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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北梦琐言 宋·孙光宪 陈尚君再补-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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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默。其夕以壶觞命许同酌,此丈夫出一拍板,遍以铜钉钉之,乃抗声高歌,悉是说剑之意。俄自臂间抽出两物,展而喝之,即两口剑,跃起在寂头上盘旋交击,寂甚惊骇。寻而收匣之。饮毕就寝,迨晓乃空榻也。至日中,复有一头陀僧来寻此夫妇,寂具道之。僧曰:“我亦其人也,道士能学之乎”寂辞曰:“少尚玄学,不愿为此。”其僧傲然而笑,乃取寂净水拭脚,徘徊间不见。尔后再于华阴遇之,始知其侠也。杜光庭自京入蜀,宿于梓潼厅。有一僧继至,县宰周某与之有旧,乃云:“今日自兴元来。”杜异之。明发,僧遂前去。宰谓杜曰:“此僧乃鹿卢乔。”亦侠之类也。诗僧齐己于沩山松下亲遇一僧于头指甲下投抽出两口剑,跳跃凌空而去。
  朗州道士罗少微顷在茅山紫阳观寄泊,有丁秀才者亦同寓于观中,举动风味无异常人,然不汲汲于仕进。盘桓数年,观主亦善遇之。冬之夜,霰雪方甚,二三道士围炉,有肥宁美酝之羡。丁曰:“致之何难。”时以为戏,俄见开户夺袂而去,至夜分,蒙雪而回,提一银酒,熟羊一足,云浙帅厨中物。由是惊讶欢笑,掷剑而舞,腾跃而去,莫知所往,唯银存焉。观主以状闻于县官,诗僧贯休《侠客》诗云:“黄昏风雨黑如磐,别我不知何处去。”得非江淮间曾聆此事而构思也?
  唐韩定辞为镇州王书记,聘燕帅刘仁恭,舍于宾馆,命试幕客马延接。马有诗赠韩曰:“燧林芳草绵绵思,尽日相携陟丽谯。别后{山}山上望,羡君时复见王乔。”诗虽清秀,然意在征其学问。韩亦于座上酬之曰:“崇霞台上神仙客,学辨痴龙艺最多。盛德好将银笔术,丽词堪与雪儿歌。”座内诸宾靡不钦讶称妙句,然亦疑其“银笔”之僻也。他日,复持燕帅之命答聘常山,亦命定辞接于公馆。时有妓转转者,韩之所眷也,每当酒席,或频目之。韩曰:“昔爱晋文公分季隗于赵衰,孙伯符辍小乔于公瑾,盖以色可奉名人。但虑倡姬不如贤者之顾,愿垂一咏,俾得奉之。”援笔,文不停缀,作转转之赋,其文甚美。咸钦其敏妙,遂传于远近。从容问韩以“雪儿”“银笔”之事,韩曰:“昔梁元帝为湘东王时好学著书,常记录忠臣义士及文章之美者。笔有三品,或以金银雕饰,或用斑竹为管。忠孝全者用金管书之,德行清粹者用银笔书之,文章赡丽者以斑竹书之,故湘东之誉振于江表。雪儿者,李密之爱姬,能歌舞,每见宾僚文章有奇丽入意者,即付雪儿叶音律以歌之。”又问,“痴龙”出自何处,定辞曰:“洛下有洞穴,曾有人误坠于衢中,因行数里,渐见明旷,见有宫殿人物凡九处,又见有大羊,羊髯有珠,人取而食之,不知何所。后出以问张华,曰:‘此地仙九馆也。大羊者名曰痴龙耳。’”定辞复问或{山}之山当在何处,曰:“此隋君之故事,何谦光而下问。”由是两相悦服,结交而去。
  王蜀时有赵雄武者,众号赵大饼,累典名郡,为一时之富豪。严洁奉身,精于钦馔,居常不使膳夫。六局之中各有二婢执役,当厨者十五余辈,皆著窄袖鲜洁衣装。事一餐邀一客,必水陆俱备,虽王侯之家不得相仿焉。有能造大饼,每三斗面擀一枚,大于数间屋。或大内宴聚,或豪家有广筵,多于众宾内献一枚,裁剖用之皆有余矣。虽亲密懿分,莫知干造之法,以此得大饼之号。
  唐光化中,苏拯与乡人陈涤同处。拯与考功郎中苏璞初叙宗党。璞,故奉常涤之子也。拯既执贽,寻以启事温卷,因令陈涤缄封,涤遂误书己名。璞得之大怒。拯闻之,仓皇复致书谢过。吴子华闻之,曰:“此书应误也。”
  (此处脱六字)董掌奏记,府主褊急。(此处脱九字)诣梁园,劝梁太祖。(此处脱十字)官入中原授大理。(此处脱七字)季昌怒曰:“天下皆知四镇令公必作天子,(此处脱三字)偃仰乎”诟怒而起,久之,召孔目官王仁厚谓曰:“我(此处脱四字)书记所见甚长,且广南、湖南与梁王齐肩,所以(此处脱四字)使。我乃梁王将校,安可辄同两处差都押衙可(此处脱四字)董且召宴饮,迎而谓曰:“集性急,请一切勿言。”仍遗衣段数十匹以安之。董虽禀受,莫知喜怒之由。他日闻说自□□我本无此见,诚出司徒之意。都校充使于礼合仪,所遗衣段乃谬思也。
  扶风马处谦病瞽,厥父俾其学《易》以求衣食。尝于安陆鬻筮自给。有一人谒筮,谓马生曰:“子之筮未臻其妙,我有秘法,子能从我学之乎”马生乃随往。郡境有陶仙观,受星之诀,凡一十七行。因请其爵里,乃云胡其姓而恬其名,诫之曰:“子有官禄,终至五十二岁。幸勿道我行止于王侯之门。”马生得诀,言事甚验。赵匡明弃荆入蜀,因随至成都。王先主尝令杜光庭先生密问享寿几何,对曰:“主上受元阳之气四斤八两。”果七十二而崩,四斤八两即七十二两也。马生官至中郎,金紫,亦五十二而殒。
  火烧疮无出醋泥,甚验。孙光宪尝家人作煎饼,一婢抱元子拥炉,不觉落火炭之上,遽以醋泥傅之,至晓不痛,亦无瘢痕。是知俗说不厌多闻。
  唐天中,太原僧惠照因梦镇州南三十里废相国寺中埋铁塔,特往访之。至界上,为元戎王中令所知,延在衙署供养。衙将任友义虑是邻道谍人或致不测,恳要诘而逐之。元戎始疑,惠具以寻塔为对。遽差于府南三十里访之,果得相国寺古基,掘其殿砌之前得铁塔,上刻三千人姓名,悉是见在常山将校亲军,唯任友义一人无名。乃知冥数前定。刻斯塔者何神异哉!
  伪蜀王先主未开国前,西域僧至蜀,蜀人瞻敬如见释迦,舍于大慈三学院。蜀主复谒坐于厅,倾都士女就院不令止之。妇女列次礼拜,俳优王舍城飘言曰:“女弟子勤苦礼拜,愿后身面孔一切似和尚。”蜀主大笑。
  伪蜀王先主起自利、阆,号亲骑军,皆拳勇之士,四百人分(此处脱四字)执紫旗。凡战阵,若前军将败,麾紫旗以副之,莫不(此处脱三字)靡,霆骇星散,未尝挫衄。此团将卒多达,或至节将。(此处脱四字)至散员,亦享官禄,以之定霸,皆资福人。于时(此外脱五字)淮南黑云都,皆紫旗之类也。此从各有名号。时顾(此处脱五字)亦尝典郡,多杂谈谑,曾造武举,助曰大顺(此处脱四字)侍郎李吒吒下进士及第三(此处脱十四字)憨子、姜癞子、张打胸、长小(此处脱十二字)许(此处脱九字)李嗑咀、李破肋、李吉丫、樊忽雷、日游神、玉蹄驰、郝牛屎、□□贡、陈波斯、罗蛮子,试《亡命山泽赋》《到处不生草》诗,斯亦麦铁杖、韩擒虎之流也。
  孙光宪在蜀时,曾到资州,见应贞观李道士话州有姓赵人,闭关却扫,以廊庙自期,都虞侯阎普敬异之,躬自趋谒。阎魁梧丈夫,赵生迎门,愕眙良久,罄折叙寒温,曰:“伏惟貔貅,阎乃质于先容者,俾询之。”赵生曰:“若云熊罴,即须宰相之才方当此语。阎公止于都头,已来只销呼为貔貅。”人闻咸笑之。又一士自称张舍人,诉于光宪曰:“兄长以术惑我心神。”宪谓曰:“得非蛊毒厌胜之术耶”张曰:“非也。乃用鬼谷子捭阖捭破我心神,至今患心风不禁。”又江陵顾云偶收诸葛亮兵书,自言可用十万军吞并四海。每至论兵必攘袂叱咤,若对大敌,时人谓之检谱角也。时有行军王副使,幽燕旧将,声闻宇内。颜生候谒,称是同人,自言大志不伸,丧良友也,每恸哭焉。
  有民妻不识镜,夫市之而归。妻取照之,惊告其母曰:“某郎又索一妇归也。”其母亦照曰:“又领亲家母来也。”
  ●逸文卷三
  河中判官路德延,相国岩之侄,岳之子,时谓才俊,擢进士第,西平王朱友谦幕僚,放恣凌傲,主公容之。友谦背梁,乞于晋阳。并使初至,礼遇方谨,路公筵上言语及之,友谦忧愤,因投德延于黄河以纾祸也。先是,纪纲之仆近判官入谒幕次,遂有请易舍之说。盖义兄弟同处,不欲闻郎官秽谈也。路子得非其人耶。
  蜀东、西川之人常互相轻薄。西川人言:“梓州者乃我东门之草市也,岂得与我为耦哉!”节度柳仲郢闻之,为幕客曰:“吾立朝三十年,清华备历,今日始得与西川作市令。”闻者皆笑之。故世言东西两川人多轻薄。
  江陵高季昌唐末为荆州留后时,宰相韦说、郑珏舅甥姻娅也,朱梁太祖时皆得制方面。高氏以贵公子任行军司马,常以歌筵酒馔款待数公,日常宴聚,求取无恒,皆优待之。后庄宗过河,奄有中原,天下震惧,高氏单骑入觐,韦、郑二公继登台席。中朝士族子弟多不达时变,复存旧态,薛泽除补阙,韦荆除春秋博士,皆赐绯,咸有德色,匆匆办装,即俟归朝,视行军蔑如也。李载仁,韦说之甥,除秘书郎。刘诜,郑珏之妹夫也,除毛诗博士,赐绯。尔后韦屡督李入京,高氏欲津置之。载仁迁延,自以先德遗戒,不欲依舅氏,但不能显言,竟不离高氏门馆。刘诜无他才望,性嗜酒,口受新命,殊无行意,日于高氏情敬不衰,然则美酝肥B之所引也,无何,以疾终。高氏赡给孤遗,颇亦周至。未间,洛下有变,明宗入统,南方强侯,人要姑息。韦、郑二相皆罢去,韦、薛尚ㄣ荆楚。明年,保勖嗣袭,辟李为掌记。他日,录其长息为子婿,第三子皆奏官,一门朱紫如也。刘诜三子迭加任遇,三孙女适高氏子弟,向三十年享其禄食,亦足称也。韦荆寂寞而卒,薛泽摄宰而终,岂自掇乎亦命也夫!
  卢程擢进士第,为庄皇帝河东判官,建国后命相。无他才业,唯以氏族傲物。任圜常以公事入谒,程乌纱隐几,谓圜曰:“公是虫豸,辄来唐突。”圜惭愕,骤告庄宗,大怒,俾杀之,为卢质救解获免。自是出中书,时人切齿焉。江陵在唐世号衣冠薮泽,人言琵琶多于饭甑,措大多于鲫鱼。有邑宰卢生,每于枝江县差船入府,舟子常苦之。一旦,王仙芝兵火,卢生为船人挑其筋系于船舷,放流而死。大凡无艺子弟率以门阀轻薄,广明之乱遭罹甚多,咸自致也。
  韦昭度招讨陈敬时,蜀帅顾彦晖为副,王先生为都指挥使。三府各署幕僚,皆是朝达子弟,视王先主蔑如也。先主侍从髡发行参,黥面札腕,如一部鬼神。其辈以先主兢肃,顾公详缓,一时失笑而散。先主归管,左右以此为言,亦自大笑。他日克妻阝城,轻薄幕僚皆害之。
  荆南节度使高保融有疾,幕吏孙光宪梦在渚宫池与同僚偶坐,而保融在西厅独处,唯姬妾侍焉。俄而高公弟保勖见召上桥,授以笔研,令光宪指发军,仍遣厅头二三子障蔽光宪,不欲保融遥见。逡巡有具将校列行俟命,次见掌节吏严光楚享而前趋,手捧两黑物,其一则如黑漆华而光,其一即寻常华也,谓光宪曰:“某曾失墨两挺,蒙王黜责,今果寻获也。”良久梦觉。翌日说于同僚。逾月而保融卒,节院将严光楚具帖子取处分倒节。光宪请行军司马王甲判之:墨者,阴黑之物,节而且黑,近于凶象,即向之所梦倒双节之谓也。
  湘湖有大校周蔼者,居常与同门生姻好最厚,每以时人不能理命,致不肖子争财纷诟,列于讼庭。慨此为鉴,乃相约曰:“吾徒他年勿遵其辙,傥有不讳,先须区分,俾其不露丑恶,贻责后人也。”他日同门生奉职襄邸,一夕,周校梦见挥涕告诉曰:“姨夫姨夫,某前言已乖,今为异物矣。昨在通衢,急风所中,已至不救,但念家事,今且归来,略要处理。”周校忽然惊觉,通夕不寐,迟明抵其家说之,家人亦梦。不旬日,凶问至矣。自是传灵语,均财产,戒子辞妻,言善意勤,殆一月而去不复再来。
  进士郑起谒荆州节度高从诲,馆于空宅,其夕梦一人告诉曰:“孔目官严光楚无礼。”意甚不平。比夕又梦,起异其事,召严而说之。严命巫祝祈谢,靡所不至,莫知其由。明年,郑生随计,严光楚爱其宅有少竹径,多方而致之。才迁居,不日以罪笞而停职,竟不知其故。
  遂州巡属村民姓于号世尊者,与一女皆逆知人之吉凶,数州敬奉,舍财山积,錾凿崖壁列为佛像,所费莫知纪极。节度许公存以其袄妄召至府衙,俾其射覆,不中,乃械而杀之,一无神变。于其所居得五色文麻ㄌ,以牛载仅百驮,钱帛即可知也。每夜会,自作阿弥陀佛,宫殿池沼一如西方,男女俱集,念佛而已。斯亦下愚之流,岂术神邪将有物凭之邪
  高燕公镇蜀日,大慈寺僧申报堂佛光见,燕公判曰:“付马步使捉佛光过。”所司密察之,诱其童子,具云“僧辈以镜承隙日中影闪于佛上”,由此乖露,擒而罪之。
  释教五部持念中有大轮咒术,以之救病亦不甚效,然其摄人精魂,率皆狂走,或登屋梁,或啮瓷碗。闾阎敬奉,殆似神圣。此辈由是广获金帛。陵州贵平县牛な村民有周达者,贩鬻此术,一旦沸油煎其阴以充供养,观者如堵,或惊或笑。初自忘痛,寻以致殂也。中间僧昭浦说朗州有僧号周大悲者,行此咒术,一旦炼阴而毙,与愚所见何姓氏恰同,而其事无殊也。盖小人用道欺天,残形自罚。以其事同,因而录之。
  庐山书生张乾宁中以所业之桂州,至衡州犬嗥滩,损船上岸,寝于江庙,为神所贵。以素业对之,神为改容延坐,从容云:“有巫立仁者,罪合族,庙神为理之于岳神,无人作奏。”为草之。既奏,岳神许之。庙神喜,以白金十钅并为赠。刘山甫与校书郎廖骘亲见,说其事甚详。
  福建崔从事,忘其名,正直检身,幕府所重。奉使湖湘,复命,在道遇贼,同行皆死,惟崔仓皇中忽有人引路获免。中途复┲疾,求药无所,途次延平津庙,梦为庙神赐药三丸,服之惊觉,顿愈。彭城刘山甫自云外祖李敬彝为郎中,宅在东都毓材坊,土地最灵。家人张行周事之有应,未大水前,预梦告张求饮食。至其日,率其类遏水头,并不冲圮李宅。
  青城县岷江暴涨,漂垫民居。县民关承湍妻计氏有孩提子在怀抱,乃上木柜,为骇浪推漾大江,唯见赤帻佩刀者洎朱衣秉简者安存之,令洎县溉。柜乃随流泛泛,至县溉为舟子迎拯而出,子母无恙。
  湖南马希声嗣父位,连年亢旱,祈祷不应,乃封闭南岳司天王庙及境内神祠,竟亦不雨。其兄希振入谏之,饮酒至中夜而退,闻堂前喧噪,连召希振,复入,见希声倒立于阶下,衣裳不披,其首已碎。令亲信舆上,以帛蒙首。翌日发丧,以弟希范嗣位。先是,大将周达自南岳回,见江上云雾中拥执希声而去,秘不敢言,夕有物如黑幕突入空堂,即时而卒。
  唐清泰主乃晋高祖之妇兄也。明宗始为太原将帅,二主军职未高,因击鞠入赵襄子庙,俱见土偶避位而立,甚讶之,潜亦自负。及明宗功高,常危惧,二主曰:“赵襄子终能致神邪”尔后二主迭享大位。
  合州有壁山神,乡人祭必以太牢,不尔致祸。州里惧之,每岁烹宰不知纪极。蜀僧善晓早为州县官,苦于调选,乃剃削为沙门,坚持戒律,云水参礼。行经此庙,乃曰:“天地郊社,荐享有仪。斯鬼何得僭于天地!牛者稼穑之资,尔淫其祀,无乃过乎”乃命斧击碎土偶数躯,残一偶,而僧亦力困,稍苏其气,方次击之,庙祝祈僧曰:“此一神从来蔬食。”由是存之。军州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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