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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像爱哲学一样地爱女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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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沙漠里面,旅行的时候。”    
    “噢。”她哼了哼。    
    我起初感到她还是有点冷漠。我们已这么久没联系,她应该对我好一些啊。不过那次我没灰心,我已有了充分的准备,我相信圣哲柏拉图的教导:勇气是一种拯救的力量。是的,伟大的哲学家的话是没错的,我要有勇气去对她真诚地表达,爱的情感通常需要表达,表达就需要真诚,而真诚则需要勇气。    
    停了一会,我说:    
    “这次经历让我明白了生命中的一些最真实的东西。”    
    顾晓薇只是在那边静静地听。我能感受到她轻微的呼吸,也仿佛看见了她在黑暗之中的眼睛。    
    “你……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一刻我是多么伤感啊,我感觉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地踏上另一个世界的旅程,却没有你的一丝祝福,甚至你还……”    
    “你错了。”她轻轻地说。    
    “……什么意思呢?”    
    她不吭气。稍顿我轻声说:    
    “我苦恼,我想做点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    
    “明白你的心意。”她说    
    “那为什么……我很沉闷,呆气是吧?”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我只是厌倦没有变化的重复,厌倦你的那种不好的生活状态。想刺激刺激你的心……”    
    顾晓薇突然转移话题说:    
    “没有尝试另找一个女人吗?”    
    “……有啊。”    
    我也想让我们的话题变得轻快一些。她说:    
    “人有时很难理解……但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把对方都了解了看透了,就会因此而失去一种神秘性……”    
    我立即有些冲动地说:    
    “你具有谜一样的气质……不会被任何男人挖掘尽的。你就象布满宇宙的繁星一样,在那面好象很近的地方闪亮,却无法完全弄明白……”    
    “……竭尽奉承之能事。”    
    “这只是我的情绪的自然流露……能再次听到你的笑声太好了。哲学是美的,美学是迷人的,生活美好的,大自然更是神奇……”    
    她忽然让我稍停一下,说是她们屋的窗帘被风掀起来了,要去关一下窗户。等她再次拿起电话时我问:    
    “窗帘被雨淋湿了吗?”    
    “湿透了……”    
    “我的心也被你弄湿透了……我很爱你。”


第三章女性的不可预测性

    自我回到南方那所大学上班之后,我表现得比先前要老实些。顾晓薇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越来越对我柔情有加,不再是原来那幅沉默而神秘的形象,那同样让我觉得女性的不可预测性。不过有一点我是深深地感觉到的:女人的心无论如何都比男人纯真而有德。我想她可能认为我是为了她才从北京回到学校的,所以她就好像欠了我什么,其实她欠我什么呢,她没有做错过什么,一切复杂的局面都是我造成的,都是我的不安分的天性造就的。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是我欠她的,那来来去去的折腾都是我脑海中的偶然性的杰作。我觉得顾晓薇的心地实在是善良的。    
    那一段时间只有一件事情惹得她接二连三地嘲讽我,起因是一篇文章。她并狠狠地批判我那时写的那一篇小文章。那是我在南方一家报纸的文艺副刊上发的一个小随笔。她这么在乎此事,也我觉得有点儿说不清,文章的题目是《去经受一次喜剧的洗礼吧》,这篇文章看起来有一点儿轻薄,似乎和自己生活中正发生的故事自相矛盾。我深深地理解了为文之道与生活之道的差异,我也深深地懂得现在大众趣味怎样地深深地影响着试图以文为生的人,我不得不根据流行时尚为新发生的思想与行为做一点儿辩护。或许我写的这一文章的怪诞的想法后面,潜含着对我信仰的哲学的背叛。我觉得有点儿委屈,但又觉得犯不着为此和顾晓薇计较。那片文章写得还算平和。    
    时代已进入了喜剧时期,甚至有一种闹剧感。在女人对男人的趣味变迁中体现得更为明显。现代,女人有几个还会对一本正经庄严木讷的男人生电?电火花的性质变了,现代女人需要男人有一种会搞笑的本领。这种本领的实际结果是:能使她开心,能让她开怀大笑忘掉烦恼,或者能让她窃自惊喜。尽管搞笑的层次不尽相同:有些充满智慧,有些则有点机械。    
    时代的生活趋来越趋近于机器,物化的特征非常明显,而且节奏也越来越快,在这种生活氛围中,精神与情感的压力可想而知。所以那些不能给女人带来轻松感的男人常被她们所冷落。现在有一种明显的倾向:小丑比悲剧式英雄更能讨女人之欢心,甭管这个女人有无文化,有无思想。    
    努力创造吧,男人们!让女人和你在一起时,用不着带上种种面具,让她有一种感觉:可以真实地展露自己内心的各种真实的情感与想法。一旦你具有许多牧师的气味,她们所渴望的轻松就立即烟消云散。如过久而久之缺乏这种放松,那么离再见就不太遥远了。 去经受一次喜剧的洗礼吧,不要再不识时务地把自己搞成木讷之人。为了能让现代女人更着迷于你,男人们应勇敢地向小丑的方向迈进一步,然后再加上你原有的庄严思想,或地位或金钱。    
    我本来对现代人的所谓幽默感是有偏见的。我深受德国诗人里尔克的影响,认为幽默代表了一种肤浅的情感,幽默代表着情感的庄严性的减少,代表着情感深处的那种寂静感的减少。幽默的情感里常常蕴涵着对美好传统的背叛,幽默里通常也缺乏真诚的信仰,而没有信仰色彩的情感通常都会是肤浅的,尤其是那种所谓的黑色幽默,常常是以扭曲变态的形式来加以展露的。不过那次我买到的一本书稍稍改变了一点我的这种想法。    
    那是我出去散步时从旧书摊上买了一本书,书名叫《文明》的书,是英国学者克莱夫•;贝尔的著作。他也是位美学家,写过一本名叫《艺术》的小书。“艺术就是有意味的形式”,这句名言就是出自这部著作。说实话我认为从思想的飘逸与有趣这一角度来看《文明》比《艺术》写得更好。他在那本书里写道: “在文明人和野蛮人之间那些本质的区别中最明显的一个就是有无幽默感。幽默感归根到底只不过是高度发展的价值观念。我所说的幽默感指的并不是插科打浑嬉戏调笑之类。我所说的幽默指的是一种本领,既能够看出对事情过于认真过于重视的可笑之处的本领,这种本领只有能够把手段和目的区分清楚的人才具有,把手段看得像目的那样重要就荒谬可笑了。因为人们的一切成就都难免达不到理想的程度,所以在真正文明的人的眼睛里,人类的一切努力好像都显得有点滑稽可笑。然而对热烈追求爱美真的行为大声嘲笑不止,这种事只有傻瓜才会干,因为他理解不了这种热情,也不会领会人家的目标。一位恋人,一为正在创造或鉴赏美的人或者进入沉思冥想的崇高境界而忘却自己的人,他们的精神状态本身就是美好的,他们为达到这种状态使用的手段无论如何艰难、如何可厌,我们也不应当认为人家搞得不对头。而实际上人们却常常这样认为。因为这类事情作为目的是好的,所以无论怎样认真追求都不能算过分。还有另外的一种情形。请想一想那些为搞政治,作黑生意,寻求安宁,猎取名位、罗致荣誉而终日奔忙的人们吧。你很快就会发现,他们对待上述这些只不过是手段的东西所采取的整日奔忙的态度。他们对这类事情认真过了头!”    
    顾晓薇说贝尔讲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同里尔克说的一样有道理。他们的区别只在于:一个是文雅而冷静的学者,一个则是有点儿忧郁的诗人。顾晓薇说她更认同里尔克的说法,不太喜欢现代人的所谓幽默感,尤其是不喜欢那种浅薄的所谓的俏皮感,她说我平时的表现就属于后一种。    
    “哈哈……真的?浅薄不怕……我就怕你不开心。只要能使你开心,我愿成为世间上最肤浅的人!成为一个让顾晓薇开心的浅薄的人。”


第三章怪异的变化

    顾晓薇和我闹得不可开交之际,我的心境产生了一种怪异的变化。那表现在我对一些词语的感受上:我对某些词语竟有了特有的从未有过的好感,让我发现了这一点的自然也是顾晓薇的一个功劳,尤其是我在北京而她在南方的那段日子里。那段郁闷的日子让我发现了许多看似寻常但却显神奇的感受,那一段日子使我发现并相信:人们对词语的喜爱会随着心境的不同而产生一些变化。那些一度被我视为不够褒义的的词语不知什么时候在我的听觉之中变得亲切起来,而那些我曾经喜爱的词汇突然间又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我有时在想,大哲学家维特根斯坦关于语言游戏真理的发现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我对那几个所谓贬义词特有好感。我来说一下那几个平常被视为贬义而我那些日子却对之很具有感情的词。    
    “你真变态!”    
    “变态得够呛!”    
    等等等等。那些都是女人发出的声音。    
    不管是一个女人撒娇着骂我,还是一个姑娘真在骂别人,每当我听到女人说“变态”这个词时,我都能感受到一种亲切的意味,尤其是如果这些女人的音调不那么凶神恶煞时,我就更能感受倒一种美妙的意味,比听轻音乐或交响乐舒心得多。这个词语给我带来的快感是一种混杂的性质,比之单纯的愉悦,其经验更为丰富,也更能触及我的心灵。    
    还有“神经病”这个词。当一个美女称我为“神经病”时,我的心几乎每次都能被打动;有时还会产生不可名状的狂喜。    
    “神经病……真是个神经病!”一个大街上的陌生美女说。    
    我体会到的是快乐。    
    “那就是吧,太荣幸了!”我说。    
    有时她们会说一些简称。    
    “神经啊!”    
    “是啊!”我说。我也略去了几个词。    
    但没有那个“病”字,却实在感觉有一点缺憾,就像一种美味少了包装与调味剂一样。    
    “有病……病得厉害!!”在车站一个女孩这么说我。    
    这似乎就更够份量!这声音里包含着无限美妙的因素。在这个声音的激发下,我瞬间产生诸多联想与幻觉:宇宙里星云在旋转,微风吹过草原与牧场,森林、高山、大海、星光、……相互交融。还有一些观念闪现于我的大脑中:天才的独特性,爱恨交加的意味、女人就爱说反话等。这些美妙的情景与观念的交错,造就了我心中的无比的快乐。    
    不过最让我有好感的还是下面的词:    
    “疯了!,你疯了!”    
    那一段时间里“疯”这个词,总能让我产生一种回家的感觉。一旦有人这么说我(尤其是姑娘),我就会乘着她声音的翅膀回到了故乡。我会沿着一条乡村之路,走向带着篱笆的家园;或是我正驾驶着一条小帆船在大海上巡游,最后来到了海边的故居。    
    那一段时间里,我可能是有那么一点儿古怪吧,所以当我在陌生的人群之中时,常有人说我“疯”或“病”时……此时我都会楞神片刻。在那个片刻里,我会尽情享受着昙花一现的幸福,我害怕它飞快的溜走。我不原做出或悲或喜的反应,我希望那个女人再说一次、重复一次。    
    “你是疯子!”    
    “疯得厉害!”    
    “疯牛病!”等等。    
    最好那女人的声音清脆些,在这个重复的有节奏的旋律伴奏下,我就可以更长时间的呆在快乐与故乡之中,我就可以更多地感受另一种真实,那是有点儿异样的真实,但同样能够人带来的怪异味的心理满足。为此我该感谢顾晓薇给我带来的发现吗?该感谢那一段特别日子的特别异样的感受吗?


第三章一团雾气的哲学

    我和顾晓薇似乎已和好如初,但在那种平静的生活之下也还是有点儿激流:隐隐约约地总觉得我们之间又有了一点新别扭,我们争吵的次数也开始多了起来。她对我有时还挑剔得很,也可能是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次数多起来的缘故。不过我明白我们之间的这种口角像所有恋爱中的人一样,那种口角往往还能像一场春雨浇灌着两颗有点干枯的心灵。起因还是我的性格与气质深处的东西:我想保留我的独特性,并以此来刺激她的惊奇感。我想她应该明白,我的一些怪念头或怪行为完全是为了引起她的兴奋,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我觉得一个男人没有能力把一个女人带入一种超常一些的感受之中,那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失败,一个具有哲学感的,充满生机勃勃想象力的人是不会让让女人感到生活乏味的。    
    那时我很怕给她留下这么一种印象:欧亚德这家伙是一个没有生活实感的人,是一个只能在文字间或口头上大谈浪漫创造发现的人,而一和这家伙接触,他的木头性就现露出来了。所以我频繁地采取行动想重塑我的男人形象。不过我的新观念却没有收到效果,那明显地表现在:她和我做爱时似乎不再像过去那样有热情了,那件事老是让我满腹狐疑。她偶尔嘲弄我性格中的不安与幻想。有一次她直截了当地对我说:    
    “……你怎么不爱洗床单,衣服多久没换了?……这些能花你多少时间?干净一些……不好吗?”    
    “……今天你是怎么啦,你又霸道地想改变我,!……床单我就是不洗,这里有你的血……你为什么就不能帮着你的男人洗呢……何况这里有你的血……”    
    “你真是……”她说。    
    “什么?”    
    “没什么。”    
    我说:    
    “女人要有牺牲精神,否则还叫什么女人!!“    
    她望了我一眼,突然大笑起来。    
    “女人的心都是雾做的。”我说。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吗?”她问我。    
    “女人不洗衣服的年代!!……”    
    她笑了一下,那次是被我逗笑的。    
    后来她甚至说她不爱我,就为我的那种不认真的态度。    
    “那无关紧要……”我说。    
    通常口角完之后晚上我们依旧在一起,虽然她表现得不太情愿。不过那天她好像表现得有点儿不合常规,那天我们争吵完之后我要和她亲密,她一开始还有些反抗,反抗得还挺厉害。我拼命地揭去她的衣服,一层层地揭去,毫不理会她的大喊大叫。当我们裸露着身子躺在一起时,她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女人毕竟有其原始母性。    
    “好美……你的乳房……只要它跟着我就行,”    
    “它迟早会不跟你的!”她说。    
    “怎么……想背叛我啦?”    
    我盯着她眼睛看了一会,似乎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我开始问她。    
    “认识其它男人啦?”    
    “是啊!”    
    “跟他睡过觉啦?”    
    她不说话。我又问了一句:    
    “跟其他男人睡过觉?……这段时间?”    
    她无声地望着我。我老是追问。    
    “我会和其他男人睡的……年轻的帅的有钱的!”    
    她的语调让我有点捉摸不定。我怀疑她确有其事。我的心情立刻变得有些糟糕,对她开始愤恨起来。    
    “愿当妓女当去吧!……你的水性开始现露出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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