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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短篇小说(第十六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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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成了大人物了?在这个厂里,你可是大人物哩,当然,
很多工人也说你是小人一个,容不得比你老兄能干的人,心肠比乌鸦还要黑,贪得
无厌,狗仗人势,奸淫掳掠无所不想,也经常干着……你的第一长处就是算计别人。
行了,我的理解能力就这么多了,往后有得罪你老兄的地方,还请多多体谅!”

    显然,高开满以为我已被解聘了,尽管脸色转阴变青,眼神凶光外露,心中恨
我不已,竟也不和我计较,强笑着说:“好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往后你有得
罪我的地方,我一定多多体谅。你走好,我不送了。”

    望着高开离去的背影,我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厌恶和不适,总觉得继续在厂里
工作必定要与这个“黄马褂”副厂长发生磨擦。

    下班时分,翠华喊住了我:

    “我,我想请你吃顿饭……你有时间吗?”

    听得出,她是诚心相邀。我莞尔一笑,点点头说:“如果说连吃饭都没时间,
那是借口,我还不至于活得这么的累。你说吧,去哪儿?”

    “就去东兴路那家‘麦当劳’吧。”翠华喜形于色,“整个开发区就数那家麦
当劳餐厅旺了,价钱也不算贵。”

    看着她清秀的脸孔和水灵灵的大眼睛,我这才发现了一个秘密:她有一股潜在
的美丽。我避开她的目光,却一眼瞥见她隆起的胸脯随着呼吸的快慢起伏着,时值
夏秋之交,薄衣短袖衬影下越发抢眼,我不禁有了某处冲动,连忙转脸望着窗外说
:“好吧,就去东兴路吧,那里还有一家‘人间天堂’酒家,如果不想吃汉堡包那
么去酒楼喝酒吃饭也行。”

    四、一个秘密

    经过比较,我们还是去了“人间天堂”酒家。

    这晚,翠华显然很高兴,谈兴甚高,我们在“人间天堂”一共消磨了三个小时,
谈了不少东西,真可谓天南地北古今中外先贤近士……无不涉猎。翠华情绪甚高,
开怀痛饮,竟然醉了。

    我有点后悔,为什么不阻止她的“自我放纵”呢?凭直觉,我感觉到翠华对我
“有意思”了,大概是平常一直憋在心里不说,一旦有了可以表示的机会便不再有
那么多的禁忌。我不知是否值得高兴,心里竟无半点兴奋。是的,我从没想过找翠
华作女朋友,骤然间明白了一个女孩子的心事——通俗点说,是她在追求我——我
如何兴奋得起来?

    头上悬着无数闪烁的星斗,月色如银,夜晚挺迷人的。

    我扶着翠华来到一个公交车站,打算打的送她回去,却听见她似醒非醒地说:

    “庄哥,你别走嘛……我,我很想跟你聊……聊天。”

    “很晚了,该回家了,明天我再陪你聊天。”

    “不嘛,我不回去……我要你陪着我,好好陪着……我。”

    这时旁边一位中年阿姨,她大概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也没事好想,竟然对我说:
“啊,你真有福分,把人家女孩子的心都勾住了……了不起。”

    我扶着翠华离开车站,沿着马路往前走。

    “庄哥,你,你……爱我吗?”

    翠华有意无意般的问话,霎时把我问住了,该怎么回答呢?就此刻的心境,我
谈不上爱她,可面对这样一份真情,面对这样一个清纯的女孩,我又不想以大话敷
衍她……许久,我才说:“爱一个人容易,长期深爱一个人却不容易。今晚我们都
喝多了,不要说酒话。”

    “我早看出……你一直瞧不起……我!”

    蓦地,她使劲支开了我的臂膀,一个人发狂地往前奔跑,我喊了几声,她却全
然不顾。

    就这样,这个晚上我和翠华弄得不欢而散。

    五、升职

    第二天上班,阿洪已知道我仍然是他的上司,昨日冒出的一点自大情绪荡然无
存,反而对我客气了。翠华对我视而不见,只忙着她的活儿。

    厂长老黎找我,要我去车间帮他处理一批闹情绪的工人。他说,高开开小差去
了,现在厂里找不出哪个能镇得住工人的主管,就只好拉我去助阵。我说,朱小姐
呢,她是老板娘,说话算数,谁敢不听她的?老黎说,她能管什么呀,一听几十个
工人一齐闹事,她就慌了,想来想去却想着你了,说你处理那种事情挺有经验的,
你去和工人交涉肯定行。

    哦,朱小姐对我这么有信心了,我不禁心里发笑。既然是她的赏识,我不敢大
意,向老黎了解了工人闹事的经过。

    老黎说,司老板出差前接了一批订单,是一批很赶时间的活儿,当时司老板许
诺提高加班工资,并说二车间如果按时完成了这批货,可以让二车间的工人休假五
日。上星期交了货,不料货主很不满意,竟把一半多的货退了回来,要求返工。这
一来工人们就叫起来了,都不愿免费重新加工。工人们原先干的活儿没拿一分钱工
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偏偏朱小姐指责二车间主管何承佑和高开是猪脑子,如何
如何的没用,并扬言扣他们的工资。今早何承佑刚去车间交代工人干活,大概是说
话失了分寸,引起公愤,竟被两个男工按倒在地揍了一顿……

    到了二车间,我发现这里闹事的工人以两个男工为首,一个叫亚彪,一个叫胡
振,都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车间百分之八十是女工,男工只有十余个。

    亚彪和胡振强硬地提出,厂方必须马上结算原先干的活儿的工资,然后才重新
加工被退回来的货;并说高开与何承佑狼狈为奸,克扣了工人的加班工资,要求将
何承佑调离二车间。

    车间里百余号人,一人一句就不得了,如何平息得了风波?我一招手,把亚彪
和胡振请出车间,要他俩跟我到厂长办公室交涉。

    这两个小子自信“有理能走遍天下”,便大步跟到厂长办公室。这时高开不知
从哪里撞了进来,一见亚彪和胡振就粗声大骂,并扬言再不开工辞退他们。骂到激
烈处,高开竟抓起桌上的茶壶猛然砸向亚彪。随着一声惊叫,亚彪额头开花,血流
不止,只抱着头叫痛。

    胡振被激怒了,恶向胆边胜,一挥手,一瓶墨水像弹丸般袭向高开。墨水连瓶
加上胡振使的劲,说重不重,却也不轻,啪的一声砸在高开的鼻梁上,顿时把他砸
得连声怪叫,紧接着,便捂着又肿又青流着血的鼻子走出房间。他大概是去厂医务
室救治。

    事情一下子闹大了,老黎显得束手无策,我吩咐胡振马上送亚彪去医务室治伤,
胡振却说:“医务室连病床都没有,哪行啊,我送他上医院。庄经理,我有言在先
:亚彪治伤的费用全部由厂方承担!”

    我是在场目击者,觉得胡振的说法并无不妥,便点头说:“好,你先送去医院,
费用由厂里出。同样道理,如果高厂长的伤势严重,你胡振也要承担赔偿责任。”
老黎也附和我的意见。胡振犹豫了片刻,便扶着亚彪走了。

    远在美国治病的司老板得知厂里的事情,显得很担心,专门打电话给我,要我
立即顶替高开的副厂长职位,尽快让二车间恢复生产。

    事实上高开伤得不轻,连鼻梁骨都给砸断了。送到医院,据主治医师说,高开
可能要破相了。

    我转眼间成了厂里的临时指挥员,高兴之余颇感司老板对我不薄,决心一定要
干出一番成绩。

    处理二车间的事情并不棘手,在我的提议下,每个工人先支该月百分之五十工
资,然后开工,该干的活一件不少。工人们基本上同意了我的倡议,也表示欢迎我
当厂长。

    六、无奈和不道德

    我和朱小姐接触的机会多起来了。一日午后,她要我陪她到新新酒店会见客人。
当见着客人时,我才知道这个客人竟然是她的妹妹。从她妹妹的口中,我了解到司
老板患了肝癌,目前在美国治疗,估计短期内不能回大陆!肝癌!我不禁替司老板
担心起来:万一治不了,一手创下的企业如何摆布呢?据说,司老板在香港也有上
规模的企业。

    当晚,朱小姐没回工厂,也不让我走,要我陪着她逛街。我见她显得心事重重,
以为是她妹妹带来的消息引起了她的不安,便设法让她轻松一下。我提议去附近一
个溜冰场玩,她竟然连声说好。

    在我的体会中,溜冰应该比跳舞还要玩得刺激,且是一项体育运动,其中益处
非跳舞可比。朱小姐平常较少运动,在溜冰场仅玩了半个小时,便感吃力。我说,
看你累了,就不要吝惜没玩完的半个小时了。她说,很久没这样玩过了,进了溜冰
场感觉到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心情开朗多了,就多玩一会吧。

    场上人影飘忽,脚下生风,一对对红男绿女或手挽手,或一前一后时左时右互
相嬉戏着,可谓乐不暇接。

    “我真羡慕他们。瞧,这场上的人,可能数我年纪最大了。”

    “也许是。不过我认为,年纪大者不一定就心态老,反之年纪轻者不一定就青
春可爱。”

    “呵,这我就不懂了,你是在讨好我。”

    “是吗,我的手不够长,拍马屁本领差远了。”

    “我也不是马,你要拍……也只能拍人屁。”

    我不禁失声大笑,便解释说:“有些人活到三十几岁了,仍然天天只知一个玩
字,发下来的工资不出半个月就扔完了;有些人家里穷,刚读完初中就出来打工,
深深体会到生活之艰难,人没到二十五岁,心里想的事情就同三十几岁当家主妇一
般,因为他们除了工作和个人生活之外,还必须帮补家庭,照顾家里人的生活……
你说这类人能活得青春可爱吗?世界这么大,什么人都有。”

    “是呀,像你这类人……虽然人品低下,唯利是图,无恶不作,毕竟还有可爱
的一面。”

    她说得连自己都笑了。

    “你别整天教训别人,据我所知,你只比我大出七岁,在半个世纪以前,有些
人家的童养媳也要比她的夫婿大出六七岁,据说蒋介石就比他的发妻毛氏小几岁呢
……所以年长几岁的女士们,也不过多了几分童养媳的见识。”

    “什么,你混蛋!照你这么说,我不就成了你的童养……”

    她显然意识到自己失言,突然收住了话,脸上的笑容也收住了。

    “不要介意,说说笑话,明天就忘记了。”我想打破她的尴尬。

    “不,今天玩得这么开心,干吗要忘记呢。以后我还要你常带我来玩。”

    看着她脸带几分童真,我心里也感痛快,便打趣说:“行,以后我每个星期带
你来玩一次,每次收劳务费三百元。”她呵呵地笑了。

    夜深了。我送朱小姐回到酒店住房,便打算回工厂,她却抓住我的手说:“很
晚了,就在店住一晚吧。”

    我以为她会让总台再开一间房,她却似乎忘了,打了几个电话后便进浴室了。
我在沙发上傻呆了一会,索性打开电视机消磨时光。

    “庄盈……你进来!”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是朱小姐在浴室喊我,便走至浴室门前问她何事?

    浴室的门忽然开了,眼前出现了朱小姐只穿着裤衩的裸体,那丰满峰挺白皙的
胸脯就像两颗硕大的光亮的白玉球,一下吸住了我的视线。

    “进来呀,傻……子。”

    我骤然一阵心寒,连退两步,仰视天花言不由衷地说:“不,我……该走了。”

    但是,朱小姐不是省油的灯,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并迅速环搂着我,嘴巴贴
着我耳朵说:“你别走,我……需要你。”

    “不,不,朱小姐……这不行,万一司老板知道了就麻烦了。”

    我使劲挣脱她,退至客厅,定了定神,便准备开门走人,却见她出来了,仍然
是那身白璧无暇的裸体。她制止我说:“你真的要走,就永远不要再见我了!”

    我一时不知进退,很无奈地仰视天花,尽管心跳得厉害,我还是努力抑制着。

    “朱小姐,你不要难为我,不然等于害了你自己。”

    我的声音低得连自己也不敢相信,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心慌了。

    “我知道,我不会害了自己的,也不会害……你。”

    她紧紧搂着我,用脸颊摩擦着我的脸,柔声说:“my……husband。”(我的爱
人)

    终于,我被她俘虏了。

    这个晚上,我平生第一次尝试了偷情的滋味。尽管心有余悸,也明知此举很不
道德,但她的似火激情却把我的心撩起了。

    尽兴之后,脸若桃花的她竟然提出,以后就把这个房间长包了,把它当做我们
临时“爱巢”。我没说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

    七、同是过客

    一晃数月。司老板多次打电话给我,要我不懈努力,无论如何也要支撑到他病
愈回大陆。据他说,他的病不要紧,顶多花上半年时间就能恢复元气。在一次通话
中,他主动给我加薪,一下子加至一万多,颇使我受宠若惊。在这个厂里,领工资
最多的是几个香港过来的主管人员,每人月薪万元左右。现在我加薪后竟然超过了
他们,可见多少人会为之眼红了。老黎说,这个厂创办十二年了,没见过一位大陆
员工拿过六千元工资!

    我当然不会笨到丧失起码的意识,没有老板娘的赏识,我就是跪着求司老板加
薪也不会加到八千元!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我不得不违心地顺从朱小姐,尽管我
知道她是心血来潮才找我的,我和她不会有什么“珠联璧合”的结果。也许,在某
些人眼中,我已经是“艳福”不浅了,然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中的苦乐也只
有自己才体会得到。

    世事往往不以个人意志而转移。自从我与朱小姐好上以后,也不知翠华是否察
觉了,竟然常常予以我冷眼冷言,一副准仇人的架势。我升职后,便想让翠华顶替
我原来的经理职位,尽管阿洪极力巴结我,甚至不惜重金买了块劳力士手表借某个
节日名义贿赂我,我都设法推辞,满以为翠华会对我好一些,领我的情。然而,她
的脸色依然没有笑容,似乎对我的好意不甚在乎。

    我忍不住了,一咬牙,索性从别的部门调了一名能干的人员顶替我出缺的职位。
这样,阿洪对我恨得直骂娘,就脸色也比以往冷峻许多。小敏是旁观者清,却说:
“一个吃力讨好不了,一个吃力不讨好,唉,庄大哥干吗不讨好我呢,难道我的条
件就不行?”

    是的,在这个外人看来挺像样的企业里,升迁加薪无非是老板的一句话,能力
和资格只是明面上的东西。小敏责怪我也不无道理。

    高开的伤好后就被朱小姐安排管后勤,这本来是老黎的工作范围,起初老黎挺
有意见,我为了协调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提出让老黎主管出货事务。这是肥差事,
老黎求之不得。高开却对我怨声载道,说管出货的事怎么也得找个年轻一些的,怎
会让老黎去呢,万一老黎身体支撑不住在半路瘫倒了,岂不误事?我说,如果按照
我以前在机关单位里的体会,没上四十岁还当不了局长,老黎才五十出头,正当壮
年,别说管出货这种小事,就是给他一个市长当,也行。老黎大赞我有知人之明,
又说他如果有机会当省长,照样能当好。管后勤是琐碎活儿,高开的心情不好是可
以理解的。

    一日午后,原先煽动二车间闹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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