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爱哲学一样地爱女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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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我领会到了沙漠中的甘泉的含义。因为在那里我第一次喝了沙漠之中的清泉之水,也尝试了骑骆驼的滋味。骆驼,代表了宽容隐忍的精神。
那次大自然也稍稍教训了我一下。在返回的路上,我遭遇了一次小小的不幸(也许是大幸)。那天沙流弥漫,我没有听从一个向导的忠告与建议,凭着年轻的热血一意孤行,结果差点被沙流活埋了,幸亏向导及时赶到救了我,我才得以保留了一条生命。其后,我被送进了库车医院。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又呆了一个多星期,那是沉思与反省的一个星期。那一个星期使我的哲学意识大增,它让我有时间静静地思考自身。
人的生命是多么脆弱啊!地球上任何自然界的偶然发作都会使许多人命归黄泉。人就是一根有一口气的稻草。那一个星期里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的脑海里心灵之中想的更多的是顾晓薇,她的面影、微笑,她的聪颖与善良。生命既然是脆弱的,那么我们就应该更珍惜它。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呢?那次我体会到了,就是被人们说烂了的一种东西:爱情,你愿意说它叫性爱也可。不管你相信它还是不相信它,你和一个你所喜欢的女人的种种纠葛,在关键时刻总会深深地浮现于你的心头。那其中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只要你们有过浓烈的性爱场面,或有过柔情似水的情景,那么这些画面就会对你的心产生影响。在那家医院里,我几乎天天都在回味我和顾晓薇发生过的一切,那种隐隐约约的回忆成了我的情感与精神的养料。
第二章不知所措
顾晓薇在行为上把我搞得有点儿不知所措,在情感方面她也让我陷入无奈之境。我对她是很爱的,甚至是无法遏制的,但在行动中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种失败感,我常常左思右想而不得其解。我所喜爱的哲学在这一点上也救不了我;哲学遇上那种问题就像秀才遇见大兵一样无奈。
我通过反思得出了一些暂时性的结论。
“自己在精神上是怯懦的,怠惰的。行为上是畏缩的,胆小的。”
“顾晓薇对我有点不满是可以理解的。爱不是赐予的,而是从具体的生活中体现出来的,那是需要双方共同努力维系与创造的。为了那种爱我们都得做出一些牺牲。愿意做牺牲也许是所有爱之条件的精髓。”
病愈之后我就回到了北京。那天我又读了读帕斯卡尔的《思想集》,其中的一句又一次启发了我。那一句话是:
“人完全有必要疯傻一些,谁想不疯不傻,那就是以另一种方式变疯变傻。”
我再次联想起顾晓薇以前说过的话:
“我喜欢小丑似的哲学家。”
小丑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一种有活力的喜剧感,不要那么故弄玄虚,不要那么故作深沉。如果你的精神是丰实的,根本不需要故弄玄虚,它自然而然地会流露出来。哲学家又是什么意思呢?顾晓薇可能指的是一种深刻的智慧吧。她不喜欢一般的闹剧与搞笑,还需要有一种深刻贯穿于其中。
“喜欢小丑似的哲学家就是喜欢一种深刻的喜剧感,一种有智慧,有思想的幽默,一种具有创意的搞笑。”顾晓薇可能是这样理解的。
“我要突然回到她的身边,就是要唤起她的惊奇感……这是人的最原初的乐趣。”我想。
我的心理也发生了一种变化:首都再也没有了原来的光彩。那只是一座拥挤不堪的大都会而已。我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呢?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丑,一个虚荣的可笑的爬虫。我决定离开这个属于别人的城市,回到多雨的南方,回到那座秀丽的小城,回到顾晓薇的身边。我不再迷恋所谓的孤独,不再煞有介事地装出一副哲学家的样子,哲学家不是装出来的,哲学首先要返归生活,具体的活生生的生活。我要回到南方去和顾晓薇在一起,我要和她一起欢笑,也一同痛苦与悲伤。
第二章女权主义报告
我越来越多地怀念起顾晓薇来,那可能和我在沙漠中的经历很有关系,可能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发挥了一些作用,她在我心目中的份量越来越重了。距离很容易让人产生想象,而在想象之中,她越发接近我的理想:一种自然的有生命的带有神秘性的女人。我对女性的向往与憧憬同所有伟大的诗人是一致的。我尤其欣赏美国诗人爱伦•;坡的思想,他说女人的美,是男人进入故乡的帆船。诗句里的故乡是恬静优美的自然的象征。我和他一样,只崇拜那些接近自然的女性。通过和顾晓薇的经历,我认为:女人的柔情是最为可贵的,是促使男人精神朝向天空的重要动力。有人说,傻瓜才相信歌德之言:永恒的女性,领着我们向上。但换句话说,如果女人没了柔情,就会像世界没有了月亮一样。我的生活与哲学的核心是女人,这我已说过了,但不是那些有点儿变态的女人,是充满自然感的女人。所以我讨厌一切形式的反自然的女权主义。通过对那件关于女权之事的心里反映,我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那天刚一吃过晚饭我就准备睡觉,因为那天北京的天上起了一些风沙,那唤起了我睡觉的欲望。结果刚一躺下,一个朋友就兴冲冲地来到我的屋子,约我去北京大学听学术报告,说是关于女权主义的。不听不要紧,听了那位女性作的女权主义报告之后,我的生活与情绪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事实上,每逢有女权主义者做报告,我都会到场并听得很起劲,其热情远甚至于我对脱衣舞表演的兴趣,但我永远抱着嘲讽的态度听她们作演讲。我还经常夸张地为她们的跌宕起伏的经历,独具新颖的思想而鼓掌。有一次一位女作家讲到精彩之处时,我抑制不住地对着她喊道:
“好样的,娘们,了不起的娘们!”
只是每次听完报告回来,我都会产生一些感觉上的异常,而且变得容易被当晚的恶梦所纠缠。一开始我还没有发觉觉得那是个偶然,时间稍久之后我才渐渐摸索出一些个规律来。哲学思想说:规律就是一种经常被重复的事物状态。我来给你简单描述一下我听女权主义者作报告后的我的几个梦的更概。那些个梦还有一点儿幽默俏皮之味。
之一:
我爱女人那是众所周知的,在我的现实的或梦幻的生活中,任何时候我对女人都是热情的,简单地说我有讨好女人并想赢得她们的愿望,这不能算好色吧,我只是对女人有一种天然的倾向而已。那种倾向有时会表现在:好和她们一起谈天、喝酒、打扑克、厮混、以及网上做爱等等。
听完女权主义者的报告之后,梦中的我惊奇地发现:我对女人的兴趣经受了挑战,我的天然倾向受到抑制。在梦中我被做了一个有趣的试验,实验者是谁我记不清了,听完女权者的报告之后,让我和女人在一起,我不仅没有献殷勤的冲动,甚至已完全走向了反面:我会用一种淡漠的、麻木的、无动于衷的眼神扫视她,甚至连最美的最性感的女人都勾不起我的欲望,我心里老嘀咕:她们怎么变种啦?洞里怎么长了刺啦?用的是什么最新技术?
之二:
我很意外地还有些心绪,恰好又撞上了个女人,在我不太积极的情况下,我们的情绪不断地演化,最后还是到了我的屋子里,又经过一些序曲和插科打诨之后,大幕拉开,她顺从地裸露地躺在了我的床上。但残酷的现实出现了:我的武器没了弹性,老是不愿起来发挥作用。
“真误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键时候……怎么就……蔫了。”我着急地想。
折腾老半天之后,那女人对我格格一笑,并宽容地说:
“怎么啦……心里上有问题?”
“没有啊!……不算吧,我只是刚刚听了一场女权主义者的报告而已。一个女的做的”我说。
之三:
我突然对我的男性同胞会有一种依恋倾向,在隐隐约约中我觉得女人和男人也大差不离,那都是些母鸡般的男人和公鸡般的女人。那里的讲堂里似乎正在讨论,讨论女性的权力问题:这是这个时代最时髦的现象之一。我的心里似乎受到了影响,既然女人已变得像个好斗的公鸡,那我这个公鸡……受到威胁啊!既能如此我倒不如去和和那些假母鸡在一起。
“哎!……哥们,我们可不可找个地方……”我说。
我越是觉得自己热爱女人与自然美时,就越是替一些女性悲哀:那些女权主义者的倡导者大多是一些女性强人、学者、作家等。这些人已开始变得不像女人,并远离了她们性别所属的自然;她们的身上发生的生态危机已很明显。但侵害她们的不是男人或男性文化,而是她们不自然的发展而来的种种要求与野心。她们意识不到这些要求与野心中,有许多是违反自然的。她们把她们的那些要求与野心当作全体女性的理想。她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女性都像她们一样就会获得幸福。然而,她们应该扪心自问一下:“我真过得很快乐、很幸福吗?我的生活值得其它女性仿效吗?”
更让我感到意外与伤感的是:有越来越多的女性加入到了她们的行列。女性身上的自然美的消失,似乎有一种一去不回头的趋势,剩下的只是我们无奈地凝望的渐渐远去的背影。不过我相信,女性身上的生态危机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来一次回归女人味的护卫运动。那时女性身上的自然美或许将再次重现。这或许是这种女性思潮与运动必经的周期。不过我相信人类以及人类文化中的潜在的自我修复的本能,更相信大自然会帮助人类纠正女人历史中的错误,并最终回归于正确的自然的航线。
第二章按奈不住的思念
那一场零零星星的北方的春雪终于让我按奈不住心头的思念。我决定离开这多雪的北方再回到阴雨濛濛的南方去,因为我心里的女人顾晓薇在那里。我把我简单的行装收拾停当,事实上加起来一个大旅行包就可解决问题。在临行前我又去北京大学找了一次顾晓薇的同学,告诉她我的打算,她有一点儿吃惊,但她脸上更多显露出的却是喜悦。我想多问她几句关于顾晓薇的事,她笑着对我说:
“回去不就知道了吗?……是真的要回去了吗?”
“是的,我在这儿呆着没有多少意义。”
“还可以回到原来的学校工作吗?……还可以吗?在高校工作还是不错的。还能回得去吗?”
“不知道……到那里再说吧,”
我又提出一些话题,试图更加委婉地打听出一些关于顾晓薇的近况,但那天她表现得特别吝啬也特别精明,半点儿口风都没有露出。我只好作罢,和她聊了一些不相关的事情。只是在我起身要走的时候,她才含蓄地说:
“晓薇的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她很难变的。”
“那就是说……”
“你应该多为她着想些,……你太……你是搞文的你应该更加了解女人的心思”
“我真搞不懂顾晓薇的心思”
“是用心不够。”
“我还不够用心吗?”
“男人更应该用行动来说话。……这才让人觉得踏实。”
我似乎听明白了她所说的,她说的好像很在理。人的行动通常比人的言语或愿望更坚实也更有说服力,连英国诗人布莱克都赞美起行动的价值来,而诗人通常是赞美幻想的。他在《天堂与地狱的婚姻》一文里的那个说法我不赞同,但他说得很好很形象:有欲望而无行动等于把婴儿扼杀在摇篮里。好吧这次我要用我的行动说话,来表达我对顾晓薇的那一份感情。我要让我的内心的婴儿慢慢长大,我不再做那种自大的瞎折腾的男人,我要做一个为女人着想的好男人。
第三章回到南方
南方的确不是从事文化的地方,那里要么过于阳光明媚,要么就是过于潮湿。那种气氛是不适合文化的,尤其不适合于哲学这种东西。在南方从事哲学思考,就如同在南方种植白桦树一样,那种树倒是勉强能活,但活得很不地道。气侯对一座城市的影响是很大的;这一点文化史家似乎没有给予足够的关注。气侯对文化的影响尤其表现在四季的转换上,四季的变迁的性质足以影响一座城市的文化气质。一个没有明显的四季更替的城市很难有文化底蕴的。对于一座文化城市来说,它可以没有春天,可以没有夏天,但不能没有秋天,更不能没有冬天。
秋冬季节对人的精神贡献最大,尤其对哲学的贡献最大。而在南方你是看不到真正意义上的秋天的,你也不会看到真正意义上的冬天。但南方有许多美丽的河流,有那种清澈见底的河流,有那种绵延流淌着的河流,还有就是那种诗意的连绵的细雨,这更凸显其特色。这两样东西多少是对南方城市的文化性的一种补偿。我很清楚南方城市的这些优点与弱点,不过那次我决定回到南方不是为了哲学或文化,完全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是那个叫顾晓薇的女人。
幸好我在离开那座南方的大学时没有及时将我的档案转走。那为我重新回到学校工作,增添了一点方便。不管我的尊严怎样的不愿意,不管我的感觉怎样的别扭,但我心里明白:为了能给顾晓薇一些好印象,低头认输的时刻到了;好马不吃回头草,那是神话而已。为了能重新获得这份稳定的工作,为了能重新赢得顾晓薇的那颗动摇不定的心,低头是值得的。我那时心里想:这总比当年韩信胯下受辱好一些。好在那所大学的领导也没有过多的难为我。像我这等倒霉鬼难为我又干嘛呢?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还是需要的。总之经过几番折腾,我又可以继续我的大学老师的生涯,在南方这种多雨的地方。我又可以在大学的讲堂上放开喉咙,讲我的思想感情以及我对于生活、美的认识。我又可以每月领到一份不错的工资,又可以每天晚上去街头喝喝啤酒,打量那些来来往往的南方的娇媚的女人,最重要的,我又可以心安理得的和顾晓薇取得联系,毕竟这一切我都是为了她。
那天斜阳透过我的窗户时;我听见窗外似乎有喜鹊的叫声。我就觉得那是一个好兆头。果然不出所料,过没多久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学校领导通知我可以去人事处报到并准备上课了。我知道事情已重新搞定了。我几乎没做一点儿耽搁,很快就拨通顾晓薇的电话,她也听出了我的声音。她一声不吭,静静地等着我的叙述与表现。我和她说我已回到了南方,又回到了那所大学任教。我尽量用平静的口气,似乎这一切都和她并不相干。她只是在静静地听,一声不吭。天有点儿擦黑了,我也变得有些焦虑起来,按约定我必须要到系里一趟办一点事儿。
第三章我很爱你
匆匆忙忙地赶往系里把那点事情办完,那是我上课前必须补交的一份上课日历,刚刚回到那所学校需要小心一些,因为那份日历第二天就有可要被用上。我把它塞进了教研室主任的信箱,就急忙赶回来想着给顾晓薇继续打电话。再和顾晓薇通上电话时,我更直截了当地对她说。
“我差点儿死了……在那边。”
“那边是哪儿?”她轻轻问了一句。
“大沙漠里面,旅行的时候。”
“噢。”她哼了哼。
我起初感到她还是有点冷漠。我们已这么久没联系,她应该对我好一些啊。不过那次我没灰心,我已有了充分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