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浪之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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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将她压住,轻笑着,低头含住薄纱里的|乳尖,重重吸吮。
「啊……」她逸出愉悦的呻吟,紧揪住他的头发。
缠绵了片刻,他再也忍不住,褪去自己的上衣,刷地撕开那件薄纱礼服,疯狂地吻着她的全身,以及她双腿问柔软的花心……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他打算脱掉长裤,进入她的体内时,他忽然觉得四肢有些麻痹,使不上力,心中一惊,连忙抽身而起,不料才一退开,一阵阵晕眩便在脑中渲染开来。
「有毒!妳……」他瞪着冰室寒,猛然惊觉,自己还是中了她的计了!
可是,他明明一直暗中提防着她出手,为什么还是遭了她的道?
原本一脸淫欲的冰室寒神情一变,恢复了原有的森然冷漠,她走下床,阴狠地笑「果然,要抓你这只色魔,还是得用美人计,怎么样?是不是全身愈来愈僵硬,愈来愈动弹不得?」她低头睥睨着瘫在床上的他。
为了用这招,她做了不小的牺牲,里子花了许多时间找来的淫荡的薄纱礼服她内心挣扎了许久才穿上,至于要在身上涂满麻药来诱惑他,简直比杀了她还痛苦,不过现在看来,所有的牺牲都值得,因为她终究逮住了他!
「妳是……怎么……办到的……」他不解。
她冷笑地走近他,抓住他的头发,往后一仰,讥讽道:「你猜猜,我是怎么对你下毒的?」
晕眩愈来愈厉害,不过他还是勉强撑住,盯着轮廓愈来愈模糊的她,马上就得到了答案。
「我猜啊……妳一定是在妳全身涂了某种迷|药了……对不……对?」
「真聪明,我在我全身每个部位都涂上特制的麻药,然后再来诱惑你,只要你吻了我的身体,就会不自觉地吃下这些药剂。」她得意地道。
「但……妳刚才可不是在……演戏……妳喜欢……我吻妳……妳的身体……
对我有感觉……」他不改色态地盯住她粉红的|乳尖,临死关头还要着嘴皮子。
「你胡说!」她脸色一变,厉声驳斥。
这家伙真能撑,她身上的麻醉剂是强度最大的,一般人早该昏死过去了,他却还能胡言乱语。
「呵呵……妳要我……妳其实……很想……再感受一……一次……那天的快……快感……」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我才没有!别把你龌龊的想法套用在我身上!」她气恼地大暍,可是,她能否认他的话,却无法否认内心深处那抹不停地蠢动的欲望。
自从他碰过她之后,她发现她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以往,她从不曾在意过自己的身体是圆是扁,是凹是凸,每一个女性特征也没那么敏感,但现在……
现在只要她不小心触摸到自己的身体,她就会忍不住轻颤,然后,段允飞的体温、他的指尖,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以及他在她身上挑起的狂野烈焰……都会像病毒一样吃掉她的理智,占领着她的每一个脑细胞,那怎么也磨灭不了的记忆便如潮水般冲激着她的身心,让她跌入欲火焚烧的深渊……
这种丑陋的感觉是个秘密,她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段允飞。
「小心……很多女人……都是这么……爱上我的……」他努力从僵硬的口中挤出讪笑。
「你给我闭嘴!」她恼羞成怒,将他的头发甩开,用力一扯,把他整个人拉下床,摔在地毯上,连续在他身上踢了好几下。
段允飞并不感觉到痛,只是身体一吋吋地被麻醉剂吞噬的熟悉感觉让他该死的痛恨到极点。
在脑袋昏胀之际,多年前的梦魇再次从黑暗的角落里窜出,再度向他的心灵肆虐……
幢幢的人影,刺鼻的药水味,他的腿被人解剖得干疮百孔……
「哼!现在,你的双腿再怎么厉害,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我要把你对我做的事一一回报给你!」她蹲在他身边,一把揪起他的衬衫,怒恨地举起拳头,一拳拳揍向他的鼻梁。
一道血从他的鼻孔中流出,但他神色木然,两眼无神地望向空茫的一点,恍惚中,那群穿著白袍的人再度向他包围过来,他嫌恶地闭起眼睛,嘶吼着:「滚……开……不准……你们再……碰我……别碰……我的腿……」
她怔了怔,被他痛苦的嚎叫声止住了拳头。他此刻脸上的神情,是她遇见他以来从没有过的,而且,从他含糊不清的咬宇中,她还是听出了他的憎恨。
他似乎很害怕、不安,还有深刻的伤痛。
「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她嘲弄地道。
突然,他仿佛看见了那些科学家又在切割着他的双腿,他大暍一声,身子陡地跃起,扯住她的手臂,额暴青筋,以仅有的力气道:「让……我……死……」
说出了最后三个字,他便抽搐了一下,向后仰倒,失去了知觉。
冰室寒呆住了!
他……他在说什么?死?他想死?
她愕然地看着他,深深震撼着。
看似玩世不恭、风流好色、跳脱下羁的段允飞居然也有这么阴郁沉痛的一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此刻的模样,她的愤怒竟然消了大半,甚至……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般,隐隐抽痛。
就这么杵着发了许久的呆,门突然被人撞开,武田雷太焦急地冲进门,慌张地问:「小姐,妳迟了五分钟,为什么一直没有给我讯息?妳没事吧……」话说到一半,他就发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段允飞,立刻松了一口气。「妳逮到他了!」
她从心情紊乱中回过神,急忙吸口气,站起身,抓起武田雷太手中的外衣披上,冷冷地道:「没错,“开阳”被我擒住了,把他带回去见我爸。」
「他有没有对妳……」武田雷太担心地看着她的脸色。
「没有。」她很快地打断他的臆探,沉着脸下令,「把他带走时别惊动任何人,我先走了。」
「是。」武田雷太恭敬地低下头。
她临走前又回头瞥了段允飞一眼,把胸口奇异的感觉压回深处,转身匆匆离开。
第六章
这是哪里?
他看着四周,一片空茫,没有一点点的声响,静得有如处在一个真空的世界。
等等,他的附近有人影,但他无论怎么看也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太安静了!他不喜欢这么安静!
陡地,他的呼吸突然急迫起来,只因他已发现隔开他和其它人之间的是什么东西了。
玻璃!他的四周全是一层厚厚的玻璃,他被关在里头,关在……一个巨形的试管里!
放我出去!他敲着玻璃大喊。
外面的人贴近,讥讽地笑着,嘴形似乎说着:走啊!用你的脚逃走啊!
脚?
他低头一看,差点晕过去,他的下半身……不见了!
他只剩下半截身体,像个怪物一样,被那些人观看着!
我的腿!我的腿在哪里?
他大吼着,但只换来外面那群人的嘲笑。
他左右看着,惊慌愤怒、焦灼惶恐,用力捶着玻璃,但就在此时,外头那些人全变成了一双双的腿,向他奔来,不断地踹着玻璃,玻璃碎了,所有的腿全部抢着要挤回他的体内!
不!不要!我只要我的腿!还我原来的那双腿——「不——」段允飞疾声惊喊,猛地睁开眼睛,瞳眸中尽是惊悸,汗则涔涔地布满一身。
是梦!他喘着气,紧绷的身体慢慢松缓……
「怎么?变种人也会作噩梦吗?」一个操着浓重日本腔美语的苍劲声音在他左前方响起。
他戒备地转过头,发现四周是个像极了实验室的空间,而他只穿著一件紧身短裤,像只待解剖的青蛙般仰躺在一张平台上,四肢皆被精钢圈住,在他的左方,立着一位威凛严厉的老人,平头,穿著传统日式和服,正低头冲着他冷笑。
这里是……
四散到八荒九垓的神智一一回到脑中,他记起发生的事,立刻就联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
不用说,这里就是日联组位于京都的总部,而眼前的老人,必定是冰室龙形了。
这可好,他成了日联组的俘虏了。
他暗中试着动动脚,但他的脚却使不上力,而且依旧酸麻不已,根本无法变身……
该死的!这种麻药的药效还真长。
那种被囚禁在实验室的反胃感再度淹没了他,他既愤怒又不安。
「你作着什么梦呢?段允飞……不,我该称呼你“开阳”才对……哼哼,北斗七星中的“开阳”,终于落进我手里了。」冰室龙形挂着微笑,表情却是比冰还冷。
他吸口气,一转头,便瞧见冰室寒寒着一张俏脸,就站在平台的另一边,正以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他。
霎时,梦魇已被拋到脑后,他的狂性又起,语带讥讽地向冰室龙形回嘴,「的确有一套,以女儿当饵来色诱我,亏你舍得……」
冰室寒闻言脸色一变。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我的原则。」冰室龙形冷哼。
「当你的女儿很辛苦哪!」他揶揄地看了冰室寒一眼。
冰室寒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愤怒地走向前,冷冷地瞪着他。「够了,别要嘴皮子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抓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唯一猜得出的答案就是妳爱上我了。」他顽皮地朝她挤挤眼。
「啪!」冰室寒倏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他皱了皱眉,张口扯了扯脸颊,啧啧有声,「我以为经我调教,妳会变得比较温柔,结果还是一样凶悍。」
「住口!」她怒恨地暍斥。
「叫我住口,那我就不再开口了。」他闭紧嘴巴。
「你这混蛋……」她抡拳就想挥向他的下巴。
刚才,看他困在噩梦中的模样时,她差点就同情他了,没想到一醒来仍改不了那副顽劣的痞于德行。
「阿寒,妳是怎么了?居然被他牵着团团转?」冰室龙形怒道。他有点诧异,从小被他教导得冷静绝情的小女儿在这个姓段的面前竟会这么沉不住气。
冰室寒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咬着下唇低头后退。「很抱歉,爸。」
每次都这样!只要面对段允飞,她的理智就会不翼而飞!她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这么容易受他影响……
「我知道妳恨他,等逼他说出北斗七星的藏身处,我会留一只胳臂让妳砍的。」
冰室龙形走近平台,满脸杀机。「“开阳”,说,北斗七星到底藏匿在什么地方?」
段允飞笑了笑,懒懒地道:「我忘了。」
「是吗?那我会很快让你记起来……」冰室龙形陡地拿出一把刀,飞快地在他的腿上划一刀。
他俊眉一敛,没有吭半声。
「我很好奇变种人的血是否和正常人一样是红的。」冰室龙形玻鹧郏醋乓坏姥斓囊禾宕由丝诹鞒觥
段允飞瞪着他,怒气逐渐凝聚。
「玉衡」说得没错,冰室龙形果然是个狠辣残忍的家伙。
「我更好奇,变种人的愈合能力是否比常人快……」冰室龙形说着又举刀往他的腿直刺下去,刀的尖端直没入他的腿肉将近十公分。
「唔——」他咬紧牙根,眉头皱得更紧了。
「尤其听说你这双腿异于常人,我真想看看你腿骨里的结构,或许,可以提供我一些研究资料……」冰室龙形冷笑着将刀柄转动。
「唔……」他忍住了那磨人的疼痛,脸色惨白如纸?
冰室寒睁大眼睛,突然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她以为,这样观赏着段允飞一刀刀被凌虐刮杀的画面才能消除她对他的恨意,但是,为什么她的胸口会隐隐作痛着?
从小看着父亲雷厉残酷的作风,她早该习惯了父亲对付敌人的手段,为何…
…为何她此时会有阻止父亲的冲动?为何她会觉得不忍心?
「哼!痛吗?你们北斗七星就是这样支解了我的爱女,你的痛,不过是琼子所受的万分之一而已!」冰室龙形凑近段允飞,森然地瞪着他的脸孔。
段允飞吸了一大口气,斜睨着冰室龙形,突然笑了。
「不!你错了,明日琼子死时,一点也不觉得痛,因为……在她感觉到痛苦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什么?」冰室龙形变了脸色。
「但是……她死的时候……脸上一定充满了恐惧……这是每一个死在我们手中的人的表情……带着无限的惊恐而死……她的灵魂……在瞬间被死亡的恐惧凝结……那样子……看来真是太有趣了!妄想改造人类,无知的人们……终得报应……」他的气息愈来愈紊乱,不过嘴上仍逞着强。
明明痛得快死去,却依然倔强傲然不服输,冰室寒一下子忘了自己的立场,目光紧锁在他坚强的俊脸上。
她好想知道,段允飞哪来的勇气如此反抗着她敬若神明的父亲?
「你找死!」冰室龙形勃然大怒,猛地抽出刀子,血从伤口喷出,溅得段允飞的双腿一片惊人的鲜红。
「唔!」他闭紧嘴巴,双眼微凸,硬是将这份刺痛吞进肚子里。
在那群号称最出色的科学家手下,他也尝过这种痛苦,他们把某种奇特的金属活体植入他体内,每每变身之际,那种骨骼异变的痛,比起现在冰室龙形加诸在他身上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这点痛不算什么!
真的不算什么……
冰室寒动容地握紧拳头,蓦然想起了他昏倒前暴出的那句话,那时,他宁可死!
他那时在想什么?以前他经历过什么?是什么样的苦比现在她父亲对他的折磨还要痛,是什么样的过往,让不屈不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