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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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点悲壮的味道。
却又带着睥睨天下的傲然。
他,是顾惜朝!
“你不怕吗?这一去可能是有去无回啊!”
忍不住的,赫连小妖高声问道。
顾惜朝仰天一笑,也不回头,径直走了进去,
远处,清澈若水的声音传来,
“这命,本是欠他,现下还了他,也不冤,何况他也是为了我才弄成这样的!”
不由自主的,息红泪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心里一阵戚然。
再也移不开目光。
心中的恍惚。
不知为他,还是为她。
忽然之间,她明白了为何这一个她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也得不到的人,心就如此轻易的偏向了顾惜朝。
才自清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
清明涕泣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提着逆水寒,顾惜朝的内心并不如他表现的那般冷静。
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去,背负的是两条人命。
他,
和等着用忘忧救命的他。
他死,不要紧。
然而他不能让他死。
所以他步步为营,不敢有一点轻心大意。
片刻之后,青石铺成的路到了头。
尽头,是一个黑黝黝的山洞。
一块石牌挂在山洞边上。
顾惜朝走近细看,上面只有十二个字,十二个夺无数人魂魄的字:
欲取忘忧者,进!
带物进洞者,死!
说到这里,顾惜朝忽然停了下来不再讲下去。
白愁飞正凝神听着,良久,没听到顾惜朝的下文。
“怎么了?”白愁飞奇道,“不愿回想?”
“也不是,其实进了洞也没什么大不了。”顾惜朝摇头,“大概在才进入千麴居的时候就已经被算计了,混合着洞中的空气,我想没什么毒,只是让人无法运气而已。”
“那洞中是什么?”白愁飞一下捉住问题的中心。
“是针。”
“针?”
“对,天上,地上,墙上,所有的地方,都是细如牛毛的针。”
淡然的,顾惜朝答道。
“那你怎么过去的?”白愁飞惊呼,话一出口已然后悔,还能怎么过呢?不难想象啊!
顾惜朝嘴脚勾起个冷笑,“怎么过去,很简单啊,先是用脚走,脚动不了就用膝盖,膝盖也动不了就用爬的。”
白愁飞倏地惊白了脸,那万针刺身是什么样的感觉?
被万针所刺,因为针细,不轻易出血,却痛彻心扉。
到处,都是这样的针,如果你脚不能忍受而跪下,那么膝盖便是针刺入骨,如果你的手撑下,便是手掌,如果趴下,便是身体,哪里碰到,哪里伤。
要挪动,则更困难,刺进去,再拔出来,是人都不愿再被刺,可为了向前,却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将全身的重量压在这针尖之上,等到后来,恐怕只能是血肉模糊了吧!
白愁飞闭上双眼,阴狠如他都简直不能想象,而顾惜朝却是用自己的身躯去尝试,去实践!
而那山洞不知有多长,惜朝啊,你是怎么走完这针尖之路,你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走完这针尖之路的?
作者: 腐败的桔子 2007…3…12 02:58 回复此发言
2 '转载戚顾同人' 韶华忆晚 第五章 竹梢风动 BY:烨然
“不要再说了!”
一字一顿的,白愁飞困难的说道。
然而顾惜朝似乎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境界,
他的怨,他的恨,他的痛,他的伤。
都是从那里开始的。
不停的,顾惜朝继续说道,“那针,那痛,不算什么,千麴神君怨恨我拿了他的忘忧而把我囚禁起来也不算什么,那本该是我应得的,为了他,我从不说半个怨字!”
说到这里,顾惜朝双眸充满了狂怒的怨毒,“你知道吗?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没有声音,没有光线,什么都没有,我的手指就这么在墙上抓着,拼命的抓着,到最后,满壁的鲜血拼成的都是戚少商三个字,字深入墙,我不是恨,我是怕,千麴神君虽说承诺将忘忧给小妖他们,可是,我还是担心,我想尽办法,终于找到机会逃了出来,最后因为救你命而和你联手杀了千麴神君,我为了的,不过是确定他无恙,确定他无事。”
顾惜朝一把抓住白愁飞的衣领,血红着双眼道,“可是,可是你知道我见到的是什么吗?啊?你知道吗?”
他使劲的摇晃着白愁飞,仿佛只有如此做,才能让他心中的痛少上一点。
白愁飞凄然,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年,他将因为杀千麴神君而受了重伤但死活要急着回京城的顾惜朝带回来。
进了城,
顾惜朝头一句问的,是戚少商怎么样了?
他奇怪,还是告诉了他。
今天,是金风细雨楼楼主的大喜之日。
闻言,顾惜朝脸色骤变,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白愁飞大惊,以为他是受伤的关系,连忙出门端药,谁知一转身,就丢了人。
砸了碗追了出去,看到的是他一瘸一拐的走在路上。
想扶,却被他一句‘别碰我’吼了回去。
一直紧张的跟在他后面,就这么看着。
他走一路,吐一路的血。
路边的石头,还不时的将他拌倒在地。
心痛如绞。
从没看过哪个人,这么倔,这么狠,却有这么纤细和容易受伤。
他就这么走着,吐着,跌倒着。
一直到喜庆非凡的金风细雨楼的墙外,终于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满身的青衫已被血染红了大半,倒是和金风细雨楼红的夺目的喜色有半分的相和。
两种红色争奇斗艳,似在比较谁的红,谁的艳。
风中传来的声音,
是娶亲的喜乐声,还是心神俱裂的悲戚声?
楼外杜鹃鸣叫,
是报喜,亦或啼泪?
“好一个忘忧,救的,不仅是身,而且是心,忘记所有一切能引起你不快的伤你的人,事,物,哈哈哈哈……”
顾惜朝仰天一阵大笑,甚至笑出几滴泪水,直笑得白愁飞凉了心,忍不住一声呼喝,“别笑了。”
笑声喀然而止,无尽凄凉,无尽诡异。
顾惜朝的无神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有晶莹闪光的东西晃动。
看着癫狂已极的他。
白愁飞只有一个念头:那戚少商,该死!
第六章 暗香浮动
“怎么回事?”
金风细雨楼里,戚少商阴沉着脸问。
近几日来,不断有人对着金风细雨楼下手。
先是收购原先依附于金风细雨楼的一些小本生意者,本来一家两家是小事,但慢慢的蚕食的结果也绝对不容小觑。
接着是金风细雨楼旗下的银庄,几乎被人挤兑一空,现下几乎可说是无钱可兑,这样严重的事将跟着影响金风细雨楼旗下的其他生意,更甚者,将给予金风细雨楼严重的打击。
“楼主,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查出来了,确是他们两人所为,而且近年来京城中涌动的那股不明势力也与他们有关,具体的情况还有待进一步的查证。”
“继续查下去。”戚少商挥挥手道。
“是。”
必恭必敬的行了礼,那人就要退下。
戚少商心思一转,目光一闪,“慢着。”
“楼主还有何吩咐?”
“不管用什么方法,把他找出来!”
“楼主说的是他?”
“对。”
“属下明白,告退。”
“恩。”
月夜,明朗。
月薄如纱般泻下,洒落在精心布置的庭院中,将之点缀的更加如梦如画,而真的美得像画一样的不是金碧辉煌的庭院,却是坐在这庭院中弹琴之人,说是美,也不尽然,几乎很少用美丽来形容一个男子。
但那人薄烟似的唇,如玉样的俊脸,修长的身段,微微卷起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身后,有几丝俏皮的不安分的绻在脸旁。
当真显得如英似玉。
顾惜朝正专心致志的沉醉在琴中,忽的眼光一闪,
“出来吧,这鬼鬼祟祟的可不像你戚少商戚大楼主的作风啊!”
回答他的,是脖子上的一阵冰凉和那比脖子上的‘痴’更冷的声音,
“是你对金风细雨楼动的手脚?”
顾惜朝也不惊,带着一抹轻笑抚了抚手上的琴,
“不错,是我。”
“你——”
戚少商怒极,手一抖,‘痴’便在顾惜朝的脖子上带出一道血痕。顾惜朝眉头一敛,也不反抗。
“你不反抗?”反是戚少商奇到。
“为什么我要反抗,第一,我本就打不过你,第二,我现下瞎了眼更不是你的对手,你叫我如何反抗?”
顾惜朝抿嘴轻笑。
颈边的伤口虽不深,却因伤在脖子上,不断有鲜血渗出。
染红了青色冰冷的‘痴’。
戚少商的心猛的抽了一下,长叹一口气,刷的一声撕下一块衣襟,手脚麻利的给顾惜朝缠了起来。
“戚楼主这样的做法,可不像对敌人哦。”
顾惜朝也不挣扎的任他施为,嘴角是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
“住口!”戚少商一声暴喝。
他何尝不知道眼前之人是敌人,是骗他亲手杀死他视为兄弟的人,现今还对着他的金风细雨楼出手,可是自从初见起,就禁不住内心的心悸,就算他骗他,就算他算计他,见他受伤,仍是忍不住帮他治伤,不知为何,他就是见不得他有个好歹。
顾惜朝撇了撇嘴,狂怒中的九现神龙,不是谁人都惹得起的,可他要是能忍他就不是顾惜朝了。
顿了顿,顾惜朝挑衅的说道,
“戚楼主,不要忘了,你们金风细雨楼的杨总管,可是死在我手上,你难道不想杀了我给他报仇?”
“住口,住口!”戚少商抓住顾惜朝的双臂猛烈的摇晃起来,摇乱了顾惜朝一头随意束起来的长发。
顾惜朝怒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我不放!”
一字一字的,戚少商吼了回去。
“戚——少——商——”
接下来要出口的骂人的话被戚少商的动作惊了回去,紧紧的,戚少商把他拥入怀中,痛苦的在他耳边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碰见你,你这么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你要在我这么相信你后才来背叛我?为什么我每次一见到你总有不该有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中,为什么我有妻,有子,还会对你动心?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告诉我啊!!”
原来,那夜里的柔情旖旎,那弹琴舞剑,琴剑相和。你的笑,你的琴,你的美,你的媚,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那些温和婉约的眼神,全都是我个人的幻想?
是你欺骗我的手段?
不,我不相信!
或者,是我不愿相信!
如果那只是我的一个梦,那我,也愿沉醉在那梦中……
永生不醒!
那么,你就还会在梦中对我笑,为我弹一曲以酬知音!
那夜,醉的,没有酒,却是你倾国倾城的一笑!!
闻言,顾惜朝露出一个无法形容的表情道,“那是你自己的事,别来问我。”
“惜朝?!”
话音未落,戚少商陡然跃开,带着一脸的无法置信。
月光下,顾惜朝手中的小斧闪着死灰般的银光。
“你……”戚少商一脸震惊的看着胸前被划破的衣服。
“戚楼主,你该庆幸我的眼睛看不见,否则我就不会失手只划破衣服了。”
顾惜朝抚了下小斧,发现上面并未有什么血迹后讥诮的说道。
“你就这么恨我?”
戚少商悲愤的问。
顾惜朝横眉一挑,淡淡的笑了,带着如水月意弥散开来,
“不,我已经不恨了,我只是认为不一定如果你对我好,我就该理所当然的对你好,你单方面的信任我,我就该按你的信任来做,就如我不一定会回应每一份爱,对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做法,我拥有绝对的自由,所以不论做过什么,我都不后悔,因为每一件事都是顺着我的心意来的,与天理,与道德,与其他的一切,无涉!”
“已经不恨了,难道你以前恨过吗?”
戚少商微微收敛心情,直指问题的中心。
顾惜朝再笑,纯得仿佛从未受过污染的孩子,
“那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其他的事。”
“其他的?什么事?”戚少商奇道。
顾惜朝低头抚琴,慢条斯理的说道,
“重要的,是戚大楼主孤身前来,你武功了得到不要紧,可是戚大楼的娇妻美眷似乎不太会武功呢,没有戚大楼主的保护该怎么办呢?”
“什么?”戚少商一惊,反手捉住顾惜朝的手腕,“说,林儿怎么了?”
顾惜朝唇角拉出一个艳丽的弧度,“戚大楼主刚才还不知道怎么办,现在知道啦?”
“顾——惜——朝——”戚少商被他语气中的讥讽刺到,蓦的狂躁起来。
“戚大楼主有空在这里逼问我,还不如赶回家去看看尊夫人怎么样了。”另一只手抚着琴,顾惜朝笑容不变。
戚少商一怔,回过神来施展上乘轻功往回狂奔,
“顾惜朝,林儿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别怪我没给你退路!”
顾惜朝一呆,扬天一阵长笑,青袂飘飞间眼神犀利,满身煞气,嘴角含笑,一翻睥睨天下的狂傲神情。
“不劳戚大楼主费心,惜朝的路,自有苍天给!”
待戚少商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后,顾惜朝的笑容陡然凝固,青白的脸,在月色下变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第七章 白日烟花
金风细雨楼中,现任代理楼主戚少商难得的正在大发脾气,他是心肠软,对朋友也讲义气,但他毕竟是连云寨大当家山贼出身,真正的发起火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而且金风细雨楼的楼主,并不是作假的,他平日里冷,淡,静,发怒的时候少,而现下的怒气冲天,自是吓到金风细雨的一干人。
金风细雨楼上下,没有敢大声喘下气,任由戚少商大发脾气,没有任何人有怨言。
堂堂金风细雨楼楼主的夫人,被人神鬼不知的掳走,所有的人,都在心里憋着一口气。
“楼主,这是有人给你信,说是有夫人的消息。”
一个小厮磨磨蹭蹭的走了上来,小声的报告着,能真正接触戚少商的机会并不多,现下又适逢楼主大发脾气,说不怕是唬人的。
“什么?”戚少商惊问道,快步上去一把抢下小厮不断颤抖的手中的信,撕开来一瞥,脸色立变。
“她就是雷林?”
顾惜朝感觉着屋里另一个人平稳的呼吸,端起泡好的茶吹吹了问道。
白愁飞微笑道,
“就是她了,那戚少商倒是艳福不浅,一个绝色的美人,不似其他美女般争奇斗艳,却也暗香自放。”
顾惜朝轻轻啜了一口茶道,“那比起雷纯雷大小姐来如何?”
白愁飞脸色不变,半开玩笑的反诘,
“那要看看在谁人眼里了,是我,是那戚少商,还是惜朝?”
顾惜朝展颜一笑,正待说什么,忽然笑容一滞,摆了摆手给了白愁飞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听力甚好,人呼吸细微的差别也能分辨得出,现下雷林呼吸微变,看似已经转醒,只是一直没动而已。
顾惜朝在心底一阵冷笑,好个聪明的雷林,不愧是雷家庄庄主之女,处惊不变,冷静的处理变故,有胆色。
不动声色的走进雷林,陡然说道,
“戚夫人,既然醒了何不一见?”
白愁飞皱眉细看,果见那雷林身子一抖,清亮的眼睛睁了开来,一片清明,哪似刚转醒之人。
白愁飞冷哼一声道,“戚夫人果然精明异常啊,知道以不变应万变,可惜啊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夫人现下也不必猜测,让我来说明一下吧,在下白愁飞,他是顾惜朝,我们都和金风细雨楼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不过我们无意为难你,只要你家夫君做到我们的要求,我们保证不伤害你一根寒毛。”
雷林脸色不变,她雷家大小姐什么场面没见过,嫁给戚少商后也没平静多少,所有现下她只是冷静的问道,“你们要求少商做什么?”
话一出口,顾惜朝如五雷轰顶,呆立在当场。
白愁飞因背对着顾惜朝,并未发现他的异常,接着道,
“很简单,我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