类,就寄住在神龛里做了村庄的守护者,及至小村庄变成现在的兆城。”
  林小心听得发愣,想了想侧头问:“那我们现在住的家,是不是原来放神龛的地方。”
  骆锦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笑着点头:“所以他现在是兆城的守护神。”
  “那刚才说什么恶灵跑了,又是什么?”林小心完全无视另一只妖怪,跳跃性的问起另一个问题。
  这回回答她的,是林月见那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因为某只蠢货莫名其妙来到兆城,害得我没察觉封印的异常,所以闹出现在的局面。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这些。”
  “难道我不来,你就真打算打算一辈子都不说?”蓝锁哼一声,没好气的反问:“你以为她永远不会发现?再隔十年,等她长大了,看见你还是这副万年不变的样子,恐怕比现在更害怕。”
  “这不用你操心,我心里有数。”
  “照我说,你就不该用这个办法收养她,在人堆里呆太久,浑身人气。”
  “兆城是我的地方,用不着你指手画脚。”林月见口气里有很明显的怒气。
  “是是是,月神大人,你就算竖起全身的毛也比不过我,别白费力气了。”
  “哦,你要不要试试?”
  “呃……你们先别吵……还没说到底是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林小心扶额插嘴,妖怪都这么血腥暴力吗,连林月见这样任何时候都冷静的人,居然说不到两句就要打架。
  林月见眉头皱起,叹口气:“徐家的宅子原来是个军分区,死过不少人人,而且都是冤死,所以大多变成恶鬼。后来有几个阴阳师联手将他们封印,二十年前徐家平地起楼时我就来过一次,发现那个座钟刚好在封印中心,特意在钟上加了一道印。原以为至少五十年内不会有问题,没想到,这次竟有人死在座钟边上,而且死的很怨恨,让那些恶鬼找到机会打破封印,全跑了。”
  林月见说的轻描淡写,但足以让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跑出来,会怎么样?”林小心小心问。
  “想得开的升天,想不开的,当然是要报复。”林月见答。
  “当然,绝大部分是想不开的,而且长时间被封印,嫉恶、愤懑、孤独、无家可归,到最后全会变成恨,只要是不顺眼的人,都会去报复。”
  不等林小心呼口气,蓝锁又加上一句。
  林月见狠狠扫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给我闭嘴,好像我很早之前就说过,让你别在兆城出现。”
  “小见别这样嘛,我这不是想你,所以特意来看看,哪知道时机不好,更不知道你会为了我心神大乱,连恶鬼跑了都没察觉呀。”蓝锁不知死活的仍在说着,下一秒,林月见已经一脚踩在他脑袋上。
  “那有什么办法?”林小心对两只妖怪顿感无力,弱弱问。
  林月见沉默片刻,静静吐出一个字:“灭。”

  小心,看见鬼

  但凡事情吧,总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就好比林月见帅气无边的甩出一个‘灭’字,可要怎么灭,却是一个大难题。
  “小见,你这么说难不成有什么主意?”蓝锁满怀期待,事情毕竟由他而起,所以他理所当然要留下来帮忙。以便排遣内心空虚。
  “没有。”林月见回答的干脆利落。
  “那算了,让它们自生自灭不就得,反正都是些死魂,时间久了报复的心变淡,自然就会消失。”蓝锁摊手。
  “哼,那个时候兆城的人只怕都死光了。”林月见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吓唬人,顿了顿又说:“何况,二十年前徐家大钟上的封印我有份,你以为他们会好心放过我?”
  蓝锁笑了起来:“好像有那么点意思,无聊日子过久了,找点事做也挺好。”
  “那也得知道怎么做吧……”骆锦从刚才起就对这两个人高高在上的姿态青筋乱跳,忍不住打断:“要不这样,我去找找有关军分区的资料,看看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说不定能找着出路。”
  林月见点点头,赞同的说:“这个切入点不错,我们一会也到四周打探看看,你小心些,找到资料就去我家汇合。”
  “放心吧,怎么说我也是个阴阳师。”骆锦哈哈一笑,挥挥手转身走出门。
  “阴阳师和妖怪,有够奇怪的组合。”蓝锁耸耸肩,收回视线又盯住另一个人:“小心怎么一直不说话,吓傻了?”说着,还煞有介事的伸了根手指在她面前晃晃。
  瞧着林月见也露出不解的目光,林小心挠挠脸,小声回答:“不是怕,就感觉和做梦一样。”
  这话刚说完,脸就被蓝锁一把捏住:“怎么样,痛不痛。”
  “别欺负她。”林月见见状,不满的打开蓝锁没分寸的手,说:“一下子知道这么多事,换做你,也未必能接受。”
  林小心痛的眼泪都向外冒,使劲把脸揉回原状,说道:“我只是在想,你们是妖怪,骆叔叔有阴阳眼,可我什么都不会,连鬼怪都看不见,要怎么帮忙?”
  两只妖怪似乎都没想到她说的会是这个,眼里都有一丝惊讶。林月见不禁一笑,回答:“这都不是难事,我有办法让你看到,回家后也会教你一些防身的法术,时间紧张,先去周围看看,回去再说。”
  林小心急忙点头,这才咧开嘴笑了。
  三个人把兆城的东南西北几个方向全都打探了一遍,意外的并没有恶鬼出现的踪迹,林月见揣测多半是恶鬼困在地下太久,一时间不能习惯人气聚集的城市,另一点恐怕是还没找到适合的宿主。以鬼的形态,能做的事极其有限。
  “不好办啊不好办,小心,以后兆城要是保不住,随时欢迎你去我那。”蓝锁懒洋洋的声音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为难。
  走在前头的林小心脚步顿了顿,回过头肯定的回答:“兆城不会有事的。”
  “那可说不准,守护神是只妖怪,而妖怪向来都随便。”蓝锁深不以为然,指了指林月见说:“更何况小见并没有非要守护兆城的义务。”
  确实如此。林小心看着一脸不耐烦打开蓝锁的林月见,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林月见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用不着你操心,小心跟着我就好。”
  这话说得随意,却又带着绝对的肯定,林小心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就是啊,不管发生什么事,她只需要跟着林月见。
  回到家不过一会,骆锦抱着一箱子的资料也来了,难得一见的积极迅速。
  “怎么样?”林月见随便捡起一本翻了翻,问。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骆锦灌了一大口茶,解开颈上的扣子,说。
  “先说好消息。”蓝锁翘着二郎腿,一脸笑意。
  “好消息是,一共是死了二十个人,其中十七个人的资料都很齐全。”
  “嗯,死的并不多嘛,那坏消息?”蓝锁追问。
  “坏消息就是,这十七个人的记录里都没有相关的家庭背景,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也就是说,是无家可归的荒魂。”
  “难怪七十年前对这些死魂直接用了封印而不是超度,怨气太大吗?”林月见摇摇头。
  骆锦附和的点点头,又拎出一个袋子往林月见面前一放,笑嘻嘻的说:“小见,这里你最聪明,一定要想个好主意。”双手扒拉开袋子,赫然全是林月见最爱的蛋糕。
  林月见挑挑眉,毫不客气挑了个顺眼的吃起来,慢条斯理的说:“时间紧张,我们分两路去找这二十个死魂,逐一消灭,当然不排除他们互相吞噬的可能,所以必须万分仔细。”
  “可是兆城这么大,要怎么去找?他们会不会跑到别的地方去?”林小心尚且处在一无所知的阶段。
  “鬼魂和妖怪不同,不能化成直接的形体,最常见的方法就是附身,操纵有意识的生物去做想做的事。”林月见细心解释,说出自己的看法:“骆锦要密切关注近期的刑事案件,鬼魂既然要报复,总会弄出点乱子,一旦有发现可疑,就和蓝锁去查清楚。”
  大概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一贯不合拍的蓝锁这时也没有异议,点点头服从林月见的分配。
  “小心照旧去上学,学校里聚集了兆城四面八方的人,发生什么事情,传播起来很迅速。”林月见轻轻叹,放下蛋糕说:“暂时只能这样了,而我这边向来都接奇怪的案子,说不定也会有人找上门。”
  “为了安全起见不如干脆一点,我混进警局跟着骆锦,真的发生事情,两个人一起也好互相照应,毕竟他们是一无是处的人类呀。”蓝锁想想,笑着如是提议。
  林月见也觉不错,扫一眼两个‘一无是处的人类’,随即点头答应:“这样也好,对了,骆锦,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当然,你的吩咐我能忘吗。”骆锦拍拍胸脯,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个袋子。
  林小心奇怪的看过去,却是一些平常的柳叶,还有一张电影里常见的灵符。
  “这是,干嘛的?”林小心指着一堆东西问。
  “去倒碗凉开水。”林月见不回答,起身走进房间不知道去拿什么。
  等林小心端了水回来,林月见也刚好从他房间出来,指尖还撮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眼睛一瞟示意林小心停住,就将粉末细细撒进水里,随后接过了碗。
  “怎么还要放面粉?”林小心问,却见那三个人只笑不答,更加不解了。
  而这时林月见已经走回桌边,拿起灵符轻轻一扬,火光乍现,灵符也悉数化成粉落入碗中。
  林月见紧接着又放进几片柳叶,才对林小心招招手:“拿两片叶子出来,轻轻盖到眼睛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林小心还是听话的照做,沾了水的叶子很清凉,缓缓扫着眼皮,好像能清除眼睛里的污垢一般。林小心正感叹着,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件事:“林月见,你什么时候把面粉搬进你房间了?”刚去厨房也没注意呢……
  林小心闭着眼,看不到几个人的表情,只隐约听见蓝锁的笑声,正欲再问,林月见开口回答了:“那不是面粉,是尸粉,就是,骨灰。”
  林小心手顿时一抖,扔开两片叶子蹦到五米之外使劲揉眼睛。
  尸粉?骨灰?搞错没有!全在她眼睛上???
  “没什么大不了,火化的尸体很干净。”林月见阴森森又传来一句。
  说了还不如不说……林小心哀怨的抬起头,看着林月见若无其事的坐在椅子上扑扇耳朵,恨不得……不对……等等……耳朵!!!
  林小心整个人愣在当场,再次揉揉眼睛。
  确实没看错啊,林月见的头顶,身后,耳朵,尾巴!还有那个沙发上抱着绒毛尾巴笑个不停的,不是蓝锁吗!
  “能看见了?”林月见优雅的摇摇猫尾,问。
  林小心木讷的点头。
  “我再教你一道防身的咒语,跟我学,双手合十,将所有意念转至右手食指指尖,朝虚空中划十字,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林月见边说边示范,指尖团着一簇淡淡的紫色光芒,随着咒语的念出,紫色的光芒在虚空中变成十字弓箭的模样,齐嗖嗖的向前发。
  林小心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蠢蠢欲动,也学着他的样子试了试,虽不如林月见那样厉害,也能划出光芒来。
  “这个是最基础最简单的防身术,叫九字禁咒,其中任何一个字印都可以拿来用,弓箭的力量示个人灵力而定,你第一次就能划出完整的十字,已经很不错,等日后熟练,从一般妖怪手中逃生不是问题。”林月见笑着夸赞。
  “这个,人人都可以学?”好像不是很难的样子。林小心心想。
  “嗯,现代社会信息普遍,也有除妖师将这类的咒语传播出来,有些人虽然看不见妖怪,但仍有灵力,若是一不小心念了这样的咒语,很可能误杀妖怪。”林月见一本正经的说着,又伸手向左边指指:“对了,能看到这个么?”
  林小心顺着看过去,只见她刚才路过的厨房拐角,不知什么时候竟多出一个一尺高的小人,穿着一身襦裙,头上却戴了个大斗笠,见林月见指他,就抬起脸冲林小心笑了一笑:“见过猫又大人的家属。”
  银色的头发,粉嫩的脸,正太的声音。
  林小心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变化万千。
  “它叫火间虫入道,一直住在我们家。”林月见随口介绍,又似想到什么轻轻笑起:“是你召来的妖怪。”
  “我?我怎么会……”林小心挠挠脸,怎么会招来这么可爱的妖怪呐。
  “忘了跟你说,火间虫入道是因为过度懒散的懒人变成而成的妖怪。”林月见很开心的看着林小心一张脸再次爬满黑线。
  “那,猫又又是什么?”林小心再次问,兴许是火间虫入道的可爱做了铺垫,对着几只妖怪也没觉得寒碜。
  “就是猫妖的意思嘛,”蓝锁坐直,笑嘻嘻的解释道:“林月见是九命猫,在妖怪的世界,九命猫就叫猫又,而月神是人类对他的爱称。”
  林小心听得咋呼,原来九命猫妖这种生物真的存在啊,默默把这些知识消化一番,又孜孜不倦的问:“那你在妖怪界叫什么?”
  “管狐。”蓝锁笑着说,颇有些得意的扑扇着耳朵。
  “管……狐?你,不是狗??”
  骆锦噗嗤一声笑开,伸手扯扯蓝锁头顶的尖耳朵:“哈哈哈哈,仔细一看还真是和没脑子的犬科动物长得差不多!”
  “我也这么觉得。”林月见勾笑附和。
  “喂,你们别把这么高贵的我和那些低等笨狗相提并论。”蓝锁瞪眼,扬了扬毛茸茸的尾巴,说:“小丫头,看见没,我是九尾灵狐。”
  “狐狸精吗?”林小心脑袋里第一个冒出跟狐狸有关的词便是这个,瞅瞅蓝锁祸害的模样,还真有那么点像。
  “狐仙,我是狐仙!”蓝锁气的炸毛,竟干脆噗的一声变回原形,伸出爪子一把将林小心捞到身边:“看清楚了!”
  林小心奋力从一堆毛里面挤出脑袋,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目瞪口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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